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云沉退出衛生間后,那雙深邃的眼眸中依舊寫滿心疼。
溫以寧上大大小小的傷口加起來應該不下上百。
傷口不深,卻足夠刺痛他的眼。
他輕手輕腳地退出了房門,隨即給陳潯撥去了一通電話,“警方那邊理得怎麼樣了?”
“今天參與圍堵毆打溫小姐的一百九十八個人已經全部被抓。我跟警方那邊再三強調過了,不接提前保釋。”
“可有查到是誰起的頭?”
“有。我讓技部門查了一下,在微博上發布態抨擊溫小姐的那個賬號的ip,和崔小姐的賬號ip完全吻合。”陳潯小心翼翼地答。
“確定是?”
霍云沉的眼里驟然閃過了一失。
陳潯點了點頭,很是確定地說:“我已經反復核實過了,那個賬號的所屬者確實是崔小姐。”
“將一并送到警局,從重理,不用留面。”
之前溫以寧說他雙標的時候,他還不服氣。
現在才發現,他還真是足夠雙標。
從始至終,溫以寧都沒有做出任何傷害崔芯的事,氣到抓狂的時候也只是扇了對方兩個耳。
崔芯的做法明顯極端很多。
他不過是上了一回溫以寧的節目,就迫不及待地讓人綁了溫以寧。
要不是溫以寧的反應夠快。
不僅會被油膩又惡心的老男人玷污,還會被各家拍到實錘照片。
那時候他總以為崔芯只不過是任了一些。
不至于這麼沒譜,不至于下這麼狠的手。
也正是因為如此。
他才選擇了聽信崔芯的說辭,將一切的罪責算到了的助理頭上。
現在看來。
所有的一切,全是崔芯一手促。
“霍總,警方已經將崔小姐帶到了警局。現在正在我邊上坐著...”
陳潯話音未落,手機就被張皇失措的崔芯搶了去,“云沉哥,你救救我!我不能坐牢的,這件事要是傳了出去,我的演藝生涯都會毀于一旦。”
“演藝生涯?你以為出了這種事,還有娛樂公司敢簽你?”
“云沉哥,你這是什麼意思?”
崔芯心里咯噔了一下,雙因為極度的慌張不自主地發著。
“你被解約了。”霍云沉冷聲道。
“不...云沉哥,你不能這麼對我!”
“私生飯本算不上,說白了我也是這場暴的害者。”
“云沉哥,你相信我。真的不是我指使的這群人。”
崔芯慌了神,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央求著霍云沉,“云沉哥,你對我仁慈一點好嗎?求你,看在我們昔日的分上,不要對我趕盡殺絕。”
“我警告過你的,是我的底線。”
霍云沉疲憊地閉上了眼眸,和崔芯拉扯了這麼久,他已經耗完了最后一的耐。
“嗚嗚嗚...我知道錯了,再也不敢了。”
“晚了。”
霍云沉說完,果斷地掛掉了電話。
電話的另一邊。
崔芯怔怔地聽著聽筒里傳來的占線聲,如同行尸走般愣愣地癱坐在地。
直到陳潯從手中強地搶奪過手機。
才緩緩地回過了神,不管不顧地嚎啕大哭出聲。
“為什麼?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溫以寧!”
“你毀了我的一切,有朝一日,我必定要你百倍奉還。”
崔芯如同得了失心瘋一樣,一會兒哭,一會兒笑的,就連執勤的警察都無語地搖了搖頭。
*
溫以寧走出衛生間的時候,發現霍云沉已經離去,這才暗暗地松了口氣。
然而剛服下兩顆消炎藥。
霍云沉竟又一次地出現在了的面前。
“霍總,這里是我家。你在沒有經過我的允許的況下,擅自闖進屋里,這是違法的。”溫以寧悄然地放下手中的水杯,雋秀的眉不自覺地擰到了一塊。
“以寧,對不起。”
“你走不走?”
“不走。”霍云沉反手關上了門扉,兀自坐到了沙發上。
他稔地抓過一個抱枕擱在上,抬頭看向臉不善的溫以寧,話里行間滿是央求的意味,“收留我一晚上。”
“再不走,我報警了。”
“對不起,我是真的不知道你被圍攻。”
“現在道歉是不是晚了?我最需要你的時候,你在哪里?”溫以寧紅著眼,兒不想搭理他。
好不容易才下定決心和他劃清界限,絕不能輕易地就被他的花言巧語所迷。
“我保證往后你需要我的時候,我一定在。”
“霍云沉,做不到的事不要輕易許諾出去,很傷人。”
“誰說我不能做到的?”
霍云沉緩緩起,朝著近了兩步,“今天的事我真的很抱歉,得知你被人圍攻,我的心里也很不好。給我個機會,讓我保護你,好嗎?”
“能不能閉?我聽膩了你的說辭。”
“好。”
霍云沉輕抿著薄,很是順從地點了點頭。
然而僅沉默了兩秒。
他突然湊上前,將溫以寧牢牢地圈在了懷里,“求你,別這麼冷淡,好不好?”
“放開我。”
“以寧,我想我是你的。”
霍云沉之前從不輕易說,被溫妙罵了一頓之后,才意識到自己可能真的上了溫以寧。
“你...你說什麼?”
溫以寧瞳孔劇烈地收著,臉上也寫滿了震驚。
“我你。”
霍云沉在耳邊低聲細語,溫熱的鼻息盡數灑在的耳畔,瞬間染紅了小巧的耳廓,“以寧,我你。”
“......”
溫以寧沒想到有生之年還能從霍云沉里聽到那三個字。
曾幾何時。
他只有在醉得人事不知的時候,又或是在床上盡發泄的時候,才會說出那三個字。
想不到。
在絕對清醒的時候,他居然會一遍又一遍地跟提。
“以寧,我你。”
“說夠了嗎?你這個冷薄的屠夫!”
溫以寧咬著牙,拼盡了全力才將他推到一旁,“霍云沉,你別以為救了我的命,就能這麼傷害我坑騙我!”
“冤枉...我什麼時候坑騙過你?”
“你一邊和崔芯曖昧不清,一邊又說著這些甜言語哄著我。你知不知道,你的每一次搖擺,對我來說都是一次心的折磨?”
“以后不會了。”
“我們沒有以后了。”
說話間,溫以寧已經連拖帶拽地將霍云沉扔出了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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