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村帶著一行人,慢悠悠的往外走。他故意抄了條遠路,一路上帶他們欣賞了遍初冬農田里的深深淺淺的綠,笑道:“咱們村里基本全用上了種子公司育種的菜籽。各位領導同志們請看看,地里的菜是不是長得特別好?”
董科長滿眼茁壯碧綠的菜心,一團團漂亮的花菜、卷心菜,也忍不住驚訝的駐足觀。
“董科長,云來村的菜確實長得好。”他邊的干事們也紛紛贊嘆。“我吃過云濤飯店的菜心。真的是一口,甜脆,渣子都沒有。”
“是啊。”另一個干事也笑道,“我最吃云濤飯店的糖霜番茄。每次都要點兩份過過癮。”
“番茄海鮮湯才好吃呢。”
提到吃的,衛生局的干事們立時討論得熱烈起來。
董科長見部下談興太濃,揮手道:“辦正事要。”
干事們不約而同的閉了。
洪村笑瞇瞇的慨:“沒想到領導同志們也喜歡咱村的菜。”他轉頭吩咐隨行的楊干事,“你快去我家田地里墾些菜,給領導同志們每人裝一箱。”
干事們臉笑意。
董科長見洪村會來事,心里也用。口氣溫和的說了句:“那怎麼好意思?”便坦然收下了洪村的貢奉。
仙云山上的晨霧漸漸散去,出大片大片金黃的梯田。
“好漂亮的梯田。”干事們抬頭見到景,不為之驚嘆。“洪村,你們村的蕭越山,就是在梯田里養的稻花魚?”
“是呀!”洪村應道,“明年五月,咱們仙云山所有的梯田將聯合養稻花魚,咱們還打算在村里開幾家專營稻花魚的飯店,屆時還請各位同志不吝賜教,前來捧個場哪。”
董科長驚訝:“這是打算發展旅游業了?”
洪村滿口子稱贊:“董科長厲害,慧眼如炬。咱們是有這個打算。仙云山大好的風,要是好好開發,不比什麼衡山泰山差吧。”
董科長笑了笑,遠遠看見一片白的大棚。好奇問:“你們開始暖棚養啦?里面種的是什麼?”
洪村看也不看的道:“那是蕭越山的閨種的草莓。”
“草莓?”
眾人驚訝。
“這時節能種草莓?”董科長笑了,“難怪要裝暖棚。種得怎麼樣?”
“已經結果啦。”洪村驕傲。“長得可好呢?”
董科長震驚:“結果了?”
“是呀。”洪村解釋了一句。“這可不是令梅自己瞎忙活出來的。是請教了農科院的專家鐘景紓鐘老,還有鐘老的徒弟親自指點,這才種植功的。”
董科長吁了口氣:“原來如此。”
鐘老和蕭家的關系,是他從青春泉一事上得知的。而青春泉的事兒,是np市水質檢測中心的一名檢測員里出來的。
這位檢測員興致所在,和朋友們在云濤飯店酒足飯保之際滿口稱贊飯店里的菜尤其的味可口時,沖口而出:“你們可不知道了吧?云濤飯店的菜是從云來村蕭家收購來的。”
“聽說了。蕭家的菜在市面上已經有得賣了。但是量還不多,不一定買得到。”
“云來村蕭家的菜為什麼好吃,你們知道不?”
“為什麼?”
“因為村子里有青春水哪。”
“青春水?!”
“云來村地下水里偏硅酸的含量達到了100-120mg/l,這是什麼概念你們知不知道?這是遠超國家一級水的水質標準,長期飲用能夠強健,延緩衰老的青春水啊!”
眾人氣連連。
“真的假的?”
檢測員大概有些酒醒了,笑了句:“當然是——騙你們的,你們也相信。哈哈哈,喝酒,繼續喝酒。”
同桌吃飯的人,有的將這事當笑話,有人就存了心思:檢測員口而出的準的偏硅酸的數據,不像是假的。于是這件事在小范圍里傳了開來。最后傳到了南平衛生局局鄭偉宏的耳朵里。
鄭偉宏的父親早年在戰場上過重傷。雖然一直調養也難以治。如果能有青春水,不說父親多活幾年,家族的繁榮也能延續。最重要的是。如果他家擁有了青春水,那好是不可用錢財名譽來衡量的。
起初鄭局長也不怎麼相信這個傳言。將信將疑的他用了些手段,翻查了市水質監測局的檢測報告,結果一無所獲。但他確認鐘老和他徒弟確實去過檢測局還呆了小半天。
這事兒就有點微妙了。
于是就有了王貴田水的事兒。
在村里頭逛了會兒的董科長驚覺他們在路上的時耗費得有點多,問:“怎麼還沒到育種室?”
洪村隨手一指:“到了到了,就在前頭。咱們這育種室開始時只招了20人,現在又擴招了十人。明年開春的時候,村里打算再拔資建設專業的大育種室。”
董科長驚詫:“種子的生意這麼好?”
“咱們云來村的蕭家菜呀,已經賣到外市去了。”洪村解釋,“供不應求。我跟你們說,明年的稻花魚都已經提前預定完了。”
董科長與干事們無言對視。
真的假的?
“可惜你們來得不巧。稻花魚沒了,令梅的草莓還沒。”洪村惋惜,“沒事。等草莓了,我讓令梅給衛生局寄上些。大家嘗嘗味道,也算幫咱們村的草莓打打廣告。”
干事們笑而不答,那就是同意了。
終于抵達育種室,蕭越山在門口帶著育種員夾道歡迎。
“歡迎衛生局的領導同志位臨檢查工作!”
一陣鼓掌聲中,董科長驚訝于蕭越山的高大英俊,穿著白襯衫和黑的工作,在一群村民中鶴立群。
他不由自主,主上前握手。笑問:“原來蕭同志這樣年輕啊。”
蕭越山爽朗笑道:“我已經快四十啦,哪像董科長年輕有為?”
這還能說的。董科長笑著帶人踏進育種室的院子。一眼就看到院子中一口六角石井和兩個大水缸。
越山有點不好意思的道:“咱的育種室條件還不夠專業。但是用水方面肯定是沒有問題的。”
董科長盯著水缸表面凌凌的水波看了會兒,又檢查井水,這才發現,井是枯的。
越山解釋:“這房子荒廢幾十年了。井早枯了。”
董科長立即問:“那這水缸的水打哪兒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