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9 章
當日晚上家宴,和中午的便飯不同,這是比較正式的。還沒開飯,齊胭看到顧嘉和齊二就笑,看上去開懷得很,那齊四湊過來問:“姐姐你笑什麼,好歹說給我們聽聽。”
齊胭哈哈一聲:“我可得了個好嫂嫂,連送我禮都能送到我心坎上去!”
齊四聽聞,頓時明白了:“看把你的。”
齊四的年紀比起齊胭還要小一歲,是家里的老幺,又不像齊三一樣是庶出的孩子,那自然是最得寵的,寵多了便有些沒大沒小,好生把齊胭笑了一番。
齊胭哼哼一聲,瞪他一眼:“瞧我以后怎麼收拾你!”
齊四暗地里沖撇撇,兩個人好一番笑鬧。
旁邊的齊三雖然和齊胭差不多年紀,但是比齊胭和齊四顯得要懂事許多,庶出的孩子嘛,自然沒那放縱的本錢,做什麼都得規矩著點,這樣才能引得些夸贊,才好為自己更好地爭取。
旁邊的齊大和齊二都是一本正經的,站有站姿坐有坐姿,吃飯更是有吃飯的儀態。
顧嘉看看那孟國公,知道這哥倆是和孟國公府一個模子出來的,連神態都像極了的。
容氏制止了小兒子和兒的笑鬧:“好了,吃飯了。”
于是齊胭和齊四不鬧了,大家一起規矩地吃飯。
孟國公府吃飯的規矩還是有的,到底是百年大家,大家都不說話,吃飯的時候這勺碗筷子的擺放和使用都非常講究。
顧嘉上輩子不懂這些,便每每覺得自己丟人現眼,如今自是駕輕就。
況且就算不懂,旁邊也有一個齊二幫著,倒是不覺難堪的。
晚膳過后,說了一會子話,齊四本來拉著齊二要說個什麼事,齊大瞪了齊四一眼,把齊四給瞪退了。
齊二心中暗暗激大哥,大哥是娶了親的,果然明白他的心思,當下趕借機帶著顧嘉離開了。
回到他們自己的院子,齊二馬上命人關閉了院門,帶著顧嘉進屋。
這折騰新婚第一天總算過去了,晚上是屬于他們兩個人的,齊二看向了顧嘉。
那眼神赤果果地顯出他心的想法。
他現在可能是恨不得不沐浴不洗漱直接兩個人滾榻上去了。
二十歲的年輕男人,以前沒嘗過滋味倒是還好,一旦嘗過,猶如洪水猛無法遏制,他就是想再如昨晚那般暢快淋漓。
他憋得難。
顧嘉卻不憋,也不。
覺得,昨晚已經很折騰了,今晚歇歇不好嗎?
這就是男人和人的區別了。
齊二看看顧嘉那冷冷清清的樣子,兀自反思了一番,最后終于想明白,要沐浴,于是道:“娘子,我們先沐浴吧,沐浴過后,我們便早點歇息。”
顧嘉對他的打算心知肚明,不過卻也沒說什麼,于是先沐浴。
沐浴過后,終于到了上床歇息的時候了,看齊二那神,提槍上陣大戰三百回合,仿佛要把顧嘉給一口吞了。
顧嘉卻阻止了他:“夫君,昨晚我給你的那本書,你可有認真研讀?”
齊二神微頓:“娘子,我已倒背如流。”
顧嘉頷首:“極好。”
說著間,讓丫鬟嬤嬤都下去了。
屋子里就剩下了齊二和顧嘉,于是兩個人就沒有必要裝了。
齊二:“嘉嘉,我想早點歇息,我們上床吧。”
顧嘉:“哼,你好意思說,你既認真研讀了那書,卻怎麼不知道輕一些?”
齊二:“我沒輕嗎?”
顧嘉挑眉,想了想,之后便出手來:“你握住我的手腕。”
齊二不懂,眼中疑,不過還是出手,握住那手腕。
姑娘家的手腕纖細弱,仿佛稍微一用力就能斷,齊二不敢大意,小心地握著。
顧嘉:“給你說了的,讓你輕一些。”
齊二:“已經很輕了啊。”
顧嘉讓齊二放開手,然后把手腕展示給齊二看。
齊二一看,心疼了。
那雪白的腕子上已經有了目驚心的紅痕,他輕輕了下,發現猶如嬰兒一般,只稍微一用力就是淤青。
齊二皺眉半晌,再看顧嘉,眼中滿是憐惜。他之前只覺得顧嘉,顧嘉好看,顧嘉無不致,可是現在才知道,這之花應該格外呵護才是。
自己以為自己已經夠輕手輕腳,殊不知男兒家的力道覺和兒不同的,可能自己以為輕輕一,于兒家而言,已經是辣手摧花。
 
;一時想起昨晚,不免懊惱擔心:“昨夜,你可覺得疼?”
顧嘉斜眼瞅他:“能不疼嗎?”
