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一淼好奇地看著云照。
金宵問:“對啊, 你伴讀伴的什麼呢?”
云照回想自己在東宮的五日,就是吃吃喝喝睡睡玩玩,本沒有陪著小黑讀書, 沒有陪小黑玩,沒有陪小黑練功……雖然卷軸上寫明他也不必做這些,可是覺白吃白喝又白拿不太好的樣子。
他默了默, 向沈月娘等人解釋, 也是解釋給自己聽:“我、這次系、悉環境,下次去就伴讀了。”
“對,得悉一下環境。”郝萬程接話。
“沒錯,悉一下環境,才能更好地伴讀。”汪氏補充。
沈月娘等人略微思索一下,覺得有道理,紛紛點頭。
李大廚問:“那照哥兒悉的如何?”
“肯定好啊, 看,照哥兒都胖一些了。”朱氏道。
“沒胖吧。”云靖盯著看。
朱氏道:“胖了。”
“沒有胖。”汪氏一下云照的小臉。
李大廚道:“我也覺得沒胖。”
李元奇道:“可是照哥兒變得更好看啦。”突然就多了一些貴氣似的。
郝一淼點頭如搗蒜。
金宵也道:“是好看了。”
“我沒看出來胖,但是絕對沒瘦。”郝萬程道。
李大廚等人認同點頭。
沈月娘一直不愿意云照去當伴讀,可皇命難違, 只得含淚送走云照,即便有小黑的免死卷軸, 還是日日擔心著, 唯恐云照有什麼不適應的。
可是現下……上看下看左看右看,沒有看出來云照半分的不好, 反而小臉紅潤,眼神清澈, 神飽滿。
看來小黑和免死卷軸真的很有用, 長長地松了一口氣, 著云照的小臉道:“沒瘦,也沒胖,我們照哥兒還是那麼好看。”
“嗯!”云照點頭。
“對對對,照哥兒坐了那麼久的馬車,又說了那麼多的話,了吧,喝點水。”朱氏端水給云照喝。
“爺爺燉銀耳湯,照哥兒喝不喝?”李大廚問。
汪氏道:“照哥兒容易,得吃點點心。”
郝萬程道:“照哥兒喜歡吃。”
“吃。”李元奇道。
“羊也可以。”郝一淼道。
金宵道:“豬也行。”
“……”
一群人當即忙起來,云照知道眼前這些單純質樸的人就是這樣表達自己的關心和喜的,所以他沒有拒絕,喝了一口水,吃了一口湯,吃了一口點心……他們才輕松下來。
云照問:“郝爺爺,今日不做生意嗎?”
“做做做,照哥兒好好玩,爺爺去忙了。”郝萬程突然想起來還有正事,連忙走了。
云照看向李大廚道:“李爺爺,你不去看菜嗎?”
李大廚走了。
云照看向云靖。
云靖趕道:“對,我得上值了。”
云道:“我要去書院了。”
沈月娘道:“我得去看著點。”
“我也去幫幫忙。”朱氏道。
“那我來看著孩子。”汪氏道。
于是廳中剩下汪氏、李元奇、金宵和郝一淼。
云照看向郝一淼:“淼哥兒,你米有瘦。”
“嗯,我還沒有哭!”郝一淼驕傲地說道。
“你哭啦!”金宵道。
“就是,照哥兒坐馬車走遠了,你嗷嗷哭。”李元奇道。
“我就哭那一次,后來都沒有哭。”郝一淼道。
“哭了!”李元奇道。
金宵也道:“就前兩日,我們提照哥兒,說想照哥兒了,你就扁了,是元哥兒兇你,才沒有讓你嗷嗷哭出來。”
“我都沒有掉眼淚,沒有掉眼淚就不哭。”郝一淼為自己辯解。
金宵、李元奇二人一起和郝一淼爭論。
郝一淼爭論不過,又扁要哭。
“好了,不吵啦。”云照阻止道。
李元奇三人立刻停下來。
云照開心一笑,道:“反正你們都想我啦?”
