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雅說著說著就淚流滿面，鄭偉宏在旁輕聲的安。

刑鋒皺眉道：“你們確定他沒有抵達廣州？”

肖雅哭出聲：“真的沒有。他大伯和廣州的朋友，本沒見過他。我們這幾天四找人，一點影子也沒找到。刑隊長，湯局長。你們一定要幫幫我們啊！”

肖雅哭得悲痛絕，眼眶浮腫，看樣子不像是裝的。難道那小子耍了個花腔騙過父母，躲起來了？

鄭偉宏悲憤加：“追查電話，一定要查出到是誰打電話給我兒子把他騙出去的。湯局，我就這一個兒子，實在是不能接他出一星半點的意外哪！”

刑鋒立即道：“鄭局長放心。我們一定會查清電話來源。另外，我有個請求。請允許我們上門檢查一下鄭皓的住，或許能夠查到一些有用的線索。”

鄭偉宏立即道：“好。沒問題，你們趕來查！”

刑鋒立即帶隊出車，盧隊坐在他邊，問：“你覺得鄭皓會逃到哪兒去？”

“我哪兒知道？”

盧隊扯笑：“要是鄭皓再栽在仙云山上，我給仙云山建座神廟！”

刑鋒嗤笑：“你有錢嗎？”

盧隊嘆息：“可不？這麼多年了還是窮蛋一個。”

刑鋒瞥了他一眼：“這回桉子要是能辦好，你鐵定能升上一級。”

盧隊警帽，手指了帽檐上的五角星：“什麼升不升級的，我只求對得起這頂帽子。”

刑鋒往后瞅了眼，問：“鄧春來那小子怎麼樣？沒麻煩你吧？”

刑鋒提了提神：“是個聰明能干也肯吃苦的小伙子。”

“那你可得好好帶他。”刑鋒調侃好友，“說不定你下輩子的榮華富貴全靠他了。”

盧隊好笑的罵了句：“老子靠他？放屁。”

警車很快抵達鄭家的小樓。

盧隊和刑鋒兩人合作默契，一個帶著鄧春來翻箱倒柜，一個直接沖向浴室。

房間里每個角落都搜了一遍。并沒有發現什麼異常。盧隊扯扯角，他就不信了！就鄭皓這種人渣屋里太正常了反而不正常——床頭柜里連本黃雜志都沒有！

他看了眼腳下的實木地板，緩慢的踩了個來回，喚：“春來。”

“盧隊？發現什麼了？”

“地板，這兒有點松。”

兩人撬了三塊地板，從地板下面掏出只鐵皮盒子。

鄭偉宏夫婦不由面面相覷：“兒子在這里頭藏了什麼？”

鐵皮盒子里全是照片。

是些極其可怕的照片。

鄭偉宏瞥到一眼，面大變：他報警前已經檢查過兒子的房間，該清除的東西全部清除。沒想到他還有要命的東xz在了地板下邊！

糟糕！

肖雅別過頭，全戰粟。

照片里的有些孩顯然都是被強迫的，滿臉的痛苦和淚水。

“咦。”盧隊從中出幾張照片，暗吸了口冷氣，照片里的孩清麗如蘭，雙眸仿佛映著湖水般的麗人——蕭令梅？

鄭皓怎麼會有蕭令梅的照片？

這些角度明顯是在學校附近拍的。而且照片上的服飾從夏天到冬天都有。鄭皓盯上令梅至半年了。

蕭令梅的照片和這些害人的照片放一起，鄭皓的用心不言而喻。

想到上一個打蕭令梅主意的一家子已經是家破人廢，盧隊突然對鄭皓的人安全問題有了嚴重的懷疑和憂慮。

“這個，這些照片肯定不是皓皓拍的。”肖雅無力的辯白，“一定是他那些不好的朋友帶給他的。”

盧隊看了一眼，口是心非的應和：“完全有可能。”

