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的灑在場上。

　外表能看到紅磚的小學有些熱鬧。

　吳淑芬看向眾志愿者，和聲說道。

　“大家辛苦了，現在休息半個小時，可以在鄉間走一走。”

　有些事務還需要組織協調。

　另外大家也長途跋涉了好幾個小時，到了之后又是立馬干活，適當休息一下很合理。

　吳淑芬說完后，大家三三兩兩的散開。

　多數志愿者跟陸薇語一樣，從小到大都生活在城里，沒來過鄉下，特別是貧困鄉下，覺得哪里都稀奇。

　嘰嘰喳喳的有些激。

　尤其是隨車來的記者們，他們帶了攝像機和照相機，興致的想要把樸素的田園風留下……

　陸薇語向遠方，偏偏頭：“去活一下？”

　方年點頭。

　這些志愿者里，陸薇語只跟吳淑芬還有方年悉一些。

　因為在遇到方年之前的幾天，開始是簡單的培訓，之后都是在浦江東西分開發宣傳冊。

　巧得很，在方年遇到陸薇語時，正是最后一天發宣傳冊。

　偏偏方年是個臨時加的志愿者，順理章的被安排和陸薇語一起……

　兩人離開學校場，沿著不寬的馬路向村落深行走。

　“鄉下的空氣太清新了。”

　陸薇語張開雙手，一臉陶醉的大口吸氣。

　方年附和了兩句。

　申城一天二十四小時不停歇，空氣自然比不上山多水多的鄉下。

　若是像茅壩那種被山包裹的小村民組，清晨的空氣清新到不敢想象。

　因為有外來人，這個不知名的村莊多數家庭都有人站在門口打。

　都不用特別觀察，兩撥人的區別也涇渭分明。

　就算方年等人上沒套馬甲，穿著打扮上的區別依舊很大。

　這個村落的村民們穿著都有點土氣，多是老式的中山裝或汗衫……

　陸薇語忽然快走幾步跑上一條田埂：“方年，你方不方便幫我拍個照片，我想留個紀念。”

　不是特例，放眼去，小山坡、樹蔭下、田野中，都有留影的人。

　其中還有記者朋友架起了專業攝像設備，擺開架勢，準備好好拍一拍這里的田園風……

　“行。”方年走上前接過陸薇語的手機。

　邊往后退幾步，邊擺弄這部諾基亞蓋手機。

　沒有碼，蓋即可解鎖。

　按鍵切換功能菜單，方年很快找到了相機功能，打開之后看了看，像素不怎麼清晰。

　這是當下的特，所有的手機廠商都還不大關注相機這個功能。

　再過去時，方年視線里是四周連綿有起伏的田地。

　稻穗被風吹起，刮起收的喜悅，站在田埂上的陸薇語安靜笑著。

　方年忽然就懂了‘風景如畫’的意思。

　‘咔嚓~’一聲，畫面定格。

　方年故意蹙起眉頭，上咕噥一句：“不太清晰，要不要用我手機試一下？”

　陸薇語道：“好啊。”

　“不用特地擺pose，自然狀態拍出來的要好看一些。”方年隨意的道。

　他不喜歡的是被拍，當然，也不是很喜歡拍照。

　不過此時此刻此此景，方年還是了心思，想要留下這幅‘風景如畫’。

　同樣是咔嚓一聲，畫面再次被定格。

　方年招呼一聲：“你看看。”

　陸薇語走過來看了幾眼兩個手機上的照片：“咦，你手機拍出來清晰一些。”

　“你回去能用電腦上的QQ傳給我嗎？”

　方年了下鼻子：“好啊。”

　“那我加你QQ。”陸薇語道。

　方年嗯了聲，接著兩人加上了QQ好友。

　他發誓，真不是想騙陸薇語的QQ號碼，只是沒想到會有這樣的意外驚喜。

　之前連手機號碼都沒好意思說讓陸薇語保存一下。

　現在可好，連QQ都加上了。

　這可是目前中國最常用甚至唯一的即時通訊手段。

　兩張照片的景都一樣，陸薇語的表也差不多，用陸薇語手機拍的那張雖然清晰度差一些，卻更自然。

　陸薇語自顧自說道：“回去我發到QQ相冊里去。”

