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就是應用生態小組下周一來前沿考察。”

　谷雨低頭看了眼備忘錄，最后道。

　“嗯？！”

　本來沒在意的方年徒然向谷雨，重重的鼻音里有大大的疑。

　旁邊陸薇語目輕，角微翹。

　谷雨則不明所以的抬頭：“有什麼不對嗎？方總。”

　“沒什麼，好歹算是有正經下文了。”方年打了個哈哈。

　接著話鋒一轉：“孫淦瀧履新，吳侟嶸接任，讓溫正經代表前沿略備薄禮祝賀一下。”

　然后了手：“我先看看你們選出來的兩人資料。”

　“……”

　谷雨將一份文件遞到了方年手上。

　“您要看看之前第一階段的考核總結嗎？”

　方年搖搖頭：“不了，你們都做出了結論，說明多有點問題，就沒必要湊合。”

　“老白，你也得參與參與。”

　白粥：“啊？”

　谷雨幫著解釋了：“從你開始，所有能進來的新人都要經過一系列的考核流程，我們每個人都需要親自去接一段時間，大方向認可才能進表決階段，表決時需要?以上的人同意。”

　聽谷雨解釋完，白粥微微一愣：“要經歷這麼多啊？我怎麼沒什麼覺？”

　“你不覺得你歷經的崗位有點過多了嗎？”谷雨笑道。

　白粥：“……”

　“也，也對哈，不管是我，還是你們，對于我的加都沒有生疏。”

　他也是記起了之前發生過的一些事。

　“……”

　在谷雨跟白粥解釋時，方年也看完了剩下來的兩人資料。

　首先有一點，能被納后備計劃的人起碼都是在中國碩士畢業的，且有過一年及以下的海外流學習經驗。

　這里含了一個門檻：碩士起步、與非海歸。

　原則上是不破例的。

　除非是類似于雷軍那樣牛到自己上大三，編寫教材給大一學弟學妹用的大牛。

　要麼就是在日常工作中有遠超于常人的優秀表現。

　否則即便有一些被的‘金子’在離開前沿以后創個業一不小心就資產過千億了，那也一樣只能是錯過。

　每個人的生命里都會有一些錯過，這很正常。

　再說在工作中什麼都沒表現過，前沿辦公室的人不會那麼閑去發現每個人的優點。

　要知道現在前沿員工早就過萬了，比隔壁當康游戲都要快。

　兩個人都是男。

　一個30歲，一個28歲。

　一個博士，一個碩士。

　博士是人文科學背景，碩士是工科背景。

　僅從資料和考核過程匯總來看，方年都覺得還差點意思。

　“……”

　看完資料后，方年也沒針對發表意見，就說了句知道了。

　轉而說道：“既然適用于筆記本電腦的CPU也做出來了，讓廬州前沿徹底獨立電腦整機事業部，推出獨立品牌吧。”

　“從臺式機到一機再到筆記本都做。”

　聞言，白粥看了眼方年，面不解，斟酌著道：“方總不是非常側重布局移互聯網，現在怎麼要回頭做完全個人電腦業務？”

　如果說之前只是立個電腦整機事業部，面向前沿院推出日常教學的臺式電腦，是為了去完善DeskOS+白龍系列的生態。

　現在完全個人電腦業務，就有點本末倒置的意思。

　畢竟個人電腦業務可以說是半夕產業。

　因為終端用戶購買一臺電腦的預期使用時間最低都是照著三年來的。

　屬于競爭很激烈，利潤較為稀薄的行業。

　全球個人電腦業務中，能逆勢一枝獨秀的唯有蘋果，且漲幅也十分有限。

　畢竟這兩年全球電腦出貨量一直在3.5億臺左右。

　而現在手機行業，是智能手機的出貨量就遠超這個數字了。

　“你也可以理解是做個樣子。”方年笑笑。

　然后解釋道：“不過實際是為了盡可能的擴大樣本，通過使用反饋來完善Bzloong指令系與后續架構；

　然后用更富的經驗去完大CPU項目，進軍服務CPU去非公開市場掙點錢。”

　白粥搔搔頭，自嘲道：“我腦子今天是進水了。”

　方年挑了下眉：“那要不晚上去腦子？”

　“不了不了。”白粥連連搖手。

　“……”

