下午第七節課是語文。

　下課時，李東紅道：“下節課報名參加運會的人都去場，其他人照常上課。”

　這可倒好，第八節課剛好是方年的薄弱項生。

　十月份第一節生課就缺席，方年稍有些憾。

　跟著其他報名的同學走出教室時，一個個都激得賴賴。

　“沒想到今年還給時間提前訓練。”

　“以前可是放了學自己去訓練一下的。”

　“有一個星期的時間不用上第八節課，爽！”

　“……”

　剩下在教室里的，也沒怎麼艷羨的其實。

　因為去掉報名籃球的八人、排球的十人，其它四個項目總共的四人，剩下四十個多有點喜歡學習。

　八中一貫如此，諸如什麼聯歡會這種即便八百年不搞一次活，也都需要強制安排下去。

　無它。

　在基層中學里，讀書、讀死書大概是校方認為學生們唯一的任務。

　所以每每遇到要應付的活時，格外需要攤派。

　比如高三，兩周一節的育課得看育老師當天的狀況，值不值得上……

　去場的路上，李安南挑著眉樂呵道。

　“老方，你看看要不是我提議，你都沒興趣，還不謝謝我？”

　方年一個字母一個字母的念道：“wxnmd。”

　“？”

　“我想你慢點。”

　“啊？”

　“沒事，我說十月份第一節生課沒上。”

　“哦，以后能補回來的。”

　“……”

　原本方年以為到場后，會是熱火朝天的場面。

　他甚至有點想提前秀秀看，自己能不能主宰一下球場。

　不能是李安南嘚瑟。

　可實際況是，一共三個育老師，簡單安排了下每個班的臨時訓練事務，提前普及比賽規則，就算完事了。

　而且因為場地有限，還得著來。

　兩輩子方年都是第一次參加運會，才知道原來就這！

　跟李安南幾個說了會閑話。

　也商量了出場順序。

　就類似于正式比賽中的首發隊員。

　方年這次就真被趕鴨子上架了。

　“老方現在這麼高，力也好，先上吧。”

　李安南用商量的口吻說道。

　王他們沒意見，最后齊齊看向方年。

　“老方/方年你覺得呢？”

　方年無所謂的道：“我都行。”

　于是就這麼定了下來。

　方年倒是很無所謂，校園的籃球比賽，運量不會太大。

　李安南一邊玩著籃球，一邊貌似滿不在乎的開口。

　“老方，你上午說的是不是別給青春留憾的意思？”

　“我可太想早點畢業了，高三的學習實在太張了，完全不覺得有什麼好留念的。”

　方年就說了個‘哦’字。

　李安南：“……”

　“你怎麼能就哦一下呢？”

　見方年敷衍，李安南不甘心了。

　明明他裝模作樣的一副滿不在乎的意思，還找了什麼學習的借口。

　索，方年都不看李安南，目游離在籃球場上：“我只是說，子排球和子400米都很好看的。”

　“尤其是當你帶著藝的眼不帶批判時。”

　李安南滯住了：“……”

　這怎麼就不按常理出牌了。

　沒等他想好措辭，方年便已經先開口說道：“沒什麼意思，我先回去了。”

　李安南：“……哦。”

　他躊躇了一天，滿心做好了分自己個心事的打算。

　不過是想裝一下‘矜持’，結果人就要走了。

　明明是你故意說一些有歧義的話，讓我東想西想的，怎麼到頭來你拍拍屁走了？

　想到這里，李安南咬著后槽牙生氣道。

　“狗幾把老方，你就是書上說的拔吊無！”

　“嚯呦，這是從哪本書上學來的新詞語，都知道學以致用了？”方年調侃道。

　李安南哼了聲：“《我想有錢》，就那本我說過的都市小說。”

　“不知道你一天天的忙什麼，明明才華橫溢，懂得又多，怎麼不學人家也寫寫書，聽吧的人說這本書可掙錢了！”

　方年：“哦，是嗎？”

　說著人就離開了場。

　李安南：“！！！”

　…………

　…………

　“今天怎麼又回來這麼早？”

　回到職工小區后，還在樓道里便到了下班回家的關秋荷。

　方年做了個手勢，讓關秋荷先走，上回答道：“學校籌備校運會，我被趕鴨子上架了。”

　“什麼項目？”

　“籃球。”

　走在前面的關秋荷回頭看了眼方年：“你的高在棠梨被趕鴨子上架去打籃球，沒什麼問題。”

　方年也有點認同。

　就算他平時不打籃球，這個時候說不準也一樣需要被報名。

　畢竟，就算關秋荷平時正兒八經看他時，得仰頭，也是南方人，不怎麼高，目測165下。

　吃飯的時候，關秋荷略興趣的問了幾句。

　“校運會什麼時候開始。”

　“一星期后，也是周三，下午開始。”

　“你當天能上場嗎？”

　方年回憶了一下規則，點頭道：“能的。”

　“籃球比賽的規則安排比較簡單，學校一共20個班，分兩天比完高二和高三的，第三天后兩節課高一再比完。”

　關秋荷不理解，就問：“20個班怎麼分配的？”

　“總共23場，第一二天每天10場，分在兩個籃球場進行，據安排，第一天高二高三所有班級全部會出場。”

　接著方年簡單解釋道。

　“拿高三7個班說，總共比八場，比如分別是1到7，先簽決定第一比賽，假定是1：2，3：4，5：6，剩下的7簽決定和這三場的輸家比，剩下的兩個輸家比一場。

　第一的三個贏家簽決定對手，剩下那個和7打，最后剩兩個贏家決賽。”

　關秋荷在腦子里面過了一遍，道：“這方案對7稍有點照顧，不過省時間。”

　方年笑了下：“確實，這是學校為了公平和省時想出來的極參與的方案。”

　“說是要保證每個班都可以打兩場。”

　這個方案不復雜，省事，不至于每個班級都要跟所有班級打一次。

　也正因為這樣，才需要強制攤派。

　因為大家積極不會太高。

　接著方年又說了句：“還好我上個月去桐的時候就買了球和球鞋，算是有備無患。”

　關秋荷就笑：“那你這不算趕鴨子上架啊，球球鞋都買了。”

　“當時主要想的是能長高，你可能不知道，7月份的時候，我連一米七都沒有。”

　方年誠實的回答。

　接著又說：“不過既然要上場，我也想試試能不能引全場，給高中生活留下些深刻的印記。”

　關秋荷表示支持。

　“……”

　去上晚自習時，方年將買的球鞋帶上了。

　反正就算放在學校，也不會丟。

　之后的下午訓練，李安南、王他們都表現得很積極，方年也跟著配合。

　只不過，積極歸積極，李安南還是很有點糾結。

　因為方年始終沒給他機會再談關于所謂‘不留憾’的事。

　憋得他有點蛋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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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破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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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1：績確實不好，也不算太壞，不上不下的，這狀態就比李安南還蛋疼，要不是我喜歡，早就沒什麼信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