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嘉沒想到,顧子青哭了一場鬧了一場,敢連證據都沒有?
嘆了口氣,想想這事兒,怪可憐他的,不過又覺得不對:“母親不是一向不待見嗎,我記得我出事前,在家里母親和不對付的,怎麼如今母親倒是為說話?”
是因為蕭扇兒生了個大孫子,母親就高看一眼,反而向著嗎?
顧子青聽著這話,艱難地搖頭,嘆了口氣,一言難盡的樣子。
“你不知道,是個有心計的,自然是知道怎麼為自己找個靠山,也知道怎麼在這侯府里立住腳。當初為了對付你,使出種種手段來,讓人作嘔,如今為了能留下來,自然也會有些手段。”
“什麼手段啊?”顧嘉都急死了,他就直接說唄。
顧子青嘆:“之前父親和母親要和離,母親為此傷心難過,臥病在床,一直不好的,誰知道這蕭扇兒出了月子后,竟然不知道從哪里聽到一個法子,說是母親的那個病需要一種藥引,就是要用生了男嬰的人的口來做藥引子,說一片孝心,不能眼看著母親罪,就自己割了自己口引了半碗,給母親做藥引。為了這個,暈倒在那里幾天不省人事。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母親自那之后就慢慢好了,母親念一片孝心,自然是覺得好,也是被這計蒙蔽了的。”
顧嘉聽得這話,也是無言以對了。
能自己挖自己半碗,且剛出月子正是子虛弱貧的時候,顧嘉覺得,這得送人家贏啊。
人家把命都豁出去了,確實是活該贏了這一場。
顧嘉同地看著顧子青,這可憐孩子從小也是被寵著長大的,如今被個人這麼一對付,真是手忙腳敗得一塌糊涂:“二哥哥,那你怎麼辦,你就認了這一樁腌臜事?”
顧子青冷笑,眼中泛起狠意:“我當然不了,我已經和父親提了這事兒,父親說他自會去查的,他已經派人去查了,查明白了,自會還我一個真相!”
顧嘉點頭,心中越發嘆息。
到底是公子哥兒,一頂大綠帽子戴在腦門上了,他還去找父親,這跟小時候打架打輸了跑過去告家長有什麼區別。
顧子青看向顧嘉:“妹妹,這事兒你萬千要留心,蕭扇兒慣于甜言語,能說會道,你可別被說得信了,反倒以為我在冤屈。”
顧嘉:“……”
讓說什麼好呢!
當年難道不是應該對他顧子青說這話?
此時此刻,顧嘉在片刻的錯之后,終于點了點頭,選擇了站隊:“放心,二哥哥,你是我的親哥哥,你說的,我自然信你。定是那蕭扇兒勾搭外人害你,一切等爹爹查出真相,還你一個清白,再把趕出家門就是!”
顧子青:“好妹妹,我往日那麼對你,你今天依然信我,為兄好生慚愧。”
顧嘉:“二哥哥不必慚愧,咱們是兄妹,一家人不說兩家話。”
……
一番心,顧子青和顧嘉已經是兄妹深,約定互相照應。
而這幾日,出于好奇心,也出于對顧子青這個綠帽子哥哥的同,顧嘉還去試探了下博野侯的口風。
博野侯卻是道:“這件事事關重大,關系到我博野侯的名聲,為父自然派人去查了,只是子青所說的那個管事,確實是濃眉塌鼻子,若說和扇兒生下的那個小嬰兒像,也確實有些像,但只憑這個就斷定這孩子不是我博野侯府的脈,那自然是不妥。若真是湊巧而已,把我博野侯府的脈當做孽種來待,豈不是天大的笑話?所以這件事不能輕易下結論,為父已經將那管事押了起來,讓人慢慢拷問。”
拷問的結果,自然是那管事,打死也不承認的。
人家不承認,能有什麼辦法?不得慢慢地再問,或者再追查莊子里其他人,看看能不能找出證據。
一時博野侯皺眉,著顧嘉道:“你是閨閣兒家,是誰和你說起這些?嚼舌子,胡鬧!”
