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斂舟的生日會, 其實辦得并不算太盛大。
跟不以排面來宣揚自己在圈子里地位的藝人并不相同,江斂舟這個實實在在的頂流,向來是對所謂的“大場面”不怎麼追求的。
其實也很好理解。
作為江家的大爺, 江斂舟自小已經不知道見到了多真正的大場面。
于他而言, 那些大場面,到最后往往只跟鋪張浪費四個字掛鉤。
而他出道這些年來辦的生日會, 倒更像是一個對的福利。
生日會就布置在了故舟工作室的大型會客廳里,還沒開始, 會客廳里已經有了不人在。
此時此刻,觥籌錯,言笑晏晏。
現場也會有一些合作在, 有一家合作,還想盡辦法從莊堯那里討來了獨家直播的權利。
這會兒的直播間, 早已經了不掐著時間進來的。
【看到Ace站設計的手幅了, 外面是不是擺了很多易拉寶?】
【#江斂舟0506生日快樂#, 打開每一個常用的app, 開屏都是舟哥的覺真的太爽了!】
【說起來開屏……不要以為我沒看見!微博幾張換的開屏里,有兩張都是木以舟的合照!哼哼。】
【舟哥跟阿久寶貝還沒來嗎?好焦急, 瘋狂想他們嗚嗚。】
【旋轉樓梯上好像有人下來,是他們嗎是他們嗎[探頭]。啊啊啊好像是的!】
生日會大廳里的客人很多, 大都在輕笑著聊著天。
這會兒大概是有人察覺到了樓梯上的來人, 連忙示意了一下談的同伴, 而后所有人齊齊抬頭,朝著旋轉樓梯看了過去。
盛以便是在如此境下,挽著江斂舟的臂彎, 一階一階樓梯向下。
江斂舟又拍了拍的手。
“不要張。”
盛以難免有些想笑。
什麼樣的出, 又經歷過什麼樣的場面, 江斂舟遠比任何人都清楚得多。
可他這會兒,依然會拍著的手安,哪怕這份安在別人看來是本不需要的。
等到樓梯上的兩個人走下旋轉樓梯、走到臺前時,終于看清楚了的一眾人才齊齊倒吸了口涼氣。
除開上次直播以外,江斂舟和盛以都已經許久沒在公眾面前面了。
而上次的直播,雖說兩個人倒也不至于蓬頭垢面地出鏡,但恰好兩個人都屬于極度相信自己的臉的類型,并沒有做太過認真的妝發。
換言之,這其實已經是兩個人自從《同桌的你》結束后,第一次如此心打扮地面。
不面則已,一面便是如此裝扮。
……著實驚艷。
【靠,被兩位狠狠地到了!好看的人那麼多,為什麼不能算我一個(抹淚)】
【阿久老婆你怎麼這麼好看ww,瘋狂想娶你,皮又白又我好饞,想親一口。】
江斂舟拉著朋友一起走到了立麥前。
雖說江斂舟才是今天生日會的主角,奈何大家確實對他了解,所以丁點沒覺得哪里不對。
江大爺便懶懶地掃了一眼會客廳,語氣里全都是笑意,散漫又勾人。
聽起來像是在炫耀,很是欠揍。
“怎麼樣,我給我朋友化的妝是不是很漂亮?”
【……】
【行了行了,求你別炫了,開口閉口“我朋友”,能不能換個稱呼?】
【jlz:我也想換,每分每秒都想換“我老婆”。】
現場的尹雙等人:“……”
啊,這悉的覺,簡直像是一秒又回到了《同桌的你》錄制現場好嗎?
