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冷天的街上的人又都出來看熱鬧。

沒一會歸侯爺父子跑著去了兒的宅子，又沒一會歸世子瘋一樣地跑出來，往皇宮方向跑去。

接著是歸氏的長子也跑出來，跑到附近醫館拉著一個老大夫就往宅子里跑。

然后傳出歸侯爺看到外孫的慘狀，當時就氣暈了，沒等太醫趕到，歸侯爺沒了氣息，宅子里一片嚎啕大哭聲。

歸世子帶著太醫跑回來，沒一會

又跑進宮，請求皇上讓他二弟即刻回京奔喪。

太子把太醫召回來，仔細問了，說歸侯爺真咽氣了，他回來的時候又了脈探了口鼻，確實沒氣了。

太子準了歸世子的請求，又很憾。

他正準備給遼東指揮使下旨捉拿歸家老二回京。

這一個月他派人去遼東“收集”歸老二的罪狀，貪污衛所軍糧、欺男霸，頭一樣往深追究，歸家奪爵歸老二死罪。

誰知道這麼巧的讓他躲過去了。

太子又想著太巧了吧，又派人去打聽，確實是門老二藥癮犯了，把自己親兒子都打得滿頭是。

太子派太醫去給門老二診脈，是吃了五石散的癥狀和脈象。

門老二的兒子后面都是一瘸一拐，整個臉烏黑，眼睛腫一條。

難怪老侯爺氣死了。

歸家大門白布都掛上了，院里搭了白棚架，棺材里是換了壽的歸侯爺。

年過六十的老人一般都會給自己準備棺材壽，就怕有個突然來不及。

歸侯爺之死也太突然了，讓京里人吃驚，又不覺得意外。

因為歸侯爺經常說要被婿氣死的話，這次真被磕了藥的前婿氣死了。

歸家焚燒紙線香燭，親族戴孝，三個庶和婿披麻戴孝哭著回來，跪在歸家一眾人后面。

歸閑靜木呆呆，后是四個兒子，兩個庶，門香芹哭得直打嗝，又捂。

歸牡丹，就是丹丹，小小年紀跪著，臉上戴著到肩的白惟帽，厚厚的白紗，誰也看不到他面容。

歸牡丹也就跪了一天，一天也只是了面就沒再出現，畢竟還不到兩歲。

吊唁的人一臉悲痛，之前多活蹦跳還能打婿的老侯爺就這麼沒了，令人唏噓。

太子也派人來吊唁，回稟歸家人悲痛絕，歸氏哭暈過幾次，說對不起父親。

是呀，是前夫把老侯爺氣死的，能不哭暈？

歸世子和歸閑靜晚上守靈，一個上半夜，一個下半夜，不讓其他任何人靠近。

頭七請了寺廟里的和尚來念經，因為大冬天，白棚搭在院子里，又要等歸老二回來，所以一直沒有下葬。

請來的和尚也是日夜守著念經，白天一波晚上一波。

將近一個月歸老二歸海波回來了，只見他騎著快馬進城，在永安侯府大門口停下。

下馬的時候摔倒在地，他跪著大哭：“爹呀！”

然后是一步一跪跪著進去。

歸閑靜看到二哥，和十年前一樣魁梧，一臉的絡腮胡子，頭發糟糟，眼睛里充，一看就是沒日沒夜兼程趕回來的。

喃喃地喊了一聲二哥直接暈倒。

等醒來躺屋里床上，旁邊是庶門香芹。

門香芹這幾天早就哭得眼睛一直腫著，看到歸閑靜醒來，又哭道：“母親醒了。”

站起來從床邊的柜子上端起一個碗說道：“大舅母說母親醒了，先喝碗粥。”

歸閑靜坐起來問道：“你二舅呢？”

“二舅在前面哭外祖父呢。”

說完又哭了。

歸閑靜快快把粥喝了，門香芹問要不要再喝一碗，歸閑靜點頭。門香芹到門口丫鬟又盛了碗粥，要親自喂母親，歸閑靜端起碗大口大口吃了。

這會兒不能倒下，要補充力。

吃完粥下床穿了鞋要出去，這時候羅媽媽一臉驚恐地跑進來。“姑太太，老侯爺詐尸了！”

歸閑靜聽到后大松一口氣。

裝得驚慌失措，揪著子往上提一點，快步往前院跑去。

前院一點靜都沒，全是呆傻了的人，包括念經的和尚。

歸閑靜裝著驚愕捂，看著棺材里父親坐著，臉蒼白。

二哥跪在棺材旁邊，抱著父親大哭：“爹呀！是我，我是老二海波，我是爹不爭氣的兒子海波！爹，有什麼要代的，兒子聽著。是誰害的爹，兒子給爹報仇。”

歸閑靜一聽這話知道二哥也把父親當詐尸了。

疾步沖過去跪在二哥旁邊，也是大哭：“爹！是兒對不住爹！爹放心走吧。兒會去下面陪你，孝敬你！”

所有在場的人就看到歸侯爺眨眨眼睛說道：“胡說八道！我還要看泰磊抱孫子呢。”

別說別人，就是門泰磊，渾一哆嗦，能夠想象以后外祖父一直跟著他，那樣會是什麼景？

所有的人都想歸侯爺就是詐尸也是向著他這個閨，向著他這個二外孫。

悉歸侯爺的人都知道他偏心眼子，最偏心他這個嫡，還有低生的老二。

門泰磊同樣跪著走到棺材旁邊，使勁磕頭道：“外祖父，外孫陪你外孫去伺候外祖父！”

歸侯爺使勁推開摟著他的二兒子說道：“胡說八道胡說八道！上馬陪我？誰把我裝在這里面的啊？快死我了！娘的！我睡了一覺，夢見好多小鬼追我，從山上追到山下，又追到山上。后面我撿了一把斧頭，對著小鬼們說：我可是跟著太祖邊的歸大將軍的歸家第十三代嫡長子！誰敢殺我？”

歸侯爺坐在棺材里怒目而視，一手握著拳頭，一手舉著，好像拿著斧頭。

在場的人驚嚇中就像聽天書一樣聽著歸侯爺說他的夢境。

歸世子仿佛這會才清醒過來，急忙上前把父親從棺材里攙扶出來。

歸侯爺低頭看了看上穿的，又看了看在場的人，他拱下手說道：“抱歉，讓大家虛驚一場。”

這會才是仔細打量歸老二，抱著兒子大哭道：“兒子，爹想死你了，爹以為這輩子都見不到活著的你，你咋這會才回來呀？爹要被人氣死了！”

歸海波被父親摟著發懵，半天才從震驚中回過神。抱著老父親又是大哭：“爹呀！兒子也想爹呀。”

他一哭一說話轟隆隆的，震耳聾，而這時有人驚呼二太太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