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法同寺出來,外面到火樹銀花,歡聲笑語不斷,林大老爺坐在馬車里,卻皺了眉頭。
“大哥,不行你也回來,跟我一起教書算了。”林二老爺勸道。
“食君之祿,分君之憂,若人人都像你一樣,朝中不是佞當道?到時國將不國,你還能躲在家中安心讀書嗎?”林大老爺訓斥道。
林二老爺不敢說話,他承認,他是怕了朝中的權力傾軋。
太子與六皇子斗了這麼多年,死了多人?
“上次不是說六皇子私造武嗎,怎麼最后只足他一年?”想到這里,林二老爺問。
“你的消息過時了,皇上已經解了六皇子的足令。”林大老爺憂心忡忡道。
林二老爺聞言一驚,“怎麼會如此?”
林大老爺眉心,“我怎麼知道,圣意難測。”
林二老爺一時間無言。
“要是沈大學士能站在我們這邊就好了。”林大老爺忽然說。
還有那個沈指揮使,林二老爺在心中替他補充了一句。當然,沈大學士跟沈鳴是一的。
“這次六皇子的案子不就是麒麟衛辦的。”林二老爺道。
“去年,李史的案子也是麒麟衛辦的。”林大老爺看了他一眼道。李史可是太子的人。
林二老爺又沒話說了,他真不喜歡朝中這些事。
“你在潞州,最近安平侯府怎麼樣?”林大老爺終于問起這件事。
林二老爺尷尬笑笑,他本不知道。他才正是“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圣賢書”。
林大老爺氣得哼了一聲。
此時,姜云珠吃飽了,見陳氏他們還沒回來,決定出去走走。今天花燈節,沒有宵,外面恐怕要熱鬧一整晚呢。
到了外面,到張燈結彩,燈火通明,百姓肩接踵,讓有種時空錯的覺。
不時欣賞路邊的花燈,一路往前走。
忽然看見一個賣手暖的,走了過去。
手暖就是一個棉套,兩只手可以揣在里面保暖。
這攤主是個二十多歲的婦人,做的手暖十分雅致好看,姜云珠正好覺得手冷,便買了一個,繼續前行。
潞州最繁華的大街上,有座挽月樓,這樓高五層,站在上面,可以俯覽整個潞州城的景,歷來是文人墨客、權貴商賈趨之若鶩的地方。
今天花燈節,這里更是門庭若市。只是,想上五樓,抱歉,被人包場了。
“我還道是誰這麼財大氣,原來是霆安兄。”幾個人卻上了五樓,掌柜的想攔也不敢攔,干脆退到了一邊。
這幾個人,為首的一月白錦,面若桃花,正是潞州城有名的貴公子,林煜白。
沒錯,他姓林,正是二林中的那一個林。
五樓里原本有人,也是幾個貴公子,為首的一人一寶藍錦,劍眉星目,鼻若懸膽,一張臉棱角分明,正是二林中的另外一個林,安平侯府的大公子林霆安。
林霆安看見林煜白等人,角微微勾起,“原來是煜白兄,怎麼,屁不疼了?”
前一陣,林煜白被林二老爺打了屁,他這是在說這件事回擊林煜白剛才的挑釁呢。
林煜白登時變了臉。
兩撥人站在一,誰也不愿意下樓,便在這樓上不對心地談起來。
說著說著,忽然林霆安那邊有個人道,“此良辰景,怎可無詩?不如我們一起作詩,鑒賞一番如何?”他說這話的時候,卻看著林煜白。
誰都知道,林煜白雖出林家,卻學問稀松,也就一張臉風流俊俏,能討孩子喜歡了。
林煜白哼了一聲,作詩就作詩,他還怕他們不。
“以什麼為題?”有人問。
眾人四下打量,看見天上的明月,有人說以明月為題,有人說太俗,看見遠的燈火,也有人說以燈火為題,也有人反對。
正在這時,一個人忽然指著遠道,“不如我們就以人為題如何?”
大家朝著他手指的方向看,恰一簇簇煙火在空中炸開,燈火下,一個麗人一薄柿的站在那,正抬眼看著天上的煙火。
烏發如云,雙瞳剪水,悠然站在那火下,站在那燈影中,眾人忽然有種“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的覺。
忽然,煙花熄滅,眾人再定睛去看,那里哪還有那人的影子。
姜云珠這時卻拐進了旁邊一條小巷,剛才好像聞見了一伴月香的味道。
這種味道只在一個人上聞到過。
巷子里有點黑,站在那里,猶豫是進去,還是離開。
忽然,里面有聲音,似乎正是往這邊來的。
想趕退出巷子。
就在這時,一道寒朝襲來。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一聲慘,那寒落地。
隨后又是幾道寒,又是幾聲慘,巷子里徹底沒了聲音,只是那腥味濃得嚇人。
姜云珠退到了巷子外,外面人流如織,給了安全。
往巷子里仔細看,恰好又有煙花炸開,那亮一閃時,看見滿地的,還有一人半靠在墻上,上似乎也是,但他是活的,剩下的都是死的。
“沈公子?”姜云珠真沒想到,真是沈鳴,他怎麼在這里?還有那滿地的死人。
里面沒人應答。
姜云珠猶豫半晌,進了巷子。
“沈公子?”用手沈鳴,沈鳴忽然撲在上,費了好大力氣,才撐住沒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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