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宮條件。”蒙將軍道。
沈月娘和云靖一臉不解。
蒙將軍解釋道:“陛下決心召照哥兒進宮當伴讀, 太子殿下也無法改變,但他覺得照哥兒年紀太小,無法勝任伴讀, 所以擬了這些條件。”
沈月娘驚道:“是小……太子殿下擬的這些條件?”
“是。”蒙將軍道。
小黑一直都是這麼心,沈月娘不由得,接著道:“他擬了這麼多, 陛下同意了?”
云靖查看著卷軸道:“同意了, 你看,這上面有章。”
沈月娘看一眼。
蒙將軍點頭:“沒錯,陛下同意了。”
“這麼多,陛下怎麼會同意的?”沈月娘不敢相信。
蒙將軍笑了笑,眼中閃過欣賞之,道:“這便是太子殿下聰明過人,他拿了照哥兒的生辰八字去找欽天監, 給照哥兒算上一卦。”欽天監是皇家觀察天象、祈福祭祀和制定歷法的地方,有一定的權威,宣隆帝、太后和皇后等人極為信服。
“卦上怎麼說?”沈月娘問。
蒙將軍道:“說照哥兒運勢極好,可以為邊帶來福氣。”
“這個是真的, 是真的!”自從照哥兒會走路之后,沈月娘做各種事都極為順利, 找活計、擺攤、開酒樓等等都沒有遇到什麼大的波折, 極為認同欽天監的卦象。
蒙將軍一眼卷軸上宣隆帝的印章,道:“太子殿下也如此說, 他便將卦象拿給陛下看,真心實意地與陛下通, 希陛下可以重視他的救命恩人, 也讓宮宮外知曉陛下是重視且看中平民的, 也給大家樹立一個榜樣,幾番周旋,陛下便答應。”
太子殿下真的很了解宣隆帝,把問題拔高,直接中宣隆帝的敏點,宣隆帝當即就覺得給予云照一些特權,無傷大雅,反正云照就是一個平民小孩子,無權無勢無背景,翻不起什麼浪花。
只是沒想到太子殿下列出那麼多條件,估計也是著頭皮蓋章的。
總之他是更加佩服太子殿下,他有時候都覺得太子殿下若是功繼位,超越先帝也未可知。
“小……太子殿下對我們太用心了。”云靖道。
沈月娘也有容。
云照點頭。
“是啊,太子殿下是真的用心在保護你們,他不希照哥兒當伴讀之事傳開,一切都悄悄地進行,你們繼續做酒樓生意,不過,我來這兒,是陛下的意思,他派我送照哥兒宮,也讓其他人知道,照哥兒雖然是平民伴讀,但是是我蒙將軍送進宮的,不能欺負。”
“必須要進宮了?”沈月娘狀似嘀咕的一句。
蒙將軍聽到了,點點頭。
條件非常人,照哥兒進宮也沒有危險,可是沈月娘就是舍不得。
蒙將軍也看出來了,笑道:“沈娘子,你大概沒有仔細看進宮條件。”
沈月娘不解地看向蒙將軍。
蒙將軍道:“上面寫的很明白,照哥兒進宮之后,每月可以回家三次,每次三日,小年至元宵節二十五日,花朝節三日,寒食節三日,清明、端午、乞巧、中秋等等大慶傳統節日都可以回來三日,另外有事也可以回來,林林總總加在一起,一年三百六十五日,至一百六十五日是待在你們邊的,這樣算下來,你家哥兒應該也沒有照哥兒待的久吧?”
沈月娘和云靖聞言趕翻看卷軸,還真是。
蒙將軍接著道:“照哥兒甚至可以不用考狀元,以后跟著太子殿下做事兒,沾點功績就能步步高升。”
沈月娘和云靖愣了愣,這麼好?
云照突然有一種“我在薅皇家羊”的覺。
蒙將軍道:“沈娘子,這對照哥兒來說,并非一件壞事,何況照哥兒也四歲多了,稍微有些家底的人家,三歲多就已經接書籍了,照哥兒也可以稍微接一下,孩子總是要長了,每個父母必須學會的就是和孩子分別,這樣孩子才能堅韌地立于世間,不是嗎?”
蒙將軍不是武將嗎?
怎麼這麼會說?
沈月娘理智上已經接這件事,上還得緩一緩。
云靖道:“敢問照哥兒何時進宮?”
