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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經整理好了初稿。”

　溫葉抱著電腦走了過來，站在方年邊上，彎腰端著電腦展示給方年看。

　“主要是分為了三個部分，比較尖銳的地方有標出來，您過目。”

　“……”

　說實話，方年的視線起碼是三秒鐘后才聚焦在電腦屏幕上。

　看看時間，剛好是晚上七點。

　方年稍加思索，按手機撥號，電話接通時，他已經換上了鞋子。

　“喂。”

　聽到聲音，方年問了句：“荷姐吃過晚飯了嗎？”

　關秋荷語氣清冷的道：“怎麼？”

　方年笑著說：“那什麼，想讓你請我吃個晚飯，一不小心錯過飯點了。”

　關秋荷嗯了聲：“那你過來我家，正好在做飯，當我請你了。”

　“。”方年應了下來。

　接著開車去往浦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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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稍稍有點堵車，三十分鐘才到世茂五號。

　盡管自打在關秋荷家遇到了關母，方年就再也沒來過，但停好車后，他依舊輕車路的找到了關秋荷家。

　開門的關秋荷穿著家居服。

　方年起碼得有半年多沒見過關秋荷這般打扮了。

　樸素不著妝容的樣子倒是還遇見過一兩次。

　上說了句：“你這一，覺咱們得有一年沒見了。”

　接著方年左瞧瞧右瞅瞅：“咿呀，有日子沒來，覺房子都變大了。”

　關秋荷瞥了眼方年：“不是過來吃飯的嗎？”

　說著朝餐廳偏頭：“喏，菜都做好了，上桌吃唄。”

　聞言，方年趕洗了把手，去到了餐廳。

　餐桌上早已擺好了米飯，以及四菜一湯。

　生活上向來致的關秋荷，可不像方年，連下碗面條，都只是湊合的素面。

　這邊的食材從來都富多樣。

　有海鮮，有，有素。

　關秋荷將頭發隨意的束攏在腦后，坐下來看了眼沒筷的方年，打趣道：“怎麼，小方現在都這麼拘束客氣了？”

　“沒有沒有，這不是等荷姐一塊吃嘛。”方年笑瞇瞇的道。

　“畢竟每次到你家，都仿佛到了另一個階層。”

　關秋荷翻了個白眼，是真懶得搭理方年。

　方年這次沒再客氣。

　飯桌上，關秋荷甚至都沒關心方年怎麼忽然要請吃飯的起因。

　說著些沒營養的閑話。

　…………

　飯后，關秋荷給方年泡了杯茶：“正好你過來了，前陣子趕巧到些上好的大紅袍，一會你帶走吧。”

　“行，你都說上好的，給我其實有點浪費，大約等于牛嚼牡丹。”

　“自己喝，管那麼多干嘛，又不貴。”

　“……”

　方年沒多說，確實談不上多貴。

　即便是還能到母樹大紅袍，價值也就那樣，二十來萬半兩，喝一兩次還是能喝得起的。

　多了……

　多了沒有，幾年前就停產了。

　坐在單人沙發上，方年接過關秋荷遞過來的一杯茶，慢悠悠喝了兩口。

　關秋荷主提起話題：“說吧，晚上還能樂意來我家找我，是什麼事？”

　“確實有點事，先說一件讓你開心的事。”

　說著，方年神一笑。

　關秋荷正尖著耳朵聽下文，卻見方年又喝起了茶。

　本來是盤坐在沙發上的關秋荷，瞬間放下，上直立，威脅的意味一下子就濃郁了起來。

　方年趕說道：“不是，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著急了？老總的耐心呢？”

　“跟你我還要玩耐心？”關秋荷嗤之以鼻。

　方年抿抿，一副悲傷的樣子：“我覺我……”

　話還沒說完關秋荷臉就警惕起來。

　方年立馬換了種口吻，老老實實的說道：“你還記得當初我跟你提過的共贏理念嗎？”

　“記得，你當時說這只是基礎。”關秋荷點點頭。

　臉上逐漸冒出了好奇與興趣的神。

　方年沒再吊胃口，語氣冷靜道：“今天晚上剛好看完一本倫理學導論，里面提到關于功利主義的簡單樸素觀點，我忽然明白過來；

　是我把事想復雜了。”

　“嗯嗯，你接著說。”關秋荷很有當聽眾的自覺。

　方年了眼關秋荷：“其實對于現在的貪好玩來說，不一定要去找復雜的公司文化屬；

　只需要給現在的貪好玩定義一個目標，讓管理層、員工們為之努力即可。”

　關秋荷不解：“這件事跟讓我開心有關聯嗎？”

　方年就笑：“別著急，等我說完你就明白了。”

　“給公司制定一個長期目標，讓CEO帶著大家一起努力，這樣一來，是不是有沒有你這個總經理都一樣？”

　“只要這個目標能夠合理的實現利益最大化。”

　聞言，關秋荷仔細想了想，問：“是戰略目標，還是使命、愿景？”

