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照跟著就摔趴在謝明肅上。
謝明肅一副掙不了的樣子。
假!
太假了!
云照又不是三歲小孩子, 他看出來謝明肅是故意倒下來,太壞了,得好好教訓一番才行, 他不能像以前那樣用重小黑,便手到小黑咯吱窩,開始撓:“讓你騙我, 讓你騙我。”
謝明肅最怕了, 控制不住地蜷著子發笑,不能暴力傷害云照,又知道云照不怕,只能求饒:“照哥兒,我錯了,我錯了。”
云照肆無忌憚地撓謝明肅:“錯哪兒了?”
“我不該自己摔倒的。”謝明肅誠實回答。
云照從鼻孔里發出一個哼,道:“小黑, 我告訴你,我會好好練功,以后還會倒你。”
“好好好,不撓了, 不撓了。”謝明肅邊笑邊道。
“就撓就撓。”云照沒打算這麼快放過謝明肅。
兩個人滾在地上。
“太子——”吳名見此景,驚在原地。
云照和謝明肅聞聲一停, 趕起,
吳名立刻低頭,裝作什麼都沒有看到。
“何事?”謝明肅一邊給云照拍上的灰土, 一邊正。
“太子殿下,可以用晚膳了。”吳名道。
“嗯, 擺膳吧。”謝明肅擺出什麼都沒有發生的樣子。
吳名趕去傳膳。
謝明肅轉向云照道:“我信你說的。”
云照知道他指的是大臣喜好之事, 看在他給自己拍塵土的份上道:“我剛剛不說, 是因為我了,你非拉我。”
“我錯了。”謝明肅再次認錯。
嗯,是個好孩子,云照便轉過,給謝明肅拍上塵土。
謝明肅笑著抬起雙臂:“一會兒你再給我說說那個名單。”
“吃過飯再說。”云照道。
“好。”
二人鬧了一通,一起用晚膳。
散散步之后,兩人沐浴完畢,圍在書案前。
云照挨個給謝明肅分析吃貨大臣的喜好。
謝明肅指了幾個大臣道:“你著重說這幾個。”
云照開始重點分析幾個大臣的口味。
謝明肅拿起筆,蘸了蘸墨水,開始在紙上寫。
云照看了一眼,小黑并沒有寫大臣的名字,而是用符號代替,很謹慎了,他便繼續分析,問:“都寫好了嗎?”
謝明肅點頭。
云照想了想,道:“你若是不放心,我做些相關吃食給他們,到時候他們肯定會有所反應的。”
謝明肅問:“你想好做什麼了嗎?”
云照搖頭:“沒有,還得跟牛廚他們商量再商量。”
“好,需要幫助的時候,和我說。”
“嗯。”云照說完打了個哈欠。
謝明肅問:“困了?睡吧。”
“你不睡?”云照問。
“我一會兒再睡。”
“好叭,我去睡了。”云照起朝屋外走。
謝明肅不解地問:“你去哪兒?”
“我們都長大了,不能睡一起啦。”
謝明肅著云照的背影,嘀咕一句:“也沒有長大啊。”
云照回到房間,往床上一躺,便睡著了,次日一早他便去膳房,繼續和八大廚聊菜品,聊了四五日,終于定下大菜。
牛廚道:“云小郎君,你這邊做什麼菜?”
“你們把所有菜品都定下來,我再。”云照道。
“每桌的冷菜、熱菜、湯品、點心、水果、飲品都給你留一個位置,如何?”牛廚問。
云照點頭:“好,到時候我帶東廚房的余師傅來做。”
“行,膳房食材隨你使用。”
商定之后云照便出了宮,在家中陪了娘親三日,回到東宮,就收到膳房那邊送過來的菜單。
謝明肅擔心云照識字不多,便逐個念給云照聽。
云照拿過菜單:“好了,我知曉了。”然后開始盯著菜單看,膳房就是膳房,各種菜都有,那他得好好思考一下。
不但做的讓大家喜歡,而且要幫小黑測出那幾個吃貨大臣的喜好,于是他思考了一日,終于想通做什麼菜了,第二日就找余師傅先做一遍。
余師傅廚藝了得,冷菜、熱菜、湯品、水果和飲品都難不倒他,可是點心卻難了。
“蜂小面包是什麼點心啊?”余師傅不解地問。
云照小時候最吃的就是脆底蜂小面包,脆脆香香的,老皆宜,風靡很長一段時間,肯定也可以得到太后等人的青睞。
可是需要烤爐和黃油。
嗯,只能自己做。
“就是好吃的點心,我們現在做個烤爐。”云照道。
“東廚房有烤爐啊。”余師傅指了指不遠大大烤爐。
“太大了。”云照道:“不過我們也可以用,那我們現下做黃油。”
“什麼是黃油?”余師傅聽都沒有聽過。
云照道:“就是牛的脂肪。”
余師傅真的一點頭緒沒有,問:“怎麼做?”