李元奇三人一起點頭。
“那我們去玩叭。”云照道。
李元奇三人也不計較什麼哭不哭了,跟著云照出廳。
汪氏微笑看著,果然,果然年紀最小的照哥兒是幾人的主心骨,總能把幾個孩子帶起來,安心地坐著紅,時不時看四個孩子一眼。
云照和李元奇三人在后院玩中午,吃下盛的午食后,消化一會兒,鉆到沈月娘懷里午睡,下午帶著李元奇三人出了后門,到山腳下挖土蓋房子玩,傍晚去白馬書院接云下學。
晚上云記酒樓打烊,一大家子圍坐在大桌子,一起開開心心地用暮食,云照聽到云記酒樓生意越來越好,帶熱了附近的街道,使得鄰居張娘子也賺了些銀子。
他心滿意足,抱著云睡覺晚,做了好的夢。
再次醒來,灑進了臥房里。
沈月娘拿著裳過來給他穿。
“我寄幾會穿呀。”云照道。
“娘給你穿。”沈月娘把云照抱到懷里道。
云照看一眼裳道:“新的?”
“對啊,快到夏季了,今日好熱,稍微穿薄一點。”
“嗯。”云照點頭。
穿好了裳,吃了朝食,云照幾人來到中庭。
李大廚正指揮著工人晾曬芥菜、臘、長豆角等等,其中芥菜已經掛滿了數繩子,又有兩獨車的新鮮芥菜推進來。
云照看見推獨車的老婦人有些面。
“還認識嗎?”沈月娘問。
云照道:“系過年賣芥菜的老,下雪天。”
“對,我們酸菜魚賣得好,需要酸菜多,正好現下是芥菜收獲季節,所以郝東家和李大廚就說多腌一些芥菜,反正價廉能儲存,就大量買,買著買著就買到老這兒了。”沈月娘解釋道。
“已經腌了好多菜嗎?”云照問。
“對啊。”
“要多腌一些,撐到冬季。”芥菜在大慶朝是一年兩,春季和冬季收獲。
“娘知道,娘又買了幾口缸和幾個大壇子,足夠客人們吃到冬季了。”沈月娘道。
云照點點頭。
“沒想到京城人這麼吃酸酸脆脆的酸菜,前幾日還有人專門到咱們這兒買酸菜,郝東家覺得這是個商機,但是我們也需要大量酸菜,就沒賣,以后云記酒樓穩定了,再考慮賣酸菜多賺些銀子。”
“酸菜好吃,所以大家都喜歡吃。”李元奇接話道。
金宵點頭。
郝一淼話道:“酸菜,酸酸脆脆清香清香的,開胃。”
開胃?
云照聞言忽然想到瘦瘦蔫蔫的太后,他腦中閃過一個念頭,看向沈月娘問:“娘,我們腌好的酸菜多不多?”
“自然是多的啊,不然怎麼開酒樓?”酸菜魚暢銷之后,沈月娘和李大廚等人一起想辦法購買酸菜,不停地腌制,免得供不應求。
“給我一壇嘰。”云照道。
“給你?”沈月娘吃驚。
云照著的小拇指道:“小小,小小小小的一壇嘰。”
沈月娘不解地問:“干什麼?”
