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年，下午怎麼安排吶？”

　林喝了口水，向方年。

　除了方歆還在吃甜品以外，大家都已經吃完了。

　說話間，方正國也看了過來。

　見狀，方年打趣道：“你們在申城起碼工作了兩年吧，這都算半個東道主了，不是應該你們安排嗎？”

　盡管申城所有景點方年都跑了個遍。

　也都知道可以怎麼過去。

　可方年一點都不喜歡大包大攬。

　他之所以喜歡兩手準備，還安排退路，就是因為事到臨頭時，自己可以懶。

　方正國擺弄著煙盒，道：“這麼多年申城早就變了樣子，現在在哪我都不知道。”

　現在還沒有室煙條例，只不過酒店的中餐廳止吸煙。

　方正國有點想吸煙，止吸煙的牌牌在，他也就只能是拿出煙盒擺弄。

　林也附和道：“就是，我們連出門都不知道往哪個方向坐車！”

　方年就笑了起來：“你說這話我就不信，出門直走就是人民廣場，你們說不知道在哪？”

　林啊了聲：“前面就是人民廣場，這是在浦西？！”

　對申城的記憶還停留在上個世紀，金茂大廈剛剛投使用的時候。

　對很多事其實沒了印象。

　方年理所當然的道：“前面就是人民廣場，再往前就是外灘。”

　接著方年正經道：“我對申城可不，是你們說要來的，所以聽你們安排。”

　“我剛在酒店前臺拿了一份旅游指南，吶，你們可以看看。”

　林：“……”

　方正國：“……”

　最后還是林拿過了旅游指南，跟方正國開始叨咕。

　“東方明珠肯定是要去的，這個科技館得去……”

　“……”

　比起鵬城來，申城能觀的地方就多了起來。

　不過在林跟方正國的眼里，申城是最后本次旅游的最后一站。

　他們的計劃是最后看完復旦大學就回家。

　真出門旅游時，才發現其實能去的地方并沒有那麼多，尤其是當兜里有錢，底氣十足時，一口氣能逛完許多景點。

　景點間的距離太遠？

　打車！

　城市間的距離太遠？

　飛機！

　是選擇飛機出行，起碼就節約了兩天時間。

　林跟方正國叨咕時，方年的電話響了起來，是諾基亞的那部手機。

　電話一接通，李安南就著急忙慌的道：“老方，你還在家嗎？”

　方年回答道：“出門旅游了。”

　李安南就嘆了口氣：“行吧，我本來還想喊你來我家吃個飯，我明天的火車去京城旅游。”

　接著又問：“你去不去京城啊？”

　方年道：“還不知道，祝你玩得開心。”

　李安南有些唏噓道：“我媽說了好幾次，很想當面謝你，出分的時候正好有事先回去了，沒想到這一拖就是十幾天沒音了……”

　事其實是這個樣子的。

　李安南這次高考的分數令很多人大吃一驚，不僅僅是同學們意外，連他一直陪讀的媽媽也很意外。

　27號當天張羅了大慶祝，李安南給方年打了四五個電話，方年都沒接到。

　后來是從QQ上知道的消息。

　這是起初的時候，后來填完志愿后，李安南又找方年出門浪，方年當時在桐，已經準備出門旅游了。

　另外也有李安南玩嗨了的原因，這十幾天浪得不行，就差上天了。

　比如登頂棠梨山。

　比如跟親朋好友去燦星KTV。

　比如各種七八糟的事。

　這些……

　方年還都是在QQ空間里面看到的態。

　總之，方年帶著家人生活的時候，李安南正在屬于自己的青春年華。

　明天要出門旅游，李安南的媽媽又一次想當面謝方年。

　他媽媽是個明眼人，知道李安南能有這麼大的變化，絕大部分的因素是方年，所以一直想好好謝一下方年，可方年自己還忙得很，時間就沒湊巧過。

　“……”

　掛斷電話后，方年見林一直盯著他，還沒等開口，林就道：“方年，你是不是忘了什麼事。”

　“啊？”方年一愣。

　林挑著眉提示道：“行李。”

　方年不明所以：“行李不是讓管家送去房間了嗎？”

　林干脆直說：“你高中三年的東西呢？”

　“床單被罩被子沒拿回來，書也一本都沒見到，現在高二都開始補課了，你放在哪里了，要是扔了就直說。”

　方年抓了下頭發：“放在一個朋友家，等回去有時間再取就是了。”

　林稍加思索，說了句記得這事，便沒再多說。

　就算是扔了，那也沒辦法。

　方年倒不是飄了，而是準備的事一件接一件，沒顧上。

　這里面也有因為他租了關秋荷的房子，東西不怕人拿，所以不著急的因素。

　早在去年，方年就沒再付過房租了。

　林不提的話，方年可能要等家里過了火，徹底安頓好之后，才會想起來理這點小事。

　但林不知道這些，所以忽然想起來才很意外。

　…………

　…………

　飯后，方年帶著一家人回了位于32層的房間。

　稍作收拾之后，帶著遮帽出了門。

　經過一番商議，主要是方年提議，搭乘地鐵過江去陸家，觀東方明珠。

　方年背了個小包，脖子上還掛了臺單反相機。

　從地鐵站出來后，往東方明珠走的路上，就開始了拍照。

　一路上，都是方歆清脆的聲：“哥哥哥哥~幫我再拍一張……”