“聽我說來。”云照道。
“行。”
皇宮就是好,什麼都有,云照當即命人取來五斤純牛,中火煮沸,再攪拌一會兒,給牛殺菌,然后離火,放至常溫,再端冰窖中冷藏。
一夜之后鍋中凝結一層厚厚的皮,里面就是脂肪,將其撈出,放到小木盆中,用筷子打發。
當然,云照是沒有能力打發的,就由余師傅手打發,看著皮慢慢起泡,粘稠,產生顆粒,說明油脂逐漸被打出來了。
云照往里加一勺冰牛,降低盆中牛溫度,防止油脂融化,也更好地使油脂和水分離,他道:“余師傅,快一點。”
余師傅打的額頭冒汗,胳膊發酸,速度漸慢。
云照便道:“吳名,你來。”
吳名接過筷子,宛如打蛋一般。
不過一會兒,吳名就沒有力氣。
云照繼續換人。
足足換了五個人,打了差不多兩刻鐘,木盆中的皮變豆腐渣狀,浮在上面,他才喊停,然后拿起小勺,將豆腐渣撈紗布中,將里面水出,再放到小鍋中熬一熬,熬出水分,倒小碗中,放到冰窖里。
下午一塊李子大小的黃油便形了。
余師傅驚訝地問:“這就是黃油?”
“五斤牛,搞這麼一小塊?”吳名問。
“對啊。”云照用小刀切了幾片,給幾人嘗一嘗。
余師傅咬了一口,黃油立刻在他口中化開,油潤油潤的。
吳名道:“好啊。”
“還有香味兒。”余師傅道。
“對,用它做點心,很好吃的。”云照道。
“什麼很好吃呀?”謝明澄的聲音響起。
云照一轉頭看見謝明澄謝明肅和陳珩三人走過來了。
“照哥兒,在做什麼好吃的?”陳珩道。
“黃油。”云照道。
“什麼是黃油?”謝明澄好奇地問。
吳名指著只有紅棗大小的黃油塊解釋道:“就是云小郎君用牛做的小塊塊,口即化,油潤潤的,口很好。”
“好好看,照哥兒,我可以嘗一嘗嗎?”謝明澄好奇問。
“可以,不過——”云照話未說完,就看到謝明澄把一塊黃油塞到里了。
余師傅喊道:“六皇子。”
吳名阻止不及。
謝明肅見狀問:“怎麼了?”
謝明澄驚呼道:“真的一下就化了誒!”
云照痛心疾首道:“那是黃油啊。”
陳珩問:“黃油怎麼了?”
“是我們熬五斤牛,不停打發,耗時兩日,弄出來的作料,六皇子一口吃了。”云照道。
謝明肅看向謝明澄:“你一口吃了五斤牛。”
謝明澄問:“五斤?”
云照點頭。
“那它會不會跑我肚子,變五斤牛,然后把我肚子撐好大,好大啊。”謝明澄頓時驚恐不已,莫名地想到云照說的西游記中,孫悟空變西瓜籽,進了妖怪的肚子里,把妖怪撐的嗷嗷,他下意識地捂住肚子。
云照本來心疼黃油的,看到一直很聰明的謝明澄,忽然間腦大開,他玩心大起,狡黠說道:“會喲。”
“啊?”謝明澄臉都綠了。
云照道:“小心一點,你肚肚里還會有小牛牛。”
“啊?!”謝明澄要哭了。
“讓你吃。”云照道。
“我、我要死了嗎?”謝明澄問。
謝明肅和陳珩低頭笑。
云照也笑。
謝明澄瞬間明白云照是逗自己的,理智回籠,瞪著云照道:“照哥兒你騙我。”
云照道:“六皇子也有糊涂的時候呀。”
“我要教訓你。”謝明澄去抓云照。
謝明肅手抓住謝明澄的領子。
謝明澄回頭:“皇兄,你干什麼?”
