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時辰后,馬車停在了江家的院子里,這時候已經未時了。
江華率先從屋裡跑出來,「咋就回來了?不治了麼?」
他也沒進過醫館,不知道裡頭的規矩。
陳氏沒好氣的道:「咋能不治,那醫館里又不許留人,正好回來讓雲治。」
江華皺眉,「大嫂你這不是胡鬧麼,一個小丫頭會什麼!」
陳氏沒跟他爭辯,只說,「你下塊門板,和老二將三郎抬進屋裡去。」
江華下了門板又喊江榮出來,兩人將江宥之抬到了他房裡,放到床上。
顧雲拿了一大一小兩包葯給陳氏,「娘,你去煎藥,這小包裡頭的先煎,兩刻鐘后,再將大包里的葯倒進去。」
陳氏答應一聲,拿了葯往廚房去了。
六郎和三丫都在江宥之房裡,三丫站在床邊吧嗒吧嗒的流眼淚。
六郎也異常的沉默。
顧雲洗乾淨了手,進來道:「你們兩個先出去,我看看你們三哥的。」
六郎將三丫拉出去了。
顧雲關上門,連窗子也關上了。
江宥之先決定讓顧雲治的時候,還沒想那麼多,這時候突然意識到,自己傷的那個地方,這——
一時間傷的疼痛他都忘了,著拳頭,渾都僵了。
顧雲關好窗過來就掀開他的被子,接著又去掀他上的長袍,作那一個行雲流水。
江宥之的小早就李大夫給剪開扔掉了,袍子底下就是兩條。
他的臉一下通紅,手忙腳的去扯袍子,彷彿一個剛房的新嫁娘,結結的道:「你,你——我——」
天吶,被一個小姑娘給看了,讓他死了算了吧!
顧雲也不看他,手解綁著夾板的繃帶,「沒什麼不好意思的,我是大夫,你是病人。」
話是這麼說,其實也不好意思,畢竟江宥之不是醫學院的大老師,是個活生生的男人。
更不用說這男人還生得秀可餐。
可知道自己不能出毫怯,不然這治療就沒辦法進行下去了。
江宥之皮白,此刻渾都紅了,整個人像只煮的蝦子。
連傷的疼痛都被他都忘了。
顧雲很快便解開了夾板,朝他上過去。
江宥之的已經腫了,顧雲有些冰涼的小手,在他大來來回回的。
江宥之整個人都不好了,一半是疼痛一般是,也微微戰慄起來。
這時顧雲皺起眉頭,「歪了。」
也不知道是骨頭本來就接歪了,還是路上顛簸導致的,總之,要重新接。
讓到安的就是,這傷的位置,沒有想象的那麼高,夾板打得有技巧點,後期照顧得好,康復應該不難。
顧雲確定好傷的位置,準備接骨,卻發覺江宥之十分張。
手底下的雖腫漲,可還是有種繃。
眼珠子一轉,忽然道:「你們書院夫子的兒漂亮不漂亮?」
「呃?」江宥之閉著眼不由得想,書院的夫子?哪個夫子?高夫子有兒嗎?還是於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