　其實方年對白澤實驗室搞出來白龍系列的驚喜，從來不是因為桌面級家用CPU。

　而是大CPU及超高能CPU。

　只不過讓方年沒想到的是，苗為就這麼輕而易舉的把大CPU項目送給了廬州前沿。

　還直接批了25億。

　方年雖然不可能記得這十年里的每一件大事，但有些事還是會被發的。

　比如斯諾登事件帶來的全國產化替代。

　那是方年親自經歷過的市場大環境徹底改變，那會他就職的公司就因此獲得了進公開市場的機會，一個百來人的公司居然嚷著喊著要上市了。

　更大的變化是，非公開市場核心部件換國產。

　這才是Bzloong自研指令集帶來的巨大利好。

　而且現在的時間點剛剛好。

　像是申威、飛騰、海、兆芯等品牌有的沒立，有的還沒推出來，包括廠的海思也沒有進相關市場的計劃。

　白龍系列現在的確很不，各方面都很拉；

　但白澤實驗室花個一兩年時間瘋狂燒錢迭代，剛好就能趕上最好的時候。

　到時總合同單或可高達千億規模。

　雖然不可能是廬州前沿一家吃下，但那也是非常可觀的。

　因為大CPU售價一般會比較高。

　而超高能CPU單顆價格更是輒上萬乃至數萬。

　“……”

　…………

　…………

　周末兩天過得很快。

　周日晚上林士跟方歆沒回南泉北路那邊。

　因為，次日是2011年9月19號，農歷8月22，方年同學的20歲生日。

　雖然這天還是周一，按照慣例是方年同學學業最繁忙的一天。

　但畢竟是二十歲生日。

　在多數國人的概念里，每10整歲的生日都會有些稍微的不同。

　比如在棠梨一片，除周歲以外，尾數為1~9歲的生日平常生日，逢0則是滿歲生日。

　再比如，零幾年時，向有人10歲生日擺了酒席。

　一般的也在二十歲開始就會有親朋酒席。

　之前些年，五十就算大壽，會大擺酒席，也就是這兩年才漸漸了，要六七十才會擺酒席。

　19號這天一大清早，林跟陸薇語就起了床。

　是難得的比方年還早的時候。

　兩人忙東忙西的準備了起來。

　方年醒來時都能聽到廚房丁零當啷的聲音。

　等方年按照慣例晨跑訓練完，再洗漱出來，林跟陸薇語也準備好了算得上是專屬方年的早餐。

　這也是棠梨一片的習俗。

　逢年過節啊，還有像是平常生日又或者整歲生日，自己家里總是早上這頓最為盛。

　餐桌上擺了十來個菜。

　方年咂咂：“嘖……”

　也不敢皮。

　畢竟一邊是母親大人，一邊是夫人，辛辛苦苦準備了一個早上。

　自然……

　這頓飯是沒蛋糕這種東西的。

　大早上也吃不了多，時間也還算比較趕，算是個意思。

　比較巧的是，陸薇語同學今天正式去復旦開始碩士研究生的學習。

　而且還是全日制研究生。

　好歹也是陸總，自由安排工作時間還是很輕易的。

　不過很難說會像方年同學那樣幾乎不缺勤。

　方年開車載上陸薇語去楊浦的路上。

　陸薇語嬉笑道：“方學弟，上周五小谷說今天有考察是不是影響到你二十歲生日啦？”

　聞言，方年一本正經道：“哪有這回事。”

　“是嗎~”陸薇語拖長著音調。

　方年：“……”

　的確，方年同學的長環境中潛移默化的會對整十歲生日在意一些。

　就像當初陸薇語二十歲生日時，他也是特別在意的那種。

　雖然該上學上學，但還是有點計劃的。

　起碼要跟陸薇語出去走一走，膩歪一下啥的。

　看方年不說話，陸薇語笑著道：“放心好了，我早就安排了石總跟老吳一塊去接待。”

　“等咱們都上完課，我的時間就是你的時間，好不好呀？”

　方年抿抿，不聲：“還行。”

　“嘖嘖……”陸薇語咂咂，沒去拆穿方年。

　知道方年今天生日的人有不。

　不過方年最先接到的卻是一籮筐親戚打過來的電話。

　舅舅林平和舅媽黃秀蕓。

　以及外婆老人家打過來的。

　然后是林荔、林南。

　接著是方正斌代表他們夫婦、方正良代表他們夫婦都打來了電話。

　最后是方枚。

　像是方凌飛、方芬芬他們就沒有記得了。

　然后才是收到了幾條同學朋友的短信，以及鄒萱、林語淙打過來的電話。

　總的來說，相比之下生會更注重這種日子一點點。

　像是李安南這沒良心的東西，當然是不記得的。

　當然……

　方年在商業上的合作伙伴則都不知道他今天過二十歲生日。

　反而是減了方年的應付和敷衍。

　其實最過分的是方正國。

　午飯點才想起自己還有個兒子今天滿二十。

　方年一接通電話那邊方正國就嘆著說：“哎呀忘了忘了，要不是你媽說，我還真不記得了。”

