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足一天時間，方年連走路都帶笑意。

　這件在心頭的事總算得到了圓滿解決。

　也沒耽誤前沿的低調戰略，就很棒。

　見方年這麼高興，陸薇語也跟著開心了起來，這一天都沒用眼神警告方年同學在辦公室里的些許放肆。

　更沒怪他昨天晚上突如其來的荒唐作。

　現在想想，陸薇語都還覺得屁墩兒還是麻麻的，于是忍不住低聲斥一聲：“你這個人啊！”

　方年正哼著點不調不高調的小曲兒，聞言眨眼睛向陸薇語。

　陸薇語丟了個白眼，低頭翻閱文件。

　半天半天沒看進去一個字。

　方年：“……”

　這就是人心海底針嗎？了了！

　“……”

　一天過得很快。

　到家后，陸薇語在沙發上，問一旁的方年：“我們現在是不是可以徹底松口氣了？”

　方年就笑：“早就可以了，不論是我跟關總，還是前沿，都付出了足夠多的‘代價’。”

　“那你……”

　“我開心是因為這件事終于辦了，也算是我個人做出的一些微不足道的貢獻。”

　“什麼……灣？明白了。”

　“別瞎說，我說的是，以后有個島可以娛樂了。”

　“……”

　次日。

　方年同學老老實實的打完卡，然后溜去了前沿辦公室。

　陸薇語、關秋荷也很快溜了過來。

　聊天嘮嗑，嗑瓜子，時間過得也很快。

　比預期中晚了一會兒工夫，電腦網頁上出現了直播畫面。

　沒兩分鐘，主持人提到了平校的名字，講說歡迎平書講話。

　關秋荷瞄了眼方年，無限嘆道：“你真牛！”

　“那不是明擺著的事。”方年難得的嘚瑟道。

　一旁陸薇語莞爾。

　“……”

　平書站在講臺上開始發表講話，笑容拂面的講說讓大家久等了。

　這會兒，嘚瑟的方年忍不住點評起來。

　“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得平書好像是在憋笑啊。”

　“這場合也不知道嚴肅點。”

　“……”

　關秋荷撇：“你行你能上？”

　“……”

　“話說回來，以后你是不是可以橫著走了？”

　“你在開玩笑嗎？”

　“沒有。”

　“哦呦，你要上天吧。”

　“……”

　繼昨天高興了一整天后，今天也是個值得高興的日子。

　許多事算是完全翻開了新的篇章。

　十幾分鐘后，直播結束，方年關掉了網頁，長長的呼出了一口氣。

　大方向的事還是會沿著既定的軌跡發展，并未因為方年這只‘小蝴蝶’的出現而發生太大的改變。

　說起來方年之所以選在十一月初這個時間點來完橋合圍，也跟大形勢有關。

　湊巧，幾天前有個奧老板賊高興，他能繼續當老板了。

　為此，前陣子持鍵海外分鍵還發了不推文安十分失落的唐特先生。

　他是屁也沒撈著，資產還水了?。

　多有點委屈到了。

　估著快跟某些非盈利的分析機構狼狽為了。

　這波，唐特連回頭路都沒有了，生生被已經注銷了的前沿天使全球給斷了……

　午飯后，方年、陸薇語、關秋荷、劉惜幾個人坐在前沿辦公室。

　劉惜一如既往的忙碌著。

　陸薇語也在忙。

　至于方年，好家伙，他那坐姿要多懶有多懶，關秋荷當然不甘示弱，也是個慵懶模樣。

　偏偏這兩個貨還要嘮嗑。

　關秋荷懶散道：“方總，這都下午了，你不打個電話爭取個臉？”

　“你在說夢話吧。”方年沒好氣道。

　關秋荷咂咂：“那真是有點可惜了。”

　“我也覺得可惜，倒是想跟苗為嘮嘮嗑，我尋思他現在應該閑的，頭頭腦腦都忙著呢，也沒人盯著他干活，不知道他還記不記得大……答應我的500億基金投資。”方年慨著道。

　關秋荷眨了下眼睛：“我說廬州前沿那邊火燒眉一樣的搞土建，原來跟這等著呢？”

　方年隨意的晃手指，懶散道：“一點小準備，不要這麼激。”