　“都算，這三個詞無非是細節不同。”方年簡單道。

　聽到這里，關秋荷微笑著攤手：“什麼樣的目標既符合共贏理念，又符合發展方向，還能讓大家提起興趣去斗？”

　“這就是我今天從書上找到的答案。”方年不慌不忙的道。

　“其實算是一句廣告詞。”

　關秋荷靜等下文。

　方年清了清嗓子：“通常，倫理學里的功利主義會認為，人之本是趨樂避苦；

　應該以最大多數人的最大幸福作為道德的目標；

　簡單來說，可以總結為三個字：幸福。”

　頓了頓，方年又說：“而如果我們給公司員工定的目標是以為最大多數人的幸福出發，那麼員工們會相應的得到就。”

　“這些可以用一句話來概括：用心創造快樂。”

　方年當然知道，這是鵝廠將在今年啟用的游戲標識，只不過哪天不記得。

　更知道，這個標識有很多人的記憶，將在9年后被更新為：‘去發現，無限可能’。

　當時鵝廠首席運營向鵝廠的互娛樂事業群全員工發了郵件。

　強調這不只是品牌事件，也是鵝廠游戲對：“游戲認知、價值追求以及使命愿景的一次重要升級”。

　其實有些東西一直都在方年的腦子里，只不過這弦沒被。

　沒等關秋荷開口接話，方年接著又說：“不過我更喜歡定短期的目標，所以，我想給貪好玩游戲平臺加上目標：

　讓每個參與游戲的人游戲世界。”

　關秋荷咀嚼著這幾句話：“我怎麼覺得‘用心創造快樂’更雅致一些，后面這句話直白很多。”

　“差不多吧，不過我們得考慮一下現實狀況，貪好玩才剛剛起步，不夠直白的目標可能會讓大家茫然且沒有方向。”方年解釋了一句。

　心里咕噥道：“好歹鵝廠也是從02年開始做游戲，花了這麼久才找到的使命愿景，肯定雅致。”

　關秋荷想了想，認同道：“有道理。”

　“要不然這樣，公司標識用心創造快樂，游戲平臺標識再用直白點的？”

　方年不置可否：“我是沒什麼意見，不過你得查查看有沒有人用了，別侵權。”

　心里卻想，要是時機合適，把鵝廠的果搶了也無所謂。

　接著，方年將話題拉回來：“給貪好玩定了短期的最高目標之后，把帶著公司員工一起去實現目標的事給吳鴻，是不是能讓你開心。”

　關秋荷笑瞇瞇的點頭：“是。”

　“……”

　這次沒等方年開口，關秋荷主問：“開心的事講完了，是不是還有不開心的事。”

　“應該談不上。”

　方年了個笑臉。

　“也是巧了，今天在學校社團里有個員也在玩‘我的世界’，他在里面搭建了一個略版的復旦大學；

　我讓他去試試1比1還原。”

　“所以，事就來了……”

　關秋荷趕說道：“今天上班后，在會議上我已經安排下去了，長城、故宮這些馬上就會有。”

　方年搖搖頭，上說道：“雖然我覺得這點小事，可能往后大家也會提出來，但偶爾搶一下策劃的活計，我覺得也還有意思。”

　“搞個活吧。”

　“主題可以是去創造你心中最的世界，或者別的什麼樣都行。”

　關秋荷眨了下眼睛，心中一，上道：“你的意思是，加大推廣力度？”

　“一兩個噱頭，怎麼比得上號召全民來玩更有意思，我們能想到的只有長城、故宮啊，但玩家們能想到的東西就多了；

　清明上河圖啊、圓明園啊、學校啦，甚至是地球宇宙等等；

　花一筆看起來很厚的獎金，讓大家去創造屬于自己的世界的快了，多好？”

　方年面帶微笑，漫不經心的道。

　這種小事，其實都不應該方年心，不過是剛好到了，搶點活干。

　總要偶爾給自己的懶狗狀態飾一下。

　聞言，關秋荷略作思考：“行，的事，我讓游戲活策劃去完善吧。”

　接著話鋒一轉：“我怎麼忽然覺得25億人民幣的估值，是有點低了。”

　“如果我們把獎項設置得富一些，把最高獎項的獎金設置為10萬乃至100萬，我估計玩家數量會呈現指數式的暴漲；

　因為捆綁了游戲平臺，幾乎可以確定，游戲平臺的注冊用戶增長速度會更恐怖，嘖……”

　方年補充道：“是不是忽然覺得，一個簡單的策劃，怎麼可以帶來如此恐怖的商業價值。”

　“對。”關秋荷沒有否認。

　方年笑了起來：“因為所謂的商業價值，本質上其實就是不同的點子而已。”

　“比方說游戲平臺，最開始只不過是個共贏的點子；

　再比如說制定目標，現在也只不過是個點子，當目標實現后，自然會有隨之而來的商業價值。”