　本來想收起手機的方年迅速點開了QQ新加好友陸薇語的空間。

　上隨意道：“是嗎，那得看看你空間了。”

　陸薇語哦了聲：“那我給你開放權限。”

　兩人邊說邊往前走。

　陸薇語的空間沒太多的東西，相冊也只有簡單的幾張照片，有大頭之類的。

　方年再次不自然的了鼻子，介陸薇語的生活圈，順利得簡直不像話。

　兩人拐過一條小道，前面的樓房明顯不如來的路上那麼‘鮮’。

　陸薇語眼睛微抬：“這是到了另一個村嗎？”

　方年道：“有可能，也有可能是到了下面的村民組。”

　“……”

　“汪汪汪汪汪~”

　犬吠聲從路旁的房屋里傳出。

　陸薇語下意識的走得離方年近了些，但偏偏又不返回學校。

　也不知道是不是跟其他人一樣，初次來鄉下，覺什麼都新鮮。

　有些人現在這會都跑去田野間撒歡了。

　“嘎~~”

　一聲拖長的聲忽然從一旁傳出。

　然后一頭大白鵝長脖子，長幾乎著地面猛地沖了過來。

　那種兇惡的氣勢，表明這只大白鵝正在發攻擊。

　是的，它想要啄人。

　而且它的目標是陸薇語。

　發覺到這一切的陸薇語驚呼一聲：“啊，大鵝！”

　嚇到都跳了起來，是沒想到真的會有大白鵝。

　方年有些好笑的搖頭，來之前就說了，鄉下有野狗、大白鵝，甚至連公都會啄人。

　另外，陸薇語面對大白鵝發起攻擊的應對方式不太合適，如果沒有方年在一旁的話，很難躲過一啄。

　在這個‘危急關頭’，方年甚至還有時間擼了下袖。

　在大白鵝沖過來時，方年一把抄住大白鵝的脖頸。

　一切，戛然而止。

　陸薇語：“……”

　好片刻后，瞪大的眼睛才開始眨。

　看著在方年手上掙扎出的‘嘎嘎~’聲有些凄慘，陸薇語不敢想象這就是剛剛還雄赳赳氣昂昂的大鵝。

　方年角一翹：“就這？”

　說著方年用力將大白鵝丟遠。

　畢竟是家養的牲畜，沒有真的那麼兇惡，被住脖子一回之后，就變得溫順了不。

　雖然還是有一種伺機而的意思。

　于是陸薇語索直接回退到另一條岔路大步向前。

　良久，陸薇語才松出一口氣：“你，真牛！”

　“徒手抓大白鵝。”

　方年隨口道：“家禽而已，沒什麼好怕的就。”

　“我去洗洗手。”

　…………

　…………

　等方年去一口搖水井旁費力的搖上來水，洗完手之后，就看到陸薇語在發呆。

　順著陸薇語的視線看過去，方年明白了過來。

　需要助學的地方，肯定不會很富裕。

　尤其是他們走著走著已經遠離了學校。

　搖水井后的長屋側有一間茅草屋。

　是真的茅草屋，是陸薇語只能在古裝電視劇里看到的那種茅草屋。

　甚至都不知道應該怎麼形容建筑材料。

　屋呈現出被風干后的土黃，頂上蓋著茅草，窗戶是用塑料蒙住的。

　這種房子，方年以前見過不。

　這幾年經濟條件稍微改觀了，這樣的房子在棠梨和維南也還有，但甚有是住著人的了。

　令陸薇語頓住腳步‘發呆’，自然是住了人。

　“你們是誰啊？”

　小孩清脆的聲音響起，普通話不那麼標準，但還是能聽懂。

　花貓臉，看起來臟兮兮的，跟方歆鬧騰過后的樣子有得一拼。

　陸薇語張了張，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于是，方年蹲下去笑著回答道：“我們是過來送課本到前面那個學校的，你有聽說過嗎？”

　蹲在柴火灶旁添柴燒火的小孩出恍然的神：“我知道我知道。”

　“我聽說有人要給我們送課本課桌，還能讓我們重新回學校讀書。”

　方年點點頭：“是的，說還要送來三百套課桌呢。”

　“小妹妹，你這是在煮什麼東西呀？”