“三日之后,我來接他。”蒙將軍道。
“這麼快?”沈月娘道。
“照哥兒在皇宮待上六日左右就會回來了。”蒙將軍道。
這不就等于進住宿式學校,學習五六天,然后回家休息,接著進學校學習,反正卷軸上說了沒人強迫學習,也不會有危險,云照對皇宮產生了極大的好奇,便道:“是啊,娘,我待六日就來啦。”
沈月娘不想說話。
云靖道:“麻煩蒙將軍了。”
蒙將軍道:“你們也不用收拾什麼東西,東宮什麼都有。”
云靖點頭:“是。”
蒙將軍覺得時間差不多了,便要把云照放下來。
沈月娘直接接過來云照。
蒙將軍道:“我該走了。”
沈月娘三人把蒙將軍送到后門口。
蒙將軍出門坎,忽然停下步子,回頭看向沈月娘三人道:“其實,太子殿下在宮中很孤單,照哥兒去陪一陪,他會很開心。”他覺得自己說這句話,有些綁架照哥兒一家了,可是他就是想為謝明肅說一句話,然后抬步離開。
沈月娘微微一怔。
云靖呆了呆。
云照忽然想到瘦瘦的小黑,不說話,為了保護他和他的家人會拿刀子捅人,會和小孩子打架,會舉磚頭拍狗等等,心里面莫名的的,他道:“娘,爹,我去皇宮看看呀。”
沈月娘靜靜凝著云照。
云靖道:“這下肯定是去的,好在五六日就回來一次。”
云照點頭。
可沈月娘沒有和云照分開過,本舍不得,接下來每一日都抱著云照,胳膊酸了也不想放手,終于還是過了三日,一大早蒙將軍就來了。
云照不停地安沈月娘:“米事,我五日就來,娘,不要擔心,我好好的。”
“就是,月娘,你不要難過,不然孩子也難。”云靖道。
沈月娘穩住緒。
云捧著云照的臉道:“弟弟,你在那兒不要調皮,乖點。”
“我造,不要擔心我。”云照道。
“哎喲,小黑也真是的,過來白馬書院讀書多好啊,這樣就不用照哥兒去伴讀了……”朱氏等人知道云照去給大戶子弟小黑當伴讀,不知道小黑是太子殿下。
“就是!”李元奇道。
金宵道:“照哥兒又不會讀書。”
“你們兩個不懂,別瞎說。”郝萬程覺得事不簡單,可是云靖一家子都沒說,肯定有不能說的理由,他便不問。
李元奇和金宵不說了。
汪氏勸說道:“五六日便回來了。”
郝一淼最喜歡的就是云照,當即眼睛就紅了。
云照特別待:“淼哥兒,要好好吃飯,不能瘦喲,不然以后長不高,造嗎?”
郝一淼點頭。
云照道:“我來會檢查的!”
“嗯。”
云照繼續待:“你們好好玩,造嗎?”
郝一淼和李元奇、金宵一起點頭。
云照繼續安沈月娘。
好一會兒蒙將軍道:“可以走了。”
云照出小手拉著蒙將軍的手,跟著蒙將軍一起出了云家酒樓,坐上馬車,趴在車窗和沈月娘等人告別,反正五六日就能回來住三日,他覺得可以接,可是看著娘親爹爹和哥哥一起紅了眼睛,他忽然覺得舍不得,在心里把宣隆帝一罵再罵。
“走吧。”蒙將軍道。
馬車駛起來。
云照趴在車窗道:“我五日就來!”才不要等六日。
“好。”李元奇三人齊聲應。
沈月娘等人不舍地點頭。
馬車越走越遠,看不到沈月娘等人的影,云照心里面忽然空了一下,不過沒有空多久,就聽到蒙將軍和他說東宮的況。
東宮是太子殿下的宮殿,在皇宮的最東邊,與其他宮殿相隔有些遠,里面有太師、太傅、太保等等人,算是一個小朝廷,都歸太子殿下管,但是制于宣隆帝……蒙將軍說了很多,又怕云照聽不懂,略微思索一下,便總結一句話:“你以后聽太子殿下的就行了。”
“嗯嗯!”云照乖乖點頭。
蒙將軍手云照的小臉:“放心,不會有事兒。”他想說“蒙爺爺也會保護你”,但是他沒有說出來,不過他會保護的。
“嗯嗯。”云照繼續點頭。
蒙將軍朝車窗外看一眼,發現進了皇宮,便開始給云照講述皇宮大概布局。
云照跟著看,古古香,氣派肅穆,不愧為皇宮,真是其他地方比不來的,他不停地看著,忽然馬車緩緩停了下來,他好奇地問:“到啦?”
蒙將軍道:“沒有,前方不能行馬車了,我們得下來。”
云照乖乖下來。
蒙將軍拉著云照的小手,朝東宮走去,走著走著,發現云照步子慢下來,應該是走不了,他當即把云照抱起來。
云照已經被蒙將軍抱習慣了。
可是宮太監從來沒見過威風凜凜的蒙將軍抱孩子,而且抱一個這麼好看這麼可的胖娃娃,一個個忍不住打量,在心里贊。
蒙將軍目不斜視地來到東宮門口,才知曉太子和皇子公主們在承明宮接宣隆帝的考核,一時半會兒回不來,可是太監宮都知道今日云照要來,一個個熱的不得了。
一名吳名的太監道:“太子殿下吩咐了,若是云小郎君來了,可以隨意在東宮走,不必拘謹,他很快會回來。”
“那太師等人呢?”蒙將軍問。
吳名回:“今日陛下文武考核,所以太師大人他們都去承明宮了。”
除了太師,蒙將軍也不信任其他人,便道:“那我便在這兒等著吧。”
“蒙將軍請。”
蒙將軍把云照抱進殿中,放下。
云照昂著小臉四周打量,哎呀呀,這就是小黑住的地方啊,雕梁畫柱,匠心獨運,好看,氣派,有錢,他覺得新鮮的很。
“照哥兒。”蒙將軍喚一聲。
云照看向蒙將軍。
看云照眼睛亮亮的,好奇的不得了,蒙將軍笑道:“既然太子殿下說,你可以隨意走,你便四周看看吧。”
“好。”云照在馬車上已經吃了點心,喝了水,他也不想待在大殿中了,走出大殿,踩踩青石板路,太平缸,踢踢草坪,其他院落他暫時不打算去,就在這大門口看看,忽然看見大門口坐著一個四五歲的小娃娃,小手撥弄著狗尾草。
謝明澄察覺到了目,轉頭看過來。
兩個小娃娃四目相對。
謝明澄開口問:“你是誰?”
“你系誰?”云照反問。
“我先問的。”
“先問的先回答!”云照道。
謝明澄第一次聽到這種說法,小臉一呆。
作者有話要說:
以前的謝明澄:皇兄,皇兄。
小黑:……
以后的謝明澄:照哥兒,照哥兒!
小黑:???你給孤滾遠點。
謝明澄:嚶嚶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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