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城有很多工作需要傅霽清親自理,他也清楚父親最近行為的意圖。
前不久父親提過家的兒,他沒有答應,直接掛斷了電話,之后深城新業務的資金鏈便被斷掉。
傅霽清知道許枝在顧忌和猶豫什麼,他的打算也是先掌握公司的權利,不任何人控制,這樣今后才能牢牢地護住,才能考慮他們的未來。
但是他突然有些等不急了。
或許是因為許枝趕來醫院陪他,他能明正大得到這種溫暖,又可能是因為孟闌說周景衍在年夜給準備驚喜,他害怕了。
他打聽到在江城的住址,不管不顧的從北京飛過來,在冷風里守了兩個小時。
他想,總歸是要試試的,哪怕會被拒絕。
傅霽清的聲音里帶著濃濃的眷,像是在低喃,又像是在祈求:“枝......”
“好。”
他似乎是怔住了,定定地著不,許枝上他的手背,輕輕握住,又應了一聲:“好。”
傅霽清回過神來,邊慢慢漾起笑意,拽著的手抱進自己懷里,含笑的嗓音在耳邊響起:“不會是在做夢吧。”
彎接過話:“不是。”
“你我。”
“傅霽清。”
“不對。”他聲音極輕,都快上耳朵:“稱呼應該不同。”
許枝笑著喊他:“男朋友。”
“嗯,再一次。”
“男朋友。”
“再一次。”
沒完沒了的,像是聽不厭。
許枝用另只手他的后頸,冰涼涼的掌心到溫熱的,刺的他倒吸氣,笑問:“夢醒了嗎?”
傅霽清抓住手,皺眉道:“怎麼這麼冰,你穿了。”
他捂住纖細的手,不斷傳遞著熱意,聲音很溫,也帶著點無奈:“上次講的話,你一個字都沒有記住。”
許枝毫不退讓地道:“你也沒有戴圍巾。”
傅霽清捂暖手后重新環住腰,微微垂下腦袋,抵著的額頭,溫熱的呼吸相融,纏綿繾綣:“我的圍巾都看厭了。”
許枝今天戴的是自己的圍巾,聽到這句暗示不由笑了:“你是來騙圍巾的嗎?”
“是來騙人的。”他低聲道。
傅霽清又抱了一會兒,天氣冷,不敢讓在外面多待,接過行李箱,牽著人送到樓道里。
許枝問他:“你住在哪里?”
“對面有家酒店。”
想了想道:“我明天去找你。”
許枝的父母在地鐵邊買了兩套新房,但不愿意搬過去,一直住在市中心的老式小區,街坊鄰居都互相認識,為主持人后,在小區里尤其出名。
白天在小區里逛的人多,如果明天是傅霽清來找,肯定會被鄰居看見,傳到父母耳朵里。
翻了年一十四歲,沒有到被催婚的年齡,但父母問過況,不知道該怎麼介紹傅霽清的況,也不確定什麼時候才能把他帶回家。
傅霽清能聽出來這句話的意思,他不急,凡事都得慢慢來,今天已經很高興了。
他輕笑一聲,語氣里是掩蓋不住的愉悅:“份變了,待遇都不同。”
許枝用指尖劃他的手心,像是在安,又顯得格外親昵:“暗示我以前對你不好?”
傅霽清調笑:“我哪敢啊,好不容易轉正宮。”
許枝聽見稱呼,沒好氣地瞪他,接過行李箱,“我回家了。”
“嗯。”
“明天見。”
“明天見。”
他目灼灼充斥著毫不掩飾的意,一不地注視著,脈脈含又著明顯的不舍。
這副模樣,讓許枝莫名心底起來,取下自己的圍巾,幫他戴好,輕聲道:“明天來接我的時候還吧。”
傅霽清愣了一下,隨即笑意更濃,故意問:“你不來找我了?”
