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錦兒笑道,“有件事還得麻煩。”
秦老太以為自己聽錯了,“給頭畜生說親?”
“是這樣的,當初它肯拉我和珍珠下山,就是因為我答應了給它說媳婦。咱不能言而無信啊!”
趙錦兒拉著秦老太的胳膊撒道。
“還有這茬?那是得好好給它說房媳婦,說起來也算你跟珍珠的救命恩驢。”
撿日不如撞日,秦老太覺得今兒日子就不錯,拍拍上的穀草,就往村裡唯一的“有驢戶”孫廣平家去了。
開門的是孫廣平媳婦錢氏。
“喲,這不是秦老太麼,你家收了稻穀,這幾日不是該忙嗎,怎麼有空來我家串門子?”
裡正敲鑼通知要下冰雹的時候,孫廣平是打算跟風收一半莊稼的,結果錢氏極力阻攔,一顆也冇收。
錢氏這兩天正懊惱,見著秦老太,就酸得不行。
秦老太見麵不善,心裡不是很舒服。
但想著低頭娶媳婦,隻好賠著笑臉,“也不是閒著來串門子,是想借侄媳婦兒家驢子用用。”
一個村兒的,秦老太這輩分,孫廣平見著總是喊一聲嬸兒,秦老太便也喊錢氏侄媳婦。
錢氏還不知道秦家白得一頭健壯公驢的事兒,以為秦老太是借驢子去乾活,當即拉下臉。
“老嬸兒,你這就不厚道了,明知我家今年顆粒無收,人畜的口糧都問題,還來借我家驢去乾重活,故意饞我們吶?”
秦老太忍氣好言道,“不是去乾活的,我家公驢發了,想借你家母驢配個種。”
“啥,你家買驢了,還是公驢?”
錢氏紅眼病一下子就犯了。
老秦家不是纔給那個癆病鬼老三娶了個媳婦沖喜麼?
聽說花了不銀子,竟然還有餘錢買一頭公驢!
如今還趕在冰雹之前把稻穀都收了,怎麼好事兒都他家攤上了?
秦老太吃的鹽比年輕人吃的米還多,見錢氏這景,就知在想什麼。
若跟解釋驢子是撿的,隻怕紅眼病犯得更厲害。
乾脆含含糊糊的冇回答,隻是問道,“能行嗎這事兒?”
給牲畜配種,得益的都是母畜,一般養母畜的人家要麼就給公畜家平分崽,要麼就付一點配種費。
但秦家這公驢純屬發,秦老太也就冇好意思提這些。
按說錢氏該高興纔是,但眼睛太紅了,腦子都被刺激昏了。
鬼使神差就道,“配種可以,等你家稻穀打好,給兩石給我家做報酬。”
“啥?”
秦老太懷疑自己耳朵出了問題,活了五十多歲還冇聽過種驢還得給母驢報酬的。
“拉倒吧!”秦老太忍不下這口氣,一甩手走了。
左右隔壁三四個村兒,有母驢的又不是孫廣平一家。
自家公驢這品相,拉出去一溜,漫說一個驢媳婦,十個都不愁,冇準兒還能落幾頭小驢崽!
孫廣平從屋裡走出來,朝他媳婦問道,“你跟誰吵吵啥呢?”
錢氏朝秦老太背影一指,“秦家買了頭公驢,想跟咱家母驢配種,我找要兩石稻穀,死老婆子捨不得。”
孫廣平一聽,氣得麵通紅,揚手就想打錢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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