　方年心里還咕噥一句：“你怕是沒見過一個綜藝點子，乘風破浪得讓一家公司市值短時間飆漲幾百億。”

　聽得關秋荷一臉慨：“世界竟如此簡單。”

　“難道這就書讀得多？！”

　方年向關秋荷，笑瞇瞇地道。

　“關總別慨了，我之所以這麼著急忙慌讓你從貪好玩的事務中解，可不是讓你慨的，前沿天使這邊，得趕忙起來了。”

　反正跟人沾邊的事，方年一點不干。

　看著笑容和氣的方年，關秋荷仿佛像看到了一只惡魔。

　關秋荷哼了聲，沒好氣的道：“知道了，資本家！”

　方年隨意的道：“前沿天使在投完網龍無線之后，又了窮蛋，得趕想想辦法，讓剩大趕去收購南韓Eyedentity的份。”

　頓了頓，方年飛快的道：“我書讀的，不過還好才大一來得及，所以……

　我覺得我應該去沉迷學習，像這種小事就全權給關總了。”

　“前沿天使持有的21%份，我的預期價值是1.4億人民幣以上，你可占里面40%的收益。”

　“要加油喔，關總！”

　方年幾乎是被關秋荷給趕出門的。

　“快，你趕走，時間不早了，我困了，要休息！”

　就恨不得連推帶搡。

　偏偏方年在離開前是大聲補充了一句：“也別忘了網龍無線的事！”

　夜，涼如水，一掃白日的高溫。

　輝騰車燈閃了閃，落鎖功。

　方年轉走進電梯間。

　手上提了個小包——雖然關秋荷恨不得用掃帚趕人，但茶葉還是沒忘給方年。

　用鑰匙開了1603的門，方年腳上用力掙出鞋子，彎腰將鞋子放進鞋柜，順便取出拖鞋，趿拉進屋。

　將茶葉連同包裝盒放進櫥柜。

　“泡杯蜂水吧。”

　打開冰箱門時，方年看到了冰箱里面儲存著的蜂，上咕噥一句。

　叮鈴當啷一陣忙活。

　勺子敲擊杯沿的聲音清脆響起。

　方年端起杯子嘗了口，咂咂品味片刻，臉上的表很滿意：“還不錯。”

　“……”

　九點鐘，時間還早，方年坐在沙發上，聽著電視里的聲音，從茶幾下掏出筆記本。

　隨便翻了翻最近的未讀郵件。

　許是因為間隔時間略長，未讀郵件足有上百封。

　標記為重要的不多，也不會有待理事務，方年翻閱了解便罷。

　十點鐘，方年關上電視機，起去洗漱休息。

　較往常早了約莫半小時。

　并沒有如往常一樣躺進浴缸，只是簡簡單單淋浴。

　繼而，安安靜靜普普通通的進夢鄉。

　不需要墊高枕頭，亦是無憂無慮的進夢鄉，一夜無話。

　次日清晨，鬧鐘沒響，方年先醒。

　洗漱完套上運衫下樓繞小區晨跑著，方年清晨微風拂面，心愉悅。

　跑完一圈時間還早，方年在家吃了個簡單的早餐。

　煎蛋2個、牛一杯、黃瓜一、半疊鹵牛。

　條件有限，沒法講究什麼營養均衡，也就八分飽吧。

　8點鐘，方年夾上書包走去了學校。

　按部就班的上著課，對哲學這門學科，方年的了解也逐漸深起來。

　…………

　…………

　午飯前，方年接到個電話，是吳伏城打過來的。

　“方老弟，中午有沒有時間，一起吃個便飯吶。”

　方年眉輕，笑道：“吳哥請客，指定有時間。”

　“……”

　約莫十分鐘后，方年到了吳伏城在電話里說的小餐館，吳伏城提前到了。

　“方老弟，謝謝你這麼給面。”

　見到方年，吳伏城笑呵呵的說道。

　方年乜了眼吳伏城，打趣道：“老哥這話說得見外了。”

　看得出來，吳伏城應該是有事，眉宇間有點子意思。

　寒暄著點了菜。

　吳伏城主提起了事：“有點事，想請方老弟一起參謀參謀。”

　“哦？”方年并不意外，笑著道，“參謀不敢當，不過一定盡可能幫你掰扯兩句。”

　吳伏城也不意外方年的謙虛，看了眼方年，眼簾低垂下去。

　“上次的社團會長會議你也在，溫會長只簡單說了幾句話；

　其中最重要的是說，前沿公司現行計劃是希各個社團會長因地制宜挖掘合適、優秀的人才。”

　頓了頓，吳伏城接著說道：“這些天我一直在做這件事。”

　“方老弟你說過，可以把社團當做是一個小公司來經營，再加上終止了之前的創業計劃，時間更充裕，我琢磨著……”

　說到這里，吳伏城抬起眼皮著方年。

　“是不是可以把所有前沿社團看是一個大公司？”

　更充裕，我琢磨著……”

　說到這里，吳伏城抬起眼皮著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