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去。”

　老韓領了錢燒包的不行，晚上跟李霞一起過來就在家吃飯。正事說完了說起了閑話，瞅瞅自己媳婦又瞅瞅李霞。

　“我說你倆咋都不戴首飾？我看人別的人都戴著金耳環金戒指啥的，媳婦走，明天我給你買金項鏈金耳環金鐲子，讓你也風風。”

　秦沐白他一眼：“得了吧你，有倆錢就燒包。都給我拿來，別在外瞎花啊。”

　“你這個人，給你買首飾你還不樂意。”

　秦沐白他一眼“買首飾，買啥首飾啊，有那錢留著以后給兒子娶媳婦。”

　“你這個人，就不懂生活。你看李霞，人家就不會不說給兒子娶媳婦的話。兒孫自有兒孫福，管那麼多干啥。”

　“沈暉和一一學習拔尖。就人倆這能力，用李霞心娶媳婦嘛。你也不看看你兒子，他那樣我能放心不？”

　“行了，行了，別想那麼多。”李霞開口給打哈哈，“我家一一今年減功，要不然我也擔心他娶媳婦。”

　一說這個，話題立馬岔開。秦沐說起一一來喜歡的不行：“這孩子今年可是竄條了，長高了不。他咋把自己減下來的，如今看著修長，年活力十足。”

　“沒長多，他就是瘦了，顯得他高了。買裳還是去年那個碼，就是把寬和高勻了勻。”

　閑話幾句老韓開車帶媳婦回家，翌日跟李霞出差去上海。這回一起的有五六個，帶的大部分全是廠里的新品，廣告上的那種。

　展廳里他們的位置不算太好，但那靚麗的只要走過的人都會被吸引目。造型各異的臺扇誰過來都會瞅一眼，開始有人跟他們接洽。

　一位士開口就是英文，李霞勉強跟人對話。看英文不流利，對方放慢了語速。這回連說帶比劃的通沒問題。

　對方是東南亞的家電經銷商，東南亞氣候炎熱，風扇賣的好。而東南亞好幾個國家經濟都比較發達，對于產品的要求已經不僅限于能。覺得這種造型獨樹一幟，肯定能在一眾普通風扇中穎而出。

　第一天就接了一單出口，韓軍著老板不可置信。比普通的貴，就是外型不一樣而已，居然不僅在國打開了銷路，這一下子國外的銷路也打開了。

　“老板，買東西真的有人看外表？”

　倆助理在收拾攤位，李霞收起訂單。“外型好看肯定不行。產品第一肯定還是能，然后是價格。能沒問題，價格也差不了多，那外型自然就加分了。”

　“牛。幾個國的經銷商也說你思維獨到，旁人還在想價格戰的時候你已經另辟蹊徑。從外貌上做文章，一下子就破了他們的價格戰。不用擔心被他們用價格耗死。”

　“走了，回酒店，明天繼續。”

　“老板，如果他們仿造我的怎麼辦？”

　“仿造也需要時間。有一年時間我們早已大賺特賺。這一年時間讓研發部在能上做改進，比如微波爐增加更多的火力調節，其他產品也改進功能。將產品往方便、節能、觀上不斷改進。保持我們的市場競爭力。他們仿造就只能跟我們屁后頭撿屁吃。”

　韓軍這回真心的給李霞豎大拇指，李霞笑笑不吭聲。都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當不起你的夸耀。

　翌日展銷會繼續，李霞攤位有韓軍看著，背著包四轉悠。九十年代了，早已過了質匱乏的時候。展銷會上有傳統的也有新起的東西。

　轉了一圈給家人買了些東西，攤位上自有了第一份訂單后開始陸續有人下單，有國的有兩家彎彎的。

　拿著這訂單李霞笑了，要知道九十年代電可是日資的天下。能在日資的下打開國外銷路，他們想死就更難了。

　韓軍笑呵呵的：“這要是讓田木知道了，還不得氣瘋。他想用價格我們，結果我們的價格不降反漲，訂單照樣拿到手。”

