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衍”思唯腳步一頓,隨后黎淺回過頭來,這才大吃一驚,快步走上前來,“淺淺你出來了你沒事了”
“沒事,我沒事了。”黎淺匆匆回答了一句,目就看向了站在電梯口的陸夫人。
陸夫人形影清瘦,目卻清冷堅決,直接就看向了護士站的護士,“你們的保安呢保安過來,把這個兩個人趕走,不要讓他們擾到病人。”
“伯母”護士們都還沒有回過神來的時候,黎淺已經迅速開了口,“我來是有東西想要給你。”
“你們的任何東西我都不想要。”陸夫人說,“從今往后,你們跟我們陸家毫無瓜葛”
“您大兒子的言您也不想聽嗎”黎淺說,“他都已經死了,你就不想聽聽,他還有什麼話是想說給您聽的嗎”
陸夫人聞言,驀地一震,臉也迅速大變。
“淺淺”思唯連忙跑到陸夫人邊扶住,同時看向黎淺開口,“你不要刺激媽媽了,媽媽會不了的。”
黎淺目沉靜,“思唯,有些事,你們早晚都是要知道的。早一天知道,早一天輕松。”
“好”陸夫人看著黎淺,“我倒想看看,你究竟能拿出什麼東西來”
黎淺和宋衍跟著陸夫人和思唯一起走進陸老爺子的病房時,陸老爺子似乎剛剛醒過來,躺在病床上,似乎消瘦不,神也大不如前,看見走進來的一行人,老爺子目落到黎淺上,似乎才一點點地凝聚起來。
“爺爺。”黎淺低低喊了他一聲。
陸老爺子緩緩閉上了眼睛,“你應該知道我不想見到你。”
“我知道。因為您覺得,四哥是因為我才會跟陸景霄發生那樣的事”黎淺一面說著,一面拿出了宋衍的手機,點開視頻播放,將手機放到了陸老爺子面前,“可是您和伯母,都不應該對四哥產生這樣的誤會。”
視頻開始緩緩播放起來,陸老爺子始終目沉沉地看著,思唯也忍不住走到病床邊看著,唯有陸夫人抱著手臂站在窗前,背對著所有人,
直至視頻里傳來陸正業的聲音,陸夫人才猛地回轉來,看著那部發出聲音的手機,一點點地紅了眼眶。
而當視頻播放到中段,當陸景霄一點點親訴過去發生的事
思唯不敢相信地慘白了臉,老爺子目緩緩凝聚,而陸夫人則猛地沖上前來,一把抓起手機,放到了自己眼前。
視頻里,陸景霄正站在陸正業的床邊,看著已經快要不上氣的陸正業,卻依舊從容微笑著,一字一句地說著:“幸好我不是你跟媽媽親生的兒子,否則,說不定我也早在十幾二十年前就被你們克死了”
陸夫人著手機,雙手控制不住地抖著,眼淚幾乎完全控制不住,一顆接一顆地從眼中落,又通通滴到手機屏幕上。
視頻畫面因此而變得模糊起來,陸夫人試圖去,試圖去看清楚里面陸景霄和陸正業的模樣,可是卻怎麼也不干凈一般。
與此同時,視頻里,陸景霄說話的聲音卻依舊清晰地縈繞在耳邊
“啊”陸夫人終于控制不住地失聲尖起來,尖過后,一把將手機扔到了角落,整個人控制不住地跪倒在地,失聲痛哭起來。
“媽媽”思唯猛地沖上前去,一把抱住陸夫人,因為震驚和恐懼,同樣控制不住地哭了起來。
陸老爺子依舊靠在病床上,又一次緩緩閉上眼睛的同時,眉宇之間已經都是痛楚之。
黎淺看著陸夫人,同樣紅了眼眶,隨后才又看向老爺子,“爺爺,我知道您心里可能從來沒有怪過四哥,也只有在這次這件事上,四哥真的氣到了您可是我希您知道,四哥并不是要辜負您的期,也不是不考慮您的故意要氣您”
陸老爺子轉開頭,控制不住地咳嗽起來。
“對不起爺爺。”黎淺又說,“我也不是故意想要刺激您跟伯母,可是我想,知道真相之后,痛苦也許會短暫一些,四哥不需要在這樣的時刻,還承其他的誤解。”
陸夫人坐在地上,靠在思唯懷中,原本哭得難以自持,卻突然之間就暈了過去。
“媽媽媽媽”思唯頓時慌了神。
宋衍見狀,連忙轉跑出去喊了醫生。
幾個人一起將陸夫人送去做了檢查,證實只是刺激過度之后,思唯抱著黎淺,控制不住地痛哭起來,“淺淺,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我們家會變現在這個樣子”
