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亦安抬手推了下的腦袋說：“想什麼呢？活夠了？”說完坐在了邊。

剛坐下就咳了起來，臉也明顯蒼白許多。

凝風華往后躲了一下，等他平復好以后，才小心翼翼地問說：“你這是本來的問題，還是被我氣的啊？”

寧亦安笑了，問說：“你還知道自己氣人啊。”

“也不是，是你脾氣大！你……多從自己上找問題。”凝風華一本正經地回答。

寧亦安臉上的笑容逐漸收起，微微有點難以置信地說：“你要找別的男人，我生氣，是我脾氣大？”

凝風華嘿嘿一笑，把六小姐的信遞給他：“是你自己想的別的男人，之后自己生氣，和我有什麼關系。”

寧亦安看過以后眉頭皺，臉更加難看。

“是先前從如月閣走出去那個？”寧亦安仔細回憶了一下。

凝風華點頭問：“是啊，好看嗎？”

“沒看，明晚還去嗎？”寧亦安遲疑。

凝風華搶過信說：“當然去！見識一下他們還有什麼能耐！”

只有寧亦安自己，他就不會把這封信當回事，也不會考慮要不要改變計劃。

但是現在有凝風華，寧亦安怕場面失去控制。

想著想著，他又咳上了。

“雪松天天治，也沒看到見好，不然換個大夫吧！”凝風華忍不住開口。

早就看雪松那些治療方式不順眼了，奇奇怪怪。

寧亦安說：“不見好是正常的，不會有比雪松更好的大夫了，就這樣了！”

在他小的時候，他的是雪松的師父在負責。

一次病重他險些喪命，是雪松師父傳了一套功法給他，讓他靠力修養。

當時很好用，這麼多年過去了，這種方式逐漸失效，也就大不如前。

之前的制像是飲鴆止，早晚有一天，會一起發的。

凝風華不再說話，這些事也不懂，寧亦安的死活對來說不重要了，只是死了會有點可惜。

很可惜那種！

“王爺，四皇子來了，說是給王爺補送賀禮。”衛棋低聲匯報。

寧亦安不悅道：“大晚上的，來送什麼賀禮，東西留下，人攆走。”

凝風華輕笑道：“不至于吧，你這也太黑了，人攆走不算，東西還得留下？”

很想見見這個四皇子，能讓那麼多人都畏懼，到底有什麼能耐。

“有你黑嗎？”寧亦安挑了下眉。

凝風華眨了眨眼，認真回憶，好像是沒黑。

“咳！”衛棋重重地咳嗽一聲，提醒兩人這邊還有正事呢！

四皇子在外面等著呢，不是打罵俏的時候！

“讓他進來吧。”寧亦安妥協。

凝風華想讓人把飯菜收起來，寧亦安阻攔說：“吃你的，他還沒那麼倒胃口。”

這還是凝風華第一次看到，寧亦安接二連三地用言語攻擊旁人！

四皇子人還未到，聲音先傳了進來。

“我不過是出去辦個差事的功夫，二哥便了親，今日回京特意備了賀禮，來祝賀二哥！”

手背在后，隨著走的作一晃一晃的，看起來玩世不恭。

凝風華突然想起了賈家兩兄弟，也是這般吊兒郎當。

他們之間最大的差別是，四皇子長得好看，上的氣更重。

賈家兄弟像小流氓，他像是藏在流氓后的大佬。

提起皇室，凝風華想到的永遠都是中規中矩。言行舉止都在條框，讓人挑不出病。

四皇子讓對皇室功改觀，原來……也可以這樣。

怪不得說他狂，單單是他這裝扮，就得有多人看不過去，可他依舊是這樣。

發凌地在額角，頭發用一條不值錢的帶束著，看起來像是哪位姑娘家的東西。

在打量四皇子的時候，四皇子也在看。

白天已經見過一次了，再次看到，還是會被驚艷。

“明日我定要去盛國公府一趟，問問盛國公，怎麼舍得把這麼漂亮的人藏在府里十幾年。”四皇子咧一笑，直接坐在了凝風華的對面。

他的目中帶著明顯的侵略，讓凝風華很不舒服，蹙了下眉頭。

同樣覺得不適的還有寧亦安，他后悔了，就不該放四皇子進來。

“賀禮送到了，還有別的事嗎？”寧亦安語氣冰冷強。

四皇子神如常，靠在椅背上說：“有啊，你我許久未見，我關心二哥，你突然病重，弟弟心急如焚，匆匆巡視完就趕了回來。”

他說話仿佛是在背課文，不加一點。

這段兄友弟恭的場面話，說了又像沒說。

不想演可以不演，這里又沒有外人。

“還活著，你可以走了。”寧亦安不想和他多待一秒，都懶得敷衍。

“二哥豈止是活著啊，娶了這麼一位王妃，神看上去好多了。”四皇子把目再次落在凝風華上。

凝風華察覺到了他的目，低頭認真吃飯。

四皇子更加大膽，前傾，靠在桌子上，直勾勾地盯著的一舉一。

這種熱烈火辣的視線，讓凝風華心中一陣無名火起。

四皇子沒說幾句話，也沒做什麼，就單單是這麼一道侵略極強的視線，就足以讓惱火。

名不虛傳！

凝風華想起了皇后的提醒，他很危險，離他遠一點。

四皇子角帶笑，表面波瀾不驚，心中同樣出現了些許震撼。

他已經看這麼久了，凝風華神如常，鎮定自若，作也毫未慌。

若是尋常姑娘必然手足無措，即使是年長的婦人，也會覺得不自在。

卻沒有，只是在吃到青菜時，皺了下眉，看似是因為味道，和他的不禮貌沒有一點關系。

但其實凝風華是在火氣，吃口青菜讓自己冷靜一下。

不然會把面前的湯潑四皇子臉上……

四皇子那眼珠子都要上了！火熱的視線像是要燒掉的服！凝風華怎麼能不生氣？

寧亦安拿起筷子，把碗里的青菜都挑了出去，整個作看上去十分自然。

看到他的這個作，四皇子角笑容僵了下。

他的目不沒有對凝風華產生影響，連寧亦安都沒有反應，寧亦安竟然還有心觀察凝風華吃什麼！

四皇子覺自己被忽視了，有點泄氣。

這一場無聲的較量，凝風華贏得很徹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