　“別嘚瑟。通知工廠加生產，保質保量。”

　“得嘞。”

　一場世博會，巧的新產品順利打開國外市場。之前國這種新產品的訂單量都不大，反倒是國外的訂單量不小。

　這邊的消息，同樣來參加博覽會的田木也得知了。氣的在屋里摔碎了茶杯，然后咬牙切齒的握了拳頭。

　————

　李霞滿載而歸，工廠全線開工。很快時間來到了臘月，頭批訂單付過了海關，對方驗貨后尾款也打了過來。工廠里計算著年底大家的獎金，一派熱火朝天的景象。

　一一達到了媽媽的要求，跟要了獎勵。給姐姐買了發卡，給哥哥買了模型。雖說錢沒留住，但他心很好。因為那個被他幫助的孩特意來謝他了。

　而且媽媽也不再那麼限制他的飲食，紅燒魚、土豆燉牛腩、醬驢、紅燒、每天都會讓阿姨給他做一樣。保持鍛煉，天氣好就出去打籃球。爸爸說打籃球不僅能減，還能長個。他這個頭在同學中太低了，他得趕快長。

　————

　“兒媳婦，爸爸沒看錯你。在日資如此圍攻的況下殺出了一條路，你有眼有能力。”

　八十年代，做代加工就能掙錢。九十年代，電了日資的天下，小工廠沒有了競爭力。別說華國這個剛開放不久的國家，就是歐市場也被他們占領許多。要麼被他們吞并，要麼被他們控后玩死。總之就是只留他們自己的，他們要控制市場。

　李霞含笑非常尊敬的接過老爺子遞來的茶：“爸您真的是謬贊了。我這都是瞎貓上死耗子。”

　“不用妄自菲薄。”老爺子非常關注時事，知道不容易。“遇難而上，摔倒了也不怕。我們都是你的堅實后盾。”

　李霞沖公公笑笑，端起茶杯敬他。“有您這句話，我就放開手腳干了。”

　“不怕。”家人朋友都說：“我們都支持你。”

　李霞笑笑喝茶，實際進九十年代，隨著廠子越來越大，工人越來愈多，力非常大。那麼多的人都跟著討生活，九十年代，激烈的競爭導致很多廠子甚至被吞并倒閉，下崗開始到來。

　自己面對日資，如果想穩妥就是賣掉廠子。這些年掙的錢幾輩子也花不完。可工人們怎麼辦？而且一步步走到如今是容易的嘛，力再大也會頂風前行。一路思謀，帶著工人走出一條路來。

　大人在堂屋說話，他們姊妹仨今兒全圍在電視前。最近在播一部臺灣武俠片，姊妹仨一個個看的非常迷。

　這時期的武打戲拍的很好，一集結束了一一抬手學著電視里的樣子沖沈暉手，倆人開始打鬧起來。

　電視劇中間播新聞，畫畫本來在看他倆打鬧的，結果新聞里倆重點字一出，姊妹仨全都看向了電視。仨人臉一變，起飛快的往堂屋跑。得趕快告訴媽媽這個消息。

　“有一家人用電暖氣取暖，結果家里著火了。那個電暖氣是咱家的品牌。”

　一一跑在最前頭，講話都在大氣。畫畫和沈暉也是一臉張，孩子都大了知道這對自家廠子來說意味著什麼。

　“媽，咋辦啊，如今都上新聞了。”

　四個大人全張的站起來，李霞開口問：“有沒有人員傷亡？”

　畫畫懵了，記不起來這個事兒。一一回答道：“家中的好像傷了，被送往了醫院。他們一家三口去了岳母家，回來時發現家中起火。”

　這邊正說著話，那邊電話響了。小劉打來的，也看到了這新聞。然后是研發部的方龍，三哥……總之看到的全都打來了電話，一時間張的好像這里也著了火。

　“要不，先回廠里開個會，討論一下？”韓軍看大家都不說話，試探的開口。這麼大的事兒，得大家集思廣益吧。

　李霞擺手：“走吧，我們馬上出發去事發地，爭取最先最早控制事態發展。”

