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文不易,請支持正版!都四十多歲的人了,還挨打,林二爺心里不舒服,回來沖好一頓發火。
黃翠芬撇了撇,說,“你也說了,那都是老理兒了,別管那些虛的,能嫁進去才是真的,這小許家庭條件這麼好,又長得這麼帥,太招人了,你不盯了,有的是大姑娘喜歡!”
許俊生的確招人的,這一點林雨珍知道,以前在農場的時候,好多姑娘都喜歡他呢,有個沈清的姑娘,一連給他寫了好多封書呢,還好多次等在他下班的路口。
說實話,那沈清長得也漂亮,而且特別會唱歌,在農場也很歡迎,和沈清,還有趙林芳,當時被稱為三朵金花。
那個時候,林雨珍還沒和許俊生好上,但即便如此,許俊生也沒答應沈清,而是轉而追求。
這一點林雨珍還是放心的。
把擇好的菠菜放到盆里,“男是平等的,婚姻也是平等的,反正我是不會那麼上趕著,媽,你回頭也跟我爸說一聲,別太熱了,搞得好像我嫁不出去了一樣!”
盯著著繼往院子里走的背影,黃翠芬被氣得差點一口氣沒上來。
人家都說后媽難做,還真是這樣,明明是為好,卻不聽,真是好心當了驢肝肺!
黃翠芬冷笑了一聲,這繼現在不聽勸,以后有哭的時候。
看得出來,許俊生是真心實意的,但許家的長輩就未必了,要不然也不會之前兩個人要結婚,許家不同意了。
說會影響返城,那都是借口,許家人都是大干部,咋可能結婚了,就回不來了。
這事兒不用說,指定是因為看不上林雨珍。
都二十好幾的人了,還一點數兒沒有。
要讓說,這時候就應該把許俊生看了,趕的訂婚或者結婚,不管咋說,先把份定下來再說。
不然的話,現在的大姑娘,漂亮的可多著呢,而且到好男人,那一點都不帶含糊的,下手都特別快。
他們廠就有這麼一個事兒,有個周嘉的小伙子,是廠里技科的,人長得特別帥,家庭條件也好,在廠里很歡迎,他一開始喜歡上一個陳麗的姑娘,陳麗就是他們車間的,人長得好干活也麻利,格還特別好,父母也都是紡織廠的老工人了,本來大家都十分看好這兩個年輕人。
周嘉給陳麗送過好吃的,還接送過上下夜班。
都以為他們快要訂婚了,沒想到有人忽然截胡了,是一個剛進廠的年輕姑娘,長得也漂亮,完全不輸陳麗,人家可比陳麗主多了,不但主去找周嘉,還送書,還送禮,還主約著去看電影。
周嘉的確很快就訂婚了,但不是跟陳麗,而是跟主追他的姑娘。
黃翠芬覺得,繼沒準兒也要吃和陳麗一樣的虧。
但人家陳麗清清白白的,都沒跟小伙子拉過手,林雨珍就不一樣了,都跟人家滾到一個被窩里了。
這要是黃了,傳出去可就丟臉丟大發了。
估計條件稍微好點兒小伙子都不會要他。
當然了,真要這樣&記30340;話,這個當后媽的也不能不管繼,正好的侄子也要找對象了。
侄子惦記林雨珍不是一天兩天了。
讓當侄子媳婦倒也,以后不管婆家娘家,都翻不出什麼浪來。
而且替他哥他嫂子找了一個北京城的兒媳婦,想必哥嫂子也得激,那樣的話,在娘家的地位也不一樣了。
這麼盤算著,黃翠芬又噙著角笑了。
林雨珍把洗好的菜放回廚房,又去了西廂房,林二爺見著未來婿高興,但又生怕人家看不起他,又開始顯擺自己祖上的事兒了。
“小許啊,你大概不知道,這正紅旗啊,可是下五旗之首,擱皇上坐龍庭那會兒,即便啥職務也不領,一個月也有十兩銀子呢,那時候一兩銀子就夠全家吃用了,那生活多滋潤!”