　柴火灶上架著一個大爐鍋，蓋上了蓋子，里面冒出來熱氣，據方年判斷，應該是煮豬食。

　這種東西陸薇語沒見過，但方年是見得多了的。

　果然，赤著腳的小孩回答道：“煮豬食。”

　“大哥哥，你們是城里來的嗎？”

　小孩嘰嘰喳喳的道。

　可能是見到方年跟陸薇語這種外來人，話忽然就多了起來。

　“我們老師說，城里特別漂亮，沒有泥土路，都是水泥大馬路，是這樣的嗎？”

　“我們老師還說，如果我們好好讀書，以后就有機會去城里了。”

　“……”

　方年一一回答：“是的，去了城里你就算赤腳，也不會踩到砂石硌腳。”

　小孩似模似樣的嘆了口氣：“可是我們現在沒有教室上課。”

　“你們會幫我們蓋新的教室嗎？”

　方年也不知道況，只得實話實說：“我聽說是有的，不過有課桌，應該就能有地方上學的。”

　正說著話，茅草屋里面走出來一個老婦人，應該是聽到了外面的聲音。

　用當地話跟小孩說了幾句，接著向了方年跟陸薇語，說了兩句什麼。

　小孩道：“這是我，是問你們，是不是口了？”

　方年擺擺手，笑著道：“好，我們就是剛好路過。”

　陸薇語也連忙彎了彎腰，打了個招呼。

　“問你們要不要進屋坐？”小孩又問。

　方年再次擺手，笑道：“不用，打擾了，我們這就走。”

　老婦人再次說了句什麼，小孩轉述道：“說不是這個意思，你們想在這里就在這里。”

　接著小孩飛快的跑進屋，搬出來兩條小板凳。

　“吶，你們坐。”小孩笑道。

　這次方年沒拒絕，主坐了下來，拉著家常：“小妹妹，你跟你說一下，我們只是好奇你在做什麼，沒見過。”

　小孩啊了聲：“這都沒見過？我們這里都有，難道你們城里不用煮豬食的嗎？”

　這句言，讓陸薇語整個人都愣住了。

　是真的沒見過。

　而且也是真的不知道養豬流程，更不知道偶爾會說過的‘豬食’會是這樣的流程。

　“可能是不用這種東西煮的。”方年回答道。

　小孩很健談，嘰嘰喳喳的說了很多的事。

　偶爾說著還會用黑乎乎的腳丫在地上畫來畫去：“我才上完一年級上期就沒上學了。”

　“不知道下學期會不會直接是上二年級。”

　有時候想起一句是一句，說著就說到了別的事上。

　可能是陸薇語上的親和力，又或者是方年上的溫和，又或者是純粹的新鮮，讓小孩好像什麼都想說。

　“隔壁的二娃也跟我一樣，一開始沒書讀，但后來他媽媽帶他去了縣里面，就又有書讀了。”

　“要是我爸媽還在的話，可能我也能去縣里讀書。”

　“二娃很久都不回來了，你看，他家的大門都有蜘蛛網了。”

　“……”

　陸薇語終于開口，卻是問道：“小妹妹，那你什麼？”

　小孩有些臉紅的道：“我吳塵。”

　“是塵土的塵，我爺爺給我取的名字。”

　陸薇語小心問：“那你為什麼不穿鞋子呢。”

　“現在是夏天，不用穿鞋子的呀。”說這話的時候，吳塵了小腳丫。

　方年了句話：“跟我小時候一樣，夏天不喜歡穿鞋子。”

　吳塵‘鵝鵝’的笑了起來：“涼快吧。”

　方年哦了聲：“我小時候還不喜歡讀書，后來很后悔，等你們學校的新教室建好了，你可得努力讀書。”

　吳塵抿抿：“那肯定，我可喜歡讀書了。”

　穿的服因為長年累月的臟，分辨不出原始彩。

　頭發也不長，渾上下都臟兮兮的，看起來就像個假小子。

　這些落在方年眼里沒太多的覺，這就是許多農村小孩子的生活。

　比如方歆，前兩年比吳塵還要臟。

　除了吳塵沒有父母，忽然沒學上了以外，其它的都沒什麼兩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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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這章盡量是用直接簡單的文字描述，跟以往寫過類似的公益故事不一樣，希大家沒有閱讀的障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