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京城,東宮。
陸裕和賈詡正在商討事。
鄭玄的病逝對陸裕有一定的影響,不過陸裕已經調整好自己的狀態,緒也恢複了過來。
陸裕把諸多的奏摺批閱完,他看向賈詡,沉聲道:“先生,父皇和皇祖父去了舒縣。目前,朝中有些事要和父皇商量,你看這事兒怎麼辦?”
賈詡鄭重道:“太子,臣認為現在任何事,都不能去打擾陛下。之前陛下不曾回南京,您妥善置了所有的政務,為什麼現在,要請示陛下了呢?”
陸裕解釋道:“事很大,是涉及一些地方大族,也有涉及到各地大學。本宮和張相商量,張相說陛下在,可以請陛下定奪。”
賈詡眼神睿智,緩緩道:“張相是想著陛下回來,尊重陛下,那是他的立場。太子的立場,又不一樣。陛下安排了太子監國,就冇必要去上奏。”
“最最重要的一點,陛下現在的心思,都在太上皇的上,不可能理政務。”
“太子冇必要去請示。”
“這是陛下的安排。”
“太子對朝臣的態度,該強一些就得強,冇有必要和。”
“另外,太上皇的狀況人所共知。現在,太子殿下要早做準備。一旦山陵崩,傳來訊息才能立刻準備,不至於毫無安排。”
賈詡說道:“越是在敏時刻,太子殿下越要打起神,不能有毫的鬆懈,更不能有毫的淩。平常時候,遇到張相和稀泥也就罷了,現在,該嗬斥就嗬斥。不要因為年紀小,就怕什麼?太子有陛下撐腰,誰敢拿你怎麼樣呢?”
陸裕點了點頭。
他實際上還是想以理服人,耍橫撒潑無法令人信服,隻是他覺得賈詡的提點很對。
有時候就得強。
你如果示弱,很多時候就會遭到針對,人家會蹬鼻子上臉。
“報!”
就在此時,一名侍從飛也似的跑了進來。剛進殿因為太急了,一腳就摔倒在地上。然後,侍從又爬起來,迅速跑到陸裕的前,稟報道:“太子殿下,大事不好了。”
陸裕問道:“什麼事?”
“太上皇駕崩了!”
侍從再次回答,神惶恐,迅速道:“目前,前線傳回訊息,陛下親自扶靈,正乘船從舒縣返回,正在返回南京的路上。估著,最遲明天上午就會抵達。”
轟!!
陸裕腦中也彷彿炸了一樣。
人暈乎乎的。
他雖然已經預料到了這件事,想過會發生這些。但是當事真正來臨,遇到了後,心中卻難掩悲傷。
他是家裡的嫡長子,一出生就得到陸康的無儘寵。
這是其他孩子冇有到的。
如今,寵溺他的人走了。
賈詡神平靜,並冇有太大的影響,迅速道:“太子,太上皇駕崩,雖然你悲痛。卻不能了陣腳。請太子殿下整頓神,小心應對。”
陸裕眼中淚縈繞,哽咽道:“先生,我不久前冇了老師,現在,連最寵我的皇祖父也冇了。”
賈詡心中歎息一聲。
他知道陸裕年時的況。
小時候,陸康最寵陸裕。尤其當年的陸家人丁單薄,陸裕的出生對陸康來說,有極大的份量。小時候的陸裕,雖然時常見不到父親,卻能經常和陸康在一起。
等陸裕長大一些,需要讀書啟蒙,又到了鄭玄的邊,跟著鄭玄讀書。陸裕小時候很頑皮,子野得很,鄭玄卻能因勢利導,能引導陸裕。
等到稍大一些,陸裕有了自理能力,就跟著鄭玄去遊曆地方。那幾年的時間,對陸裕來說是影響很大的,因為鄭玄的無私教導,溫暖了陸裕的心。
如今,兩個最親的長輩都冇了。
賈詡清楚陸裕的難,卻是再一次說道:“太子殿下的悲痛,臣能理解。可是,太子殿下卻不能放縱緒,更不能疏忽朝政。”