這話許俊生不太聽,他在學習上勁頭不大,但因為家里有一個中將軍銜的司令員,還有一個熱歷史的大學教授,他對中國近代和現代史,了解的不算門清,但大致也是知道的,什麼正紅旗正白旗的,那些個八旗子弟,大都是混吃混喝游手好閑的玩意兒,空吃軍餉有什麼好驕傲的。
再說了,清朝這個朝代就不招人喜歡,當初不就是一伙子滿族兵搶了中原嗎,也是靠著特殊的時機,那時候明朝實在是太了,且不說這個原因,滿族立了清朝,但骨子里怕漢人看不起,一方面學習漢人的文化,一方面還要打漢人,把老百姓分三六九等,這雙標玩的,真的不要臉的。
林二爺還跟他吹旗人的規矩大,他就更聽不進去了,努爾哈赤那一幫子人,原本都是在草原上四游牧外加四搶劫,哪有什麼規矩,不過是住中原以后,裝裝派頭罷了。
因為沒規矩,所以就要更講規矩,不過是缺啥偏要顯擺啥罷了。
許俊生雖然覺得林二爺的話不順耳,但畢竟是他未來的老丈人,他也就憋著不說話,要麼微微一笑,要麼低下頭喝茶。
哎呦哎,這祖上是正紅旗的人家,還喝的茶葉沫子呢,等下回他得拿點好茶葉來,要不然本喝不下去。
還不是茶喝不下,這屋里也太熱了,那麼窄還不通風,而且許俊生坐在椅子上都不敢,因為他發現他坐的這把椅子,有一個兒似乎短了一點,有點晃晃悠悠的。
一進來,他就趕用求救的眼神看著。
林雨珍心里直樂,有些嫌棄的說道,“你咋還坐著啊,還真打算在這兒吃飯啊,快走吧!”
本來林二爺沒打算留人吃飯,親閨這麼說,又不樂意了,說,“雨珍,你這說的什麼話,正趕上飯點了,哪能往外趕人啊?再說了小許又不是外人。”
他右手往兜里掏了掏,掏出來皺的兩塊錢,“雨珍,爸爸今天高興,存了好幾年的西酒一直沒舍得喝,今兒我就和小許喝兩杯,你去天橋去買點燒來下酒!”
許俊生趕趁機站起來了,“伯父,我今天買了電影票,想和雨珍去看電影,再晚了就來不及了,改天我一定請您吃飯,咱們去飯館,痛痛快快的喝一場。”
林二爺立即手把錢重新揣兜里了,他每個月開銷都不小,月月用不到月底,這個月就剩下記這兩塊錢了。
許俊生和林雨珍在前面走,林二爺和黃翠芬一直送到胡同口。
林二爺囑咐,“道上小心,天橋路不好走。”
黃翠芬說,“小許啊,今天沒有準備,改天你來家里,我給你包餃子吃,雨珍和他爸都吃!”
要不就說什麼鍋配什麼蓋,這倆人做做樣子敷衍人的功夫都還不錯的。
胡同口沒人,林雨珍也就不陪他們演戲了,說,“行了,都回去吧。”
繞到大街上,許俊生指了指車后座,又指了指自己的腰,林雨珍坐到車后座上了,但沒有摟著他的腰。
許俊生覺得有點憾,但也知道北京城可不是大興安嶺農場,姑娘家就得表現的矜持一些,林雨珍這麼做是對的。
不管咋說,后座上坐著自己心的姑娘,他心里還是高興,都要咧到耳朵上了,他一邊騎一邊問,“雨珍,你想吃啥,我帶你去吃。”
林雨珍說,“去前門看看吧。”
天橋這邊離前門倒不算太遠,前門有個大柵欄,聽趙林芳說特別熱鬧,現在好多擺攤的,也有不賣吃食的,豆焦圈火燒大餛飩,什麼都有。
許俊生騎得快,沒一會兒就到了,他看不見上小攤上的吃食,指著全聚德招牌說,“要不,咱們吃烤鴨?”
