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第四節課。

　李安南遲到了十分鐘。

　回到座位后，李安南立馬在QQ上給方年發來了消息。

　“都按照你說的準備了。”

　“不過這個方式好像不適合現在的我，以后也不一定用的上。”

　方年：“你可以先試試舉一反三。”

　李安南：“我試試。”

　驚喜這種東西，要用心。

　可是方年跟林語淙的關系一直被分得很清楚，只是朋友。

　而且林語淙又是主提出來的，這先天上就了‘驚喜’的因素。

　之所以方年要一個又一個的方案去否定，是因為他腦子里面能想到都是后世的一些套路，即便加以改變之后也不適合用在今天。

　尤其是用在林語淙上。

　容易產生誤會。

　可以是朋友，甚至是好朋友，但不可以超越朋友。

　講什麼友達以上，人未滿的，無非是自欺欺人，哄鬼……

　“勉強可以算有點出其不意吧？”

　方年心里想著。

　本來這件事如果他親自去的話，應該不用像李安南一樣那麼的麻煩。

　方年考慮到自己在八中的知名度，也考慮到自己去搞消息很快就會傳到林語淙的耳朵里。

　所以才讓李安南去當這個工人。

　這里面也不無表明自己意思的因素：

　‘我們只是朋友，我不會為了你花太多心思準備驚喜，更不會釋放給你錯誤的信號。’

　當然，換做是鄒萱又或者柳漾有這樣的趨勢，方年會用更直白的方式。

　因為們沒有林語淙那麼容易理解這里面的意思。

　說曹曹到。

　手機震了幾下，是柳漾發過來的消息，大意是這樣的：

　“今天林語淙生日，你是不是讓李安南去給準備什麼驚喜去了？”

　“……”

　柳漾用了五條消息，來表達這個意思。

　“方年，今天是林語淙生日。”

　“你們是好朋友，會給送禮嗎？”

　“李安南怎麼總是遲到。”

　“你們之間是不是有什麼事安排。”

　“是不是幫你去準備驚喜了？”

　這就是柳漾不大討喜的因素，發消息和說話都比較糾結，猶豫，反復，扭。

　以至于明明可以用更簡單的方式表達意思，繞幾道彎之后，意思其實沒那麼直白，還會顯得不討喜。

　應該說，柳漾無時無刻不在表明自己的傲。

　但又很矛盾，心里有時候想得是關心，說出來就了另外一種意思。

　偏偏這個時候方年又收到了鄒萱發過來的消息：

　“哥，林語淙生日，你準備了什麼禮呀，有沒有小驚喜？”

　盡管鄒萱有點傻白不甜。

　但這兩相比較，高下立判了。

　不過兩個人的消息方年都沒回。

　等下了課，消息自然會傳開……

　第四節課下課鈴聲響起，老師說下課的聲音都沒落完，李安南就已經沖出了教室。

　飛快的跑去了180班教室門口。

　方年不慌不忙的走去了場。

　跟他一起去的，還有174班的王、李軍幾個。

　爬完最后一節臺階，方年看向場一角的廢棄乒乓球臺。

　那里已經聚集了一堆男生。

　要不的。

　有些一起打過籃球，有些見過面，但連名字都不知道。

　方年走過去的時候，有喊方哥的，有喊方年的。

　這些男生都比較張興。

　包括王和李軍他們幾個。

　對于高中生來說，很多事都是從未驗過的‘忌’。

　盡管方年在演講中說過，他發現大家都沒有了想象力；

　但若是從人生不同的階段來看，高中這個時間點，已經算得上是最有想象力的時候了。

　所以，很多人在高中時候幻想過很多的事。

　在心里想的時候，不張，只有激，但當事真正發生的時候，那種不由自主的栗，本沒法避免。

　比如第一次去通宵上網。

　比如第一次表白。

　比如今天。

　許多喜歡林語淙的男生都幻想能有機會給林語淙送禮，最好能有如同小說、影視作品里的驚喜。

　然后，忽然有人說，幫他們實現這個幻想。

　于是，他們來了。

　有的著手，一副好像是天氣冷所以哆嗦的模樣。

　有的雙手揣兜，面冷峻，想象著自己風度翩翩的模樣。

　有的走來走去，站立不安。

　有心平靜的。

　方年只看了一眼地上的細沙凌不堪的模樣，就知道在他來之前，這群人更張。

　“謝謝你們幫忙，午飯后請你們喝可樂。”

　方年面帶微笑，平靜的道。

　悉或不悉的男生們七八舌的道。

　“方哥客氣。”

　“不用不用，互相幫忙。”

　“對對對對，互相幫忙……”

　“……”

　方年做了個手勢：“一起來稍微擺一下吧。”

　“好。”

　“……”

　人多容易，還好大家都知道時間，加上方年有意無意的參與指揮。

　一分鐘就完了。

　然后方年給李安南發了條信息：“這邊準備好了。”

