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尺愣住。
顧瑞河的了,惱怒一般在肩頭推了把:“閉,你也配!”
霜尺踉蹌后退,口的傷未曾痊愈,被這麼一推,作痛。
不由俯,手捂住。
顧瑞河見狀忙閃到旁:“我……”他將扶住,卻有點手足無措:“傷到了?”
霜尺抬眸對上他慌的眼神,用力將他推開:“貓哭耗子!”
后退到床邊,低頭把領子往旁邊撕開,低頭打量傷。
顧瑞河猛然看見那雪白一片,微微震,竟直直地盯著,未曾挪步。
次日。
楊甯醒來,洗漱打扮。
不多會兒顧榮兒便來尋,跟一塊兒去顧家給老太太請安。
雖說兩隔著不遠,青葉仍是喚了車馬來,載著兩人向那府里去。
車中,顧榮兒說道:“妹妹,這次回來,好歹多住幾日吧?”
楊甯此番回來,不過是借口顧瑞湖的葬禮,為私會俞星臣罷了。
昨日見過了,如今自覺沒什麼可留的必要,但總要應付了這兩天。
加上顧榮兒里里外外,熱絡非常,楊甯雖心里看不太起,面上卻還過得去:“看看再說吧。”說了這句,忽然好奇:“這兩天怎麼沒聽你提起趙世?”
顧榮兒道:“他在史臺暫罷了職,又給他家里一番痛斥,之前落魄潦倒,好不容易有了點起,大概是在忙復的事,我也不好多去打聽。”
楊甯道:“這麼說,你跟他定了。”
原先以為顧榮兒已經不了,只是趙世落魄之時,顧榮兒“不離不棄”地照料,只怕還能峰回路轉。
看樣子,還真應了那句話“是的終究是的”。
顧榮兒笑道:“雖說夏綺跟他斷了,但到底如何,誰又知道呢?”
楊甯瞥了一眼,都是聰明于心的人,這些話聽聽就好。
顧榮兒卻親熱地挽住的手臂:“甯妹妹,這些日子我一直煩心,你來了,才能開心些。我聽說南街上開了一家好茶坊,請的是南邊的彈唱,極其妙的,我極想去見識見識,咱們一塊兒去好不好?”
楊甯對那些不興趣,也并不想跟一塊兒出去。便道:“府里事多,還是不必了。人看見不是玩的。”
顧榮兒道:“我都打聽好了,那里除了一樓廳堂,二樓都是包間,坐在里頭,誰也看不到。我聽說,好些大家閨秀們悄悄地去看熱鬧呢,這可是新鮮玩意兒,人家都看過了,咱們卻不知道,豈不是太老古董了。”
楊甯心頭一:“是麼?”
顧榮兒道:“怕什麼,從這兒去南街也沒多遠,咱們去看了,神不知鬼不覺回來。總在這里聽那些哭號,還悶死了呢。”
楊甯笑道:“你的膽子越發大起來了,敢這麼說……這府里的舅舅聽見了,怕不打死你。”
顧榮兒咋舌:“我也只當著你才肯這麼說,人家不把你當外人,你干嗎嚇唬我呀。對了,到底去不去?那個地方可難約房間,你說一聲,我還得人去打聽呢。萬一沒包間,咱們連去也去不了。”
楊甯一想,道:“那就去問問罷,倘若有呢,咱們就去看看,沒有就正好不去了。”
顧榮兒嘆說:“阿彌陀佛,好不容易勞你大小姐開了金口,可千萬別我一場歡喜落空。”
當即顧榮兒暗中派人去打聽。等楊甯跟從老太太房里出來,的丫鬟翠春來報,說是本來沒有房了,正好有個訂了的人病了,不能去,這才空了出來,讓給了們,時間卻是在明日午后。
顧榮兒笑著拍手:“這可真是神佛見憐,知道我的心意,才開了恩吧。”
楊甯見如此,不由道:“也不是沒看過戲,怎麼就這麼高興?”
顧榮兒臉微變,但稍縱即逝,又忙笑說:“家里的戲自然看過,可是外頭的新鮮又能見幾次?”說著又拉住楊甯的手,嗔似的:“好妹妹,我原本比你出低,見識淺的,倒是又讓你笑話我了。”
這樣做小伏低,楊甯也不好如何,便道:“誰笑話了,我原本只說了一句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