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著不安的心,李向前就到了白頭山公館,這次沒人敢再輕易阻攔,他繞行了幾步,上午十點整,就到了黃家的獨棟別墅。
此刻。
白水寒正立在大門外等他。
這位黃文金的養子,依舊是一筆的西服,搭配著黑墨鏡,威嚴地立在大門外。
就像是一個可以移的雕像。
李向前還從來沒有見過,白水寒摘下眼睛的樣子,當然,他貌似也沒興趣。
這個人冷得像塊冰。
再說了,道不同不相為謀。
等把婚事給退了,恐怕這輩子也不會和他再打任何的道。
李向前思考著,就走到了白水寒的面前。
這哥們果然夠冷,見李向前過來,只是點了下頭,就示意李向前跟著他進去。
李向前沒猶豫,就跟著進了黃家別墅的院子里。
此刻,大名鼎鼎的賭石圣手黃文金,依舊在別墅院子里的那棵拔的羅漢松下坐著,他貌似是在專門等待李向前。
這位曾經叱咤風云的賭石高手,是真的疼李向前。
昨天在警大隊時,他雖然沒有親自面協調,但是也沒有忘了那兩個囂著要給李向前上手銬的警。
在黃文金看來,昨天你銬走任何一個人,我老頭子都沒有任何怨言。
哪怕是我的兒瑩瑩,我都可以忍一忍。
但是你竟然敢欺負我的賢侄。
欺負這個沒出生就沒了親爸的半個孤兒,這是我黃文金絕對不能容忍的。
所以在從警大隊回來的路上,黃文金就找了關系,生生地把那兩個警察上的警服給了下來。
這個世界上,有的錯可以犯,也可以原諒。
但是有的錯絕沒有原諒的機會。
院子很大很寬敞,李向前走進來后,了聲黃世伯,然后又給黃文金恭恭敬敬地行了個禮。
等到李向前行完禮,黃文金就把目看向了他。
“賢侄,來,坐下喝點茶。”
“多謝世伯。”
樹底下是一個石桌子,李向前沒敢和黃文金直接面對面坐著,畢竟這位黃世伯是父親的結拜兄弟。
也是長輩。
而且他也不知道,昨天黃婉瑩回來后,有沒有把昨天發生的一些事對黃文金說,更不知道……
李向前一邊喝著茶,一邊有些惴惴不安。
他甚至會覺得,他在喝茶時,自己這位黃世伯會突然猛地拍一下桌子,質問他為什麼要兒。
而且還是那麼重要的位置。
結果沒想到,黃文金只是讓李向前坐下來喝茶,并且始終保持著對他獨有的微笑,這大概是老牛小犢一樣的。
因為幾十年以前,他們五個兄弟曾在滇南的關帝廟前發過誓。
這輩子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但是現如今,他們五個兄弟死的死,失蹤的失蹤,除了老四,就只剩下他一個人了。
而他們五個兄弟中的下一代,目前為止除了兒黃婉瑩,他也只知道李向前的存在。
這是他兄弟的兒子,也就相當于是他自己的兒子。
不是脈,勝似脈。
再加上這老五青山唯一的兒子,又長得高大魁梧結實帥氣,簡直就和二十五年前滇南的萬人迷李青山一模一樣。
所以黃文金此刻看著李向前,果真滿眼都是意。
都說是丈母娘疼婿,但是老岳父看婿,那也是越看越喜歡。
“賢侄,我昨天想了一夜,想當年我和你父親八拜之,親如兄弟,所以當初才定下了這門婚事,現在你父親雖然不在了,但是這個婚約還是要繼續。”
“另外,我黃文金絕不是嫌貧富之人,以我黃家現在的地位,也本不需要再攀附任何親戚,當初我之所以把瑩兒許配給魏家,也是覺得魏子建是大良之才,又作風正派,瑩兒嫁過去,后半生一定不會委屈。”
黃文金話說到這,就略微停頓了一下。
然后他突然臉凝重,看著李向前又繼續說道:“人而無信,不知其可,朝秦暮楚,有違天道,賢侄,你千萬不要有任何的心里負擔,也不要考慮門當戶對的問題,李家這門親我認定了,你就是我黃文金未來唯一的婿。”
李向前是絕不肯答應做黃家的婿的,更何況,他是奉了老媽之命,過來和黃家解除婚約的。
這怎麼好不容易把事說了,結果婚約沒解,反倒真了黃家的婿。
這絕對不行。
“世伯,這使不得……”
李向前還想要解釋,結果黃文金卻直接手攔住了他。
“賢侄,你不要有任何的心理負擔,也不要擔憂黃家的未來,我黃某人雖然已經退出江湖十年之久,但是自認為還是有些人脈的,魏家那邊我一定會傾盡所有去補償。”
李向前真的覺,這是他有生以來第一次結了。
腦子里竟然是一片混。
“世伯,這真的不行。”
見李向前推三阻四,黃文金也并沒有生氣。
“賢侄,你不要不好意思,想當初我和你爹在滇南時,你爹可是一個殺伐果斷雷厲風行的賭石高手,所以有其父必有其子,我相信你也是一個果敢睿智有擔當的男人。”
李向前聽得手心都出汗了,他還想要找出一些不做黃家婿的理由。
結果黃文金見狀,真的有些微微皺起了眉頭。
“賢侄,你如此推三阻四,難道是嫌我兒長得不好看?”
“沒有沒有,世伯,婉瑩妹子真的長得好看的。”
“那為什麼,是嫌棄已經和魏家要訂婚?”
“不是不是!”
“那究竟是為什麼?你喜歡別的姑娘?”
“不不不,我不喜歡姑娘!”
李向前真的有些張了,這一禿嚕,把他不喜歡姑娘的話都給拉了出來。
結果瞧著黃文金臉上詫異的表,他馬上又解釋了一下。
“世伯,我剛才說錯話了,我……”
李向前多余的話沒有再說出口,只聽見別墅廳里,突然就傳出來了一聲靜,李向前扭頭一看,就看到黃婉瑩拄著拐慢慢地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