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妃抬手指向凝風華，口上下起伏，就是說不出話。

凝風華毫不在意的輕笑說：“娘娘這是怎麼了？是不舒服，還是……其他地方不舒服啊？”

故意停頓了一下，視線還在貴妃的頭上停留幾秒。

話未明說，但意思大家都懂。

凝風華暗諷貴妃同樣腦子不好，傳。

皇后幾次言又止，想勸凝風華別說了，又怕自己開口像是在指責，對不利。

“安王妃真是伶牙俐齒，盛國公可沒你這般能說，他生了個好兒啊。”四皇子靠在椅子上，看起來慵懶隨意，好像并沒有將凝風華的嘲諷當回事。

但離他近的人能明顯覺到他緒不對，握著酒杯的手正在一點點收，像是要把杯子碎。

他今日不發火，是因為有昨晚的教訓，他在強迫自己冷靜，不想被凝風華惹怒兩次。

凝風華順勢坐回去說：“伶牙俐齒不敢當，就是學不會忍氣吞聲，想說就說了！”

都混王妃了！還裝孫子，對得起這份嗎？

除了皇上不能杠，剩下的誰也不用慣著。

貴妃又怎麼樣？總不能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不講理吧！

這回可不是先挑事，是四皇子出言不遜，不過是順勢反駁。

貴妃要是真敢和較真，那倒霉的一定是四皇子。

有這個原因在，凝風華懟起來就是肆無忌憚。

坐回去以后，還笑瞇瞇的看向殿每一個人。

有膽小的，甚至都不敢和對視。

這句學不會忍氣吞聲，不只是和貴妃說的，也是在告訴所有人。

這個安王妃，你們惹不起，最好躲遠點。

貴妃臉上的怒意就掩飾不住，索也不裝了，咬著牙說：“這可不是盛國公的格，安王妃的子，應該更像你那個低賤的母親吧？”

之前是暗諷，現在是明著侮辱，直接撕破臉，

眾人一片嘩然，貴妃竟然用上了低賤二字！這下他們對凝風華母親的份更加好奇了！

皇后厲聲制止：“貴妃！你在胡說什麼？”

突然氣，不是為了維護凝風華，是為了寧亦安。

凝風華的出若是不彩，寧亦安是會被嘲笑的。

他們的親是個意外，很倉促，皇后本就沒時間去詢問凝風華的出，只知道是盛國公府。

今日貴妃一直盯著凝風華的母親，明顯是得到了什麼對凝風華不利的消息。

“臣妾可不是在胡說，先前得到消息還在猶豫要不要說，現在看來不說是不行了，凝風華母親曾是娼！”貴妃說完，心里那口惡氣總算出了。

這口氣可不是今日惹的，是前兩次的火氣都上了。

“哇哦。”這聲驚嘆出自凝風華，低了聲音，只有離近的寧亦安能聽到。

寧亦安抓住的手，用眼神給予著安。

就憑凝風華剛剛對他的維護，他今日也一定要護住凝風華，不管貴妃說什麼，也不管皇后是什麼態度。

凝風華會有今日災禍，不是因為盛國公府庶的份，只因為是安王妃。

凝風華覺到寧亦安的安，茫然無措地抬頭看向他。

之所以會發出嘆，是覺得這一局自己很危險，安王妃的位置可能保不住了。

但并沒有很憾，可寧亦安的這個舉，讓開始難過了。

在有外人指責的時候，寧亦安永遠是站在這邊的。

這是對這個位置唯一的不舍。

但歸，這里面還有現實因素在，安王妃怎麼能是一個娼的兒？

貴妃繼續說：“臣妾在皇上過來之前，就主找上了凝風華，想看看的行為舉止是否得，如果得，我就不說了。”

“可目中無人，放肆狂妄！到底是出低賤，所以才目中無人，讓做安王妃，豈不是辱了皇室脈！”

貴妃把這件事提到了一個讓人無法反駁的高度。

“這件事若是讓其他人知道了，豈不是會嘲笑皇室？娼之也能做王妃？”

凝風華扶額嘆氣，庶做王妃，就已經是從未有過的先例了。

“有些話可不能說！”皇后眼神警告，提醒到此為止。

貴妃笑道：“看來娘娘還不知道，沒關系，臣妾在家宴開始之前，特意讓人去了一趟盛國公府，找了個老婆子過來，讓說給皇后聽吧！”

凝風華就和沒事人一樣，同樣好奇地盯著門口。

不確定貴妃說的是不是真的，也不敢隨便反駁。

先前六小姐信上要提醒的，就是這件事吧。

這件事沒有大夫人的支持，貴妃做不到。

兩個宮帶上來一位婦人，形矮小，勾腰駝背，眼神中帶著驚恐，看起來十分張。

婦人跪下行禮，皇上臉沉問說：“你是盛國公府的下人？”

皇上本來就帶有不怒自威的氣勢，如今又故意冷臉，嚇得那婦人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癱在地。

“這位胡婆子，在盛國公府三十幾年了，以前的事全都知道！胡婆子，不用怕，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貴妃輕聲安。

凝風華仔細回憶，發現印象里沒這人。

不過既然大夫人和貴妃有聯絡，那這人應該不是假的。

只是原主這麼多年都像是白活了，經歷幾乎沒有，記憶也沒多。

胡婆子張地咽了下口水，隨后小聲說道：“三小姐的母親，是老爺從煙花之地帶回來的，大夫人很生氣，可老爺執意要留下。”

“當時府里的人都知道，萬姨娘不干凈，但是長得好看，也氣，老爺很喜歡，萬姨娘府沒多久就懷孕了，有了三小姐。”

眾人看向凝風華的眼神又變了，不過是一個家宴的功夫，他們對凝風華的看法發生了多次改變。

在這麼多人的注視下，凝風華的坦然出乎所有人的意料，筷子拿在手里，依舊吃得不亦樂乎。

沒什麼好慌的，這件事頂多是份不匹配，那就休了吧！

不過以后可就沒機會吃到宮里的食了，得趁著今晚還在這，多吃一點。

貴妃得意，四皇子虎視眈眈的看著凝風華，欣賞此時的冷靜。

皇上皇后互相對著眼神，不知道要如何理。

殿突然就安靜了，安靜得有些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