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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九點三四十一直到十二點十分，這次會議才開完。

　算得上是前沿辦公室有史以來最長的一次。

　定下了許多大規劃。

　有大量細節工作需要完。

　末了，谷雨還簡單匯報了廬州前沿的招聘工作。

　比起輒三五百平甚至是環球金融中心整層樓的辦公區。

　溫葉更喜歡在福慶大廈四樓東邊角的五十平小辦公室里工作。

　因為更習慣小辦公室里落針可聞的聲響，工作效率更高。

　連思維都仿佛發散得更廣泛。

　眼睛盯著電腦屏幕，手上飛快敲擊鼠標鍵盤，溫葉腦子卻在絮叨：“今天老板都不玩電腦了，了點獨特的敲鍵盤味道啊……”

　“怎麼忽然就改發呆了？”

　“剛才好像說又要窮蛋？”

　“還是當員工好，反正現在存錢速度本比不上房價漲的速度，一點都不用為錢發愁，真想象不到老板這數億家的煩惱。”

　正想著這些有的沒的時，手機鈴聲突兀響起，溫葉略驚了下。

　方年也終于從發呆中回神，瞄了眼桌上手機屏幕上的號，不聲地接通。

　關秋荷的聲音傳出：“方總，你還記得鵝廠游戲的事嗎？”

　“怎麼？”方年懶散道。

　關秋荷直接說道：“他們任總想找你談個生意。”

　“找我？”方年一愣，接著心中一，試探著問，“不會是為了拳頭游戲的份吧？”

　關秋荷確認道：“是，兜了幾天圈子，剛才午后才挑明他們的目的。”

　聞言，方年咂咂：“我還以為鵝廠想跟游戲平臺在運營方面進行什麼合作，原來是奔著這個來的。”

　“從周一兜圈子兜到今天，多有點虛偽了。”

　關秋荷嗯了聲，沒過多說。

　也是這麼認為的。

　“既然他們有這個兜圈子的時間，那明天再說吧，正好課，有時間跟他們磨嘰。”方年略作沉，無所謂地說道，“本來都打算給自己放長假了。”

　聞言，關秋荷道：“我幫你約好時間，我就不以前沿兼職員工份參與了。”

　“哦豁？”方年面有趣，“看來這兩天談得不太開心？”

　關秋荷滿不在乎地道：“談不上，只是不太喜歡跟他們商談。”

　“手頭上一堆工作，正在挑選時間給貪好……當康更名。”

　下一秒，方年立馬語氣正經道：“1000。”

　“合著我這1000罰款是給你的？”關秋荷目瞪口呆，“還可以這麼做？！”

　方年理所當然道：“東當然是東來監督，再說你也同意了，給錢！”

　“行行行，你自己來拿！”關秋荷覺得自己是絕對說不過方年，很干脆的認輸。

　接著又說：“那方總是不是也得稍微有點表示？監督這東西得互相化吧。”

　聞言，方年立馬一本正經道：“那必然會有其它方面的糾纏，比如你我互相抵消，這可不行。”

　“就這樣吧，有機會下次你定規則，我一定遵守。”

　關秋荷：“……”

　“……”

　掛掉電話后，方年看了眼溫葉，一臉嚴肅道。

　“溫，貪好玩即將更名‘當康’，正好你最近要忙著答辯，也不用去那邊；

　從現在開始，你跟我匯報時，說一次‘貪好玩’扣100塊錢。”

　溫葉：“？”

　聽到了一鱗半爪，知道剛才的電話里面有‘1000元’的金錢流。

　方年這一說，便明白了過來。

　只是溫葉并不明白，為什麼忽然給制定了這個罰款規定？

　這算是城門失火殃及池魚？

　想是這麼想，但溫葉表面上還是飛快地應了下來：“明白，那要不要告訴小谷。”

