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26日上午。

　一架飛機降落在黃花機場。

　自從昨天晚上方年跟林說今天回家，從早上還沒離開申城時，林每隔一段時間便打個電話。

　方年剛下飛機，電話又來了，趕接通道：“媽，我到省城了，現在就趕回去。”

　林連忙道：“好，我覺得你要不就包個車回來吧，快一點。”

　方年就笑：“都到省城了，還能跑嗎？”

　林沒好氣的道：“你快點回來就行，我著急知道你分數！你怎麼就不上心呢！”

　方年連道：“行行行。”

　“趕包車回來。”林道。

　方年無奈的苦笑了聲。

　林之所以這麼著急的原因是：今天高考出分。

　實際上是昨天下午6點以后，湘楚考生就可以查分。

　跟以往一樣，有眾多的平臺可供查詢。

　不過方年不知道這個消息，因為八中當時講的是26號，他自己沒去過多關注。

　這種關鍵時候，平時很艱苦樸素的林士到底還是主讓方年鋪張浪費。

　方年記得上輩子可不這樣，不只是他自己不關心，家里也沒人關心，29號才知道績。

　其時，棠梨或者桐的大多數考生依舊是通過學校查分。

　因為多數人家里沒電腦，另外就是怕打錯電話，倒不如直接去學校來得準確真實、方便有效。

　方年很快包了一輛小面包從省城回家。

　比預計的快一些，9點多從機場出來，11點多就到了家門口。

　第一個出門迎接方年的是方歆，拖長著聲音喊道：“哥哥哥哥~我們今天考完試了！”

　得，一個月不見，方歆又了黑炭。

　可能真就是太逮著曬，因為上看起來不臟。

　方年了方歆腦袋上扎的小揪揪，咂咂：“你是不是有點發狠了，剛考完試就去挖煤！”

　一聽這話，方歆就嘟起了：“太它老是曬我，我能怎麼辦嘛！”

　“行，怪太。”方年笑了聲，說著從背包里掏出糖果，“吶，這是給你帶的。”

　“就這一袋，吃完了就沒了。”

　方歆嘻嘻笑著接過，才不會說什麼謝謝哥哥。

　沒故意在林面前瞎說方年打就不錯了。

　見方歆小碎步走得很慢，方年索張開手卡在方歆的咯吱窩，將舉進了屋里。

　其實一開始是想拎起來的，不過夏天的服不行。

　剛進門，迎面就上了風風火火的林。

　“先放下方歆，趕先把分數查了，等一上午了，你怎麼就這麼不著急！”

　方年把呵呵笑著的方歆放下來，隨口道：“分數不是都估過了嗎，660分總是有的，國大學隨便挑，怎麼還著急上了。”

　迎著林的眼神，方年趕又道：“啊，我馬上查。”

　林一是不大會，二是不知道方年的考生號，要不然還等方年，可能一早查了八百遍！

　方年很快撥通了查分臺的電話，用的新買那個諾基亞。

　林著急聽分數，都沒注意這些細節。

　自主臺報分用的是勻速機械音。

　“考生姓名：方年。

　語文：145分

　數學：150分

　英語：121分

　理科綜合：267分

　總分：683分。”

　聽完報分后，方年雙手一攤：“你聽吧，我就說沒必要著急。”

　林愣了起碼半分鐘，才驚呼出聲：“方正國！方正國！你快來！”

　就在一旁的方正國：“……”

　方年就笑：“媽，這分數是正常發揮好吧！”

　“無非就是語文可能是作文比平時分高了些吧，別太激，再把自己給激壞了，不值當！”

　這個得分確實沒什麼好意外的。

　英語沒能突擊上去，意料之中的事。

　理綜的績也算是勉勉強強吧。

　無非就是語文比平時高了十幾分，稍微意外點。

　反正是比不上那些真正牛的天才，高考750，他考750。

　見方年這麼冷靜，林覺自己醞釀了好幾天的激全沒了，不由得瞪向方年：“我說你怎麼回事，高考是人生大事……”

　“還好你這次沒有失手……”

　“我跟你講……”

　得，方年就不該說話。

　林士的絮叨最持續了五分鐘。

　沒辦法，誰讓方年打斷了醞釀已久的激、喜悅、興等等緒。

　等林絮叨完，方年才小聲開口：“媽，我有點了。”

　林哼了聲：“等著！”

　“……”

　午餐自然是非常盛的。

　大魚大，什麼都有。

　上桌吃飯時，林士的喜悅又回來了，一個勁的給方年碗里夾菜。

　“方正國啊，你看看方年這個事應該怎麼搞。”

　“考得這麼好，要不要慶祝一下……”

　等林說完后，方年了句：“媽，要不考慮下我的提議？”

　“29號去把志愿填了，然后去鵬城旅游，反正家里的房子也裝修完了，剛好放著通通風什麼的，等錄取通知書下來再一起搞慶祝。”