黎淺輕輕著的背,同樣了眼眶,只是低聲道:“思唯,沒事了,都過去了,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思唯聽了,卻依舊只是控制不住地哭。
黎淺陪了一會兒,才轉頭看向宋衍,“宋衍,你幫我照顧思唯,我還有些話想要去跟爺爺說。”
宋衍聽了,點了點頭,黎淺又低聲寬了思唯幾句,這才重新回到了陸老爺子的病房。
短短幾十分鐘的時間,陸老爺子眸似乎已經蒼涼許多,黎淺看見眼里,心頭難免唏噓。
“爺爺。”黎淺就站在床邊,看著陸老爺子,“如果您可以在知道真相之后諒四哥,原諒四哥,那能不能安排我去見一見四哥我出事的時候,四哥也想辦法來見過我兩次。爺爺如果能夠幫忙,那我肯定也可以見到四哥。”
陸老爺子目雖然蒼涼,卻依舊是慣常面無表的模樣。
黎淺看著他,忽然就想,在緒不外這一點上,陸天擎大概就是隨了老爺子吧兩個人從來都是不顯山不水的模樣,可是陸天擎心那些強烈抑著的,在陸老爺子這里,是不是同樣存在
看著老爺子蒼涼的目,黎淺心里卻漸漸有了答案。
大概還是存在的吧,否則,老爺子的神氣也不會從陸正業去世之后就一蹶不振。任他見過再多風浪,心思再深沉,再喜怒不形于,終究也是一個普通人,終究也免不了白頭人送黑頭人和家庭離散的悲傷。
黎淺這才又開了口:“如果爺爺有什麼話想跟四哥說,也可以告訴我。我一定會傳達給四哥的。”
又過了片刻,老爺子才終于開了口:“我會人幫你安排。你出去吧。”
“謝謝爺爺。”黎淺連忙說了一句,又看了老爺子片刻,這才轉往外走去。
剛剛走到門口,后忽然又傳來老爺子的聲音:“你告訴他家里人,都會等他回來。”
黎淺微微一頓,又看向老爺子,點了點頭之后,才輕輕帶上病房的門,重新往陸夫人的病房走去。
思唯自小如同公主一般被養長大,幾乎沒有過什麼挫折,眼下家里卻突然發生這麼多事,真相還是如此令人震驚,難免一時無法接,抱著黎淺哭了很久。
一個多小時后,黎淺曾經見過的、為老爺子辦事的遲耀明律師來到了醫院接。
黎淺又一次將思唯托給宋衍,這才跟著遲耀明離開了醫院,前往了公安局。
沒有什麼明面上的手續,黎淺很快被帶往一個小會議室一樣的房間,房門剛剛打開,就看見了坐在里面的陸天擎。
陸天擎也抬起頭來看向,二人目相接,卻格外冷靜,直至帶黎淺進來的那位工作人員帶上門走出去,黎淺才一下子撲上前來,投進了剛剛站起來的陸天擎懷中。
“你沒有聽我的話。”黎淺說,“你還是又瘦了”
陸天擎聽了,似乎低笑了一聲,隨后才輕輕扶起黎淺的臉來,指腹緩緩過潤的眼眶,說:“你還是穿回自己的服漂亮。”
黎淺聽了,頓時就笑了起來,可是眼淚還是控制不住地落下來。
看著陸天擎,問:“如果我不能穿回自己的服,那你原本的打算是什麼樣跟我做一對監獄夫妻嗎”
陸天擎聽了,將抱進自己懷中,坐回了椅子里,沉聲道:“淺淺,無論如何你都會穿回自己的服,自由自在地生活在這世界上。”
“你怎麼會有這樣的確定”黎淺問。
陸天擎握著的手,“因為我早就為你準備好了一切,你想去哪個國家,都行。我不會讓你坐牢。”
黎淺聽得怔忡片刻,隨后才反應過來什麼,“你”
“所幸現在那些準備都是多余的。”陸天擎說,“你能以自己本來的份獲得自由,比什麼都好。”
說完,他忽然就湊上前來,封住了黎淺的。
黎淺卻忽然就想起了上一次,他來看守所跟自己見面的時候說的那些話
他說:“只要你讓我放心就可以了。”
他說:“終歸都會沒事的。”
他說:“我知道,無論在什麼況下,你都會努力讓自己過得好,對不對”
他早就計劃好了一切,卻并沒有明確告訴任何事。
黎淺看著他近在眼前的眉目,忽然一把推開了他,微著問:“你讓我自己去別的國家自由自在,那你呢你就留在國坐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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