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笙和陸景言他們吃完飯回到陸家,已經是晚上十點了。
黑豆窩在的被窩里睡覺,聽到房門響就立馬睜開眼。
原本還懶洋洋的,現在卻十分靈活地跳到眼前來,喵嗚了一聲。
黑豆習慣每次在陸笙回來時,都要腦袋,舒服得瞇起眼睛,再出猩紅的小舌頭的手心。
結果現在,陸笙的右手傷纏了紗布。
黑豆不敢,像是自己不小心怕弄疼。
如墨綠寶石一般的圓溜溜眼睛滿是幽怨,心疼自己的主人被可氣的人類傷到。
“小傷,不疼。”
陸笙語氣隨意,用左手給黑豆順了順算作安。
下一秒,手機消息的提示音就響了起來。
[到家了嗎?]
是厲慕沉,這時間把握得剛剛好。
[到了,剛回房間。]陸笙想了想,又發了一句,[上午打電話,就說想親親你作為你聽話的獎勵,結果今天一天居然連牽手的機會都沒有。]
中午吃飯和下午在傅家一直都有旁人在,后來從傅家出來,陸笙又直接跟著陸景言他們回了家。
別說和厲慕沉親近了,今天甚至都沒機會和他多說幾句話。
[今晚的月很。]
厲慕沉突然發來這樣一句話。
陸笙下意識回了句:[什麼?]
[我是說,我很想你。]
[我在你們家外面,方便見一下面嗎。]
厲慕沉在面前始終是深沉克制的。
陸笙不知道他來陸家這邊多久了。
但即使男人不知在外面等了多久,很想見,也只是問方不方便,而不是直接要出去。
厲慕沉在外人看來,總是高高在上不怒而威的。然而在面前,他自始至終都把的放在第一位。
[大哥在客廳,我出去還得跟他解釋。]
車上,厲慕沉看到陸笙發來的短信,眸不由得微微一黯。
不方便出來。
下一秒就見又發來一句:[不過你可以把車開到別墅后面來。]
[我住在一樓,你從窗戶直接進我房間,我在窗戶這邊等你。]
看到短信上的話,厲慕沉作一頓。
“怎麼樣老板,小姐回家了嗎?”
駕駛座的陳桉忍不住了自己有些酸疼的肩膀,“咱們都在這等了一個小時了。”
“回來了。”厲慕沉道。
“那小姐出來見您嗎?”陳桉聽說陸笙回來了,立馬問道。
“…不出來見我,”厲慕沉抬眼道,“我去見。”
陳桉打死也想不到,他一個總裁高級特助,有一天會跟著自家老板在晚上十點多鐘去翻別人家的窗戶。
而厲總,堂堂厲氏集團唯一繼承人,于江城財力權勢頂端的人,居然要靠爬窗才能見自己喜歡的一面。
這簡直是……
陳桉一陣無奈。
小姐讓去爬窗進房,老板還真就去了。
原本以為老板把拍下的側臉當手機壁紙看一整天已經夠腦了,但現在一看那才哪到哪兒啊。
現在厲總活像是去跟小姐的。
陳桉甚至擔心陸家的后院有警報,一會兒把他們倆直接抓起來。
不過陳桉擔心的事并沒有發生。
車子繞到陸家別墅的后面,遠遠就能看見站在一個窗戶前揮了揮手。
跟著厲慕沉一起走到窗邊,陳桉當著陸笙的面問了句:“厲總,我是在外面等您出來,還是……”
厲慕沉形一頓,陸笙卻替他回答了。
眉眼彎彎道:“陳特助先回去休息吧,明早早點過來接人好了。”
這意思是要厲總今晚睡在這兒?!
陳桉知道厲慕沉哪怕是和睡在一張床上,也不會對做什麼事。
他只是覺得很神奇。
他跟在厲慕沉邊很多年了,人人都羨慕厲慕沉含著金湯匙出生,年紀輕輕就了整個江城毋庸置疑的上位者。
只有他知道,厲慕沉這些年有多孤獨。
十五歲的時候父母車禍雙亡,只有自己被母親護住僥幸活下來,卻親眼目睹了父母模糊的死狀。
一個還沒年的年獨自面對父母留下來的龐大商業帝國,家族中還有心機深重的叔叔虎視眈眈,力可想而知。
又因為生來就天煞孤星,素質差的人稍微靠近就會遭到反噬,所以十幾年來從不會輕易接近別人。
厲慕沉在外人看來喜怒不形于,氣場生人勿近。旁人卻不知道,他的生人勿近,實際上是怕傷到別人。
陳桉大概是這世上最了解厲慕沉的人。
他知道,無論在外界看來厲慕沉有著多麼優越的出和容貌,實際上他的心是十分孤寂的。
在他的心深,自始至終覺得是自己克死了父母,把一切歸咎于自己。
只是習慣忍,將所有的緒都收起來,從來不會將痛苦暴在別人眼前。
甚至陳桉知道,厲慕沉才二十五歲的年紀,就早早做好了孤獨終老的打算。
他覺得他這樣的人,不配擁有親和友——更遑論。
然而眼前這個的出現,卻像是一道一樣,忽然照亮了厲慕沉晦暗的世界。
聰明優秀又勇敢善良,能兩針讓厲總站起來走路,能一下聞出厲總枕頭里的毒。
又很低調神,比如在傅家那個高合的大夫跪下師叔的時候,陳桉真是被震驚到了。
而且還舉止大膽,在厲慕沉面前毫無顧忌。不僅不會被厲總的煞氣影響,每次還都是主近。
厲總邊第一次出現這樣的人。
仿佛他們生來相配,相互吸引。
這種靈魂上的契合,無關于兩個人相識的時間地點和契機。仿佛一切恰到好、本該如此。
這讓陳桉覺得神奇。
快走到車邊的時候,陳桉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
厲慕沉已經進了房間了。
整個人埋進他懷里,纖細手臂將他勁瘦的腰環住,似乎在嗅他上的氣息。
男人收雙臂將懷里的牢牢圈住,低頭輕吻的發間,眉眼間的與眷都快要溢出來。
有皎潔的月灑落在窗邊。
陳桉抬頭一看,今晚的月還真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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