　這個想法方年早就說過，甚至林跟方正國都商量完了。

　方歆卻是第一次聽到，連忙喊了起來：“我要去我要去！”

　長這麼大都沒出過遠門。

　最遠最遠就到了桐。

　一聽說這種事，自然是很激的。

　林也沒什麼意見：“反正你這個分數填報什麼樣的志愿都是穩當的，我們沒什麼意見。”

　“不過我覺得去完鵬城，再去申城看看。”

　方年挑了下眉，狐疑道：“聽這意思，你們不打算送我去上大學啊？”

　林理所當然的點頭：“你早就自己闖天下了，我們在家搞自來水廠多好。”

　方年：“……”

　林跟方正國是不打算送方年去申城上學的。

　農村家庭有時候講究沒那麼多。

　甚至因為時代發展太快，家長對一些新興事的見識完全比不上年青一代。

　另外的原因是，林跟方正國已經開始籌備搞自來水廠了。

　因為新屋已經預先搞好了室的水電鋪設，只剩下接進去。

　沒有自來水住進去的舒適度就要大打折扣了。

　所以這兩個月方正國跟林也沒閑著，連水樣標本都送去了省城。

　該說不說的，方正國的辦事效率其實還高的。

　不過這件事方年是樂見其的。

　從五月份就開始裝修的新屋也到了最后的收尾階段。

　外邊的端莊典雅大氣已經頗有氣態。

　只不過附帶的院子還沒有搞，整的效果還差點意思。

　林的意思是要過火以后再院子。

　建設的工程量不大，主要是修飾的工程量大，剛好可以搞個雙喜臨門，所以才這樣。

　…………

　…………

　午飯吃到一半，方年的電話就響了起來。

　還是那個諾基亞的手機。

　“老方，你怎麼今天沒來學校查分啊，別不是還沒回來吧？”

　剛一接通，李安南就喊了起來。

　完全能聽出這廝的興度，看來是考得不錯。

　方年回答道：“我打算明天再去。”

　李安南的語氣很激：“要不你下午過來吧，我跟你講，這次出分有不有意思的事。”

　接著買了個關子：“我就先不在電話里面跟你說了，你來就知道了。”

　“還有恭喜你啊，考得這麼好！”

　方年笑著問了句：“你呢，考得怎麼樣，有希上東華大學嗎？”

　李安南嘿嘿笑著道：“應該沒問題，我考了574分。”

　“主要是語文，簡直喜出外，考了129分！比平時高了20分！”

　“我媽知道這分數以后，已經決定帶我去京城旅游了！”

　方年道了聲恭喜。

　李安南沒仔細去想過這里面有方年的因素，他只是以為方年說得多，剛好猜中了作文題目。

　事實上也差不多是這樣，在高三最后幾個月的時間里，方年故意搞了個廣撒網。

　把‘踮起腳尖’放在里面。

　“記得下午過來啊！”臨掛電話前，李安南又喊了聲。

　掛斷電話后，方年跟林解釋了兩句。

　“就那跟你關系好的李安南，家是棠梨邊上那個？”

　林詫異道：“他以前不是跟你一樣不讀書的嗎，怎麼分數這麼高？”

　“對了，今年重本分數線多？”

　方年回答道：“理科534，我喊他讀書的唄，上個好大學，比什麼都強。”

　林哦了聲：“那小林呢？”

　聞言，方年微微蹙眉：“不知道，平時績好的，文科第一名，沒什麼意外的話，鐵板釘釘的重本。”

　文科重本分數線是554，就算林語淙發揮失常，也不至于沒過重本線。

　不過什麼消息都沒有，確實有點奇怪。

　林哦了聲：“哦。”

　林終究還是注意到了方年的手機。

　“你這是在鵬城把之前那個黑乎乎的手機丟了，換上了諾基亞？”

　方年解釋一句：“沒有，辦了張新卡。”

　說著掏出了原來的蘋果。

　林咕噥一句，也就沒再多說。

　飯后，方年招呼一聲，騎上托車去了棠梨。

　本來打算是先去一趟維南的外婆家，不過后來班主任李東紅又打了電話過來，方年索就先跑一趟。

　心里尋思或許是這次自己考得比較好，所以大家都比較激。

　只有方年自己覺得是正常發揮。

　今天棠梨的天氣還不錯，沒跟申城一樣，是大太，所以即便是午后騎車出去，也不影響。

　二十來分鐘后，方年就到了棠梨。

　接著把托車騎進了校園。

　‘吱’一聲停在了教學樓前的花壇旁。

　接著給李安南打了個電話。

　那邊講說馬上過來。

　方年則走進了教學樓，在李東紅的電話里就有提到，教學樓一樓最東側的那間教室被臨時改了畢業生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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