齊二想想,愧不已,向顧嘉作揖賠禮:“原是我的不是,給嘉嘉賠禮了。”
顧嘉又好氣又好笑:“誰要你給我作揖的,你但凡記住這個,以后再輕一些對我就是了。”
這人就是老古板病多。
齊二卻是想起一事來:“嘉嘉,讓我看看你那紅梅花蕊,是否也有傷痕?”
顧嘉聽這話,險些噴笑出來。
瞧他這一本正經的,不知道的以為說什麼人生大事,還是什麼風雅的紅梅花蕊……這若是讓人聽到了,還不死!
齊二看顧嘉笑,無奈:“嘉嘉……”
顧嘉低哼:“才不要給你看呢,你就屬狼的,看到你眼里,還能逃得了嗎?你若是真憐惜我疼惜我,今晚就著些吧,好歹讓我養養子才是。”
齊二想想也對,咬牙:“好,嘉嘉,今晚你在里面,我在外面,我們中間放一個枕頭,楚河漢界,萬萬不能互犯。”
顧嘉一呆,這是做什麼?不讓他看紅梅花蕊他就要鬧分家?
齊二解釋:“我怕一旦到你便克制不住,只能先遠著些。”
……
顧嘉默了半晌后,終于點頭,好吧,這個解釋倒是也說得過去,就依了他。
……
這一夜顧嘉睡得還香,偶爾間醒來可以覺到邊的男人翻來覆去的,迷糊著笑了一番,繼續蒙頭大睡,并沒有理會他,想著讓他煎熬去吧。
做男人的嘛,總是要比人多一些罪,這克制的罪也算是一樁,總不能天天縱著的。
第二日顧嘉醒來,神清氣爽,齊二卻是有些郁郁寡歡,像是了三天的狼,看顧嘉那眼神仿佛隨手都像咬一口的。
顧嘉昨晚逃得一劫,沒敢和他說話,怕把他招惹起來,趕準備洗漱。今天要做的是見族中的長輩男等,當下過去容氏那里,翔云郡主也在的,招待了一眾人等,年紀不已,有長輩也有小的晚輩。
那些長輩自然都給了顧嘉見面禮,顧嘉則是分了一些狀元及第的小金錁子給那些晚輩的孩子,討個吉利嘛。
眾媳婦見了,都笑,甚至還有個本家嫂子特特地給自己讀書的兒子討要:“這個可是要好好收著,二嫂可是狀元夫人,狀元夫人送的狀元及第金錁子,好事,我拿回家供起來,將來不求當個狀元,有個進士及第都笑得合不攏了。”
大家聽這麼說,也都笑起來,只說有理,又有人說顧嘉可是三品淑人,當姑娘那會就是三品了,這在大昭國并不多見的。
一時眾人難免多夸了顧嘉幾句,顧嘉心里也明白,這夸呢不過是逢場作戲,看你是新媳婦,給你個面子。
等回頭你不是新媳婦了,尋常個妯娌,除非你出息大了男人有本事了,要不然誰把你當回事!
這種場合,其實就是虛偽客套應付應付,上輩子顧嘉應付得不好,這輩子有經驗了,也知道誰是什麼子誰是什麼人,又有個齊胭幫襯著,不能說長袖善舞,但卻也是如魚水應對得當。容氏見了這景,暗暗點頭:“這二媳婦是個能干的,小二子尋常是個沒的瓢,如今娶這個媳婦,恰恰好,人活泛,也有眼,算是補了小二子的短,這下子可算是放心了。”
這話旁人沒聽到的,不過伺候在旁邊的翔云郡主卻是聽到了。
抬起眸子,清清淡淡的眼神看向了顧嘉,卻見顧嘉穿著一新媳婦的紅緞子金邊小夾襖,模樣,是個打著燈籠難尋的好相貌,眼神清澈,笑容純凈,又會說話,只掃一眼的就能記住誰是誰,該嫂子嫂子,該嬸嬸嬸嬸,進門頭一天竟然沒有錯的時候,實在是討喜得很,也怪不得上上下下都喜歡。
對于這個弟妹,說不上喜歡,也說不上不喜歡,只是大家同在一家當媳婦,以后是妯娌,好歹面子上功夫應付應付吧,也不必太親近了。
和顧嘉自然是不一樣的。
是嫡長媳婦,以后夫君要承襲孟國公的爵位,自己又是郡主,這都是顧嘉這二房媳婦比不得的。
心里這麼想著,眼神中難免有些淺淡的傲意和疏冷。
顧嘉本來和齊胭并幾個本家年輕媳婦說笑著,偶爾間一抬手,便看到了翔云郡主的這眼神。
翔云郡主這眼神是對著來的,當然敏—地捕捉到了那一驕傲,那種高高在上不太看得上的驕傲。
也不是說鄙視自己,而是翔云郡主位置太高,都不屑鄙視自己和自己玩什麼花樣的。
顧嘉見此,面上不顯,心里卻有些笑嘆慨。
這人哪,永遠也別瞧不起哪個,說不得哪個就發達了把你踩頭上呢。
以后齊二年紀輕輕政事堂,那是多人羨慕的,是替皇上草擬詔書的實權,便是國公爺的爵位又如何,還不是得羨慕這麼個好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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