　關秋荷稍作盤算，道：“真能給500億，那二期都能完全建起來吧。”

　方年道：“基本上都是自己部的設備，應該算是綽綽有余吧，畢竟也就是個28納米的工藝水準。”

　稍頓，方年又補充了一句：“不過我覺得前沿被國外同行打了這麼久，沒功勞也有苦勞，不能是500億投資打發了，不給點項目補啥的說不過去啊。”

　“怎麼意思？”關秋荷眨眼睛，有點被方年的胃口給驚到了。

　方年漫不經心道：“無論是地方還是國家都太會讓自己手上有錢，像是幾年前的四萬億你也知道，其實每年都有差不多幾萬億的刺激政策，所以按理說應該還會有一部分基礎科學的補款才對。”

　“好像是這麼回事。”關秋荷遲疑著回答，畢竟是關人大，也多知道點這方面的東西。

　仔細想想，方年說得還真對。

　事實上每年甚至每一天都會有這種由財政主導的無償質補發生。

　是前沿就拿了幾十億的補款了。

　那可不是什麼投資，就等于是白給錢讓前沿去努力完項目……

　方年跟關秋荷也沒想要討論出個所以然來。

　就單純閑得難，找個話題嘮嘮。

　…………

　…………

　幾天后，方書正在前沿公司端茶倒水，關秋荷風風火火的走進了陸總辦公室。

　順便帶上了門。

　不等方年跟陸薇語開口，關秋荷就高興道：“當康赴港上市基本定下來了，月底路演，基本定在下月初上市。”

　“關總辛苦了。”方年也笑了起來。

　從年初邀請了兩家香港機構東開始就啟了上市籌備。

　按照流程兜兜轉轉的，到今天算是基本走完了。

　關秋荷大手一揮：“我倒是不辛苦，接下來方總可能會比較辛苦，你來出面比較好。”

　“不至于吧，這點小事居然讓我出面？”方年眨了下眼睛。

　旁邊陸薇語都看不過去了：“你就別懶了，左右不過幾天功夫的事。”

　迎著關秋荷跟陸薇語的目，方年聳聳肩：“也行，但我可不去敲鐘啊。”

　“你居然不去敲鐘？”關秋荷瞪大眼睛，愣住了。

　方年笑瞇瞇地道：“我一冒泡，你關總的風可就沒了，還是把這種榮耀時刻留給你吧。”

　關秋荷下意識的說了句：“的確。”

　然后才反應過來：“果然是區別對待，當康就是后娘養的！”

　聞言，方年樂了，打趣道：“關總，如果不是當康上市，現在你大概都忘了當康董事長辦公室的風景了吧？”

　關秋荷：“……”

　……

　其實想說，就算當康上市，也忘了。

　因為關總基本沒去過當康產業園，上市相關的大小事務都是趙茜在負責協調。

　畢竟趙茜現在也是董了，是當康的高管。

　“……”

　…………

　兩日后，方年、關秋荷等人親赴香港。

　當康方面有一個專業的團隊來負責相關事務。

　港所開始對當康游戲上市聆訊。

　對公司進行全面評估，由有關專家當面決定是否通過上市申請。

　一般是兩三天時間。

　這都不需要方年出面。

　不過方年既然到了香港，也不至于什麼都不做，就干等著。

　以方總的名義拜訪了香港的各路人馬。

　毫不意外的，有不人寵若驚。

　那位超人首富也有意想邀請方年去府上一敘，方年婉言謝絕了。

　當然表面上是猶豫再三。

　雖然方年連一秒鐘都沒考慮。

　超人又不能是當康的保薦公司，也不是包銷商，更不是基石投資者。

　方年也不做房地產，更無意海外市場，無論是前沿還是當康，雙方的生意都是八竿子打不著的。

　倒也不絕對，超人的和記黃埔有電訊業務，還真能跟前沿勝遇有點合作關系。

　不過方年現在是以當康創始人的份赴港，自然一點不關心這類事務。

　再說，前沿早就聲明，暫時不再開展新的第三方商務合作。

　超人有錢歸有錢，方年可不至于為了一點小生意破例。

　而且……

　方年本人對超人屬實不太有好。

　就好像方總只跟馬杰克打過那麼一兩次道，再沒見過面，也甚聯絡。

　是的。

　方總之所以努力干一番事業，最終也無非是想通俗表達自己的喜好。

　就好像現在，方年就是可以直接的拒絕不喜歡的東西，不喜歡誰的作風就是不喜歡，無須將就。

　如此而已。

　雙疊優雅而致的關總看看方年，問了句：“你跟李超人之前好像沒集，怎麼好像不待見他的樣子。”

