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山不以為然的道：“挑的井水呀。”

董科長拍拍水缸邊沿：“哪家的井水？”

越山笑著解釋：“大伙兒流挑的井水。到誰，誰就從家里挑水過來。”

董科長心喜，這不是送上門的理由嘛。

“這樣啊？那所有的井水我們都要檢查一下。”

“沒問題。”越山臉不紅心不跳。“董科長，進里頭看看吧。”

董科長向后的一名干事使了眼，干事立即帶著人去村里各家取水。

進育種室，朝南的窗子全部擴張過了，灑在高低錯落的一排排水槽上，水槽的清水里泡著無數的菜籽。

董科長發現每組水槽都有育種員的姓名，還掛著一本薄冊，記錄著育種菜籽的客戶姓名聯系方式，及菜籽的種類、育種天數和催發的狀況。這讓他的驚訝達到了一定的高度：除了環境還不夠專業，其他的不比農漁站的育種室差了。

“蕭同志，我們還要取點水槽里的水回去檢測化驗。”

“沒問題。”越山滿口答應。

董科長瞧了他一眼，親自手，采取了十組水樣。

他心里難免滴咕：難道青春水真的只是個夸張不實的傳言？

取完水，衛生局的人便即撤退。上車前，一箱箱還帶著泥土芬芳的蔬菜已經不聲不響的送到了車后廂里。干事們不得議論了幾句，得出的結論自然是：云來村的洪村長和蕭越山，確實上道。

洪村著揚塵而去的面包車，憂心忡忡：“楊牙子方才已經通知令梅了。越山啊，就這樣讓他們把井水帶走，真沒問題嗎？”

越山道：“檢測局那邊鐘老已經全打點好了。放心，不會有事。”

洪村嘆道：“希吧。”

衛生局的車載著云來村的水樣，平穩的行駛在路上。

董科長心舒暢。這下子，總算能給鄭局長一個確切的待了。

也不知是不是太閃耀，一道金在反鏡閃過，面包車的胎突然打，司機勐剎車，車坐上的人東倒西歪。放在一邊的樣本箱也連番滾到了車頭。

“怎麼回事？”董科長幾人都沒系安全帶，多多都被磕疼了。

“我剛才好像看見個金的豹子——”司機喃喃。

“金的豹子？”董科長怒極反笑，“在市區里怎麼可能會有豹子？”

司機自己也覺得詭異，但他確實是看到了。只能連聲道歉：“對不起董科長，大概是我眼花了。”

董科長這才想起重要的事兒，急忙撿起樣本箱打開檢查。幸好，幾十支取樣瓶完完整整的一個沒壞。

取樣瓶明的瓶亮起抹淺金的芒，一閃而逝。

此時的南平一中。

金元寶隔空理了衛生局車上的井水后，追問令梅：“真的只要換個水就行了嗎？”

“你還想做什麼？那可是國家干部。有個好歹事不好收場的。”令梅瞪了它一眼。“希從此以后，咱們村能恢復太平吧。”

面包車直接奔赴隔壁市寧德水質檢測局。

“董科，又來了呀。”檢測員接過樣本，“這次東西多呀。要不您明天再來拿報告？”

“沒關系。”董科長微笑，“我就在外邊等你結果。”

直到傍晚，檢測員才將報告到董科長的手上。

“這次的水質和上次的差不多。偏硅酸的含量差別也不大。”

董科長翻看著報告，各家的井水、水缸、育種室的檢測結果和上回檢測結果基本一致。

他合攏檢測報告：“辛苦你，讓你加班了。”

“沒事。”檢測員好奇問，“這到底是哪兒的水啊？”

“蘆墟鎮云來村仙云山的水。”董科長出煙。

“就是出稻花魚的地方吧？”檢測員了然道，“難怪他們的稻花魚能養得那麼好。這水質是真不錯。”

董科長笑笑，帶著檢測報告向鄭局長復命。

鄭偉宏沉默了半天，揮手讓他出去：“行了。這事到此為止吧。”

董科長旋即告退。

鄭偉宏隨手扔了檢測報告，心里懊喪的嘆息：看來青春水真的只是檢測員酒醉后的牛皮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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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梅在中學的第一學期結束后，也迎來了在云來村的第一個春節。

春節的前兩周，第一批草莓了。

令海、子春和子夏各自負責壟地的草莓來了場公平公正的評比。

評判是令梅、越山和湊熱鬧的洪村。

首先，看草莓的外表，三人一致認同子春的草莓更加干凈，沒沾上一點兒泥土。令梅甚至洗都沒洗就塞進了里，嗯。甜度比空間里的略低些，但是比后世吃的草莓都要甜清爽。

論大小，也是子春的大草莓更多。

令海佩服的道：“一份耕耘一份收獲。子春比我們都用心，所以能勝出也是理所當然。”

子春被令海夸得有些臉紅：“令海哥的草莓也不比我差多的。”

子夏有點不高興，繃著張臉沒吱聲。令梅雖然沒點明，但是他的大果是最的，而且結的果子也最。

令梅當即宣布：“子春獲得云來村第一屆草莓節評比金獎。獎金五百元！”

大伙兒熱烈鼓掌。

令梅當場取出只紅包給子春，子春接過紅包，臉也跟紅包差不多一個了。在蕭家包吃包住，還時常有令梅送的新服，幾乎不用自己花一分錢。所有的工資獎金都存了起來。至于桂香幾次暗示應該把錢寄回家里，也是左耳朵進右耳朵出。空跑了趟鎮上的銀行給自己開了張存折，娘陸瑛一分錢也沒收著。

陸瑛自然是惱怒的。但不急，過春節那小妮子總要回來吧？到時候有好看！

12月底，草莓試驗田收了五百公斤左右的果實。令梅按果實的大中小分了三個品次。提前兩個月就定好了上千只小竹籃。鮮紅的草莓一枚枚小心的累放在竹籃里，好看又方便。

按之前的計劃，這些草莓依次送到了鐘老、康書記、章書和衛生局董科長及親朋好友的手中。

董科長沒想到蕭越山真的把草莓送來了，足足送了六十斤，的分裝在致的禮籃里。同去云來村測水的科員收到草莓，直呼驚喜。董科長還大方的洗了一籃分給大伙兒嘗鮮。

看著手上紅瑩瑩、玲瓏致的草莓，董科長心中只余驚嘆了：居然真能在冬天種出草莓，還種得這麼好！

別是中看不中用吧？

他輕輕咬了一口，滿草莓的清香與甜，甜勝過自己吃過的所有水果。

實在是——太好吃了！

董科長以前也吃過草莓，但是那些半酸不甜的果子怎麼能和蕭家的冬草莓相提并論？

他想了想，拎著五籃草莓送到了鄭偉宏的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