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又幾天沒見霍小，心里想得慌。可是又不能說，每個夜晚，夜深人靜時的煎熬，只有他懂。

小小給自己找了個臺階，雖然下來了，可是對顧正東還是有氣，也不理他，那傲的小模樣，心疼死人了。

葛萍已經下班了，顧正東讓過來一起吃飯，小影和小彤也跟過來，一人手里抱了一個布娃娃。

孩子就是這樣眼皮兒淺。之前小小還在嫌棄，現在跟那兩個孩子已經湊在一起流了。

三個娃娃各有千秋，比較一番，還是自己的最好。

“來許愿了！”閔蘭把蠟燭好，正好天氣已經暗下來，顧正東跑去把院子里扯出來的一百度大燈泡給關上。

霍主任從家里帶了相機過來，已經轉了半天取景，此時前弓后蹬，對著小強擺好姿勢。

小強被顧正東推到正中間，頭上戴著生日帽，雙手合十，對著蛋糕閉著眼睛，也不知在許什麼愿，睜開眼睛時，用力一口氣吹過去，蠟燭全熄滅了。

“爸爸，我的愿意會實現吧？”小強抬頭問顧正東。

“當然！必須實現！”顧正東不知道小強許了什麼愿，但這是個善良的孩子，一定差不了。

這幾個孩子對蛋糕已經不在乎了，可對小影小彤來講，還是稀罕。

所以顧正東切蛋糕時，給們兩個的份量格外的足。

白也吃這口兒，顧正東特別切了一朵整個的花兒過去。

“瞧這花兒做得，跟真的一樣，都舍不得吃了。”白細看一回，贊不絕口。

“這蛋糕沒有我的生日蛋糕好吃！”杜君生嘗一口就不要了。

他的口味要刁得多。

他生日時，后還把湖賓的面案找去，親自刀做蛋糕，那用料和手藝都不是一個副食店的蛋糕師傅能比的。

“這是我吃過的最好吃的東西。”小影細聲細氣兒地發表了自己的意見。

“這孩子真好看，還是要生兒。”閔蘭不著聲地夸了小影一句。

小影臉一紅，不敢說話了。

這時門口傳來自行車鈴聲，是霍小來了。

顧正東一時激，猛然站起，把桌子帶得一歪，飲料都灑出來了。

“你這愣愣的干嘛！”嫻姨和白忙救場，拿抹布來。

閔蘭沒躲開，飲料弄到子上，了一大片。

顧正東尷尬得恨不能鉆進地兒里去。

這時霍小走了進來。

幾天不見，好像清減了許多，還是那條白子，腰間已經松了，不那麼合了。

笑著跟孩子們打招呼，又了嫻姨和白，只是不跟顧正東對一個眼神兒。

再落座時，坐到了小強和霍主任中間。

顧正東默默給切了塊蛋糕送過去。

看也不看，好像不知道有這事兒，只顧跟小強說話。

“小顧，我聽說你又在擴張了？”霍主任不知道是聽誰說的。

“是的，我最近在打繡品廠的主意。對了，還有件事！”顧正東進屋，把今天弄好的資料都拿出來，遞給霍主任看。

“這樣也行？這樣也行？”霍主任那是本分人，沒見過這樣的作，嚇得直驚呼。“小顧，你可是太厲害了！年輕人不得了啊！”

“不管做多錢，本分點最好。”霍小點了一句。

閔蘭聽出話里有話，不由得嚴肅起來。

“這里面沒有非法易吧？”

“你們太天真了，現在的社會，一點路子不繞，那是不可能的。花點小錢，給自己找麻煩就好了！”霍主任比們明白，社會的黑暗，所以不讓們說下去。

“是呀，知道進退，會運籌，這是本事。”閔蘭的認知能力強，對這些話都能理解還能接得下。

“你們放心，我不會做違法的事。我這生意做起來，要清清白白，經得起查。”顧正東知道他們是關心自己，忙保證，也是說給霍小聽的，讓安心。

像找單位掛靠這種事，在當年很普遍，雖然不是很正式拿得上臺面的，但大家都在做，也沒什麼見不得人的。

“顧廠長，我找了幾個過去的姐妹，又聯系了技室的人，你要的布，他們應該能做，如果用化纖原料，本會很低。”

葛萍也趁機匯報了一下工作，在外面跑了一天，收獲也不小。

“那好啊！這事要跟進，你就去跟一下吧。”顧正東馬上說。

“什麼項目這麼急？”把閔蘭的好奇心都調起來了。

“就知道問，好像說了你們就懂一樣。”霍主任白了一眼。

“閔姨說不定就有興趣呢，我要做的是十字繡。”

“你別說，這個我真懂！”閔蘭一聽就得意地笑了，把白眼還給霍主任。

“什麼東西？”這次到霍主任不懂了。

“就上次給你看那匹馬。”閔蘭提醒他。

“噢，你學生給你繡的徐悲鴻的馬？”

“對。我學生寄過來的，裱好了畫框的，繡得跟真的一樣。”閔蘭笑道。

“閔姨，您這個學生是從哪里弄來的圖紙？”顧正東正好打聽一下。

“是申城人，說那邊已經流行起來了。繡了一個多月的呢。”

“那東西多簡單啊，我也會！”霍小不服氣地說。

“什麼你都會，你繡個我看看！”閔蘭不聽了。

顧正東一聽，嚯，這事兒好辦，必須給霍小長臉，到時候給弄個別人都沒有的圖案，讓去顯擺一下。

幾人有說有笑，不知不覺就九點多了，孩子們瘋了一天都有點困，霍家人也起告辭。

院子里哄哄的，半晌才清靜下來。孩子們都洗漱好睡下，顧正東和嫻姨兩人坐到桌邊。

剛才大家七手八腳把桌上的殘羹剩菜都收拾干凈了，只剩下一個切得糟糟的蛋糕。

“這東西放冰箱吧，明天拿出來吃。”

“別吃了，明天買早餐，別把你們吃壞肚子。”顧正東攔住。

現在天氣不大好，雨水也大起來，蛋糕這種保質期短的，最好不要久存，把哪一個弄出病來，都不了麻煩。

白也不像之前那樣小心節儉了，聽顧正東的話，把蛋糕放在桌上就沒。

顧正東躺回到床上，腦中還是霍小，怎麼也睡不著。

忽聽院子里有靜，他急忙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