拄著鐫刻有鷹頭拐杖的弗朗西斯在兩分鐘后得到了回應。

　凱撒將門打開, 與其同時，屬于Alpha的信息素味道和濃郁的薔薇花朵彌漫整個房間，弗朗西斯只是一個Beta, 按理說不應該對Alpha或者Omega的信息素敏，但他仍舊下意識后退一步，看到凱撒。

　短暫的愣神過后, 弗朗西斯愉悅地和凱撒打招呼：“圣誕快樂, 凱撒先生。”

　他完全沒有撬別人家Omega的自覺。

　凱撒的軍裝穿得規整, 皮帶嚴格扣好, 銀頭發如同月。

　弗朗西斯和地問：“蘿拉小姐在嗎？”

　凱撒說：“不在。”

　弗朗西斯訝然：“是嗎？可是我看到進去了。”

　凱撒沒有。

　很好。

　某個小豬剛才得到的教訓是應該的。

　弗朗西斯說：“你平時都這樣對待的嗎？”

　說這句話的時候，他離凱撒很近：“從一開始，凱撒上將就沒有對用刑, 后來又從布什那邊違規將人帶走，洗去烙印, 重新制作ID……你到底想做什麼？”

　凱撒瞇著眼睛看他。

　“該不是真喜歡上了吧？”弗朗西斯出一個驚訝的笑容, “但對方這樣怕你嗎？蘿拉似乎不喜歡和你講話。”

　凱撒沒有和他說話，冷淡地從他旁走過。

　弗朗西斯手中拐杖底部敲擊地面, 聲音清脆, 他說：“你應該記得首相為什麼生病。”

　凱撒簡短地說：“是我的犯人。”

　弗朗西斯不置可否, 聳聳肩：“你未必能拿到信息。”

　-

　僅隔一扇門, 蘿拉已經換好服, 桌上的薔薇花被檢查后重新放回花瓶中，玻璃瓶細長的口徑邊緣明澄凈, 折出薔薇花瓣背后的小黑點和線條。

　不注意看, 只會以為這是薔薇花瓣自然枯萎的證明。

　蘿拉剛才拒絕了凱撒的親熱要求, 還是最近一個月的第一次，凱撒因為的忤逆到不悅, 蘿拉對此心知肚明。

　這就是想要的。

　蘿拉大口大口地喝掉桌上的涼水，指甲頂端還有一點薔薇花的，即使慌中拭也沒有得到徹底的干凈，慶幸剛才被功激怒的凱撒并沒有發現這些。

　雙手撐著桌子，蘿拉微微發，用力吸了口氣，抬起臉，后背的汗水浸了服。

　過了五分鐘，隔壁音樂聲還在繼續，蘿拉若無其事地整理好服，從房間中離開。

　等外面的腳步聲都離開之后，艾米莉亞一掌狠狠地打在安加斯的臉上。

　漂亮的紅擺就像層層疊疊的蛋糕，只是靠近襯的上面沾了一些污漬，艾米莉亞銀的頭發凌地在臉頰上，紫眼睛像是浸在水中的寶石，眼角和臉頰上滿是淡淡嫣紅。

　安加斯黑的襯衫領口大開，上面布滿齒痕和抓撓的痕跡，挨了艾米莉亞這一下，他什麼都沒有說，只是仰起臉，輕聲問：“您還痛嗎？”

　艾米莉亞又氣又惱，攥手，說：“以后不許來。”

　安加斯單膝跪在艾米莉亞的擺下，仔細將紅舞鞋為穿上。他睫低垂，子還來不及整理，先手握住艾米莉亞抖的足。溫熱的掌心裹住大小姐纖細漂亮的足心，以適中的力道著，安加斯仰起臉，輕聲問：“大小姐，您有沒有覺好一些？”

　他的眼神如此專注，哪怕剛才還沒有平息，也不在乎自己上狀況如何糟糕，只想著為艾米莉亞整理擺。

　艾米莉亞心中的怒火奇跡般地消散了。

　任由對方為自己輕輕散因為快樂而筋的腳趾，艾米莉亞居高臨下地著他，說：“以后不能再這樣。”

　安加斯低聲應了一聲，慢慢地為艾米莉亞開。他親自為大小姐換上干凈的子，穿上漂亮的、鑲嵌著鉆石的鞋子——

　艾米莉亞等會將要踩著這雙鞋子，和家世相當的男一同翩翩起舞。

　安加斯和艾米莉亞不能同時離開這個房間，為了防止被誤解，必須要分開。

　安加斯手中拿黑的手提包先出門，假裝剛剛是為大小姐整理服。

　在他剛剛關上門的瞬間，安加斯聽到靜，轉回，和從隔壁房間出來的人對上視線。

　是推著小推車、為房間更換鮮花裝飾的阿斯族人，現在大部分人都已經去了前臺，在保鏢的監視下，這些阿斯族人開始為所有的房間更換剛采摘下來的花朵、以及懸掛槲寄生。

　安加斯視線落在那個阿斯族人車上的薔薇花中，這些花朵大部分有些凋謝、憔悴，很多大小姐不滿意，往上投訴，這才有了臨時更換花朵的決定。

　他拿著艾米莉亞的黑手包，站了很久，面無表。

　艾米莉亞能夠聽到外面的聲音，起了疑心，高聲問：“安加斯，你在門外做什麼？”

　“沒什麼，”安加斯回應，“艾米莉亞小姐，您需要更換房間的花朵嗎？”

　沉默兩秒后，艾米莉亞說：“進來。”

　那個阿斯族人從始至終沒有抬頭看安加斯，他推著盛滿新鮮、陳舊花朵的車子，在保鏢的注視下進屬于艾米莉亞的更室。

　安加斯定定地站著，良久，拿著艾米莉亞的手包離開。

　他沒有回頭看。

　前臺的圣誕舞會已經開始了，蘿拉像一只快樂的蝴蝶，在各個男人之間穿梭翩躚。

　很歡迎。

　蘿拉完符合大眾印象中的Omega，因此頗Alpha和Beta的喜，無論男，即使能夠聞到上被標記的氣味，仍舊會忍不住要請一起跳舞。

　凱撒站在二樓，冷淡地看著飛來飛去。

　亞瑟好心腸地問：“您要下去邀請蘿拉小姐一起跳舞嗎？”

　“不，”凱撒說，“我并不想被一個笨蛋踩腳背。”

　話語間，凱撒瞇著眼睛仔細看，他有些不悅：“這個男人已經和跳過兩支舞了。”

　亞瑟：“……好像是。”

　“12分鐘32秒，”凱撒看時間，“這是誰家的人？”

　“似乎是馬歇爾家中的第三個孩子。”

　凱撒挪腳步，他沒有直接下去，仍舊盯著對方握住蘿拉的手。

　……這個混蛋。

　抓這麼，不知道這樣容易讓弱的Omega傷麼？

　在蘿拉旋轉、擺漾一朵薔薇花的時候，亞瑟接到一個電話，瞬間臉大變。

　他走上前，低聲在凱撒耳側說：“上將，弗朗西斯家的人趕來了，說收到舉報，今晚舞會上有阿斯族人混進來。”

　凱撒沒有，他側。

　亞瑟猶豫幾秒，囁嚅：“還有弗朗西斯……他準備今晚指控您包庇阿斯族人，偽造份證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