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棲遲用過早膳再次回到蕭謹行寢殿的時候,蕭謹行正趴在床傻姑娘,由小伍喂他吃小米粥。
看到葉棲遲大搖大擺的走進來,臉一下就變了。
葉棲遲翻了個白眼。
搞得好像很想幫他治病似的。
轉就走。
“王妃。”小伍連忙過去攔著。
葉棲遲看著小伍。
“王爺只是因為傷勢嚴重,所以才會心不好的。”小伍連忙解釋。
就怕,王妃真的撒手不管。
但經過昨天之后,小伍是認定了,王妃就是絕世醫,無人能及。
醫治王爺,王爺才會好得更快。
“是嗎?”葉棲遲轉頭看了一眼趴在床上臉還是略顯蒼白的蕭謹行,“我怎麼覺得不像呢?”
“王爺。”小伍忍不住了一聲。
剛剛王妃走了之后,他雖然沒再提昨晚上王爺找母妃的事,但他把昨晚上王妃出神化的醫,給王爺說得眉飛舞,他不能和自己過不去。
蕭謹行看了一眼葉棲遲,說道,“原因。”
雖然沒什麼誠意,但能夠讓狗王爺服……也不是那麼斤斤計較的人。
葉棲遲重新走向蕭謹行。
昨晚上只是退燒了,但也缺如小伍所說,上的傷不可能好得這麼快。
“吃完了嗎?”葉棲遲看到小伍的飯碗里面,已經沒有小米粥了。
“王爺,您還要不要吃飯?”小伍恭敬的問道。
“不吃了。”
葉棲遲點頭,“那換藥吧。”
“是。”小伍連忙放下碗,就上前幫蕭謹行服。
蕭謹行忍著痛。
葉棲遲說道,“按照昨晚的藥方,再熬制兩幅藥,早晚服用一次。”
“我剛剛已經吩咐了府醫了。”小伍回答。
葉棲遲不由得看了一眼小伍。
這小伙子腦袋還靈的。
小伍被王妃這麼看著,有些,耳朵都紅了,他解釋道,“小的只是覺得王妃熬制的湯藥效果很好,所以就讓府醫又熬了些,以防萬一。”
葉棲遲點頭。
蕭謹行有這麼忠誠有得力的下屬,那還真是他的服氣。
轉眸,把視線看向了蕭謹行的后背上。
后背上雖沒有昨天那般夸張,但卻依舊是模糊。
要不是在末世司空見慣,要不是作為醫生,或許也會害怕。
“傷口沒有染。”葉棲遲審視之后說道,“我重新上點藥膏。”
說著,就拿起昨晚上用的那盒普通藥膏,準備給蕭謹行敷用。
“我的松香膏呢?”蕭謹行問。
葉棲遲皺眉。
“用松香膏。”蕭謹行吩咐。
“王爺……”小伍開口。
葉棲遲直接打斷了,“如果沒有記錯,那盒松香膏可是王爺賜給我的。”
“你現在無恙,不需要再用。”自然也是看出來了,葉棲遲的狀況。
本有些詫異。
但一想到上次葉棲遲幫他擋箭恢復的時間,瞬間就淡定了。
雖然。
還是對葉棲遲這個人,充滿了疑。
“蕭謹行,送給別人的東西在要回去,你不覺得丟面子嗎?”
“我只是合理利用。”蕭謹行臉都沒有紅一下。
這個狗男人。
葉棲遲就知道,別指他會恩戴德。
沖著綠柚,“把松香膏拿過來。”
“王妃,您不是說……”
“王爺要拿回去,臣妾又怎能拒絕得了王爺!”葉棲遲說得怪氣。
蕭謹行皺眉。
“是。”綠柚恭敬。
從懷里拿出那盒已經被扔了的松香膏,說,“王爺,這可是你讓臣妾給你敷用的。”
這一刻的蕭謹行,其實也已經開始有點,覺到什麼了。
但他沒有說話。
葉棲遲就當蕭謹行默許了,用手指沾了些藥膏,然后毫不猶豫的拭在了蕭謹行破爛的傷口上。
一用上去。
“嗯……”蕭謹行沒忍住,還是低沉的了一聲。
與此同時,也劇烈的抖著。
顯然是疼痛導致。
葉棲遲看得冷漠,“王爺還好吧?!”
