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傅傳福一說是申屠家的管家的時候,夏雷便猜到路邊卡車上裝著的設備是申屠天音送來的了。他正在阿里上訂購設備,申屠天音送來的設備是非常先進的數控車牀,價值不菲,雷馬工作室非常需要這樣的設備。收下申屠天音送來的設備的話,他還可以撤掉訂購設備的資金,用在別的方面,比如買一輛更好的車什麼的。然而,他卻做出了不一樣的決定。
“謝謝,傅老先生,請向我轉告申屠小姐,的好意我心領了,不過我不會收下的東西的,你拿回去吧。”夏雷說。
“這是爲什麼?”傅傳福不解地看著夏雷,他顯然沒想到夏雷會拒絕。
夏雷說道:“不爲什麼。”
男人就應該有一個男人的骨氣,這種施捨質的贈送他不想要!
“哦,我想起來了,你說過的,如果我們家小姐要謝你,就隨便給一家養老院或者孤兒院捐一百萬,你放心,這事我早就辦好了。”傅傳福笑著說道,然後掏出了一張收據向夏雷遞去,“這是一百萬捐款的收據,是以你的名義捐的。”
拿著收據,看到上面的捐款人“夏雷”,夏雷卻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我家小姐兌現了的承諾,那輛卡車上的設備是我家小姐的一片心意,還請夏先生收下吧。”傅傳福很有誠意的樣子。
夏雷還是搖了搖頭,“這張收據我收下,當作紀念。車上的設備你還是拿回去吧,我不會收下。”
“夏先生,你……”傅傳福很爲難的樣子,不過他沒有半點生氣的樣子。
任文強冷笑道:“傅老,有些人就是天生的賤骨頭,你給他好他不要,他偏要在垃圾堆裡刨食,我看還是算了吧。”
傅傳福忽然擡頭,怒視著任文強,“你這傢伙在這裡嘰嘰歪歪什麼?你怎麼對夏先生說話的?”
“我……”任文強頓時有些犯懵了,他想不明白,他明明是在幫傅傳福說話,但傅傳福卻突然對他發火,而且是一點面子都不留!
這時夏雷笑了笑,“傅老先生,你也聽見了,我只會在垃圾堆裡刨食,差不多是個乞丐吧,我怎麼能接申屠小姐這種高貴人士的禮呢?你還是拿回去吧。”
傅傳福跟著說道:“夏先生你別誤會,我家小姐從來不會輕看任何人,也絕對沒有半點不尊重你的意思。”
夏雷聳了一下肩,“傅老先生,你還是別說了,我已經說得很清楚了,車上的東西我是不會要的,你拿回去吧。”
傅傳福又看著任文強,“你還站著幹什麼?還不快給夏先生道歉!”
“我……”任文強說不出口,他的臉青一陣,紅一陣,憤到了極點。他剛纔把夏雷說在垃圾堆裡刨食的乞丐,可轉眼卻被人呵斥,要他給他眼中的乞丐道歉!
夏雷還在考慮該怎麼拒絕申屠天音送來的設備,一旁的馬小安卻說道:“這位老先生,這小子缺教養,剛纔很囂張,你讓他給我們道歉,我們就收下外面的設備。”
夏雷本想制止馬小安,可馬小安快,眨眼就把話抖出去了。
傅傳福似乎看到了差的希,他跟著對任文強說道:“文強,你沒聽見嗎?快點給夏先生道歉!”
任文強漲紅了臉,張大,可半響都沒吐出一個字來。
馬小安卻還在旁邊火上澆油,“我以爲有些人天下第一,卻沒想到還有這種慫的時候,哈哈哈,有意思,有意思。”
“你——”任文強怒視著馬小安,如果傅傳福沒在旁,他一準會一腳踹過去。
“你想打我?來啊!”馬小安故意搗。
夏雷說道:“小安,別鬧了。”
馬小安這才閉上,他誰的話都不聽,但夏雷的話卻是要聽的。
傅傳福的臉也越來越難看了,“任文強,你想讓我回去告訴小姐,是因爲你的原因,夏先生才拒收的禮嗎?”
一聽這話,任文強的臉頓時白了一大片,他看著夏雷,心中十萬個不甘心,但也只能低下頭顱,規規矩矩地說道:“夏先生,對不起,剛纔是我不對,請你見諒。”
夏雷淡淡地道:“以後你得學會禮貌,這是做人的最基本的一條。”
任文強咬著牙齒,恨恨地道:“知道了。”
“還有我呢?”馬小安說道:“他還沒有向我道歉。”
任文強的眼神冷得想殺人了。
傅傳福說道:“任文強,快點!”
任文強跟著又面向馬小安,神冷地道:“對不起!”
