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天，京城天氣基本晴好。

　三十來度，已經是完全能覺到夏天的氣息了。

　午后這會兒就有點犯困。

　已經不是方年同學的方年先生卻沒得機會午休。

　在工信部的食堂蹭了頓午飯，又跟苗為辦公室嘮了會嗑，時間剛剛好可以去府右。

　臨了臨了，丁主任又來一電話，順帶著把苗為也給捎上了。

　方年樂呵呵坐上苗大部長的車，笑瞇瞇地道：“看看，我這早有先見之明，先來部里吃個午飯，消消食，咱倆還能結個伴，多好。”

　苗為表面上笑呵呵的敷衍：“是好是好。”

　心里：“我怎麼覺得這玩意今天是故意的，肯定是跟這等我！”

　他苗為好歹也是個有頭有臉的大佬，當然也是有所耳聞，丁嶨祥早在申城時就跟方年有集。

　再一想，哦豁，可不就是齊活了！

　丁大主任肯定早跟方年了口風！

　要不然你方年這麼大一個老總，不說子公司不子公司的，就方總那人脈網都要遍布全球了，能沒地方吃飯？

　非要來吃食堂？

　哦，工信部食堂的大師傅做菜好吃？再好吃能有國宴水準？

　“……”

　方年也不在意苗為上的敷衍。

　他更不知道苗為這會兒心里東想西想的，思緒都飄到九州外國了。

　方年腦子里正在尋思聯想的事。

　事實上，苗為提到聯想的事必須得解決也是有道理的。

　從5月30號開始，聯想的消費端和企業端業務忽然一下跌到了冰點。

　尤其是企業端業務可以說直接就無了。

　消費端還好，個人電腦市場上可供選擇的余地沒那麼大，消費者也不是都會關注新聞報道，是有變化，但也還好。

　至于手機業務，本來早就到以白牌為主，影響、變化都不大。

　但……

　無論多大的公司，如果業務突然之間萎百分之七八十，也會扛不住。

　苗為提到這件事的出發點也沒問題。

　前沿畢竟在其中施加了些許影響。

　最起碼苗為開門見山提到的關于nwK核作系統不對聯想授權一事，里面確實有前沿乃至方年的因素。

　這個無論方年是否認同，都會被算到他頭上。

　好在這的確是事實，不算冤枉方年。

　額外的，方年在個人與商務層面，都直截了當的拒絕了聯想方面的接。

　不過這就不能算在方年頭上。

　今天上午之前，方年可還是方年同學，還是個學生來的嘛，事繁多也是可以理解的。

　嗯……方年反正是這麼想的。

　腦子里把事過了一遍，方年心中念叨了句：“就也無所謂，反正也不可能整垮它。”

　“……”

　心中一定，念頭通達，再無阻礙糾結。

　苗為的奧迪轎車平緩的停在了府右對面的一棟樓前，這次沒有直接去墻里看湖景。

　不大一會功夫，方年跟著苗為就走進了一間會議室。

　進門一抬頭就看到了坐在那里的平書。

　然后才看到其他幾個領導。

　都是些面孔，方年有在座多數人讓書遞來的私人名片。

　倒也有那麼一兩個的私人名片從未拿過，比如平書的。

　還不等方年開口，平書朝他招了招手，招呼道：“小方。”

　方年連連點頭，滿面笑容：“平書好，各位領導下午好。”

　“……”

　分別落座端上溫茶后，平書沒先開口，而是另一個大佬笑著開口：“小方，想來苗部已經跟你提過聯想的事。”

　“今天也是湊巧了，正好我們都聽聽你的想法。”

　嚴格來說，相較于當下的場面，這完全只能算是小事。

　所以，大佬說的是湊巧。

　不然哪怕‘老大哥’那邊鬧翻天，也頂多是苗為他們出面調解一下。

　就像現在都還在打司的3Q之爭一樣。

　方年并未推諉，稍作整理，坦然開口：“按理說這件事無論起因過程，我為前沿的董事長，都是有責任的；

　在來這里之前，苗部正好跟我提及了此事；

　我也表達了看法，有些本土企業長期于近乎壟斷地位，在行業幾乎一家獨大，無論是消費者還是相關單位都偏向于它，它雖然是國貨，但已經等于是非國貨了。”

　說到這里，方年略作停頓，斟酌著道：“就我個人來說，認為現在的形勢更有市場。”