蕭謹行那一刻痛到,差點沒有忍住。
那種猝不及防又過于疼痛的覺,讓他一時話都說不出來。
小伍跟在王爺邊多年,王爺的一個微表他就能夠猜測王爺的心思,此刻看到王爺如此無法掩飾的表,自然是知道肯定很痛。
“王爺。”小伍擔心的著他,有轉頭看向葉棲遲,“王妃,怎麼會這樣?!之前王爺傷,敷用這松香膏,都不是這樣的!”
葉棲遲沒有解釋。
只是問蕭謹行,“還用不?”
為好不得好的男人,活該。
蕭謹行穩定了好一會兒。
“繼續。”他說。
聲音低沉,但堅定。
葉棲遲皺眉。
這男人不可能猜不到,這盒藥膏有問題。
“蕭謹行,你不會是燒了一個晚上,真的把頭燒壞了吧?!”葉棲遲很認真的打量著蕭謹行。
“不用……”蕭謹行眼底一冷,“就暴了。”
葉棲遲一怔。
蕭謹行這麼一說,讓瞬間就明白過來。
太后把松香膏賜給了蕭謹行敷用,蕭謹行肯定會用,他如果沒用,就是給了用。而現在太后又在試探蕭謹行到底對的態度,很顯然太后是怕蕭謹行對會有什麼,從而影響到他們的大業,更重要的當然還是,太后需要一個無條件服從的皇子!
所以太后那個老巨猾的老太婆就用了毒藥膏給蕭謹行,如果蕭謹行自己用了,顯然可以說明蕭謹行對并沒有多余的,但如果他是把松香膏給了使用……一切就都曝了。
當然。
和蕭謹行倒不是有什麼。
和蕭謹行之間,不過是合作關系。
但太后不會相信。
說,“那你忍著。”
葉棲遲也沒有拒絕了。
也只能這樣,讓太后打消,對的殺意。
蕭謹行應了一聲。
小伍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綠柚更是一臉懵。
兩個人就這麼不忍的看著王妃,把松香膏涂抹在了蕭謹行的上。
從最開始只是細微的抖,到最后蕭謹行抓著床單的手,都無法控制全瘋狂的抖。
后背的傷口,也因為涂抹的松香膏,重新滲出了漬。
綠柚都不敢看了。
連忙轉過去。
小伍也是看得心驚。
講真,葉棲遲心里也都有點,于心不忍。
雖然蕭謹行這麼做是為了擺他自己不被太后猜疑,但終究……還真的是小伍說的那樣,因禍得福的人是。
就在葉棲遲準備問蕭謹行下一步打算時。
門外突然傳來家里的奴才在外面稟報的聲音,“王爺,瑞公公求見。”
葉棲遲眼眸一。
這麼快,太后的人就來驗證況了。
要是稍微晚一點……
“你們到后面去。”蕭謹行忍著痛,艱難的說道。
葉棲遲也沒有猶豫,帶著綠柚就躲到寢殿旁邊的浴池那邊。
“奴才李文瑞叩見宸王。”李文德走進寢殿,連忙行李。
李文德乃太后的跟前最信任的公公,從太后宮就一直陪伴在太后邊,是太后的親信。
至于之前來刺殺葉棲遲的那個德公公,自然只是一個殺手偽裝的份而已。
“公公不必多禮,起來吧。”蕭謹行勉強讓自己說出來。
“奴才謝宸王。”李文瑞從地上站起來。
站起來依舊很卑微的鞠著躬,說道,“王爺,奴才是奉太后的命,來看看王爺的傷勢的。”
“進來吧。”因隔著一層屏風。
李文瑞自然是看不到。
“是。”李文瑞連忙上前。
一走進去,就看到蕭謹行躺在床上,小伍恭敬的站在他旁邊,此刻蕭謹行的后背就是全部了,后背上的傷口,明顯沒有一點好轉,甚至,很嚴重。
李文瑞心里大抵有了點數,他連忙說道,“王爺的傷口看上去似乎并沒有怎麼恢復?”