　說完回頭笑著安公公：“您別擔心，我會理好的。”

　老爺子擺擺手：“忙你的去。”

　這種事對于老品牌或者是外資可能影響不大。可他們的取暖這才第二年，口碑沒有建立起來。一旦輿論一邊倒的說這新產品質量有問題，可能連帶整個品牌都得倒。

　被有心人宣揚說是質量問題，消費者立馬會覺得國產就是不如進口。風向不利于們，想要在合資、進口中占取一席之地，一點點差錯都不能有。否則廠子一旦倒，那扶起來可難了。

　韓軍點頭。“車鑰匙給我，我跟你一起。”

　沈海拉住媳婦：“Z市的公安局長跟我有點兒。我給他打電話，你們到了后去找他，讓他幫忙調查，盡快平息輿論。”

　“嗯。”

　產品質量問題，這個大帽子誰也戴不。尤其是如今正于競爭中，一旦被對手利用，無限放大制造輿論，到時候后果不堪設想。

　倆人出發前先聯系了方龍，他是管技的，現場看看到底什麼況。接著又聯系了當地銷售，有地頭蛇做事更方便些。

　李霞和韓軍方龍趕往Z市，到地方后發現對方轉院了。聽醫生說傷勢并不嚴重，可是他們理了傷口后就堅持轉院。況不知。

　韓軍猜測：“不會是對頭趕咱們前頭了吧？”

　李霞猜測：“會不會是對頭在搞鬼？”

　“這麼下作？”想想小日子那些手段，韓軍倒是點點頭認可李霞的猜測，覺得有可能。

　“如果真是對手搞咱們，那這事兒他們絕不會善罷甘休。輿論會越造越大，對我們影響越壞對他們越有利。把咱們死，最后再來收購。如果真如咱們所想，這計策可真夠歹毒。”

　“現在找不到事主，我們該怎麼辦？要不要先去找公安局，找人幫忙調查看到底什麼況。我們的電暖氣絕對合格，都有電保護的，正常使用不可能著火。”方龍對產品質量非常有信心。

　“找消防隊，找公安局，現在得立馬查出起火原因。如果沒有方給出結論，那對方利用這一點大肆制造輿論，我們會面臨不可想象的困境。”

　“走，找人去。”

　抬手看看時間，約定的地方等了幾分鐘銷售也來了。對此事兒除了著急上火，他的意思也是趕快找人調查真相。四人上車，一起出發去公安局。

　“這電暖氣咱賣兩年了，一直好好的它怎麼會出事？哎，你們說會不會是他們將服什麼的覆蓋在暖氣上，導致的短路？”

　方龍開口解釋：“有電保護的，真的那麼干了也會發產品的保護，絕不會起火。”

　“想不明白。”沉默一會兒，男人忽然來了句。“不會是線路老化起火吧？那地方是片平房，線路多年沒換過。如果一下子帶很多大功率電，線路老化很容易起火。也許就不是產品的問題，可如今一切都指向了使用電暖氣著火。”

　事沒調查清楚，誰也無法下定論。李霞找到了公安局局長，對方跟沈海認識，滿口答應派人調查。

　“消防那邊我也打個招呼。你們別急，先靜待事發展。”

　靜，如今這況誰能靜下來？可不靜下來又能有什麼辦法。一切都得等事故調查結果出來才行，否則空口白話說什麼都白搭。

　“就是結果出來，咱們也不知道能不能洗清？”韓軍在招待所坐下，滿臉都是愁緒。謠言起的快，可想要下沒那麼容易。如果這事兒真的跟對手有關系，那肯定不會讓他們這麼輕易的洗清。

　洗把臉清醒一下換裳，李霞畫了個淡妝，給人一種清爽利索的覺。沒等出擊，省臺駐站記者已經找上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