渝州在京都以北偏西的方向,李思慧來的時候,雖是京都的春日,這裡卻大雪封山。
這幾日暖初晴,外邊的積雪化得只有薄薄一層,李思慧瞧著屋檐上的雪水「滴答、滴答」往下落,喊了采月一塊換了男子的裳,打算去外面逛逛。
采月看著主子已經換好裳,淡眉輕蹙,猶豫道,「王妃,咱們這樣真的可以嗎?」
「有什麼不可以的?」李思慧揚眉道,「李紀能日日出去,我為什麼不能?再說了,我們悄悄地出去,悄悄地回來,誰知道呢?」
采月還是有些擔心,但被李思慧拉到窗邊,看到主子爬了下去,只能跟著爬床走了。
小門的婆子,李思慧早就收買好,專門在這裡幫他們看門。
嫁來渝州后,李思慧一開始很不適應這裡的天氣,不舒服了好一陣子,今兒天氣好,便想出來了。
反正和李紀也只是名義上的夫妻,即使被知道也沒啥。
從王府出來后,李思慧長長地吸了一口氣,「還是外邊好呀,采月,我聽守門的小廝說,雲仙樓的醉最好吃,今兒我請客,帶你去吃頓好的。」
渝州城不如京都繁華,卻也該有的都有。
李思慧和人打聽雲仙樓時,一開始的人都不願意和說,後來還是幾位年長的男人和指了方向。
等到了雲仙樓時,看到滿樓的鶯鶯燕燕,才知道這裡是花樓,難怪最開始的幾位大娘看他們眼神不善。
「喲,這位公子長得好生俊俏,你不是我們渝州本地人吧,要不要進來喝兩杯?」有人過來攬住李思慧的肩膀,嚇得李思慧忙跳開。
「哈哈,公子可是害啦?」
「莫要害,奴家最會伺候人了。」
「不了不了。」李思慧雖然膽子大,卻還沒大膽到逛花樓,可雲仙樓的姑娘可不一般,兩個漂亮姐姐挽住李思慧,架著李思慧就進去了。
而恰好經過這裡的李紀,便看到李思慧挽著兩位姑娘進了雲仙樓。
「王爺,那位小哥看著怎麼有點眼啊?」陸臺好奇道。
李紀眉頭皺,隨機跟著進了雲仙樓。
陸臺反應過來時,李紀已經進去了,忙追過來,小聲道,「王爺,雲仙樓是花樓,您怎麼進來了?若是王妃知道后,怕是會生氣吧?」
李紀瞪了陸臺一眼,陸臺忙捂住,過了會,小聲道,「您放心,小的一定不和王妃說。」
與此同時的李思慧,被拉著坐下后,才發現花樓和自己想的並不一樣,這裡有說書的,也有彈曲跳舞的,並不是如想象的那樣不堪目。
拉李思慧進來的桃紅,主建議道,「咱們雲仙樓雖然是花樓,可酒和菜肴,都是渝州城裡一等一的好,小公子要不要點幾樣招牌菜嘗嘗?」
「嘗嘗……就嘗嘗吧。」來都來了,李思慧覺得嘗嘗也沒事,反正別人都不認識。
采月是坐立不安,急得掌心開始出汗。
好在雲仙樓上菜速度極快,沒一會兒的功夫,就上了菜。
李思慧嘗了一口醉,確實很不錯,爛,帶著淡淡的米酒甜香,一口咬下,裡都是米酒的清甜味。
桃紅是個有眼的,主幫忙倒酒,「公子,來喝酒,這是雲仙樓有名的桃花釀,您也嘗嘗。」
李思慧沒多想就喝了,自詡酒量還行,想著一杯而已,不會有什麼事。
但桃花釀口爽,帶著淡淡地果香和花香,讓人忍不住一杯又一杯。
「來,采月,你也喝一杯。」李思慧喂采月喝。
李紀推門進來時,就看到給采月灌酒的李思慧。
而這會的李思慧已經醉了,瞧著門口來了位俊俏公子,忙招手,學著桃紅之前的語氣道,「喲,這位公子長得好生俊俏,要不要過來喝兩杯啊,我請客!」
李紀面如鐵,陸臺這會認出李思慧了,一個「王」字剛說出口,便忙捂住。
完了完了,王妃也太大膽了,竟然敢背著王爺出來喝花酒!陸臺覺得王府要翻天了,這兩日肯定不會好過。
李紀徑直走到李思慧跟前,他還沒開口,李思慧就搖搖晃晃地站起來,拉著住他的手,「公子模樣真俊,我好喜歡。」
李紀轉頭看采月,嚇得采月忙舉手,「王……王爺,不是奴婢帶主子出來的,我們也沒想逛花樓,只是想來吃醉!奴婢對天發誓!」
桃紅一聽是王爺,手中筷子「啪嗒」掉在地上,但不等開求饒,王爺就抱起那位公子。
等王爺走後,陸臺拿出一錠銀子,放在桌上,「今兒的事,誰也不許說!」
桃紅忙點頭說是,「奴家一定守口如瓶,絕對誰也不說!」
等陸臺走後,桃紅卻下意識往外看,一直聽說王爺和王妃關係一般,今兒倒是知道真相了。就方才王爺那麼黑的臉,不就是圈養的男寵跑出來喝花酒,被王爺給逮到。
原來王爺竟然好男風!
我的天爺!知道那麼大的,桃紅趕忙多給自己灌一壺酒,免得忍不住和別人說了。
李思慧還不知道別人對和李紀有誤解,被李紀抱了出去后,就昏昏沉沉地睡著了。
等李思慧醒來時,天已經蒙蒙黑。
頭疼裂,扶著頭坐起來,「采月,我頭好疼,我想喝水。」
麝月倒來一盞溫茶,李思慧喝了后,問,「采月呢,怎麼不是采月在屋裡伺候?」
麝月皺眉,嘆氣道,「王妃,您不記得您和采月去幹什麼了嗎?」
「幹什麼了?」李思慧拍了拍腦門,一時間想不起來全部,「我就記得,我和采月出去玩,然後進了一家酒樓,對了,酒樓里有很多漂亮姑娘!」
「您怎麼還記得漂亮姑娘啊?那可是花樓!」麝月著急道,「您在花樓喝醉后,是王爺抱您回來的。您一醉不醒,采月被王爺罰了,不許在您邊伺候。」
李思慧心頭一驚,沒想到會那麼巧到李紀,隨後又氣憤道,「他憑什麼罰我的人啊!我和他又不是真的……」想到會說,馬上停住,起來穿鞋道,「他自個兒日日出去,我都不管他的事,他卻管我。」
「不行,我要找他去!」李思慧穿好鞋,憤憤跑出屋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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