　“嗯吶。”方年輕輕點頭。

　見狀，關秋荷好奇起來：“能說說嗎？”

　“都是從網絡世界了解的小道消息，不是很適合講。”方年笑了下，“說來也奇怪，有時候我還真就是會通過輿論消息去判斷一個人。”

　關秋荷眼睛輕，忽然道：“不會是現在還在鬧騰的公攤吧？”

　“有這方面的關系。”方年嘆氣道，“公攤起于香港，繁榮于國，飽了開發商，苦了一代又一代的年輕人，真是不得house。”

　關秋荷也默然了。

　別說普通人，就方年、關秋荷買的房子也是有很大一部分公攤面積的，無非是因為手頭上有錢，所以才不至于心疼。

　偏偏地產業向來腌臜事多，這種大事大勢本不是人力能改變的。

　方年不是神，不是圣人，管不過來，也沒能力管。

　頂多就是像現在這樣，簡單表達一下自己對某個人的某種不喜。

　末了，方年說了句：“無能狂怒也。”

　“……”

　…………

　又三日后，時間走到了11月29號。

　當康通過港所上市聆訊。

　正式開始路演。

　當康公司的部分高管在承銷商的陪同下遠赴其它資本市場走訪，多也要做個樣子。

　方年則以方總的名義在半島辦了個酒會，廣邀四方資本。

　沈尼爾、劉芹等一眾投資人紛紛前來助陣。

　以及方年的一些人，像是李松慈等人紛紛到來。

　再然后是就是香港本土的一些資本。

　號稱是香港大家族的幾個姓都有來人，連李家都又來了人。

　方年尋思可能是不想跟錢過不去。

　難得再次穿上西裝的方年在人群中卓爾不群，一經出現就是全場焦點。

　方年端起酒杯笑著打了個招呼：“士們、先生們、朋友們，大家下午好，我是方年，很高興見到各位。”

　“……”

　“當康是一家年輕的公司，能有幸赴港上市，都是各位同行給面，十分謝。”

　“希往后能夠多多合作。”

　“……”

　開場白過后，方年端著酒杯穿梭在人群中。

　應付著各路來客。

　談笑風生。

　其實并不需要推介。

　有方年親自面，一切就足夠了，哪怕前沿天使全球已經注銷，哪怕前沿收，哪怕一切好像一場夢……

　但方年依舊是那個需要很多人仰的大佬。

　影響力俱樂部依舊在國市場大放彩，撬了無數個行業繁榮發展。

　消費電子在‘掃碼支付’的帶下崛起。

　手游、大社、移支付都開始了罕見的繁榮。

　沈尼爾等人雖然早就明白了這是方年早有準備的部署，目的就是要拉他們‘局’。

　但他們依然甘之如飴。

　因為他們沒有失去，只有獲得。

　“……”

　路演當然是很功的。

　邀前來的各路人馬都很樂意幫忙，且都不得趕把自己的名片遞給方總。

　五天后，招、配售安排等。

　港和國都開始了海量的報道，相關板塊的頭版頭條就是當康將上市的消息。

　引發了空前的反響。

　無數吃瓜網民都在圍觀這場已然持續半個月的熱鬧。

　12月7號，周五，大雪。

　在方年看來是個不錯的日子。

　于是，當康正式登陸港所，掛牌上市。

　關秋荷、吳鴻和一位基層員工代表敲鐘，沈尼爾等人到現場祝賀。

　一時間鎂燈耀眼了整個敲鐘現場。

　隨后，當康正式上市掛牌易。

　票代碼：20①

　票名稱：當康

　發行價：18HK$

　開盤價：29.8HK$

　當前市值：4470億HK$

　開盤即大漲65.5%②，歡呼聲從港所席卷而起……

　-

　①：不知道為啥，20號真沒有人用，港代碼從1開始排，但有些沒人用。

　②：這漲幅在港所開牌日不算太離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