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安同志很是疑地看看市政府的同志, 還有大領導?今兒什麼日子啊。
市政府的眾人被看蒙了,還有嗎?他們怎麼不知道啊。
二壯看了看兩邊的人,十分納悶, 忍不住問:“你們不是一起的嗎?”
兩撥人都點頭, 我們是一起的啊。
二壯愈發不懂:“既然來接我姐夫和師傅, 那咋還有別人?”不由得朝飛機上看去, “飛機上還有人?”
警衛員下意識說:“沒人,我們最后。是不是還有別的飛機。”
二壯道:“下午半天就這一架飛機。”
邵耀宗和杜春分互相看了看, 倆人都不敢信。
公安局和市政府的同志相互看了看, 是這位領導,沒錯!
邵耀宗轉向他們, 市政府的同志也轉向邵耀宗,都有點尷尬。
杜春分不怕尷尬怕弄錯, 開口問:“你們來接邵耀宗?”
公安同志道:“是的。”
市政府的同志跟著附和, 隨之出手來:“您好,邵司令。”
“你們——真是來接我啊?”邵耀宗一一同他們握握手問。
市政府的下意識想, 這話什麼意思?他們應該怎麼回答, 就聽到二壯說:“當然!”
邵耀宗眉頭微蹙。
眾人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邵耀宗:“可是我不是,我不是我岳父, 也不是省領導。”
眾人恍然大悟,原來他這麼不確定是以為他們是來接杜老啊。
公安同志笑著說:“不是, 不是, 是邵司令您。邵司令,請上車。”
杜春分不說:“他又不是什麼大領導。”
此言一出, 兩撥人看向, 邵夫人這是故作謙虛嗎。隨之想到父親一度是他們省真正的一把手, 跟杜老比邵耀宗這個桂海司令確實不是大人。
他們格局小了。
可來都來了, 總不能說他們來機場游玩吧。
警衛員登時忍不住說:“首長還不是大領導啊?”
杜春分:“他只是桂海的司令。”
邵耀宗點頭。
警衛員不說:“現在是過幾天就不是了。”
眾人互相看了看,難不要轉業?
二壯沒那麼多顧慮,心中怎麼想的就怎麼說:“姐夫,你要轉業?”
警衛員奇怪:“轉什麼業?”
二壯:“不轉業你怎麼說過幾天就不是了?”
警衛員道:“因為新的司令還沒來。等新司令過來首長就要去羊城軍區擔任政委。任命都下來了。”
眾人齊刷刷看向邵耀宗,恨不得給他敬個禮。
邵耀宗見狀就想說,他現在還是桂海的司令。
二壯好奇地問:“很厲害嗎?”
邵耀宗噎了一下,無可奈何地把話咽回去。
眾人的臉頓時變得很復雜,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警衛員道:“你可以把‘嗎’去掉。”
二壯不驚呼:“我的親娘祖,姐夫,你這麼厲害啊。”
邵耀宗恨不得把他的上:“一般厲害。”不敢再給他開口的機會,“這邊風大,是不是先上車?”
市領導立即說:“這邊請。”
公安局的同志跟著做個請的手勢,“邵司令——不對,邵——”
“我邵耀宗也行。”邵耀宗打斷他的話。
公安局的同志笑著說:“那還是邵司令吧。邵司令,這邊。”
邵耀宗看了看,一個指著西南,一個指著西北,就轉向二壯,“車呢?”
二壯整天呆在后廚,極跟外人打道,飯店的人又都知道他有杜春分和邵耀宗撐腰,也不敢算計他,以至于二壯四十歲了還跟十幾年前一樣,長年齡不長心眼,立即說:“那兒。”指著他來時坐的公安的車。
邵耀宗拉著杜春分過去。
警衛員先一步上副駕駛。
二壯到他師傅邊。
車里原本就有個司機,又只能坐五個人,公安同志沒地兒坐了。
市政府的同志樂了,拍拍他們的肩膀:“還得跟我們一輛車不是。”
公安同志苦笑,坐上車看到前面的車又忍不住說:“邵司令居然是羊城軍區的政委。”
此言一出政府的同志也忍不住說:“是呀。真沒想到。多虧了你上午告訴我邵司令今兒過來。”
開車的司機問:“聽說邵首長初中還沒畢業就當兵去了,他這個學歷有今天是不是因為杜老?”
公安同志道:“何止初中沒畢業,他就沒上過初中。我聽李慶德說,后來被推薦上大學能聽懂大學的課程全靠自學。”
“這麼說真是因為杜老?”司機問。
市政府的同志也不是什麼領導都接待。
老杜回來那次,市政府的同志得知他婿是邵耀宗就查過邵家。本想在他不犯錯誤的況下給予照顧,結果查到邵耀宗在邵家并不待見。邵耀宗跟杜春分結婚之前過得也不怎麼樣,但跟他父母關系倒是很好。自打跟杜春分結了婚,結束了七八糟的日子,遠離他那對無業游民父母就跟轉運似的,堪稱平步青云。
市政府的同志想了想:“怎麼說呢。他后來能上軍校是他自己在戰場上夠拼,給首長當警衛員的時候夠忠心。不過每年那麼多軍校生,也不是人人都能到他這一步。更多的是到小軍區軍長就退休了。”
公安同志贊同:“我也覺得不了杜老的運作。部隊那麼多人有才的可不。七大軍區一二三把手總共才多人?滿打滿算三十個。即便算上后勤領導,也不過五十人。一所軍校一屆也不止這麼點人。”
司機并不是真正的司機,也是市政府的工作人員:“聽你們這樣說,我又想到了杜老的前婿。算計來算計去,算計到頭一場空。”
在濱海政府混的誰不知道林偉杰啊。畢竟他以前在濱海地界上也不是小人。
市政府的領導嘆氣道:“是呀。做人不能太算計。我了解過杜春分,一個農家能當廚師,跟張連芳夫妻二人關系還不錯,就不可能是普通人。他居然說離婚就離婚。那麼厲害的子沒有杜老撐腰,也不可能一直平庸下去。”
公安同志道:“他能想到這點也不可能離婚。”
司機點一下頭:“不說的職業,就說那對雙胞胎。這麼稀罕的事要能被我攤上,我敢離婚我爸媽得打斷我的。這是多大的福氣啊。頭胎生倆兒,指不定第二胎就是倆兒子,或者龍胎。”
市政府的領導不轉向公安同志,因為他跟老杜一個系統,接的比較多,“邵司令就四個兒嗎?”