　片刻后，李安南帶著林語淙出現在場旁。

　看到方年之后，林語淙雙手揣在羽絨服的兜里，笑著走了過來。

　沒等林語淙開口，方年便笑著說道：“祝你生日快樂。”

　其他男生也跟著異口同聲的道。

　“祝你生日快樂。”

　林語淙：“？？？”

　臉上已經冒出了問號。

　一上午都沒聽到關于方年的消息，除了第二節課課后離開教室去了廁所以外，跟以前一樣，什麼準備都沒有。

　兩個人的教室又不在一層樓。

　因為今天生日，但凡下課就會有人給送禮，也沒空去方年跟前冒泡。

　話又說回來，八中大姐頭的排面不是開玩笑的。

　林語淙的號召力很強，尤其現在生群中。

　比如方年打過的籃球賽，多數生都是林語淙號召的。

　所以，在生日的時候，除了一些想送不敢送的男生以外，也有很多生送禮。

　不局限于高三。

　高一高二的都有。

　本來林語淙有點失落，難道只是口頭答應。

　結果剛才到了李安南，心里立馬有了期待。

　然后就是現在這場景……

　林語淙張了張，滿肚子的話到邊就了兩個字：“謝謝。”

　臉上還是有微笑的樣子。

　不細看的話，跟之前好像也沒什麼區別。

　方年觀察比較仔細，看出來跟之前的區別。

　畢竟他跟林語淙也算是朋友了。

　心里小聲嗶嗶了句：“還好我選擇了這個方案，別讓你誤會起來就好。”

　還是那句話。

　林語淙喜歡自己，方年管不著。

　但不能制造誤會。

　也不至于避如蛇蝎，當個偶爾會多說幾句話的朋友，也不影響。

　從頭到尾方年都把關系分得很清晰，沒有產生令人覺得曖昧的地方。

　也不釋放錯誤的信號。

　還說過很多的毒湯。

　林語淙要偏偏一筋，方年有時候也沒辦法。

　“……”

　方年微微一笑，道：“小林同學，大家給你準備了小禮。”

　“開心嗎？”

　方年說完之后，男生們讓開了視線。

　廢棄的乒乓球臺上，一共十七個禮擺出了一個‘林’字。

　然后，這些被喊過來的男生們一人說了一句祝福的話。

　“林語淙同學，小小的禮代表我的誼，愿你喜歡。”

　“林語淙同學，愿你一輩子開心。”

　“……”

　“歲歲有今朝，年年有今日。”

　“……”

　“祝你此生無憂！”

　“……”

　十七份禮，十七個人，十七句祝福。

　并沒有方年自己的。

　方年只是牽了個頭，出了主意，幫一些不好意思送禮的男生實現自己的想法。

　順便當是集給林語淙的驚喜。

　大家七八舌的開口之后，方年就站到了一旁，沒再吱聲。

　林語淙微微笑著，看向大家：“謝謝大家的禮，謝謝大家的準備。”

　“嗯……”

　“這次的禮我會拆開來的。”

　“……”

　在說這些話的時候，林語淙的腦子里面有兩個小人。

　一個說，快，沖上去咬死旁邊那個人。

　一個說，還是打死他吧。

　這算是什麼狗屁驚喜。

　虧期待了半天，林語淙也沒想到方年會用這種方式。

　集的驚喜，跟個人無關。

　意思已經一清二楚了。

　而且干脆連禮都沒有了。

　再加上林語淙聽到的消息，表明這件事從頭到尾方年都沒有參與，只是牽頭。

　太敷衍了！

　正在林語淙暗的咬牙切齒時，一旁忽然傳來一道喊聲。

　“喂！”

　“你們又在場上搞什麼鬼名堂！”

　“都給我站著，別！”

　很快，喊話的人就走了過來。

　是政教的老師。

　還是那個連續兩次盯住方年的中年胖老師。

　“怎麼總是你們幾個！”

　胖老師看到方年后，冷哼道。

　“說吧，又在這里搞什麼鬼，是要打架啊，還是又要早？”

　方年剛想開口，胖老師橫了眼：“你別說話，你們說！”

　本來就很不開心的林語淙昂著頭道：“老師，學校是不讓我們過生日嗎？”

　“我今天生日，他們送禮給我，怎麼了嗎？”

　中年胖老師哼了聲，冷著臉道：“你們都是高三了，還搞這種東西做什麼。”

　“中午了該吃飯就去吃飯。”

　“這次有可原，就算了，下不為例！”

　最后中年胖老師手指向方年，臉上的表非常不滿，喝道。

　“尤其是你，別以為你是年級第一就了不起，每次學校有什麼事，一定就有你！”

　“不要覺得自己讀書狠，就想起自己蠻味！”

　方年：“……”

　======

　放一個給砸的破碗。

　PS：我說句話，政教巡查場的線我埋了很久了……

　PS1：距離新書前十差不遠了，沖一沖月票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