顧嘉趕小心翼翼:“爹,我這不是看著二哥哥郁郁寡歡,這才問問嘛,畢竟以前我們關系不好,現在回來,他們都待我好,我也想著對他們好一些。”
博野侯這才臉好轉,想想,慨說:“你能這麼想,我就放心了。到底是你親哥哥,以后你嫁了,我在時能為你撐腰,我不在了,還要你哥哥們為你撐腰。”
顧嘉連連點頭:“父親說得是。”
博野侯又道:“前幾日我還遇到了孟國公,他和我提起這婚事的事,只說過了年的日子都不好,想趕在年前把婚事辦了,時間急,諸事匆忙,過兩日他就要親自登門,上來商量婚事。你也收收心,在家里把嫁妝過一遍,看看有什麼缺的。”
提起自己的婚事,顧嘉自是想起齊二。
這才分別了幾天,已經頗有些想念了。雖然在博野侯府的日子也舒坦的,可是缺了他,總覺得日子了點滋味。
只是當著父親的面,并不好意思提這個,只能低頭稱是罷了。
當下離開博野侯的房中,顧嘉又過去彭氏那里,彭氏又把的嫁妝給看了一遍,顧嘉看那單子,倒是厚得很,比上輩子顧姍出嫁的時候還要厚。
彭氏和說話也是小心翼翼,仿佛把當一尊神敬著,最后還笑道:“你看看缺什麼,可是要提,你爹說了,你這婚事雖然匆忙,但怎麼也要辦得風,也好讓人家看看,我博野侯府嫁三品淑人,那是十里紅妝的。”
十里紅妝……
顧嘉笑嘆了下,上輩子沒得到,這輩子都得到了,也真是圓滿了。
而接下來的日子,孟國公府的人上門了,先是請了安定郡主并過來博野侯府提親,是提親的人就很是風了,足見孟國公府對這門婚事的重視,彭氏自然高興。
議親過后,便是問名和納吉,兩家各自拿了對方八字找了人來合八字,回來卻是說,這是三生的姻緣,是天作之合,的旺夫,男的利妻,夫妻雙方必然是要相親相互相扶持的。
雙方家里自然是大喜,雖說未必真信了這個,可是辦喜事,誰不想討個吉利話啊!
顧嘉聽了,卻是覺得好笑又無奈,還說什麼三生的姻緣,上輩子兩個人可沒旺夫利妻。
所謂這輩子的好,不過是靠著上輩子的淚經驗慢慢悟換來的罷了。
納吉過后,就是納幣了,孟國公府是大昭國幾百年的大家,世代積財,且這次是奉旨完婚,娶的又是三品的淑人,這聘禮的規格自然遠高于尋常世家子納幣的禮數,且其中頗有一些稀罕見的。
彭氏看著這聘禮單子,喜得合不攏,很是風有面子,不住地和人顯擺。
蕭扇兒也曾抱著那“孽種”過來看過,著那滿院子還未來得及收攏的聘禮,眼圈都紅了,說了幾聲恭喜,便抱著孩子匆忙離開了。
顧嘉客氣地說了幾句,瞅了幾眼那孩子,心想是不太像,完全沒有顧子青一點影子,怪不得顧子青心里犯膈應。
只是博野侯雖然查著,但恰逢自己大喜,便是查出什麼來,也是不好聲張的,等自己完婚后,又是過年,大過年的博野侯府鬧出這種事也是笑話,更是不好聲張,那顧子青怎麼也得煎熬一段日子了。
而另一邊,顧嘉的婚期總算是定下來了,是這一年的臘月十九,特意請人算過,是個好時候,孟國公府并博野侯府一起上稟了皇上,皇上自然是點頭稱贊,又賜了新人冠霞帔,至此婚期算是大定。
顧嘉這邊加準備整理嫁妝,孟國公府也籌備著這臘月的婚事,雙方忙得都不可開。
而顧嘉這邊忙著的時候,還空過去了一趟蕭家,看一下自己的養父母,又陪著說了一會子話,問了蕭平的功課,這才離開。
顧嘉好久不曾見齊二了,自是惦記,又埋怨他也是個楞的,難道就不知道想自己,就不知道給自己傳個什麼信兒?
特別是那一日,他都跟著過來侯府了,自己遠遠地還看到他了,結果他呢,竟然連瞧一眼自己都沒有。
可真是……
顧嘉暗哼,等嫁過去,先和他算這一筆賬!
顧嘉這邊磨牙霍霍向齊二,心里小小地憋著一子氣惱,不過沒想到的是,一進臘月,就有了個機會,可以在婚前再見他一次。
就是這一年的冰嬉節。
冰嬉節照例開始了,這一次因為趕上了三皇子喜得貴子,天子大悅,于是命人更加好生辦這冰嬉節,到時候會讓貴族子弟們參加進行蹴鞠等節目。博野侯府的顧子卓和顧子青等也是要參加的,顧子青沒心,沮喪得很的,但是沒辦法,這是皇家帶頭要辦的,只能著頭皮去。
而齊二自然是要參加的,他竟然托人給顧嘉送來了花箋。
顧嘉得了那花箋,心中滿是期盼,讓紅穗兒們出去,自己忙打開看,只見字蒼勁雄渾,正是他齊二的親筆。
上輩子臨摹他的字,還曾經學過的。
齊二的話很簡潔,就是說今年冰嬉節他是要參加的,到時候盼著也能過去看,最后還說“你若不去看,說不得我就輸了”。
顧嘉拿著那花箋,笑了。
想讓去看就直接說,還非要說什麼不去,他就要輸了。
知道齊二是個冰嬉高手,好像是以前跟在三皇子邊學的,誰曾想三皇子沒學好,反而是這個陪學的了高手中的高手。
如今倒是能看看他一展絕技了。
一時又去年冰嬉節,本未曾參加的,而顧子青去參加了,鬧出了和蕭扇兒的事。
如今又是一年冰嬉節,卻已經是大家各自變了模樣心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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