慈母多敗兒。肖雅未必完全不知道兒子做了些什麼，只是心存僥幸或是有侍無恐罷了。

鄭偉宏覺得不該再讓公安繼續搜查了，天知道他們還能查出什麼東西來！

“老盧，快過來。”刑鋒在浴室喊他。盧隊跑進浴室：“發現什麼了？”

刑鋒趴在馬桶邊目不轉睛。

鄭偉宏夫婦腳底踩棉花般的挪到了浴室。

刑鋒道：“馬桶蓋上有白末。”

馬桶蓋因是白，所以細小的同末并不顯眼。但是經驗老到的盧隊知道，如果毒犯想毀滅證據，最方便的法子就是——沖進下水道。

“什麼末？”鄭偉宏跟著蹲下，眼睜睜的看著公安真的在馬桶蓋上輕輕刮出一小片白的末。

“這是什麼？”鄭偉宏皮子輕抖。“面、面？肖雅，是你包餃子時不當心帶進來的？”

一旁的肖雅面白如紙：“啊，也可能是墻壁天花板掉下來的墻灰？”

眾人抬頭環視實木吊頂的天花板和滿墻的瓷磚，沒人搭理他們。

“回去檢測一下。”刑鋒將末收袋里。“帶我去這兒的下水道出口看看。”

“下水道？”肖雅驚惶問，“為什麼要查下水道？”

刑鋒嚴肅道：“事關重大。請兩位配合調查。”

鄭偉宏再想阻攔已經業不及了。公安自行找到了屋外的下水道取了杯水，說是要和白一起化驗。

等公安走后，肖雅再也支撐不住，一把攥著丈夫的袖子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皓皓要出大事了，你快找爸爸想辦法！”

……

鄭家的小樓一夜燈未眠。

市公安局檢驗科。

“從鄭皓浴室發現的白末確定是海因。下水道里也發現了大量的毒品殘留。”盧隊興，“你知道不？我順著小六錢小七的關系往下查，還真讓我發現他們和馬建國有來往。所以馬建國的毒品肯定是從他們手上弄來的。”

刑鋒：“那仨只是小魚小蝦，鄭皓的量估著也不大。他的上線可能才是條大魚。”

“但是他人藏哪兒去了呢？”

警方全省通報搜尋鄭皓，已經退休的鄭皓的爺爺鄭松柏也連番致電湯局追問搜查進度。

在持續多日的全省通報搜索下，于小年夜的前夕，警方終于有了收獲。

鄭皓的托車被海浪推到了福州的海岸邊，讓幾個漁民發現了。

托車被水泡了十來天，除了撞到礁石有些破損，纏著些海草外，倒還完整。

盧隊若有所思：“這麼重的車子，居然沒沉到海底，還讓海浪給打上來了？！”

“車上已經長藤壺了。”刑鋒驗過車牌號，“確實是他的車子，也確實在海里呆了許多天。”

盧隊扯扯：“難道媽祖要讓咱們過個好年，所以顯靈了？”

刑鋒瞥了他一眼：“媽祖怎麼不直接把鄭皓送上岸？”

兩人調侃了幾句，滿腹疑的著茫茫大海。

鄭皓說是去廣州，實際來了福州。還把托車開進了海里，為什麼？

盧隊啐了口：“這小子大概率是叛逃了。好一招聲東擊西，知道自個兒在劫難逃，索直接渡去海外了。md，便宜他了。”

刑鋒沒有附合：“不一定。說不準真的出了什麼意外？”

“皓皓，皓皓——”

肖雅的呼聲遠遠的傳來。兩人回頭一看，竟然是鄭偉宏夫婦趕來了。

“誰通知他們的？”刑鋒皺眉怒斥，“要認車也不是這個時候。胡鬧！”

肖雅見到托車，跌跌撞撞的蹣跚上前，抖的手還沒上車，直接昏死過去，讓警車一路疾馳的送去醫院急救。

鄭偉宏守在搶救室外牙齒打，手發抖，一句話也說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