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朗臺厲聲的質問,嚇得葛朗臺太太一哆嗦,可憐的人一輩子都被葛朗臺欺負,從來沒想過自己可以反抗,只能求救般的看向歐也妮。
“媽媽能有什麼事兒瞞著您。”歐也妮的聲音還是那麼輕快:“只不過是我準備了一個驚喜給您,媽媽覺得太貴重了。我不想讓提前告訴您。可是媽媽卻不想瞞著您,我勸都勸得頭疼了。”
“驚喜?”葛朗臺顯然不覺得歐也妮能給自己什麼驚喜,繼續狐疑的看著他的太太。
“是呀,驚喜,一個現在還不能說的驚喜。”葛朗臺太太無意識的重復著兒的話,再一次不安的看向歐也妮。
歐也妮很鎮定的回看:“媽媽,提前說出來就不是驚喜了,您可一定要替我保。”說完,還向葛朗臺太太了眼睛。
葛朗臺從來沒見過兒出過這樣的神,終于把目轉向:“是個什麼樣的驚喜?”
“爸爸,”歐也妮上前挽住他的胳膊:“明天,到明天您就知道了。”說著,已經向餐桌走去。葛朗臺不得不跟上的步子,他的太太默默的跟著父兩個,腳步有些沉重。
“親的,”吃完晚飯,趁著葛朗臺不在的功夫,葛朗臺太太不安的問:“明天就是新年,你爸爸一定會看你的金幣,難道你說的驚喜就是金幣全都不見了,他會打你的!”那是驚嚇好不好?已經可以想象葛朗臺先生知道兒的金幣全都不見,會怎樣暴怒。
歐也妮有竹的向笑了一下:“媽媽,您不用擔心。”
可憐的人怎麼不擔心, 第二天早晨,為了拖延葛朗臺先生的怒火,不得不使出了原著里的招數,說自己被凍僵了,想讓拿農給自己生點火。
哪怕葛朗臺把拉倍特里埃家族像老牌水泥一樣朗的理論又說了一遍,還是看在新年頭一天的份上讓拿農升起了火,然后就火急火燎的出了門。
歐也妮知道他是去收臺格拉桑寄來的公債收益,葛朗臺太太卻覺得自己又得到息的機會,帶著歐也妮去做彌撒,還盡量多拖延了一會兒。
“你要對你爸爸親熱一點,最好讓他忘了要看金幣的事兒。”葛朗臺太太在回家的路上仍然憂心忡忡。
歐也妮心里已經有了主意,可是葛朗臺太太面對吝嗇鬼,心理承能力太差了。為了怕出馬腳,歐也妮覺得自己不能提前告訴自己的想法,只能一遍一遍安,說自己已經想好了應對的辦法。
葛朗臺太太覺得歐也妮能有什麼應對的法子?想想葛朗臺知道真相后的怒火,就能讓不安,等到早飯的時候,不安幾乎都寫在臉上。為了不讓葛朗臺看出來,連頭都不敢抬。
“這鵝肝太好吃了。”歐也妮由衷的對臺.格拉桑寄來的菰鵝肝醬表示贊賞:“真希能天天吃到這樣的味。”
葛朗臺笑了起來:“天天吃這樣的味,就是皇帝陛下也做不到呢。”
歐也妮能嘲笑他在胡說八道嗎?只好低頭,盡量多吃一點安自己的心靈。葛朗臺太太悄悄看看這個、看看那個,連一口東西都吃不下,又不得不裝出興趣的樣子,實在太煎熬了。
“好啦,”等拿農收下最后一個盤子,葛朗臺換上一副笑臉:“好孩子,快把你的金幣拿出來,咱們看看你這一年又收到了什麼好東西。”說完,還從自己的兜里掏出一枚金閃閃的金幣,拋向歐也妮:
“看了沒,這是臺格拉桑從黎給你捎來的,看看它的,這麼純正,這是天下最麗的。加上它,你的金庫就該滿六千法郎了吧。”
面對這樣哄一樣的話,歐也妮一點也不覺得意外,倒是葛朗臺太太白了臉:“哦,葛朗臺先生,你能扶我回房間嗎,我覺得頭疼得厲害。”可憐的人能想出的,只有裝病這一著,看起來臉真的不好,并不全是裝的。
“娘們,你非得要掃興嗎?”葛朗臺瞪了自己太太一眼:“你還是不是拉倍特里埃家的人,怎麼不就頭疼。得了,別裝弱了,歐也妮都已經二十四歲了,咱們已經過了靠弱引起別人注意的年紀。”
歐也妮已經站了起來,上前擁抱了一下葛朗臺太太:“媽媽,您等我一會兒,我這就去把自己給爸爸準備的驚喜拿來。”胳膊用了一點力氣,希借此給這可憐的人一安。
葛朗臺太太可憐的著:“驚喜?”