　“小谷現在也基本參與到了書工作中來，你去告訴，反正從現在這一分鐘開始，我再從你們里聽到‘貪好玩’三個字，就扣錢！”方年一副十分認真的模樣道。

　心里：“莫名覺得好掙錢啊。”

　溫葉連連點頭：“好的，方總。”

　…………

　…………

　周四，13號，下午三點鐘，方年自己開車慢慢悠悠去了陸家。

　不知道是巧合，還是鵝廠游戲的相關人員有意為之。

　這次的會面地點依然在柏悅酒店的93層南閣。

　從劉芹到劉路現在到鵝廠游戲的任羽新，方年一天柏悅沒住過，但都快93樓南閣小型宴會廳的常客了。

　“您好，請問是前沿方總嗎？”

　在服務人員引領方年抵達93樓后，一個青年男人等在了電梯口。

　“我是任總的助理小張，任總讓我在這里等您。”

　方年微微點頭致意：“你好。”

　很快抵達南閣，推開門時，里面坐著的任羽新便站了起來，出雙手：“方總下午好，歡迎歡迎。”

　“任總下午好，我是方年，初次見面，請多關照。”方年面帶微笑，跟任羽新握了握手。

　雙方友好和諧的寒暄了一小會。

　看著這個后來逐漸被人稱為游戲之王的大佬，方年心里有些許慨。

　鵝廠游戲是在任羽新的帶領下，一路披荊斬棘，為一個龐然大的。

　就方年所知，2009年全年，鵝廠游戲的營收應該高達60億；

　鵝廠去年的財報沒有特別提及全年游戲營收，只有第四季度網絡游戲的營收，這部分是15.5億多。

　這些，跟眼前這位任總的努力，不開干系。

　盡管經過這個月的綜合核算，即將更名為當康有限公司的四月份最終全月營收為14億3千萬出頭；

　但這里面有將近14億營收完全來源于‘我的世界’。

　而且，‘我的世界’貢獻的營收在這個月已經飛速下跌，最終應該只有會上個月的零頭。

　并且可以預見的是，六月份還會繼續下跌。

　樂觀估計，到年底應該總銷量應該可以接近7000萬份，也就30多億罷了；

　至于往后的發展，也不會免俗，會隨Mojang更新而更新付費道，或許有機會重回10年4月營收巔峰也說不定……

　…………

　“方總應該經常會遇見當面驚訝于您年有為的場景吧？”

　分別落座后，任羽新不慌不忙的道。

　他其實也很詫異于方年比傳聞中還要年輕的樣子。

　方年笑笑：“不瞞任總，有一小段時間，這甚至為了我的困擾。”

　“總是在想老天爺何其愿意憐憫我，給我口飯吃。”

　聞言，任羽新莞爾一笑：“方總還會困擾這點小事？貪好玩的蓬發展，可離不開方總在背后付出的努力。”

　說著任羽新作攤手狀：“方總可能不知道，貪好玩推出全新文化標識，真真讓我愣怔許久；

　因為我在心里對鵝廠游戲的愿景也曾如此構思；

　說句開玩笑的話，方總可是生生從我的腦子里搶走了我的構思暢想！”

　聽任羽新這麼一說，方年眨了眨眼睛，一臉不敢置信的樣子：“啊？”

　“任總說的是‘用心創造快樂’？”

　心里：“這種覺真是太爽了！哈哈哈~”

　提前搶走鵝廠游戲的創意，說句實話，方年沒有半點負罪。

　可能骨子里方年就是個小人吧。

　任羽新頗為唏噓的點頭，慨道：“那個時候我就知道，假以時日，貪好玩必將大放彩，只是沒想到這天來得這麼快，單月營收比得上我們鵝廠游戲單季營收。”

　“任總有點過于捧殺了，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這是游戲功勞，非我們之功。”方年笑了下，“而且大家也能看到這個月游戲平臺的數據，風已不再。”

　任羽新向方年，語氣認真道：“這個月才過一半，大家可不敢肯定貴司沒有新的運營方案。”