許枝偏頭看著外面說:“明天融雪,天氣冷,我不想走。”
“行,我來接公主。”
他神自若語氣自然,像是說過無數遍的,許枝拽了拽圍巾的一邊,帶著嗔意:“你別在圈里說了。”
傅霽清又笑:“好。”
許枝拖著行李箱往里面走,傅霽清看著進電梯,等門關上后才轉離開。
外面的雪越下越大,洋洋灑灑的飄下來,落在屋頂和樹葉上,堆積一層薄薄的白。
風呼呼直往上吹,冷的刺骨,傅霽清捂脖間的圍巾,低頭聞到悉的淡香,角止不住的上揚。
在初雪的時候,得償所愿了。
許枝兩年沒有回家過年,離上次回來也有十個月,這次特意告訴爸媽是今晚回來,一打開門看見他們都坐在客廳里面等著。
“爸,媽。”
“回來了。”
許父起去廚房倒溫水,許母直接走來門口,接過手里的行李箱,邊打量邊碎碎念:“你回來前沒有查天氣啊,家里又不像深城,現在還在下雪,你穿這麼,連條圍巾都不戴,也不怕生病。”
“還好,溫意開車去機場接我的,吃完火鍋就......直接回來了,沒有吹風淋雪。”
許枝面不改的說完,掉外套掛在門口,往沙發邊走,接過許父倒的水,彎道:“爸,你怎麼長胖了。”
許父臉不紅心不跳:“冬□□服穿得多。”
“你哄鬼呢。”許母放完行李箱出來正巧聽見這一句,給他拆臺:“每天在家里吃得多又不愿意,你不長胖誰長胖。”
許枝聞言笑起來,許父幽怨的看老婆一眼,像是在責怪不給自己留面子。
許母哼聲,坐到沙發上,側過腦袋懶得搭理他。
許枝想到傅霽清的外婆,忍不住叮囑著:“爸,你平時多注意點,平時適當鍛煉,吃甜食和辣椒,過兩天我帶你們去醫院做檢查。”
“上個月我帶你爸去檢查過了,他頸椎有問題,我買了按儀,等過陣子看看效果。我就是高,按時吃藥。”
許父是理學教授,以前不分晝夜的做研究,經常頸椎酸痛,久積病。
“用按儀不行,我在網上找找康復醫生,春節前帶爸去看看。”
許母瞪過去:“他不改變坐姿,看八百個醫生都沒用。”
許枝無奈的彎彎,又跟他們聊了工作上的事,見時間不早了,準備回房間休息。
許母問:“你晚上火鍋吃飽了嗎?要不要弄點宵夜。”
“我也要。”許父接過話,再次被瞪。
許枝笑著說:“不用,我吃得很飽。”
“行,那你趕去洗澡睡覺吧,累一天了。”
“嗯,爸媽你們也早點睡。”
許枝說完后回房間,進門前還能聽見爸媽的對話。
“我想吃宵夜。”
“想吃你自己去做。”
“我做的不好吃。”
“不是不好吃,是特別難吃。”
父母相向來都是這樣,習以為常了,笑著關上門,把行李箱的清理出來,大半年沒有回來,臥室依舊干干凈凈,格局布置都沒有變。
許枝擺放完東西,又去洗澡,等出來的時候才看手機。
傅霽清發了幾條消息,告訴到酒店了,告訴在哪間房,告訴自己在干什麼,一舉一都匯報的清清楚楚。
許枝失笑,打字回復:剛剛在和爸媽聊天,現在回房間了。
傅霽清:嗯,明天幾點鐘來接你?
許枝:下午吧,午餐我想在家吃。
許母做飯特別好吃,許枝已經很久沒有嘗到了。
傅霽清:晚餐你陪我嗎?
許枝莫名覺他像是討要糖果的小朋友,回話:陪,下午我也陪你在江城逛逛。
傅霽清:好。
許枝:我先睡了,你也早點睡。
傅霽清:晚上別開窗戶,蓋厚被子,明天醒來如果嗓子不舒服記得告訴我,晚安。
許枝彎彎:嗯,晚安。
傅霽清雖然不在深城,但也有工作上的事需要理,看完員工發來的文件后,他關燈準備睡覺。
黑暗的房間里,他盯著天花板,在想許枝。
只是兩句很簡短的話,但傅霽清都能到家溫暖的氛圍。
能和父母聊兩個小時一定是關系不錯,午餐想留在家吃,大概也是因為爸媽做的飯菜很好吃吧。
這種家庭氛圍他從來沒有會過,以前也不覺得有什麼難過和憾,畢竟他已經在金錢上到了很多,再奢親就有點貪心了。
但現在的他很向往,很想再貪心一點。
傅霽清勾著角,閉眼漸漸睡。
在家的時候許枝總會懶一些,再加上是寒冷的冬天,睡到快中午才醒來。
亮刺得瞇了瞇眼,許枝想到昨晚的雪,下床到窗邊往外面看,地面已經被清理干凈了,只有屋頂和樹木上落著一點點白。
江城的冬天特別冷,不過很會下雪,哪怕下雪也都很小,又會被及時的清理,醒來時本見不到白雪皚皚的景象。
站在窗邊有點冷,許枝又躺回被窩里,拿出手機看傅霽清發的消息。
他早上六點多發的兩張照片,天微亮,路燈還開著,街上和房頂全落著雪,白茫茫的一片,比剛剛看見的漂亮很多。
許枝驚艷過后注意到時間,微微蹙起眉:你怎麼起這麼早?