　方年倒沒在意，笑著道：“你自己在家多照顧好自己就行。”

　“我自己知道，不用你心！”方正國笑呵呵道。

　方年：“……”

　他還能說什麼呢。

　“……”

　雖然周一有五節課，但三點就上完了。

　方年哼著曲兒剛出西輔樓，陸薇語匆匆忙忙走了過來。

　“得趕去媧實驗室。”

　方年：“？”

　“這次考察是苗為苗部親自帶隊，幾分鐘前人剛到，點名要見你。”陸薇語雙手一攤，也是有些無奈。

　“事先完全沒說過，只是說有個考察小組，領導只是部里一個司的副司。”

　方年忍不住撇道：“別說了，他就是故意的，趕過去吧。”

　“……”

　方年雖然對苗為還是不悉，但還是知道這糟老頭子什麼事都有可能做。

　能怎麼辦，只能希別堵車吧。

　要不然準沒好話。

　…………

　堵車是沒有的，三十分鐘以就趕到了媧實驗室。

　但是吧……

　苗為還是沒好話。

　剛見到方年，就故意說道：“嚯喲，方總終于來了啊。”

　“苗部好，熱烈歡迎苗部前來視察，媧實驗室真是蓬蓽生輝啊。”方年連連賠笑道。

　苗為瞥了眼方年：“是吧。”

　“聊兩句？”

　方年趕道：“能聆聽苗部教誨，不勝榮幸。”

　“……”

　媧實驗室的一間會議室，苗為、方年、陸薇語以及苗為的書陳主任分別落座。

　吳伏城、石新榮等均未得以。

　苗為雙手錯放在會議桌上，看著方年，好整以暇道：“最近前沿做了不工作，值得表揚。”

　“你們黃教授也匯報了一些研發進度，整上還是比較理想的。”

　方年并不吭聲。

　他太習慣這種口吻了。

　抑先揚嘛。

　果然，苗為話鋒一轉：“但是呢，也有一些不足的地方。”

　“對外的作可以再大膽一些，不要怕得罪人，大不了我們自己搞嘛，反正這也是你們前沿最擅長的事。”

　“其次呢，我聽說你們部好像要推行虛擬？”

　迎著苗為的目，方年也沒否認，點點頭：“只是試點。”

　“你就那麼不去銀行貸款嗎？！”苗為臉肅然道，“趕停了，無論你們部把方案做得多出，只要讓員工花錢買份就一定會有麻煩！”

　方年愣了下，張正要說話：“……”

　“不要講價錢！”苗為語氣依舊很嚴肅，“一句話，這是我今天親自來的原因！”

　說到這里，苗為皺眉看著方年：“我是真不知道前沿到底有多缺資金，讓你這麼昏了頭！”

　接著苗為語重心長道：“在京城我就跟你說了，缺錢找銀行！”

　“申城的工農中建浦發五家銀行同意給前沿150億總貸款額度，2013年以前都不會再發放額外貸款，其它的你自己看著辦吧！”

　方年：“……”

　他覺得還是有必要解釋一句：“其實只是虛擬，目的是建立一套公司與員工之間的利益分制度；

　制定價等等，都是為了綁定參照，不是為了融資，十一才會開始落實試點。”

　“……”

　雖然一開始方年并不了解廠虛擬的幕。

　但在正式推行以后，前沿部自然就有了深的結果。

　首先廠虛擬是特例。

　是這一點就代表前沿不能效仿廠——雖然方年從未想過照搬那套已經被監管停的東西。

　但為什麼還虛擬方案呢，那當然是因為這麼最方便。

　分利益，并且不僅限于高管層，且不計劃上市，不能用原始這個概念，那當然是需要建立一套部虛擬定價、約定分紅、退出三模塊的大制度。

　就總要有一個標準。

　畢竟這是工資+年終獎之外的福利待遇。

　簡單解釋完，方年又趕忙道：“我代表前沿上下所有員工謝苗部對前沿的關照，明天，明天我就讓財務去貸款。”

　“我……”苗為一下就愣住了。

　敢是瞎心了？

　那我……老子這是上趕著來當散財子嗎？

　苗為皺眉道：“貸款……”

　方年搶在苗為說完之間一臉認真道：“請苗部放心，前沿一定會把錢花在鋼刃上，不負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