今天盛以的妝確實是江斂舟化的。
有個會化妝的男朋友,實在是天大的幸福。
江斂舟審在線,有類似的活,完全不需要盛以自己心妝造的問題——
服是江大爺挑的,妝是江大爺給化的,就連耳環之類的配飾,都是江大爺幫親手戴上去的。
360度無死角地服務,也就自己換了個禮服,到最后帶子也是江斂舟幫忙系好的。
這麼一想,盛以實在是止不住地驕傲又開心。
這場宴會的主題是生日會,因此遠比普通的宴會更要輕松一些。
現場布置了不食,中途也穿了幾個小活,現場又多是舊友,氣氛著實不錯。
直播間的們也看得津津有味。
【阿久剛才離鏡頭近了一些,不得不說,那眼線畫得實在是好,比我的手都穩好嗎?】
【雙雙寶貝一個勁兒纏著阿久老婆講話哈哈哈,能看出來雙雙跟青芙是真的喜歡阿久老婆。但是雙雙寶貝你真的好big膽,沒看見舟哥那快化了實刀的目嗎?】
【《同桌的你》屬實是我年度最綜藝,我已經回看了太多次,看慣了別的節目里的勾心斗角、時不時撕,本節目里八個嘉賓之間卻能為真的朋友,可太難得了嗚嗚。】
一直持續到生日會結束之前。
而這會兒,才是真的流程里的高.。
——當工作人員推著那十幾層的蛋糕車上來時,場上的大家已經快要玩嗨了,這會兒齊齊一聲歡呼。
江斂舟和盛以站在了蛋糕車前。
會客廳里的燈關掉了,只有蛋糕上的蠟燭仍舊閃爍著,影影綽綽地映在江斂舟的臉上。
他勾著眼角看盛以,盛以便低聲提示他:“別看我,許生日愿。”
江斂舟“唔”了一聲,散漫地點了下頭。
他似乎斟酌了兩秒。
盛以便又無端想起來,第二次錄制《同桌的你》時,他們在云霄樂園里一起放飛的孔明燈。
那次,江斂舟一個人寫了十二個愿,速度很快,像是許得毫不思索一般。
跟現在許一個愿還要想一想,截然相反。
沒有人知道,他那次到底在孔明燈里許了些什麼愿。
盛以有些出神,剛想出聲問問江斂舟,便見他已經雙手握放在邊,稍稍低頭,已經許起了心愿。
頓住。
江斂舟睜開眼,而后一口氣吹滅了所有的蠟燭。
場上掌聲如雷,江斂舟也揚著眼尾輕笑了起來,握著盛以的手一起切下了今天的第一塊生日蛋糕。
盛以低聲音問他。
“你許了什麼愿?”
江大爺便把玩著的手指,邊漫不經心地回答:“說出來不就不靈了?”
盛以:“……”
實在是看不出來,原來江斂舟是會相信這個的人嗎?
但又確實好奇。
畢竟好像不管怎麼看,江斂舟都跟“愿”這兩個字無甚關聯。
常人想要的,他早已盡然擁有;就連他在明信片里寫的那麼多次“想和盛以在一起”,如今也已然實現。
那他還會許什麼愿?
盛以稍加思索:“那你就說個相反的,豈不是更靈了?”
這句話好像多有些說服江斂舟。
他慢條斯理地點了兩下頭,而后驀地開了口。
“希……”
他頓了頓,又問,“負責實現愿的是怎麼知道,我現在是在說相反的?”
“你好麻煩哦。”盛以抱怨了兩句,又說,“那你就發個微信告訴我吧,別被聽到了。”
江斂舟吊兒郎當又意味深長地看一眼。
盛以:“……”
每次他用這樣的眼神看自己,都會覺得他一定沒在想什麼好事。
江斂舟輕笑了一聲,頗為愉悅的:“對我這麼好奇嗎?”
盛以:“……”
莊堯朝著江斂舟招了招手,江斂舟應了一聲,讓盛以坐在這里,自己先去了一趟。
尹雙瞅準機會,拉著薛青芙就走上前去,開始左一個“阿久”右一個“寶貝”地聊起了天。
盛以同們聊了兩句,看見放在桌子上的手機屏幕亮起,是江斂舟發過來的消息。
尹雙也瞥見了發信人,忍不住慨:“恨不得24小時在你上裝攝像頭吧?”
盛以有些好笑,解鎖手機點開了那條消息。
——
【Ivan:盛以的小傷口永遠好不了。】
盛以:“?”
愣了愣,先是下意識地就想跟江斂舟辯駁一番,而后才驀地意識到,他說的是……
那個相反的愿。
昨天在江斂舟出門時,自己削了個蘋果。
削的時候走了下神,割破了手,但確實只是個小傷口,微微見了而已。
所以。
江斂舟斟酌了那麼久,對著蛋糕閉眼許下的愿是。
盛以的小傷口快點好。
他一點都不嫌浪費,他的心里只有盛以。
江斂舟想。
人不能太貪心,他最想許的愿,早已在那次放孔明燈時許了下來,也幸而盡然實現。
人如果可以再貪心一些。
那就讓他最的人,連一個小傷口也快點好起來吧。
他實在擔心得不行。
-
生日會結束的時間并不算晚,八點半便已經開始陸續有人離場了。
盛以喝了點酒。
酒量算不上多好,但也不差,并且一點兒也不上臉,所以哪怕喝了不、表面上看去也什麼事都沒有。
但湊近了,還是能聞到些酒味的。
江斂舟倒是真的滴酒不沾,這會兒邊開車邊看了一眼副駕駛位置上的盛以,“嘖”了一聲。
盛以有些遲緩地轉過頭,看向江斂舟。
江大爺語氣里全然是不爽的意味,磨了磨牙:“我不就跟莊哥一起去見了個導演嗎,你到底是喝了多?不行,我一定得讓莊哥把現場的監控給我調出來,我倒要看看都是誰敢這麼勸你喝酒。”
生日會嘛,哪能不喝酒。
但是沒人敢勸江斂舟這個壽星喝,又不是不想活了……正好江斂舟跟莊堯離開了一下,盛以又是一副來者不拒的模樣,便有不人挨個上去敬了杯酒。
……反正等江斂舟回來,盛以已經喝了不知道多了。
他甚至最開始一點兒也沒看出來,畢竟盛以平時的話也不多。
但江斂舟剛跟盛以說了句話,便朝著他乖乖一笑。
要說醉那倒也不至于,但……
大抵是不如平時清醒的。
這麼一想,江斂舟便愈發不爽了起來。
他還期待了久盛以送給他的禮會是什麼呢,這會兒盛以都微醺了,還能記起來這回事嗎?