　大佬不聲的哦了聲：“哦？”

　見平書以及其他幾個大佬包括苗為都沒有開口的意思，迎著大佬的目，方年只好著頭皮說下去。

　“這與企業端、核心單位國產化并不矛盾。”

　“只是在消費端，好的國貨的確值得支持，但也不意味著消費者就活該被營銷陷阱所坑害，也不代表消費者就不能拋棄垃圾產品；

　而且，在我看來，不管哪個行業，能稱之為優秀的國貨一定要有在國際大市場同一水平線上的競爭、拼殺的能力。”

　………………

　以下非正文，只是占個坑，寫完后會覆蓋的。

　“更名前沿科學怎麼樣？”

　“……”

　“不會跟前沿科學開發者大會重合嗎？”谷雨道。

　方年微微一笑：“難道你沒發現之前大會時特別添加了注冊商標嗎？”

　“……”

　也就谷雨反應稍慢了一拍。

　在聽到前沿科學這個名字后，其他人立馬就反應了過來……

　然后方總順便把前沿辦公室的職責梳理了一遍。

　主要職責包括：

　制訂公司治理方案；

　審議公司注冊資本增加或減方案、利潤分配方案及彌補虧損方案；

　審議公司權激勵計劃、非權的長期激勵計劃；

　……

　批準公司高級管理人員的任免、薪酬、長期激勵；

　批準事關公司的重大風險和重大危機的管理方案，管理重大突發事件……

　等等等等。

　可以說是真正意義上讓前沿系的發展正常化，而不是方年的一言堂。

　當然……

　也可以理解為——方總想要再次為自己減負。

　他還嫌棄自己現在不夠懶。

　方年這明顯有備而來的樣子，讓關秋荷無奈的搖頭：“方總，我就佩服你想要懶還特別給自己找出一堆借口這種分外努力的干勁！”

　“別瞎說，我這是為了前沿健康發展！”方年一本正經的嚴肅道。

　差點……

　大家就信了。

　“……”

　然后提到了關于與蘋果的瓷或者說挑釁收尾事項。

　方年簡單講了兩句。

　比如恰到好的迫評測機構在WWDC開幕時發布神龍1號工程機的評測數據。

　方年也著重強調了一點：評估從人文角度上發起瓷的可行。①

　最后一個議題是關于資金規劃分配。

　當下前沿賬戶上多出來20億人民幣。

　決定追加4億給饕餮材料實驗室，追加1億給朱厭工業件實驗室。

　且，六月份的重要任務又多了兩個：

　分撥總共5億去立勝遇通信標準實驗室、梼杌工業設備實驗室……

　最重要的是，方總功通過這次會議實現了減負。

　結束會議，大家伙回到了辦公區。

　關秋荷瞄了眼方年，面揶揄的挑起話題：“方總特別在會議上給自己減負，是不是最近大收，要有大作？”

　看著關秋荷揶揄的神，方年眼睛一轉，微笑道：“關總有什麼好的提議嗎？”

　“那倒沒有，隨便問問。”關秋荷笑了笑，“請客吃飯這種事為難的是我們反正。”

　“過兩天看看，也馬上六一了。”方年笑著道。

　聞言，關秋荷向眾人，麻溜道：“聽見沒，方總都開口了，大家趕想想有什麼宰方總一刀的提議，一定要往那種特別浪費錢的事上想！”

　“真……真的可以嗎？”溫葉飛快的眨眼睛，裝作一副猶猶豫豫的模樣。

　谷雨福至心靈的跟上：“不太好吧，不能每次都讓方總花錢。”

　“就是就是。”吳伏城也跟著攛掇。

　“……”

　見狀，方年撇道：“給你們平等權利一個二個推推桑桑，起哄你們第一名！”

　“都被關總給帶壞了！”

　“想怎麼玩去哪玩你們決定，花個三五千萬的隨便定，反正都是公司給錢。”

　聞言，溫葉喜上眉梢：“歐耶！”

　“謝謝關總！”

　關秋荷微微一笑：“不客氣，大家都是為了自己的利益嘛。”

　然后又故意咕噥道：“可惜沒能坑到方總的私人財產哦~”

　“無非就是前沿終于還我錢了，就八千五百萬，這點錢關總你還能放在心上？”方年懶散道。

　“你們聽聽，方年這說的是人話嗎？”關秋荷撇著，一副特別鄙視資本家的樣子。

　“……”

