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葉晚意睡得不算踏實,迷迷糊糊的,中途醒了好幾次,又像在做夢又像醒著。溫度、度都會刺激一個人的,從而影響到睡眠質量。
室的裝修設計和布置倒是和在北京的時候沒多大差別,沒什麼異域風,中規中矩,唯一比較大的區別,就是那頂塞在沈星河行李箱的白蚊帳,被支在了這張大床上,一睜眼,就能看到白的紗幔,這里蚊蟲多,睡覺的時候,驅蚊水和蚊帳是必備的。
昨晚葉晚意是先睡的,后來約聽見有人來敲門,邊的男人便起來,披上外套去了外邊,過了好一會兒他才重新躺回床上,邊有了悉的味道和溫度后,才繼續安然睡。
等早上葉晚意醒來起床的時候,沈星河早已經不在屋,去了辦公室辦公,都不知道他幾點走的。
【你可以騎我的自行車去食堂吃早飯,不高興出去的話屋里有牛和面包。】
葉晚意正準備下床,在帳子的拉鏈口看到了他留的紙條,龍舞的筆跡,一行字下面還有一幅簡筆地圖,筆和上面的筆跡完全是兩種風格,為了照顧葉晚意稀碎的方向和道路敏度,沈星河在選定一個參照后,全部用左右轉,往前往后來代替東南西北,把宿舍區到食堂的路畫得明明白白。
他是怎麼知道,即使自己昨天晚上坐著他的自行車走過一遍的路,第二天依舊不記得的?葉晚意看這簡筆地圖的筆畫得著實可,忍不住發笑,也不知道是笑自己路癡,還是笑他的靈魂畫功。
把紙條收好,葉晚意帶著愉快的心起床。
吃了幾片面包喝了一杯牛墊了墊肚子,然后把屋子里簡單打掃了下,將服鞋子什麼的從兩個行李箱拿出來歸置好,又把放在雙肩包里的小型攝像機組裝好。
電池充滿,準備拿出去試一試,看看機是不是能正常工作。雖說是小型,但是重量大概有十公斤,斜背在上還是重的。
葉晚意發信息給母親和姜凝報了平安,又和許淮遠發郵件講了下在海關遇到的突發狀況,覺得如果最終能夠圓滿解決,獲得多尼亞的道歉,整個事件可以作為一個新聞素材進行報道,既可以展現我國駐外使館人員工作上的認真負責,又能側面現出國家實力增強,可以為海外同胞提供強有力的支持和幫助,從而激發民族自豪和文化自信,這樣一宣傳,以后中國公民在境外出關的時候,再遇到這種況,就會有更多人勇于站出來維權。
許淮遠再三叮囑要注意自安全,新聞素材倒是不錯,只是真要報道,還要做好通,葉晚意懂的意思,時事新聞有一定敏,涉及重要部門和相關國家,都要提前對接通好氣,得到批準和同意,才能播。
葉晚意準備等沈星河不忙的時候,問一問事的進展,再看看能不能獲得使館的同意,讓麒麟播一則相關的新聞報道。
今天穿了一條墨綠闊長,上米白吊帶,煙灰長袖外套開衫,為了遮住傷的脖子,戴上了沈星河送的那條馬仕方巾,花雖然浮夸,但是配這一素打扮,倒也別有一番風,黑發如瀑,白似雪,艷麗又超凡俗,方巾反倒了點睛之筆。
騎著自行車,暖風迎面而來,沿路灌木叢的葉子又又大,在大好的沐浴下,葉子表面锃亮,像是抹了一層油,在綠的點綴下,被簇擁著的正紅的花兒開得好極了,這讓葉晚意不想起了曾經在廈門看見的三角梅,不過三角梅是玫紅的,這個不出名字的花卻是比紅玫瑰還要鮮艷幾分的大紅。用手機識圖功能上網搜了搜,才知道這種花是非洲仙,不僅有紅一種,還有很多種好看的,四季都能開花。
把自行車停在路邊,開了機,把這條被花草環繞著的路拍了一遍,藍天白云,綠草紅花,怎麼拍都好看,隨便一個角度都是最佳構圖。這種一塵不染,藍到極致的天空,葉晚意真的很久看不見了,北京的天總是著一層灰白,偶爾天氣好,朋友圈都能翻出一票曬藍天白云的。