“哈哈哈!”馬小安笑得很開心。
任文強又面向周小紅,說道:“這位小姐,剛纔不好意思,對不起,請你原諒。”
周小紅連忙說道:“沒關係,沒關係……不用說對不起。”
傅傳福說道:“夏先生,可以了吧?我這就讓吊車師傅卸貨。”
夏雷說道:“傅老先生,我真的不……”
傅傳福打斷了夏雷的話,“你讓我做的我都做了,我家小姐從來不喜歡辦事失敗的人,你總不能讓我回去不了差吧?”
“這……”夏雷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傅傳福跟著出了門,大聲對吊車師傅說道:“卸貨!”他生怕夏雷又找出什麼藉口拒絕,那樣的話,他真就沒法向申屠天音差了。
吊車將平板卡車上的貨都卸了下來,前後也就幾分鐘的時間而已。卸下來的設備擺放在雷馬工作室門前的空地上,都是嶄新的,當下最先進的設備。幾樣設備的總價值加起來差不多要一百萬。
這些先進設備,夏雷剛纔在阿里平臺上都捨不得買,但申屠天音卻就這樣送給他了。一百萬對於夏雷來說,那絕對是一筆鉅款,相當重要,但對於申屠天音那樣的人來說,一百萬有可能是是一隻腕錶,也可以是一套私人訂製的服,或者是一筆可以隨手撒掉的零花錢,僅此而已。夏雷幫解決了一次暗殺危機,給夏雷送幾臺設備,這也是理之中的事。
“夏先生,就這樣吧,再見。”傅傳福打了一個招呼,一秒鐘都不想多留,趕著回去差去了。除了讓任文強給夏雷三人道歉,他離開的時候再沒有和任文強說哪怕一句話。
傅傳福是申屠家族的老管家,伺候過申屠家族的三代家主,他早就是申屠家族的一員了,任文強在他的眼裡本就不算什麼,更沒必要打什麼招呼了。
“寧靜,你還要留在這裡嗎?”任文強的臉上已經沒有了溫的氣息。他已經面掃地,現在只有將寧靜帶走才能挽回一點可憐的面。
“我……”寧靜言又止,用眼睛的餘地看了夏雷一眼,似乎是想聽到夏雷的挽留。
夏雷沒有挽留,卻說道:“寧姐,如果你想留在這裡,沒人能強行帶走你。”
這句話是說給任文強聽的。
如果沒有發生剛纔的事,任文強對這樣的話語會不屑一顧,可現在不同了,在沒有弄清楚夏雷和申屠天音的關係之前他本就不敢再惹惱夏雷。不過,他仍然有迫寧靜就範的法子。他掏出了手機,說道:“寧靜,我現在就給伯父打電話,我讓他勸勸你。”
“我、我跟你走還不行嗎?”寧靜的眼淚從眼角滾落了下來。
任文強的角出了一笑容,他手去拉寧靜的手,寧靜卻躲開了他,氣沖沖地出了門。
任文強笑著說道:“三位,再見。”
馬小安啐了一口,“老子就沒見過你這麼臉皮厚的人。”
任文強假裝沒聽見,轉也離開了雷馬工作室。
傅傳福走了,寧靜和任文強也走了,工作室裡頓時安靜了下來。夏雷呆呆地看著堆在門口的設備,馬小安和周小紅卻呆呆地看著夏雷,兩人的眼神彷彿是第一次認識夏雷一樣。
發了好大一會兒呆,夏雷才自言自語地說道:“真是霸道啊,哪有送人禮的?”
“哥,你不要的話,送給我吧。”馬小安接了一句,“我拿去賣了娶媳婦。”
夏雷這纔回過神來,他笑了,“滾蛋,如果不是你多,我說什麼都不會要這些設備,都是因爲你多了那句,我才收下的。”
馬小安很鬱悶的樣子,“雷子,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啊?你什麼時候認識了申屠家的人,我怎麼不知道?你們發生了什麼,人家會送這麼貴重禮來?更讓我想不通的是,你居然還不要,有你這麼傻的人嗎?”
周小紅也了一句,“是啊,雷子哥,你爲什麼不要呢?我們不正需要這些設備嗎?”
夏雷苦笑著搖了搖頭,沒有解釋。有些事是解釋不清楚的,因爲他無法告訴馬小安和周小紅他是怎麼看見那個殺手放炸彈的,他也無法告訴馬小安和周小紅,他是因爲不想被申屠天音那樣的人輕看才決定拒收禮的。第二個原因,在正常人的眼裡其實就是一個字,傻。
“你說話呀,這究竟是怎麼回事?”馬小安催促道,他的好奇心很重。
夏雷說道:“被廢話了,過段時間我再告訴你們吧,現在我們得把這些設備拿進來安裝好。”
馬小安不滿地道:“你不告訴我我也猜得到,申屠家的人向你借種了吧?”
夏雷一腳就踢了過去,“借你個頭,幹活去!”
“幹活就幹活。”馬小安嘟嘟囔囔地往外走。
周小紅跟在他後,一張蘋果臉紅撲撲的,一邊走還一邊自言自語,“雷子哥的種子真貴啊,城裡的人真捨得。”
夏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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