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李逸這種,一旦對某件文起了疑心,那麼他就一定能指出值得懷疑的地方,所以清武弘嗣只是想了一下,就點頭說道:
“這樣吧,您等我聯繫一下古川先生再說,他是研究武田信玄的專家,這次應該也會來參觀展會。”
清武弘嗣拿出手機,一邊撥打電話,一邊反覆的打量著手上那件沉甸甸的面。這件,要真是武田信玄的,那可是真是撿到寶了。
不過,一件面就算是再珍貴,再值錢,對於他們這種份地位的人來說,都算不了什麼。可如果李逸真的沒有認錯,那麼,這個笑話鬧得可就有點大了。
首先是爲了讓一套鎧甲好看點,到找東西往上攢,然後沒想到,被拉來充數的某個部件居然比整套鎧甲還要值錢的多!
這可是真正的人財兩失!人丟了,錢也被自己親手送給了別人!
當然,你可以辯解這事其實是馬場信房乾的,可是,你能管得了別人的嗎?
清武的角挑起了一邪邪的笑意,這會兒,他反而有點期待這件真的是武田信玄的面了,那樣,這屆展會的話題度會因此而再提高一個臺階!
電話接通,很巧,古川大貴確實來參觀展會了,而且還就在隔壁的拍賣廳,這傢伙一聽說是找到了一件很可能是武田信玄曾經使用過的面,當時就差點沒跳起來,從隔壁趕過來更是連三分鐘都沒用到!
“武田的面在哪裡?”
一見面,這傢伙連招呼都沒打一聲,就直接問東西在哪兒。
“呵呵,這麼多年不見,你居然還是老樣子!”
清武呵呵笑著將面遞給古川,正想向李逸介紹兩句,沒想到,古川的臉竟瞬間就變得有趣起來!
“古川君,怎麼了?”
“沒有沒有,我只是忽然想起了一件很有趣的事,清武君,這件確實是武田信玄曾經使用過的面,而且還是他最主要的一個面,您能把它借我研究一段時間嗎?”
清武一愣,這傢伙,本還沒怎麼看就確定了這是武田的面,這說明,這件面上一定藏著一個非常獨特的暗記,說不定李逸之所以能夠撿,憑藉的也是這個暗記,所以待會兒一定要想辦法能多研究一會兒。
“古川君,抱歉,這件面是這位李逸先生的,不過他正在尋求出售,我想你完全可以把它買下來,然後想研究多久就研究多久!”
“能買我當然想買了,可關鍵是,我買不起啊!”
買不起?這下,不但是清武弘嗣,就連李逸都有點吃驚了。這件面,最多不過價值一個億的日元吧?這筆錢雖然不是個小數目,可是古川是誰,他居然會說買不起!
“最近手頭確實是有點,要不這樣,我用我收藏的一幅華夏古畫和您換?”
李逸眼睛一亮,他原來準備的就是換,只是還沒來得及說,這下正好兩全其!
“古川先生,請問能先讓我看看,到底是幅什麼畫嗎?”
“這個當然沒問題,只是這會兒畫不在我邊,我簡單的給你介紹一下吧,我收藏的那幅畫是貴國著名畫家潘天壽先生的一幅作品,名字做《雪》”
如果要將華夏近現代畫家排個序的話,齊白石、張大千誰能排到第一不清楚,但潘天壽排進前十肯定是沒問題的。
在有關潘天壽的評論當中,有一句話很是耐人尋味,“他是傳統繪畫最臨近而終未現代的最後一位大師。”
現代,應該是指對西方文化神和思的一些借鑑。如果從這個意義上說,確實是應該收藏幾幅這樣的作品。
目前市場上,潘天壽作品的價格並不算是很高,一平尺大概還不到150萬,當然,這是指那些普通的作品,那些大尺幅的品之作肯定是另論
“不知古川先生您那幅雪的尺幅如何?”
“嗯,應該還可以,是82乘以81的,大概有6平尺吧。”
6平尺,算不上是多大的尺幅,可如果套剛纔那個計價公式裡,很容易就能計算出來,價格應該是在八、九百萬之間,說起來倒是比面那個一億日元貴出了不。
不過文這種事,本就是沒什麼道理可講的,可能在你眼裡一個看一眼都覺得多餘的爛鐵片,在另一個人眼裡就是珍寶。更何況,這兩個價格目前還都只是估價,如果真的公開亮相,誰知道會是個什麼結果?