這里的白云仿佛一手都能到似的,讓人看了心會不自地變舒暢。
一個上午,葉晚意騎著車,繞著那麼大的使館部四轉了轉,拍拍逛逛,玩得不亦樂乎,殊不知,自己已經了安保組那邊的重點關照對象。
駐外使館的安全通常由當地國負責,但是在形勢不太穩定或者經濟不發達的地方,使館通常會配備自己的安保力量,一般是由訓練有素的特種兵組,人數不多,一個安保組也就6個人,并且會配備武,這些駐外武平時充當著“保安”的角,但是在急況下,肩負著保護使館所有工作人員的重要責任。
葉晚意利用一個上午的時間,在使館個位置的監控攝像頭前都了臉,而且還拿著小型攝像機。
阿濤第一時間就像組長報告了況,說使館出現了一個生面孔,別,年齡20-30歲,容貌姣好,形跡可疑,還拿著設備到拍攝。
組長宋治看了一眼,用人臉識別系統一查,笑著跟阿濤說:“這應該是昨晚剛到的沈長夫人。這不還沒來得及跟我們介紹嘛。”
“啊?”阿濤一臉懵,小聲嘀咕,“我還以為是間諜呢……”
畢竟,長得好看,又年輕,看上去人畜無害的面容,是他們報課程學習中的一個典型間諜形象……
“間諜不至于。”宋治拍了拍阿濤的肩,“安全簡報你正常做,發給宋書的時候順提一句,讓沈長回頭跟夫人說一聲,注意下就行了,最好不要隨便在使館拍攝。”
“好的,組長。”
阿濤在中午去食堂之前,拿著上午的簡報,去找了一趟宋雪,平時安保組的簡報都是發到這邊的,異常況或者一些急的事,會立刻通知沈星河,正常況下,都是下屬之間先對接,阿濤這個級別,自然不會直接找沈星河。
“麻煩你跟沈說一聲。”阿濤說道,“他夫人昨晚剛來,可能有些規定不知道。”
“什麼規定不知道?難道隨任之前沒參加過培訓嗎?”宋雪冷哼一聲,“參贊夫人了不起嗎?就能搞特殊了?沈不是一貫要嚴格要求的作風嗎?”
阿濤愣在原地,心想這是啥況,平時他給這宋書送簡報,眼睛都懶得抬,今天倒是認真看了半天,還上綱上線了起來,可是安保組的意思是知會一聲以后注意就行了,怎麼還較上真了?
“可是……”
阿濤話還沒說完,就被宋雪打斷。
“行了,你回去吧,況我知道了。”
“好吧……”阿濤想,他跟一個別的部門的同志,也不好說太多,他回自己部門,準備把這個宋雪書的反應跟組長宋治匯報下,奈何回去已經到了飯點,宋組長不在工位,估計去了食堂吃飯。
阿濤也趕去食堂,順便吃飯,沒想,往日安靜祥和的食堂,就這樣上演了一出熱鬧的大戲。他嘆,電視劇里說得果然沒錯,人多的地方就是事兒多,更別說漂亮的人之間了,一個小事都能搞這麼大陣仗。要說還是他們這些糙漢簡單,高興了一起喝酒,鬧矛盾了就打一架,打完還能一起喝酒。
葉晚意先到了食堂,坐在食堂的一個空位上,給沈星河發消息:等你下班過來一起吃午飯~
彼時沈星河正理好上午的工作,看完信息拿著手機準備往食堂走,宋雪拿著文件說來匯報下今天的安保組簡報。
“去食堂吧,邊吃邊說。”沈星河看了下手表,想著每天的安保簡報無非就那些東西,沒有什麼特殊況,所以沒必要在辦公室拖班匯報,去食堂吃飯的功夫,幾句話就說完了。
“也行。”
“唐禮一起,他每天都忘記飯點。”沈星河說道。
“好。”
于是乎,一行三人便去了食堂。
葉晚意老遠看見出現在門口的沈星河,沖他笑著揮了揮手。沈星河長一邁,正過去,卻見一旁的宋雪走得比還快,那走路帶風的架勢,不像是去吃飯的。
“怎麼氣沖沖的覺?”唐禮皺了皺眉,有些擔心,“難不昨晚的氣還沒消?還是不想和我一起吃飯啊……師兄,是不是怪我跟你打小報告?”