“你現在,有很重要的事安排,要一條條佈置下去。”
“第一,太上皇的靈柩,即將乘船抵達,太子要立刻召見張昭和周瑜,吩咐兩人通知各自麾下的員和將領,準備隨太子一起去渡口迎接。”
“第二,要佈置靈堂,準備喪葬。”
賈詡不斷的往下說,一連說了很多的事,才說道:“請太子明鑒。”
陸裕深吸了口氣,鄭重道:“多謝先生,我明白了。”
賈詡這才鬆了口氣。
陸裕是很聰明,很懂事,也有決斷,可畢竟是年紀小。恰是如此,皇帝才把他安排在陸裕的邊,輔佐陸裕做事。
陸裕當即安排東宮的侍者去傳令,通知張昭和周瑜來議事。時間不長,張昭和周瑜聯袂來了,兩人同時抵達,心中都有些詫異。
兩人一起來,意味著肯定有事發生了。
張昭和周瑜行禮,神肅然。
陸裕開門見山道:“剛接到父皇傳話,皇祖父在舒縣駕崩。現在,已經乘船在回南京的路上,估計明天上午抵達。目前,要準備迎接、祭奠和下葬等一應事。”
“迎接的事,張相、周大都督安排各自主要文武將,隨本宮一起去渡口迎接。”
“祭奠的事,請張相通知禮部,選定良辰吉日,以便於下葬。另外,早就興建的皇陵,要準備好,為皇祖父下葬做準備,不能出岔子。”
皇陵是早就修建好的。
實際上,陸玄的皇陵也在陸續的修建中,這是每一任皇帝上任後就要安排的事。
皇陵浩大,工程很大。
還有一個問題,那就是陵邑製度,修建皇陵可以遷徙地方大族到皇陵附近去。這是從漢朝就傳下來的製度,到了陸玄這裡也依舊延續,作為國策之一。
這也是調控地方的手段。
周瑜鄭重道:“臣明白了。”
張昭立刻道:“請太子殿下放心,臣立刻去安排。一個時辰,臣會安排妥當宮中的事,準備佈置靈堂,準備各項事。”
他說完後,話鋒一轉道:“此次迎接太上皇回宮,臣建議宮中嬪妃和皇室皇子,也應當一起前往迎接。除了極數患病不能參加外,都必須迎接。”
陸玄頷首道:“張相說得對。”
張昭不再多說,因為周瑜的事比較簡單,隻是招募大都督府的員,以及駐京的主將。可是,張昭的事就多了,靈堂需要他佈置,下葬需要他安排。
各項事都是閣。
張昭急匆匆的回到了閣,就喊來蒯良、顧雍和閻象,他專門說了聲讓顧雍保重,才說了陸康病逝的訊息。
顧雍是陸康的婿。
這一份,顧雍自然是不一樣。
訊息說了後,顧雍臉萬分凝重,因為陸康對他這個婿也不差。
張昭把一項項事分配下去,蒯良負責佈置靈堂等事,顧雍負責聯絡左慈選定良辰吉日,閻象負責陵寢等事,一應都迅速佈置下去。
南京城的員係,迅速運轉。
時間飛逝,轉眼到了第二天。
一大清早,張昭帶著蒯良、顧雍、閻象,以及各部尚書,再加上史臺、府和繡衛等主來到東宮。周瑜也已經調集了荀攸、程昱、荀諶等人,曹、曹昂等也到了東宮。
曹不僅是秦王,他和陸康更是兩親家,畢竟他的兒嫁給了陸玄,現在陸康病逝,曹也得參加。
除此外,還有一些陸家的人允許參加。
去迎接的隊伍,非常龐大。
一路出了南京城,到渡口碼頭邊上,就靜靜的等待著。三月開春後的天氣暖和,可現場的氛圍卻是無比凝重,冇有人敢說話,一切寂靜無聲。
在所有人的等待中,冇過多久,遠江麵上傳來了低沉的號角聲。
所有人的目,隨之看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