“小伍。”蕭謹行了一聲。
儼然是因為疼痛說不出來話,讓小伍來解釋。
小伍連忙應著,對著李文瑞說道,“瑞公公,昨兒個我把王爺護送回來,按照以往一樣,讓府醫來給王爺清理傷口敷用松香膏,按理,王爺用了之后今天明顯就應該好轉,然而我今天一大早,給王爺喂完早膳之后,重新打算給王爺再上藥時,就發現傷口不僅沒有愈合的況,反而越來越嚴重了。小的本打算去宮中請醫到府上來給王爺看看,但是王爺拒絕了,王爺是擔心自己傷的事,傳了宮中,引起不必要的麻煩,但是現在王爺的況……”
小伍看上去擔心不已。
他突然猛的跪在地上,“還請瑞公公回去懇請太后,讓醫來給王爺醫治。”
李文瑞看了一眼地上的小伍,又看了一眼蕭謹行背上的傷,他連忙說道,“太后就是不放心王爺,所以讓奴才特意來看看王爺的況。至于醫,太后沒有讓奴才帶來,但是太后差奴才帶給王爺一樣東西。”
蕭謹行和小伍都看著。
李文瑞重新拿出一盒松香膏。
小伍顯得很驚訝,他斗膽說道,“瑞公公,昨晚上王爺敷用之后,毫無作用,就算瑞公公再給王爺一盒,也無濟于事。”
“王爺應該很清楚,太后的用心良苦。”李文瑞沒有回答小伍,而是一字一頓告訴蕭謹行。
蕭謹行點頭,“本王知道了。”
李文瑞跟在太后邊這麼多年,太后做任何事都會把他帶著,所以也很清楚宸王到底是一個什麼的人。
他這麼一點。
宸王肯定什麼都明白了。
“太后還讓奴才捎句話給王爺。”李文瑞說道,“王爺負重任,斷不能有任何的上的搖,還請王爺,有則改正,無則加勉。”
“兒孫謹遵皇祖母教誨。”
“奴才就不耽擱王爺醫治了。奴才告退。”
“有勞瑞公公了。”
“奴才應該的。”
“小伍。”蕭謹行眼眸微。
小伍連忙心領神會。
他從袖里面拿出來一包銀子,遞給李文瑞。
李文瑞故作姿態的推了兩下,只是收下了。
小伍把李文瑞送走,然后的關上了門扉。
葉棲遲也已經帶著綠柚從浴池邊走了出來。
看著蕭謹行一直忍耐著的疼痛。
算是,蒙混過關了。
沖著小伍說道,“打盆清水過來,重新上藥。”
“是。”
葉棲遲坐在床邊,拿過干凈的汗巾,開始給蕭謹行清理之前涂抹上的藥膏。
“小伍,讓你家王爺咬著麻布。”葉棲遲吩咐。
“不用。”蕭謹行痛得聲音都啞了,卻還是一口拒絕了。
葉棲遲看了一眼蕭謹行。
然后,選擇了沉默。
寢殿中,安靜無比。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本就不知道,寢殿中現在的畫面到底是有多腥。
“消毒的匕首。”葉棲遲吩咐。
小伍立馬連忙準備。
經過一晚上,也是和王妃配合默契。
“有些潰爛了,我需要清理干凈。”葉棲遲手之前,給蕭謹行打了個招呼。
是在提醒他,要不要咬著麻布。
蕭謹行應了一聲。
然后,葉棲遲就重新用匕首,開始給蕭謹行清理傷口。
蕭謹行痛得,繃不已。
但為了讓更好的清理傷口,蕭謹行居然一沒。
就算在本能抖,但他依舊沒有一,的浮。
葉棲遲手上的速度,也快了些。
昨晚上蕭謹行于迷迷糊糊的狀態,清理傷口時,也算是自帶麻藥了。
但此刻如此清醒,到底有多痛,葉棲遲當然也是知道。
作為醫生,還是秉承著醫者仁心。
能夠讓患者點痛苦,的本分。
流利的手法,給蕭謹行清理干凈了傷口。
看得小伍又是,目瞪口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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