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顧念和陸司遇趕到醫院的時候，顧正好被護士推著往手室里走去。

“！”顧念連忙上前拉住了顧的手。

“姐……”顧的手一片冰冷，臉上卻是帶著笑，“我沒事兒的，你不用擔心。”

顧念不由得眼睛一紅。

顧的心臟病是娘胎里帶的，所以，從小就不好。

可是卻比普通孩子更加聽話懂事。

這會兒明明最需要安的人是，可是卻反過來安自己。

“加油，我在外面等著你，等你病好了，我給你買你最喜歡吃的冰淇淋蛋糕。”

“嗯。”顧用力地點了點頭。

而這會兒，護士眼見著穿著一手服的陳清河朝這邊走來，便連忙示意顧念后退，“麻煩家屬在手室外等候……”

“……”

眼見著顧被推進了手室，顧念的一顆心就像是吊到了嗓子眼兒里，好像下一刻就會從里跳出來一樣。

“，九爺，你怎麼也來了？”

陳清河這會兒帶著白的手帽，比平時多了幾分清冷威嚴，只是，看向陸司遇時的眼神，倒是恢復了幾分慵懶散漫。

“送顧念過來。”陸司遇下意識地瞥了一眼還在張看著手室里的顧念，這才抿了抿，“妹妹的手沒什麼問題吧？”

“況不太樂觀……”陳清河的嗓音得極低。

陸司遇不由得皺眉，“功率有幾？”

“三。”

陸司遇的眉頭微擰，“三？這麼低？”

雖說他對顧念的妹妹沒什麼，可的那顆心臟到底還是他找人給弄來的。

所以，他也希那個小丫頭能手功。

“三已經不低了。”陳清河橫了陸司遇一眼，“這也就是遇上了我，若是換了旁人，連這三的把握都沒有。”

陸司遇下意識的了，只不過，還沒等他開口，就見顧念朝這邊走來。

“陳教授，我妹妹的手沒問題吧？”

顧念直勾勾地盯著陳清河，眸子里噙著滿滿的擔憂。

“這個我沒法保證，畢竟這種手太過于復雜，而且……”

只不過，還沒等陳清河‘而且’完，腳面上便被狠狠地踩了一腳。

“……”

踩他干什麼？

他又沒說錯！

陳清河微微皺了皺眉，然后就見陸司遇不咸不淡的橫了自己一眼。

？？？

……

“陳醫生，準備好了，可以手了！”

就在這時，手室的房門打開，護士在里面喊了一聲。

陳清河連忙應了一聲，這才掃了一眼陸司遇和顧念，“行了，不跟你們說了，我先進去了。”

“陳醫生……”顧念下意識的拽住了陳清河的白大褂，眼神里的帶著哀求，“求求您，一定要救救顧，還那麼小，還沒來得及的人生……”

陳清河的視線不由得掃過顧念攥的白大褂上。

顧念攥得極，好像是用盡了渾的力氣，甚至連骨節都泛著白。

陳清河下意識地收回了視線，這才抿了抿，嗓音微沉，“好。”

……

很快，手室的紅燈亮起。

從陳清河進去之后，顧念就一直站在門口。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眼見著都站了一個多小時了，陸司遇這才走了過去，“你先去坐一會兒，這麼一直站著的話，子不住的。”

他昨天晚上折騰得有多狠，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這般的食髓知味，‘克制’兩個字在顧念面前簡直就是個笑話。

“我沒事兒，我要等顧出來。”顧念搖了搖頭，眼睛卻還是地盯著手室的大門，仿佛要穿那扇門看到什麼。

陸司遇不由得抿了抿，看著顧念這副模樣，倒也沒有繼續再勸，就這麼陪著一直站著。

倒是江海心疼自己家主子，從別的地方搬來了椅子，直接放在了顧念和陸司遇兩人的后。

“坐一會兒吧。”

顧念搖了搖頭，“九爺您坐吧，我現在坐不住……”

只要一想到顧現在就躺在冰冷的手臺上，心臟就像是被人攥在手里，疼得有些不上氣來。

陸司遇這次也沒由著，直接抱著坐到了椅子上。

顧念下意識的想要掙扎。

“別。”陸司遇的眉頭微皺，“你若是不想我把你直接扛走，就老實在這兒坐著。

顧念知道他說到做到，也能干得出這樣的事來，便沒再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久到連窗外的線都一點點的暗了下來，走廊的燈也紛紛亮了起來。

陸司遇下意識的掃了一眼腕表，已經過去八個小時了……

而就在這時，手室的紅燈突然滅了。

顧念就像是了驚一樣，猛地站起來，死死的攥著手指，覺連指尖都是的。

很快，手室的門被推開，一臉疲憊的陳清河一邊摘著口罩，一邊走了出來。

“陳醫生，我妹妹怎麼樣了？”顧念快步的沖到了陳清河的面前，一雙眼眸滿是希冀的著他。

陳清河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氣，“手很功。”

顧念幾乎下意識的笑了一下，卻在下一瞬忍不住的紅了眼，眼淚就像是斷了線的珠子似得噼里啪啦的往下掉。

“謝謝，謝謝陳醫生！”顧念手握住了陳清河的手，激的熱淚盈眶。

顧的手功了！

活下來了！

陳清河不由得抿了抿，視線下意識的落在了被顧念握住的手上，清冷的眸底一閃而過的笑意，正要開口說話的時候，就見一雙手直接了過來，生生的將兩個人的手掰開。

“……”

“陳醫生，那我什麼時候可以進去看看我妹妹？”

陳清河滿臉一言難盡的瞥了一眼陸司遇，這才看向顧念道，“現在是后觀察簡單，必須確保新移植的心臟沒有出現排斥現象才行，如果順利的話，三天后家屬應該就可以探了。”

“謝謝，謝謝陳醫生。”

陳清河輕笑了一下，正要開口說話的時候，就見陸司遇嗓音淡淡的來了一句，“在這兒聊什麼？走吧，去附近找個地方，邊吃邊聊。”

顧念忙不迭的點頭，“對，對，對，陳醫生做了這麼長時間手，肯定什麼東西都沒吃，趕吃飯要。”

陸司遇在一旁抿了抿，整張臉都浸在燦白的白熾燈下，冷峻的五被燈的影子折出一道霾，心里莫名地有些心煩氣躁。

就像是整個腔浸著一壇子陳年老醋里，讓他整個人都冒著一酸氣。

“別廢話了，去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