原則上同意換之後,古川就匆匆離開,趕回家拿他那幅畫去了,李逸又問起了之前看到的那件缸杯的事。
“這件事組委會已經確認過了,雙方當時的易過程非常合法,合同也很正規,並沒有存在蓄意欺騙或者是瞞什麼的。而且易那人是一名28歲的年男子,因此也不存在什麼沒有行爲能力只說,最關鍵這件事從頭到尾都有律師在場”
“哦?居然還有律師在場?那麼,他們事先有沒有核對過那名男子是否是缸杯真正的主人?還有,華夏早就有過規定,1911年生產製作的文一律止出境!他們是怎麼弄到日本的,有相關的海關證明嗎?有些事到底是怎麼回事,別說是當事人了,就連旁觀者都看的清清楚楚,所以還是不要做的太絕了!”
這種事李逸也經常幹,但正因爲經常幹,所以才知道其中的,因而指責起來也顯得很是有的放矢。
“這件事即便是要理,最多也就是將那件拍品下架,然後讓他們雙方自己協商去。不過我估計原價購回的可能幾乎沒有。”清武弘嗣聳了聳肩膀,他很理解李逸作爲華夏人的立場,但只要是經銷古董的,收古董時什麼沒幹過?區別只在於有沒有苦主追著你咬罷了!
李逸也有點無可奈何的搖了搖頭,華夏這些年,倒是通過一些外方面的努力迫使一些拍品下架,可是下架了又能怎樣?你能制止得了他們通過其他方式進行易嗎?
答案是不能。
在李逸看來,那些好像是無病.一樣的抗議其實早就可以停止了。有本事,你就像當年別人打你一樣打回來!沒本事,就要正視現實,正視歷史,想要就拿等價去換回來!
當然,老人的這件東西有點不太一樣,因爲其中確實存在著違規的地方,所以嚴格追究的話,應該還是有一討回來的可能的。
但就是這一的可能讓李逸覺到有點進退兩難。道理很簡單,他們通過某些途徑向日本人追討,日本人如果完全不理,他們應該也拿不出什麼太好的辦法。
可如果他花大價錢把東西買下來就不一樣了,因爲日本人確實是通過走私纔將缸杯帶離的華夏,那麼,缸杯很可能就會被認定爲走私的標的。而如果真的這樣認定的,那麼他們兩個之間的易就是不合法的。如果王老先生向法院起訴的話,他很有可能會保不住那件缸杯!
如果那件缸杯只是一件普通的仿品也就罷了,可偏偏它竟是一件化年間的真品!
當然,如果他不想惹麻煩,他完全可以不去摻和這件事,不就是兩個多億嗎?他還真沒太看得起!
可是,如果他真的不參與,就憑那些人,應該是沒什麼能力把東西帶回去的。這樣就造了一個後果,這件缸杯很可能會就此銷聲匿跡,再也找不到蹤影!
而且,它還有可能會在未來的某一天,遇到一名厲害的鑑定師,從而以化鬥彩缸杯的面目隆重的出現在某場拍賣會上,到那時纔是真的讓人蛋疼呢!
想了半天,李逸決定明天有機會的話還是先接一下那位王老,然後再來決定該怎麼去理那件缸杯。
告別清武,李逸和谷楓回到了酒店,但沒急著去吃飯,因爲稍晚點,胖象就能趕回來了。
“砰砰砰”
果然沒等一會兒,敲門聲就響了起來,谷楓走過去一看,有點奇怪,“請問你們找誰?”
門外站著的一共有三個人,兩男一,都是陌生臉孔。
“您好,請問李逸先生是住在這裡吧?我是華夏長天律師事務所的律師夏海濤,這兩位都是我的同事,我們這次過來,主要就是想跟李逸先生通一下日本文展上那件缸杯的事”
李逸奇怪極了,這踏馬不是還沒買的嗎?怎麼律師就找上門來了?還明說是爲了缸杯,怎麼,連想想都不?
“李逸先生,是這樣,我們聽了當事人王曉老人的講述之後,非常同他的遭遇。另外,經過我們詳細的瞭解,日本人在這件古董的理上,確實犯有很明顯的過錯,違反了我國的相關法律,所以我們準備聯合所有參加展銷會的同胞,向日方施加力,讓他們歸還這件珍貴的文”全本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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