傅霽清沒有說是理工作:起來上廁所,順便拍的。
許枝失笑:你倒是有閑心。
傅霽清迫不及待的想見到:確實,我現在特別閑,準備去吃午餐了。
許枝聽懂暗示,回復一個字:好。
起床梳洗,跟媽媽說很,許母一聽連忙開始做飯,許枝在廚房里幫忙,很快做好一桌子的菜。
吃完午餐,許枝收到傅霽清的消息,回房間換服,“爸媽,我出去一趟,晚上不回家吃飯。”
“出去玩?多穿點啊,別冒了。”許母叮囑著:“你是和溫意出去嗎?記得請吃餐飯,昨晚下著雪跑去接你。”
“不是和溫意,我改天再請吃飯。”
“那是高中同學?”
許枝輕描淡寫地道:“不是,和男朋友。”
許母許父同時抬頭,異口同聲:“和誰?”
“男朋友,他來找我了。”許枝把父母會問的問題代清楚:“傅霽清,過完年一十八歲,盛南的學長,在昭澤集團上班,我們剛剛往,等穩定了再帶回來給你們看。”
這麼一長串講下來,許母都沒有反應過來,還是許父先問:“他現在跑來找你,是不回家過年嗎?”
往年春節傅霽清都在倫敦,今年他應該會去陪外婆吧。
“會在春節前回去的。”
許父沒有再多問,只囑咐:“早點回家。”
“好。”
許母終于意識到兒單了,憋半天憋出一句:“他長得帥嗎?”
許父無語的看過去,許枝彎笑著回答:“帥,特別帥。”
許母滿意的點頭:“那就好那就好。”
“你問長相干嗎?”
“當然要問啊,枝長得這麼漂亮,總不能配個歪瓜裂棗吧。”
他們又開始拌,許枝拿過外套,說“我先走了”,帶著鑰匙出門。
許枝一下樓就看見傅霽清,手里拿著圍巾和口罩,見到笑著走過來,幫忙戴上,遮擋的嚴嚴實實。
“我真的不怕冷。”無奈的澄清。
“手和臉都是冰的,只是你自己覺得不怕,但反應很真實。”傅霽清說得有理有據,牽住的手十指相扣,放進自己的口袋里,“走吧。”
許枝偏頭問他:“你想去哪里?”
“你做主。”
傅霽清以前沒有來過江城,許枝帶他去了博館和室的景點,晚餐又帶他吃當地的特菜。
等從餐廳出來,天已經暗下來了,說:“可惜我今天早上沒有起來。”
江城的早餐文化濃厚,不驗一次太可惜了。
許枝問他:“你什麼時候回去?”
傅霽清微微側目,看著說:“今晚。”
準確來說,是三個小時后,深城的業務況太糟糕了,他必須親自回去理。
許枝有想過他會離開,既然這麼趕肯定是有急事,直言道:“不許連續熬夜,我會給你發消息檢查睡眠的。”
“發消息怎麼檢查睡眠啊。”傅霽清揚著笑:“視頻吧,你看著我睡。”
許枝用力他的手臂,隔著厚厚的服,完全沒有覺,傅霽清反手抓住塞進自己口袋里。
“聽見我的話沒有?”許枝又他的手。
工作忙的時候熬夜能理解,但是睡眠時間得保證,傅霽清這樣就是在拼命。
他微微偏頭,一瞬間離得極近,聲音很低:“聽話能有獎勵嗎?”
漆黑的眼眸注視著,而后目緩緩往下,落到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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