“你把如實匯報工作做打小報告?”沈星河反問了他一句。
唐禮知道自己說錯了話,乖乖閉。宋雪從來非洲以來,確實就一直負能量棚,不僅是在生活上,這種緒還反應在了的工作中。唐禮和共事最多,自然要把一些況及時告訴沈星河。
葉晚意揮完手,就見宋雪先來到了自己跟前。其實不喜歡這個宋雪的孩子,因為對方這種若有似乎的敵意太明顯了,敏如,不可能察覺不出來,只是畢竟宋雪和沈星河是同事,葉晚意肯定要給三分薄面,正如宋雪初見自己的時候,也保持著基本的禮節尊重,因為自己的份是沈星河的合法妻子。
啪地一聲,宋雪把一沓文件重重拍在葉晚意跟前的桌子上。
這一個不小的靜,惹得周圍吃飯的同事都不抬頭看了過來。
沈星河皺了皺眉,和唐禮一起上前。
這場面倒是有趣的,領導在后面站著沒發話呢,宋雪作為一個文職書,倒是急赤白臉地發起了彪,關鍵沖著發飆的對象,還是領導的夫人。
駐外使館從來不欠缺男這方面的新鮮新聞和各種八卦,畢竟都是人,是人就有七六。在一個地方一待就是幾年,還不能隨意出去使館到外面轉,憋久了肯定難,和配偶之間吵架的有,隨任家屬之間暗地里較勁的也有,離婚了的在外面和同事日久生的也不……雖然沒到使館“甄嬛傳”那個地步,但是蒜皮的事兒也不。
沈的新婚夫人一到,沈邊的宋書就一副興師問罪的模樣,這可就有意思了。大家伙一邊悶頭吃飯,一邊豎著耳朵,余都往這邊瞄著。
“這是?”葉晚意一頭霧水,翻開面前的文件看了看,全是打印下來的的照片……應該是監控拍到的畫面,正好是早上的路線和蹤跡。
“晚意姐,于私,我們之前就認識,倒也能稱得上是朋友,按道理我比你小,是不能這麼沖你說話的,但是你看看,你早上做了什麼?你難道不知道使館部止拍攝嗎?這里到是機,姑且不說你拍來拍去用意是什麼?萬一泄了什麼,給國家造損失,你負得起這個責任嗎?”
葉晚意心中一驚,這一點,是確實不知道。抿了抿,想開口,話卻如鯁在,錯了就是錯了,沒得辯,不知道不代表你的錯就不是錯。
“于公,你是參贊夫人,你代表的可不僅僅是你自己,沈要職和高位,一向公私分明,對待我們這些下屬的,更是嚴格要求,眼里面一點沙子都容不得。”宋雪一雙眼睛,落在站在一旁的沈星河上,昂著頭,高聲問,“那麼,這件事要怎麼理呢,沈?違反了使館部規定。”
這于公于私一番話,哪里是沖葉晚意說的,唐禮撇了撇,這是還在為了昨天師兄批評的那些話暗暗較著勁呢。
“宋雪……”唐禮打算勸勸,好歹是自己領導,平時再怎麼跋扈,也不能公然在這種場合板啊,還想不想混了?
宋雪看都不看唐禮一眼,就盯著沈星河,倒要看看,的師兄怎麼理。
與此同時,葉晚意也看向他,不管他說什麼,都能理解,不希因為自己的失誤,讓他難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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