　這事說來其實還有點話長。

　去年三月份，方年以自己在當時還貪好玩的份兌出了紙面資產為7000萬的三份權協議；

　再以個人借貸的方式借給了前沿，約定了今年三月份歸還，月利息2%；

　但是今年三月份時，前沿賬面資產不是很富，就沒急著還。

　哪怕之前通過前沿天使的投資收益了21億，也沒急著歸還。

　在這筆通過獲得的20億意外橫財進前沿賬戶后，方年才讓前沿歸還從自己個人借的那7000萬；

　14個月的利息是1960萬，利息繳納個人所得稅20%，最終到賬是8568萬。

　這跟稅稅無關。

　方年可是新世紀良好公民，每一筆收都會足額稅。

　但……

　也沒有同一筆款項因為來回倒騰一下，去兩次稅的道理。

　說這筆7000萬的款項，如果兩次稅務，就這麼一來一回最低損失1400萬。

　現在通過借貸，還能掙點利息……

　另外……

　今天才進前沿賬戶上的20億款項流程也不算太簡單。

　首先，方年跟關秋荷兩人一起籌措的3億元是要可以在利堅資本市場上易的，這筆錢走的是過橋貸款形式。

　是這筆錢大概從借出到實際賬，都大約走了八秒鐘。

　最終這筆3億元的貸款用了兩天多就還了回去。

　然后通過這筆3億元做空蘋果獲得的收益再回來，自然而然就了方年跟關秋荷兩人的個人資產。

　也不全對，是整個前沿辦公室所有人的個人資產。

　這也是劉惜特別強調了一句扣除利息后的收益是20億掛零，因為中間環節還是產生了不‘利息’的。

　這些‘利息’甚至還包括了一部分國稅務。

　總之……

　這麼大一筆款項，進國以后其實是明的，畢竟最終總是要賬到一個戶頭的。

　再說方年也沒本事瞞著，除非當非法收。

　反正稅有很多好，比如是合法的收。

　比如這筆款項進中國后，就變得不可追查了。

　你好我好大家好的事。

　反正都是從納斯達克上掙來的，方年也就不心疼，哪天實在閑得蛋疼了還可以去領一塊個人超級納稅大戶的金屬牌牌。

　畢竟是國的‘利息’費就差不多兩個億人民幣了。

　最后……

　這筆今天上午才到前沿賬上的20億款項同樣走的是個人借貸的形式賬。

　約定的月利息是1.5%。

　時長是兩年期。

　兩年后的五月份，前沿要歸還給方年、陸薇語名義持有的夫妻共同基金、關秋荷、溫葉、谷雨、劉惜、吳伏城共計20億的本金以及約定的利息。

　每個人能分得的部分是按照當下每個人在前沿占的份額。

　最低都有百分之一點幾，也不算太多，兩三千萬吧。

　大頭當然是方年跟陸薇語的，連關秋荷也就能分到兩個多億。

　但是！

　能分配這筆款項的人都沾了方年的，誰都沒有不滿足的。

　畢竟分配比例也很公平。

　二級易市場上本來就是考驗眼的地方，總不能啥都平均分配。

　沒有方年一步步讓子彈飛起來，有個錘子的掐點大做空機會。

　至于為什麼要借貸給前沿，當然是因為前沿做大做強對大家好更大啊，方年這麼的大不抱，自己拿著折騰兩年指不定還啥也剩不下……

　說起來前沿現在負債比例是超級高的。

　因為完全不流通于一級市場的緣故，前沿是嚴重的表面資產不抵債的典型。

　負債已經超過150億。

　就比如前沿去年用前沿天使當時持有當康游戲的7%份抵押給當康游戲，借了6個億。

　到現在都沒還。

　而現在持比例都降低到了6%。

　不過這并不影響這樁抵押的持續。

　因為這6%的份在一級市場上的價值為60多億，而且眼下在一級市場中的私下易價值可能高達80億。

　反正，如果沒有劉惜這個財神，前沿的賬目能混到方年一個頭十個大的地步。

　最簡單的梳理都有如下名目：

　個人借貸、公司間的抵押貸、銀行貸款、他人擔保的銀行貸款、地方投資、地方擔保的借貸、海外發放需要在國歸還的貸款等等。

　總之，真正沒有名目的資產是前還的貸款等等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