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勢許久才弱下來,看著只剩灰燼的土地,兩人對一眼,皆暗自長出一口氣,雖然心深都有一些揮之不去的抑,但他們并不后悔、自責。
沈小茶走近林子查看,防火帶之的樹木跟荒草都被燒,劉三兒夫婦倒下的地方,看起來更深一些,雙手合十默默祈禱一番,便調出淘寶買了兩把鏟子。
“埋了吧。”穿著防護服,揮舞鏟子的作笨拙且緩慢,但兩個人都十分仔細,防火帶范的地皮都被揭了厚厚的一層,表面黑褐、里土黃的泥皮被堆積在一,做了一個墳包的模樣。
偶爾飛過的鳥雀跟風發出的聲音,打破林子的死寂,兩個人在墳包前默立了一會兒,默默向山下走去。
“這是橡樹,秋天橡果子落地后可以撿回家做涼,下火鍋、涼拌都很味。”沈小茶打破了令人抑的沉默。
“你認識那個藤蔓嗎?”手指向路邊已經開始掛果的野生狝猴桃。
阿準點點頭“不知道啥名,但我打獵的時候見鳥雀吃過,有年秋天在山里逗留久了狠了,也嘗試著吃了一個,酸酸甜甜的。”
“這個是野生狝猴桃,秋天的時候咱們來摘一些,放在暖和的稻糠里捂著,等它變用勺子挖著吃,或者直接咬一個小口子吸里面酸甜的......唉,說著說著我都覺得嗓子干的要冒火了,好想喝水喲。”看著迎風搖曳的小狝猴桃,里“桃”止地有些發酸。
除了前幾天看見的野果子,還驚喜地發現了野生胭脂梅跟野杏子,胭脂梅表皮已開始慢慢變紅,杏子又青又。
“幫忙嘗嘗看沒。”遞給阿準一個個頭最大、的、皮上有些許紅的青杏,一本正經地說。
阿準不疑有他,接過來在上,直接喂進里,下一刻卻被酸的眉、皺一團,里酸水直往外冒。
沈小茶見狀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阿準一邊“呸呸呸”地吐著里的青杏,一邊隨手摘了一顆杏子,在后做勢要喂給。
“你剛不說了嗎,快嘗嘗。”
沈小茶落荒而逃,青杏的酸,小時候就領略過,好吃如也對之而卻步。
兩個人打打鬧鬧,不知不覺已走到自家梯田附近,天已近黃昏。
絢爛的晚霞,為蒼穹下的萬鍍上了一層淡淡的金,林子、村莊、梯田都溫而祥和。
“走,去田里看看去。”已經幾天沒怎麼好好關注莊稼的沈小茶,迫不及待地打開木門。
施過的莊稼們,沒有辜負主人的厚——墨綠的苞谷苗兒像青春期的年,幾天不見已竄高了一大截兒。
紅薯葉像“霸道”的圈地者,藤蔓扎進泥土,綠的葉浪在風中起伏,“紅薯藤可是好東西,可以跟辣椒一起腌制,還能喂跟鵝。”
番茄、長缸豆等需要爬架的蔬菜,服著搭好的架子,也許再過不了幾日就要開始“攀巖”了。
第一茬小白菜已近尾聲,這會兒了“老幫菜”,只能喂那群小家伙了,倒是蘿卜纓,水靈靈、生生的,正吃,剛好可以填補第二茬小白菜生長期間的空白。
九層塔等佐料,也長得一片葳蕤,空氣中散發著濃郁的香氣,沈小茶隨手摘了一大把九層塔。
前幾天燙的酸白菜差不多快吃完了,想了想,又拔了許多蘿卜纓,遞給阿準讓他抱著“蘿卜纓酸菜用辣椒跟碎炒一炒,再配上一碗手搟面,絕了!”
“走吧,回家做飯去。”阿準看著晚霞下的村莊,暗自慶幸外界視這里為“鬼地方、不祥之地”,否則,何來這一方寧靜?
他們還沒進院門,小黑小白就興地嗚嗚直,瞧那架勢差點沒把尾搖斷,就連一向“冷漠”的羊羔、小刺猬跟小兔子也眼地看著兩個主人。
跟鵝則“呆滯”許多,只顧在自己的“領地”里刨土、啄食。
打開綠的竹籬笆,他們都有種踏實。
“今晚,喝一杯嗎?”沈小茶總覺得這樣的日子,值得喝一杯,微醺或沉醉皆宜,因為有太多好的事值得舉杯——
為了田里莊稼們瘋長的“勁頭”,為了籬笆外已發芽的刺樹種子即將給人的安全,為了葡萄樹已爬上架子的“積極”,為了此刻正“叮咚”流落到桶里的山泉的輕快......
更為了,他們在自保與保持良知之間自有分寸,沒有因糾結而犯下大錯。
其實說完“喝酒”,沈小茶就后悔了,猛地想起了上次阿準關于良家子不飲酒的說辭。
“好啊!”沒想到阿準卻那麼快就答應了,“你先做飯。”他說完挎著竹籃、拿起弓箭消失在屋后。
沈小茶搖搖頭,這是又要制造什麼驚喜?點燃火,先在小鍋里煮了滿滿一鍋米飯——他們還沒吃中飯呢,中飯晚飯二合為一,當然得多煮點。
沈小茶沉一番,就想好了晚上的菜譜——涼拌花生米、清炒紅薯葉、炸小魚干、無骨爪(買的品)、醬大骨(買的半品)。
飯菜飄香時,阿準也回來了,籃子里是鮮亮、紅艷的野櫻桃,等沈小茶看見他手里提著的、正撲騰的東西時樂了“明天中午咱可以吃個稀罕菜啦!”
小黑小白則圍著那撲騰的東西汪汪汪狂吠不止,沈小茶揮揮手,“去去去,啥時候你倆才能讓我們實現野味自由?”
兩只狗子置若罔聞,自然沉浸在“逗野”的快樂中不可自拔。
趁阿準洗手的功夫,把飯菜擺上了桌,又用泉水浸洗了一大盤野櫻桃。
紅、綠、黃、褐的菜肴,在太能營燈的淡中顯得致而溫馨。
“舉杯——為這越過越好的日子!”月亮不知何時躲進了云層,這是個注定要微醺或沉醉的夜晚。
但沈小茶還是高估了阿準的酒量跟酒品,以后要再讓阿準喝酒,就跟他姓!
作者有話說:
回歸溫馨生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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