“我吃,我和小黑吃。”皇宮里大部分人都是從膳房取菜吃,宣隆帝、太后、皇后和小黑的住卻是有小廚房的,所以云照想吃什麼,在東宮小廚房做就可以了,不用和別人膳房。
酸菜確實好吃,沈月娘也想讓小黑吃一吃,只是疑地說道:“不是說拿不進去嗎?”上次蒙將軍都說帶不進去蘿卜餅。
“我不一樣,我系東……系那兒的人啦,我帶東西,他們檢查一下,米問題,系闊以的。”云照向沈月娘解釋。
“那行,娘給你找壇子。”
“好。”
結果云記酒樓的壇子都太大太大了,云照便和沈月娘等人一起去集市,一邊玩一邊買壇子,最后還真的買了一個很小很小的壇子。
沈月娘撈一些酸菜進去,倒些酸水,蓋上壇蓋:“好了。”
“謝謝娘親。”云照禮貌地說道。
沈月娘捧著云照的小臉親了一口:“我們照哥兒當了伴讀,不但說話清楚多了,還特別有禮貌了。”
“嗯,當伴讀系好事,系好事。”
沈月娘笑。
云照又在云記酒樓玩樂一日,轉眼就是進宮的日子。
相對于上次沈月娘等人哭哭啼啼,這一次都比較冷靜,待了云照一些事。
云照不停地點頭:“嗯嗯,放心,我五日就回來啦。”別人當伴讀都是半月回來一次,他當伴讀比九年義務教育假期還多。
“好,要有禮貌,別太皮了。”沈月娘道。
云照迭聲應:“造造造。”
“蒙老爺,麻煩你了。”沈月娘看向蒙將軍。
“沒什麼,沈娘子放心。”蒙將軍把云照抱到馬車上。
馬車行駛。
蒙將軍看向云照旁邊的小壇子,問:“酸菜?”
云照問:“你怎麼造?”
“我吃過。”
“好吃叭?”
“好吃。”蒙將軍這句話是真心的,他就沒有吃過那麼味的酸菜魚,已經讓小廝到云記酒樓買了數次,免得云記酒樓不收他銀子。
云照道:“我帶給小黑吃!”順便還給太后吃。
太子殿下費盡心思收羅了一馬車的禮品給云照,結果就換這麼一小壇子酸菜,莫名地覺得虧,蒙將軍默默心疼太子殿下。
很快地進了宮。
馬車不能再向前行駛。
蒙將軍道:“照哥兒,我們下車走吧。”
“好。”云照答應的干脆。
然后蒙將軍抱著云照,云照抱著小壇子,向東宮走。
一些太監宮瞥見這副畫面,都忍不住笑起來。
“云小郎君好可呀。”
“他抱的什麼?”
“小壇子。”
“這麼小的壇子,還沒有大海碗大呢。”
“太可了,像個熊貓寶寶。”
“主要是長得好看。”
“……”
耳力極好的蒙將軍聽到這些話,下意識看一眼嘟嘟的云照,嗯,確實太可了,他繼續向前走,忽然瞥見不遠散步的太后,步子當即一頓,道:“照哥兒,前面是太后老人家,要下來行禮了。”
“好。”云照應。
蒙將軍將云照放下,恭恭敬敬行禮:“臣蒙段參見太后,太后金安。”
云照小心翼翼地把懷里的小壇子,放到旁邊的花壇上,然后行禮:“微臣云照參見太后,太后金安。”
“都起來吧。”太后道。
蒙將軍和云照起。
“蒙將軍這是去接照哥兒了?”太后問。
“太后英明,陛下有令,云照前三次來回東宮,都由臣來接送。”蒙將軍點點頭。
“是明肅的意思吧。”太后道。
蒙將軍回道:“臣不知。”
太后笑笑,向云照,余中瞥見云照旁邊的小壇子,好奇地問:“照哥兒,那是什麼?”
云照順著太后的目看去,道:“系小壇嘰。”
“哦,里面裝的什麼?”
“酸菜。”云照道。
“酸菜?好吃嗎?”太后問。
云照昂起小臉道:“酸酸脆脆爽爽,又、又清香清香的,好吃的想跺腳腳,太后,你吃不?”
作者有話要說:
小黑:照哥兒,孤給你準備一車禮品!
蒙將軍:太子殿下,照哥兒給你準備一壇子的酸菜,很小很小很小的壇子。
云照:不系一壇嘰,系半壇嘰喲。
蒙將軍:???
云照:另一半系太后的。
蒙將軍:……(吐中
小黑:_(:зゝ∠)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