林雨珍問,“你帶錢了沒有?”
以前在五七農場,每個月能著休息兩三天,他倆經常在休班的時候坐著農場的拖拉機出去玩,一般就是去加格達奇。
加格達奇是大興安嶺的首府,人口不算多,也有點冷清,但好在有飯店有副食店,還有一家供銷社,想買什麼基本都能買到。
許俊生家里經常給他寄錢,手頭上寬綽,因為不缺錢,所以也沒數,經常借給別人錢,還經常忘記帶錢,有時候買東西,得林雨珍付賬,所以有這麼一問。
許俊生笑了笑,十分豪爽的說,“那當然了,你放心敞開肚子吃,我管夠。”
他爸媽摳門,回到家也沒給他錢,還是許老爺子大方,給了他一百塊錢,基本上還沒咋花。
大前門的全聚德,人滿為患,倆人等了半天位子總算到了。
許俊生要了半只鴨子,兩盤涼菜,還有兩碗鴨骨湯,給林雨珍買了汽水,他自己則是一扎生啤酒。
“雨珍,我還沒告訴你,我去經貿局上班了。”
林雨珍點了點頭,果然,這和上輩子一模一樣,不過,許俊生沒在經貿局干太長時間,一年多就辭職了。
淡淡的說,“好的。”
許俊生已經聽林二爺說了,林雨珍現在也有了工作了,不過,是在環衛局掃大街,這活兒聽著可不太行。
他微微皺了皺眉,問,“雨珍,你在區環衛的臨時工,誰幫你找的?”
田香蘭親自給兒子弄好了洗澡水,又找出一套干凈的服。
許俊生洗了澡,舒舒服服的坐在堂屋的椅子上,翹著腳,一邊兒吃西瓜一邊跟長輩閑聊天兒。
許老爺子是老司令員了,早就退居二線了,不過一天到晚也總不閑著,尤其關心國家大事兒。
當初各地立五七農場,是為了建設邊疆,實行的基本都是軍事化管理。
他這輩子年輕的時候南征北戰,最遠去過朝鮮,還參與過海南解記放,但后來日子太平了,就很出北京了,饒有興趣的跟孫子聊起農場的事兒。
許俊生說,“爺爺,您不知道,我們第一年去的時候,那真的是啥啥都沒有,連個廁所都沒有,我們連隊有個上海的,特講究,大晚上起夜非要走得遠遠的,結果回來的路上到野了,嚇得爬到樹上待了一晚上,人都快凍僵了,您猜他到什麼了?”
許俊紅在旁邊做作業,忍不住,“到什麼了二哥,狼嗎?”
許俊生說,“山林子里頭真有狼,我們連長一再強調一個人不能走太遠,但那個人看到的不是狼,是個傻孢子!”
許老爺子和許俊生的父親許廣漢都哈哈笑了起來。
田香蘭不聽這些,小兒子現在終于回來了,著急給安排安排工作,好工作那都是有數的,必須提前占了才行。
“俊生,你想過沒有,你想去哪兒上班,媽給你聯系了好幾個單位,我們工商局正缺人呢,你爸大學里也有崗位,再就是經貿局,還有銀行,都是干部份。”
許老爺子盯著兒媳婦問,“俊生的條件,夠格嗎?”
不是他不心疼孫子,而是怕讓人背后議論,說他許家山的孫子,是走了后門進去的。
許俊生是他看著長大的,這孩子雖然有點混蛋,但聰明,心思活泛,哪怕從工人份做起,肯定也能當上干部的。
當年他也不過是個大頭兵。
田香蘭回答,“當然夠了,俊生是高中畢業才下鄉的,這幾家單位招工的條件就是高中畢業!”
許老爺子微微頷首,端起桌子上的茶杯滋溜了一口。
許俊生說,“媽,我這才回家,你讓我歇一歇不?”
在大興安嶺農場,一年四季都忙的很,他是伐木工,這活兒累,他本來是個爺秧子,以前本沒干過這活兒,一開始虎口都給震裂了,還有好幾回差點讓樹給砸底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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