　“看來外界對我們貪好玩多有誤會。”迎著任羽新的目，方年微微唏噓道。

　心里也對任羽新佩服得。

　磨磨唧唧的兜圈子功力是真的強。

　明明早在之前就已經跟關秋荷表明過來意，方年尋思自己這都慢悠悠的喝完了一杯茶，起碼過去了半小時，還是在東拉西扯。

　好在任羽新沒有打算浪費這個下午。

　最終還是直接切了主題：“方總，我就不繞彎子了，去年貪好玩收購了利堅拳頭游戲10%的份，聽關總說，已經協議轉讓給方總的前沿天使了？”

　“對，有這麼回事。”方年也不否認。

　“不知方總可否割，方總可能有所不知，我們鵝廠游戲跟拳頭游戲已經達了部分合作。”任羽新道。

　說著，任羽新面冷靜地向方年。

　方年雖然早有準備，但迎著任羽新的目，還是沉默了下去。

　他清晰記得，鵝廠在中國區代理LOL之后，很快實現扭虧為盈，一開始不大公布營收。

　但在2013年有大篇幅關于鵝廠游戲的優秀運營報道。

　全世界免費游戲收益第一的是鵝廠代理的CF，第二是鵝廠代理的LOL，當年營收6.24億元。

　方年這個不玩LOL的普通網民也有接收到這類新聞。

　至于往后的數據，方年就知道得比較清晰了，且曾經深深為之震撼。

　因為，16年全年LOL是皮收利潤高達18億元，約合124億人民幣。

　所以對這些信息有過了解的方年，真沒有出讓拳頭游戲10%份的想法。

　可以這麼說，持有到2013年，這部分份的當年分紅收益就高達上億人民幣；

　持有到2015年，這個數字將暴增十數倍，且每年如此，甚或略有遞增。

　方年無意介運營LOL，但并不介意這部分由僅自己已知信息帶來的福利。

　換做任何一個智商正常的人，在有這麼多已知信息的支撐下，也不會選擇出讓份。

　但不會選擇是一回事，該如何商談又是另一回事。

　方年臉沉靜，平靜開口：“任總有所不知；

　其實當初跟拳頭游戲談判時，我們的目標是代理拳頭游戲開發的‘LeagueofLegends’；

　只是當初拳頭游戲已經開始在利堅運營這款游戲；

　且不看好我司的運營能力，所以最后才退而求其次，拳頭出讓部分份換取運營資金。”

　稍頓，方年向任羽新，蹙眉問道：“我不知道任總所說的部分合作是指什麼。”

　聞言，任羽新沒有兜圈子，直接回答道：“我司去年年底便和拳頭游戲達了代理協議，將在合適的時候公測。”

　“啊……任總真是目卓絕，領先數步啊。”方年一臉慨道。

　其實他都懶得讓關秋荷再去談代理的事。

　擺明了會失敗，何必浪費機票錢。

　任羽新沒有放棄繼續商談的想法，不慌不忙地道。

　“不敢瞞方總，我司跟拳頭游戲已經談了除服以外的全球獨家代理；

　所以方總不如將手上持有的10%拳頭游戲份轉讓給我司，我司會給出很理想的收購價。”

　窗外有縷縷的淡淡云霧繚繞。

　夏日的風已然吹來申城。

　方年雙手端起茶杯喝了口茶。

　任羽新說的這件事，不僅僅是方年不知，貪好玩也不知。

　因素其實不多，一是份占比太低，一般只能在相應報告中得知公司最近運營狀況，而這種報告多數時候是會有延遲的。

　或許也是任羽新在貪好玩磨磨唧唧兩天的緣故。

　其次是，當初關秋荷跟拳頭游戲商談收購份時，并沒有考慮太多董事會投票權等事宜。

　中太遠，多會有不便，10%的份權益又不高，鵝廠和拳頭游戲聯合起來，完全足以獨斷專行。

　但方年對這件事早有預料，談不上多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