謝明肅輕咳一聲道:“你差點踩我腳了。”
“那我注意點。”謝明澄毫不懷疑地說道。
謝明肅松開謝明澄。
謝明澄一轉頭云照不見了:“照哥兒呢?”
謝明肅聳一下肩。
陳珩忍著笑道:“我也不知道。”
謝明澄便到找云照,找著找著就不氣了。
云照這時候又指揮著吳名,拎十斤牛過來。
“照哥兒,你去哪兒了?”謝明澄問。
云照道:“你把黃油都吃了,我當然要重新做了。”
謝明澄不但不生氣了,還有些疚,弱弱道:“照哥兒,我不是故意的。”
“沒關系,左右都是吃了,又不是扔了,沒浪費呀。”真沒想到皇后能夠生出謝明澄這樣優秀的孩子,云照笑著說道:“何況我們還能再做。”
“我幫你一起做。”
“好。”
云照繼續做黃油。
第二天謝明肅、陳珩和謝明澄加打發黃油的大軍中,三個人都累的不得了,深刻會到老百姓的艱辛,好在最后云照做出來的黃油非常不錯,他和余師傅試驗了數次,把點心也搞定了。
于是他要提供的食全部做好。
這時候也到了中秋節。
云照本來是可以回家團圓的,但是為了差事,他只好繼續留在宮中,過段日子再回去。
“照哥兒,孤先走了。”傍晚謝明肅便帶著太師太傅和太保去見宣隆帝。
云照和余師傅一起來到膳房,廚、幫工、伙夫等等都像是打仗一般,好在他們都有所準備,和牛廚打聲招呼之后,他們就按照自己的方式開始準備。
一切都準備妥當后,他讓吳名留在余師傅這兒幫忙,他抬步朝宴會走,遠遠地看到端王在和什麼人說話,他行一禮。
“照哥兒不必多禮。”端王道。
云照起。
“是要去宴會嗎?”端王親和地問。
“是啊。”云照道。
“一起吧。”端王微笑。
云照便跟著端王走。
端王邊走邊問:“聽說你也擔任了這次廚?”
云照如實回答:“嗯,我就做了幾道菜。”
“味道一定不錯。”
“希端王爺喜歡。”
“好。”端王上下打量著云照道:“看來,你在東宮不錯。”
“太子殿下待我極好。”
“嗯,太子殿下是好的。”端王著云照,眼神是說不上來的溫和善,然后道:“對了,我突然想到一件事,就不陪你進去了。”
“好。”云照道。
端王沖云照微笑,然后離開。
云照回頭看端王的背影,真的是個非常非常好看的男子,人也溫潤,近乎完,嗯……他長大肯定比端王還好看還有錢,想完這些,他進了宴會,看到烏泱泱一片人,各個都比他高。
他墊腳昂頭,也看不到里面的況,便一蹦一蹦又一蹦,可是個太矮了,還是看不到謝明肅。
倒是謝明肅一眼看到胖麻雀一般蹦跶的云照,抿笑了笑,起朝云照走去,從皇后跟前經過時,聽到皇后開口道:“陛下太后都坐著,你起要去哪兒?”
謝明肅步子停了一下。
皇后等待謝明肅解釋。
謝明肅仿若未聞,走向云照。
皇后頓時氣不打一來。
謝明澄立刻拿吃食給皇后:“母后,吃。”
皇后稍微消些氣,手接過來。
太后淡淡地睨皇后一眼,端起茶碗,輕輕呷了一口。
謝明肅來到云照跟前,看見云照還在一蹦一蹦的,里嘟囔:“都怪小黑太小太矮,我蹦起來、蹦起來都看不到。”
謝明肅臉頓時一黑。
作者有話要說:
小黑:我晚長,晚長!
云照:你都十歲了,還要多晚啊!小七沒你大,都比你高一頭!
小七:(*^__^*) 嘻嘻……
小黑:我走了。
小澄子:皇兄你走了,照哥兒就和小七玩了。
小黑:我又回來了。
云照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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