　對方年來說，跟家人出來旅行的意義是用相機將好時留住。

　是參與進去每到一的喜悅。

　…………

　到東方明珠的鐵柵欄時，方年忽然招呼方歆：“方歆你快過來，這就是當年我拍照的地方，給你也拍一張。”

　這話一點都不假。

　曾經方年第一次來申城時，就在這里留下過照片，那個時候他跟方歆差不多大。

　一旁的林一臉懷舊的道：“一眨眼方年就長大了。”

　“當年我們來申城打工的時候，就是沒出來錢進去觀。”

　方正國也嘆了口氣：“那個時候哪敢想象現在這樣的日子。”

　“……”

　那邊廂方年已經招呼起來：“方歆先別，外婆，你跟方歆一起拍一張吧。”

　“……”

　“媽，你也過來。”

　“……”

　買門票進去后，方歆一出溜就跑了。

　林趕跟上去。

　從第一個球到最后一個球都走完。

　臨離開前，趁著黃昏，方年從背包里掏出了收的小三角架，來了個合影。

　方年是不怎麼喜歡拍照，但這種參與進去生活的時機，他不會錯過。

　“方歆你這麼小就看過了東方明珠，你哥哥那時候都沒錢來，你要發狠讀書知道吧。”

　趁著這個時機，林開始教育起方歆。

　這什麼——

　觀后。

　說著，林又開始了憶苦思甜：“我們長這麼大，在申城工作了快兩年，一直想要去東方明珠里面看看，今天才算是圓夢了。”

　“真不容易啊！”

　“方歆，你要是跟你哥哥一樣發狠讀書，我跟你爸爸就什麼都不愁了。”

　方歆連忙應道：“我肯定發狠讀書。”

　“哼，以后比哥哥還考得好。”

　方年的外婆跟著話頭道：“誒，就是這樣！比你哥哥還會讀書，考個狀元！”

　老人是用老話來說的。

　倒不是知道現在還有狀元這種事。

　只有方年，著方歆笑得很神：“方歆，我相信你，你肯定會發狠讀書的。”

　“不會也沒事，我會幫你的。”

　方歆哪聽得懂方年話里的意思，笑嘻嘻的道：“好呀，哥哥你說的，以后我就找你。”

　林可能咂出點味道，也跟著笑了起來：“方歆，你可得記住這句話。”

　方年對父母、近親都有考慮。

　怎麼會不考慮方歆這個妹妹。

　尤其是方歆的學習績可不大理想。

　他早就開始琢磨上了，不過現在還早，方歆年紀不大，有些安排得稍微晚一些才比較合適。

　只要到時候方歆記得自己說過的話就行……

　“現在去哪里，回賓館嗎？”快到地鐵站時，林問道。

　方年搖搖頭：“出都出來了，先去外灘旁邊吃晚飯，飯后去看外灘的夜景，當年都沒去過。”

　是的。

　方正國和林很早前就聽過外灘的夜景很好看。

　但那個時候本沒機會去看。

　因為晚了就沒公車了，回不去。

　小時候方年去申城時，觀念里沒有‘打車’這兩個字。

　這是本不會去想的選擇。

　連地鐵都因為費用太貴了，本不會去選擇乘坐的。

　要知道在世紀初，申城的公車分兩種，一種無空調的，一般只要一元，有空調的才要兩元，地鐵起步就要兩元……

　……晚飯是在外灘旁的一家餐廳吃的。

　比不上中午的餐點致。

　但這次有菜單，林咂舌道：“這麼貴？”

　“那中午那頓得多錢啊！”

　方年笑著打了個哈哈：“沒多錢，出門在外，總不能頓大餐都不吃。”

　“……”

　林咂咂，慨道：“這次出來旅游，別的我不好說，見識我是長了不。”

　“方正國，你說吶？”

　方正國附和道：“我說什麼，你自己都說過，有個優秀兒子，且等著福。”

　反正這次旅游，林覺得自己是完全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

　真是長了見識。

　而且這些見識，是這個年代能看到的影視作品中都沒有的。

　老人笑呵呵的道：“年寶懂事還不好，不用你們心。”

　“……”

　飯后，走幾步路就去了外灘。

　方歆一定要牽著方年的手，嘰嘰喳喳的道：“哥哥哥哥~夜里能拍照片嗎？”

　“你看那邊亮起了好多漂亮的燈！”

　方年逗弄道：“你臉這麼黑，晚上本照不出人影了。”

　方歆扁扁：“好吧。”

　正說著話，旁邊有人小聲喊道：“咦，方年？”

　方年循聲回頭去，夜晚的江風剛好吹起陸薇語的發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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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破碗，我要是今天更到這里會不會被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