江斂舟一不爽,便愈發想嘮叨。
可還沒開口,一直乖乖聽著的盛以便驀地出了聲,打斷了他的話。
聲音同平時截然相反,又又糯:“哥哥,不要罵我了,我錯了啦。”
江斂舟:“……”
他驀地一踩剎車,車子停在了路邊。
盛以便睜著那雙杏眼,眼神很純,卻莫名顯得眼角的淚痣愈發勾人。
還意外地眨了兩下睫,問:“怎麼了嗎,哥哥?”
說著,轉過頭,向窗外看了一眼。
而后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哦,你是想買套子是吧。”
拍了一下腦袋,有些暈乎地就要下車去買,卻沒等江斂舟攔,倒又自己坐了下來。
“家里有呀,不用買,快回去吧。”
盛以拍了拍江斂舟的手,催促他道。
江斂舟瞥了一眼窗外的藥店,只覺得腦子都要炸開了。
都在胡說些什麼,家里哪來的套子?
偏偏面前半醉的孩子還一副“你怎麼還不走”的模樣,他又一咬牙,再次發了車子。
得虧盛以那不錯的酒品,雖說醉,但不鬧騰,兩個人才順利回到了家里。
剛下了車,盛以便自己乖乖地從車里出來,抱住江斂舟的胳膊,生怕被落在這里的模樣。
整個人都快在江斂舟上了。
江斂舟又忍不住在心里想,據說人喝醉了之后的表現,很有可能是激發了心最深層次的想法。
難道盛以最深層次的想法,便是要離他這麼近?
這麼一想,江斂舟便又覺得這折磨甜了起來,甚至萌生出了“偶爾讓喝點酒”也不錯的想法來。
一進家門,盛以就迫不及待地掉了鞋子,隨手一扔。
江大爺跟個保姆似的,跟在后一路撿,還得拉住:“寶寶,穿拖鞋,地板涼。”
盛以癟了癟,倒也沒說什麼,任憑江斂舟給穿著鞋子。
穿好了之后,又往里走,走了兩步,疑地回頭看江斂舟:“你怎麼不快點過來?要拆禮了。”
這一句話出來,江斂舟的心便好了幾分。
還行,雖說醉了些,但還記得給他準備的生日禮。
盛以了頭發,出了的后背。
江斂舟盯著看了兩秒,便有些狼狽地偏開了頭。
盛以沒聽見靜,愈發疑了起來,又他:“你過來嘛。”
江斂舟了下鼻子,走過來幾步,到前。
孩子皺了皺眉,又轉過了,背對著他。
里又催促道:“快點啦。”
江斂舟頓了頓。
盛以比平時了幾分的聲音里全都是不開心,眼看著江斂舟沒作,抓住了他的手,放在的脖頸間。
就在那帶子的最頂端。
“好了,拆禮吧。”
“……”
江斂舟驀地一頓。
直到此時此刻,他才意識到盛以說的“拆禮”,到底是什麼意思。
手里是脖子間系的帶子,只要輕輕一拉打開結,這件淺紫的禮服便會全部剝落。
他咽了下嚨。
沖和抑在權衡。
他幾乎是耗盡了所有的力氣,才勉強開口:“寶寶,再……”
盛以打斷了他的話。
那糯的聲音里,全是斬釘截鐵的味道。
“可我想。”
……
好像和平時沒什麼區別。
江斂舟甚至還想同平時那樣自己先去衛生間。
可……
盛以完全沒給他機會。
單手抱住他的脖子。
“生日快樂,”嚶嚀一聲,“我好喜歡你。”
江斂舟沉沉地盯著看。
盛以抿,吻了上去。
……
今天的驗,更遠超往日數百倍。
不止是的。
還有說不清楚的心理上的滿足。
江斂舟輕笑著幫按著酸痛的肩膀。
盛以昏昏睡。
快睡著的時候,驀地聽到他說。
“寶寶,我好你。”
盛以抿,輕笑了起來。
又聽他下一句說。
“明天再喝點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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