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桐站起來就去板車上提了米面過來。

　收了對方的兩個山芋，接了對方的碗，給人家換了一大碗白米。

　婦人連連道：“謝謝姑娘，謝謝姑娘，姑娘您真是個大好人。”

　小孩子也乖巧，跟著家人連連道謝后離開。

　開了這個換米的頭后，旁邊知道這事的人悄悄議論了幾句，都眼紅展石家人能換到米。

　又有六十來歲的老太太牽著個三歲的男孩子，帶著兩個土豆來找霍桐換些吃的，就是家里故意派出老人和孩子，想博同。

　看得出來，那是個好說話的姑娘。

　小孩子在家人的教導下，有些怯懦的：“姐姐好。”

　老人面上也堆滿了討好的笑容：“姑娘行行好，孩子都一個月沒見米了，給換些米吧。”

　不管真心假意，他們主討好，拿自己的東西來換，并非像有些人那般上來搶奪，霍桐就樂意把米面換給他們。

　前來換米面的人給的有蛋，黃瓜，冬瓜，南瓜。

　很多人十天半月甚至更久都沒吃過米面了，一時之間，霍桐邊陸續來了不人。

　這一幕，自然也都落莫家人的眼底。

　莫文歌正坐在爹娘旁邊，氣悶，“爹，娘，你們也不管管嗎？”

　莫獵戶道：“你嫂嫂為人善良正直，你沒事招惹。”

　莫文歌心有不甘：“可把咱家的米面換給人了。”

　“那米面也是弄來的，換就換了，不了你吃的，你急什麼。”

　莫文歌哼了一聲：“就會裝好人。”

　王氏也有點擔心，輕聲道：“這樣下去，米面都要給換完了。”

　“心善是好事，但善也得有個度吧？”

　莫獵戶面上淡了淡，“別管了。”

　對這個媳婦，他心里是有很多疑的。

　不管怎麼樣，對家人是有益無害的。

　莫文歌眼珠子一轉，起跑了過去，對來換米面的人嚷嚷：“行了行了，差不多就行了，還沒完沒了，我們家就這點米面，馬上就要給你們換完了。”

　太得寸進尺了。

　嗓門不小，畢竟也不是多厚臉皮的人，大多數還是老實人。

　莫文歌把人轟走了。

　再去瞅自家的米面，發現真了一小半。

　氣得人肚子疼。

　“霍桐，你這個時候充什麼好人？”

　因為生氣，這會也不嫂嫂了。

　霍桐當沒聽見，面。

　打算再烙些餅吃的。

　莫北挑了眉，語氣不善：“莫文歌，管你什麼事。”

　若是男孩兒，他早就踹過去教訓一頓了。

　莫文歌也委屈：“你干嘛兇我，你快管一管吧，家都要被敗了。”

　衛子蘇忽然大聲喊了起來：“四姐姐，快來包飯團了。”

　衛子靜跑了過來。

　莫北、霍揚跟著一塊學做飯團，都把莫文歌當空氣。

　莫文歌見沒人理，就無趣。

　人多力量大，飯團很快被做了起來，每人一個后，余剩的留著明天早上吃。

　衛子蘇吃得歡快，夸張的嚷嚷：“師傅，好吃得我眼淚都要流出來了。”

　霍桐被他逗笑。

　夜晚歇息前，衛子蘇照例往霍桐邊一躺。

　“師傅，我要睡覺了，你要保護我，別讓人把我走了。”

　“沒問題。”

　衛子蘇天上的星星眨呀眨，過了一會兒，他睡著了。

　走了一天路，霍桐也累了，依著子蘇躺下來。

　莫北走過來的時候瞧了瞧，確定衛子蘇睡著了后，悄悄把人抱了起來，放到霍揚那邊睡了。

　霍桐有些意外的看著他，眼睜睜的著他把人送走。

　等他回來，霍桐悄聲問：“你干什麼把子蘇抱走？”

　莫北小聲解釋：“他都六歲了，男授不親。”

　霍桐無言以對，默了一會兒，說：“古董。”

　“什麼？”

　“沒什麼，睡吧。”

　莫北躺邊上閉了眼，兩人之間能隔一個人。

　也不知道霍桐用的什麼沐浴，洗發，上時刻都散發著一些清涼的香味。

　那種好聞的覺令他悄悄的吸了口氣。

　天亮。

　衛子蘇沒想到自己一睜開眼，竟然是睡在了霍揚邊了。

　他連忙坐了起來，把還在睡覺的霍揚給拍醒了，氣呼呼的問：“為什麼我睡在你旁邊，是不是你把我抱過來的？”

　霍揚一覺到天明，本不知道邊幾時多了一個人。

　面對質問，他也納悶，很快，他反應過來，“臭小子，你口噴人了，一定是你自己夢游過來的。”

　“不可能，我從來不夢游。”

　衛子蘇氣呼呼的，很委屈的去找霍桐。

　霍桐正在漱口，從自己空間取了牙刷，刷過后又收了起來。

　莫文歌也剛好看見了。

　見面前許多的水，知道是漱口了，立刻瞪著大驚小怪的道：“霍桐，你知道現在的水有多珍貴嗎？有你這樣浪費水的嗎？”

　霍桐語氣淡漠，“不漱口，會臭。”

　聲音不大，但旁邊的家人都聽見了。

　莫文歌氣得小臉一黑，扭走了。

　水不多了，都沒舍得拿來漱口。

　莫北默默的對著自己的手哈了口氣，沒覺得自己口臭。

　管它臭不臭，他還是默默的轉，漱口。

　就在各人都在研究自己是否口臭這件事時，衛子蘇跑了過來問話，“師傅，昨天晚上，我明明睡在你旁邊，為什麼我一醒來，就到霍揚那邊了？”

　為了不給莫北拉仇恨，霍桐只好無視小家伙可憐又委屈的神，道：“我也睡著了，不知道誒。”

　莫北的聲音忽然傳來說：“你已經是個男子漢了，男授不親，該避嫌了。”

　衛子蘇斬釘截鐵，“不，我還是小孩子。”

　忽然，他靈一現，質問：“師公，是你把我抱走的嗎？”

　莫北挑了一下眉：“為什麼是我？”

　“因為你嫉妒我。”

　莫北給他一個不屑的眼神。

　霍揚這時跑了過來，“莫北，你聞聞我口臭不臭。”

　他要對著莫北哈口氣，這氣還沒哈到對方臉上，莫北一腳就把他踹出去了。

　霍揚跌在地上，委屈，生氣：“你干嘛踹我。”

　“……我嫌你惡心。”

　霍揚哼了一聲，“我剛漱口了。”

　他是否漱口，管他屁事。

　莫北過去詢問他爹的況。

　到了今天，他的胳膊已不疼了，恢復得很好。

　霍桐也把存在空間的飯團在他們看不見的地方取了出來，每人發一份。

　昨天了面，也把餅給烙上了，都一并存在空間了。

　莫文歌著手道：“再給我拿個餅。”

　霍桐從自己包袱里掏了個餅給。

　正在這時，又有五個流民結伴過來了，拿著自家的土豆和紅薯，不好意思的開口討好。

　“姑娘，給換點米面吧？”

　家昨晚已收了好多土豆和紅薯了。

　莫文歌惱火，不客氣的吼他們：“你們有完沒完，不換了。”

　“走開。”

　搶先把人轟走，就是怕霍桐又做爛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