葛朗臺哈了一聲:“竟然真的有驚喜,難道你背著我收了別人的禮,那是什麼,誰送你的,是克羅旭還是格拉桑家的小家伙?”
歐也妮向他笑了一下,邁著輕快的步子,一步一步的上了樓。不一會兒,就抱著一個用布包裹的小包袱走了下來,葛朗臺的眼下一直盯著那個包裹,恨不得從上頭盯出一個來,看看里頭裝的是什麼東西。
“你的金子只剩下這麼點兒了嗎?”葛朗臺對歐也妮的金幣比自己還悉,覺得那個小小的包裹裝不下歐也妮所有的金幣,不由問了出來:“你把它們弄到哪兒去了?”
歐也妮沒有回答葛朗臺的話,輕輕把包裹放到桌子上,一點一點的打開,完全不顧及葛朗臺的焦急與不安,也沒理會葛朗臺太太的瞠目結舌。
等那個純金的用品盒一點一點展現在兩個人的眼前,歐也妮才看了葛朗臺一眼,發現他的瞳孔都已經變了金,如果不是理智還在,說不定就會上前來搶了。
“這,這個,這是什麼意思,你是從哪里得來的?”葛朗臺頭一次面對太太和兒說話結起來,哪怕跟兩人說著話,眼睛也沒有離開那個純金的用品盒。
“就是你想的那樣呀爸爸。”歐也妮說的輕描淡寫:“這就是我給您準備的驚喜,怎麼樣,它是不是很漂亮?”
葛朗臺的呼吸急促起來,一把將盒子拿到手里,用老箍桶匠的手法掂了掂:“歐也妮,這是送給我的嗎?”
不,不是,這只是用來牽制你的。歐也妮心里想著。
“老爺,”葛朗臺太太從盒子出真容的那一刻起,整張臉都脹得通紅,等葛朗臺把盒子拿到手里,又嚇得發白。聽到葛朗臺問歐也妮這盒子是不是送給他的,沒等歐也妮開口,連忙說道:
“老爺,這盒子不是歐也妮的……”
歐也妮想起葛朗臺太太常年被丈夫榨,從來沒有到過這種況,自己現在做的沒與提前打過招呼,說出來的話只怕葛朗臺一句都不會相信,連忙接過話來:“媽媽說的沒錯,爸爸,這盒子的確還算不上是我的。”
“什麼,不是你的,那怎麼在你手里?歐也妮,我告訴沒告訴過你,只要到了自己手里的東西,那就是你的,誰也奪不去?”老箍桶匠氣哼哼的把盒子抱,他抱的那麼,歐也妮想不出誰能從他手里把盒子拿到手。
歐也妮被這強盜邏輯也給嚇的不輕,好氣又好笑的向他解釋:“您不是想看我的金幣嗎,現在我來告訴您,我的金幣沒了。”
“沒了,你是在和我說笑嗎,整整值六千法郎的金幣,你告訴我沒了?”葛朗臺氣憤的連盒子都松開了,啪啦一下掉在桌子上。
歐也妮心疼的想看看盒子是不是被摔變形了,可的作沒有葛朗臺快,人家馬上又把盒子抱到懷里,仔細的又是看又是,葛朗臺太太可以做證,從來沒有人能得到他這麼溫的對待。
算了,只要盒子還是那個盒子就好,金子最多變形,重量還是那個重量。歐也妮想通了,也就不再看盒子,繼續向葛朗臺解釋:
“堂弟要去印度,覺得自己帶的錢太不利發展,所以用這個盒子換了我的金幣。”
“歐也妮――”葛朗臺太太不知道兒為什麼突然自己把盒子拿給丈夫,更不明白為什麼要告訴葛朗臺金幣全都給了夏爾,不安的了一聲。
葛朗臺終于從盒子上抬起眼睛,仔細看向兒,如同老鷹盯住獵一樣的寒在他眼里閃爍,眼里全是算計的芒,仿佛他看的不是兒,而是生意場上的對手。
歐也妮還是那麼輕快的笑著,一點也沒覺得有力――原著里老箍桶匠頭一次見到金用品盒的時候,以為原主是用金幣換來的,覺得是一筆劃算的買賣,現在只是時間提前了一點兒,應該與原著里的觀差不多。
無聲的指針轉了一圈又一圈,葛朗臺太太再也不住這麼巨大的力,坐在椅子上的一歪,臉上一都找不到,臘黃的臉已經轉為蒼白,幾乎找不到呼吸。
“媽媽,你怎麼了。爸爸,拿農,快來幫我。”歐也妮大聲的喊人,心里有些后悔,自己應該提前跟這可憐的人說清楚,就不會只憑自己的腦補,就把自己嚇這樣。
葛朗臺的手還按在用品盒上,任由聽到聲音跑來的拿農跟歐也妮兩個,用盡力氣把葛朗臺太太抬回房間,也不肯搭一把手。他的眼里有算計的,不時的在樓梯與用品盒之間打轉,誰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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