公安的同志以前沒去寧開會,還真知道點:“對!”
“他倆結婚的時候也不是很大?”
司機同志道:“這事我知道。杜師傅的徒弟,就那個二壯說的。他沒什麼心眼,可能也覺得這不是什麼機,就跟我說是邵司令不想要。他那四個閨太厲害,怕再生兩個閨出來。”
一直坐在副駕駛上沒開口的同志忍不住問:“不聽話不好管?”
司機同志想了想:“二壯的原話是,都不是省油的燈。”
公安同志道:“要說這點,我知道。杜師傅的生的那倆,小的那個不知道做什麼,大的那個有一年是寧的高考狀元,后來還被公派出國。寧這幾年被派出去的就一個,所以寧公安廳有孩子的人家幾乎都知道。邵司令的那倆,小的也沒聽說干什麼,大的那個好像學法,還是在帝都大學,現如今不是在公檢法某個單位,就是在某個鎮上擔任一把手或二把手。”
司機不驚呼一聲,“難怪二壯那麼說。”
市政府的領導忍不住說:“有這麼厲害的閨,還要什麼兒子。”
公安同志點頭:“聽說四個閨都是大學生。那倆小的估計也不一般。咦,怎麼停了?”
司機也靠邊停下,“我下去問問?”
后面兩個車門已打開。
公安和市政府的領導下車,就看到二壯跑下來。
二壯不問:“怎麼了?”
司機問:“怎麼停了?”
二壯懂了:“我給警衛員同志買個大襖。你們等我一下。”跑去百貨商店。
邵耀宗習慣手下的兵接送他,被政府部門的人接送還是頭一次,很別扭,看到他們下車,立馬下去。
“我呢?”杜春分問。
邵耀宗道:“外面風大,你就別下來了。”
公安的同志看到他立即過去詢問:“邵司令有什麼吩咐?”
邵耀宗擺手:“我能有什麼吩咐。早知道你們這麼興師眾,我就聯系濱海的駐軍了。”
換別的領導死了爹,市領導恨不得陪哭。邵耀宗家的況市領導知道,笑著說:“我們也是怕您回來容易回去難。”
邵耀宗很是意外地看向他:“你知道?”
“我是濱海人。”隨即補一句:“市區的。杜老下來調研那次我也在。”
那次的事可不小。
陪他一起下鄉的人可能這輩子都不會忘。
邵耀宗道:“讓您費心了。”
市領導忙說:“應該的應該的。不能耽誤您去羊城軍區報道不是嗎。”
邵耀宗聽到這話,心中忽然一,“濱海不是經濟特區吧?”
市領導想笑:“我們也想啊。”
邵耀宗:“那所有企業都歸濱海政府管?”
公安同志道:“也不是。更多的歸上面。”
邵耀宗想了想:“所以濱海政府沒什麼錢?”
這話說的讓市領導沒法接,更有點后悔這麼冷的天來接他。
邵耀宗見他的臉變了,忙解釋:“我沒別的意思。過了春節我就得去羊城。你們知道政委管什麼的?”
他們聽說過,司令一把手,參謀長管訓練,政委除了抓政治工作就是生活。
邵耀宗:“上面沒錢,軍費張,上面就讓沿海各軍區先試試能不能做點生意補一下。如果可以再全軍區推廣。羊城海岸線長,又有經濟特區,上面很希羊城軍區能做到自給自足。”
市領導點點頭,示意他繼續。
邵耀宗道:“經濟特區有很多進口商品,但這邊沒有。我覺得我們或許可以談談。”
市領導覺得他聽懂了,“您的意思讓我幫您賣?”
邵耀宗微微搖頭:“不是幫我。你們市政府可以牽頭弄個公司。這邊有比較好的東西也可以聯系我們。這樣能給你們提供些工作崗位,也能增加點收益。有了這筆收益就可以鋪路架橋,甚至多搞幾班公車。日后省里領導再來調研,不需要你們過多介紹他們也能看到濱海的變化。”
市領導心了:“邵司令,這事——”
邵耀宗:“這事不急。我畢竟還在桂海。等我到羊城再詳談。”
市領導趕應下。
“姐夫,咋下來了?”二壯跑過來把大和棉鞋給警衛員就說,“姐夫,商店只有賣鞭炮沒有賣紙錢的。我們還得再去別的地兒看看。”
邵耀宗下意識問:“買紙錢干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