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5 章
容氏和齊胭自過去那邊謀劃著這事兒,王玉梅便陪著顧嘉在岸邊看那龍舟賽,這個時候矯健的龍舟賽兒郎已經準備就緒,旌旗飄飛鑼鼓陣陣,岸邊又有喝彩之聲,好不熱鬧。
王玉梅看著這景,卻是想起了去年時候,不免慨:“一年又一年的,我也是看著這龍舟賽長大的,如今轉眼間,我已經是嫁為人婦了。”
顧嘉看這樣,明白的心思,不過卻不想讓空空去惆悵的,便笑道:“若是別個慨嘆氣也就罷了,你倒是為何?你這嫁人了,我看日子過得里調油似的,你那夫君對你寵有加,還有什麼好愁的。”
王玉梅想起自家夫君,邊出滿足的笑來:“若只說他,我自然是一千個滿意一萬個滿意,只是世間事總不至于十全十,我也有我的苦衷。”
顧嘉聽得,明白是有心事,忙問:“怎麼了,是哪個欺負了你?”
王玉梅嘆道:“阿嘉有福氣,自是不懂的,這人嫁人了,自是有許多煩惱,上面公婆下面妯娌小姑子大姑子的,這都是事,其實我那婆婆人倒是還好,只是平日里管束嚴,許多事,不能自專的。”
顧嘉看王玉梅說這話時,微微低頭,更加疑了:“你那婆婆管了什麼事,若是有什麼,你告訴我,我們好歹一起想辦法。”
王玉梅略猶豫了下,有些,不過還是道:“婆婆對夫君管得嚴,便是我們夫妻之間,哪日能同住一室,哪日不能,都得婆婆說了算的。”
顧嘉微驚,這都行?
一時想著,若是容氏也這麼管著自己和齊二,那還不得瘋了啊?
這日子過得,也太糟心。
王玉梅邊出一點淺淡的笑來,著顧嘉道:“所以說我羨慕你啊,你看別人編排你不是,你這婆婆小姑子都幫著你向著你,那是把你當閨看待,當自家人看待。我現在看明白了的,其實找一個好夫婿要得很,但找一個好公婆好人家也要得很。”
顧嘉當然明白容氏和齊胭還有齊家其他人都對自己不錯,當然了那也是自己和他們共患難經歷了一些事才換來的。
不過眼前要的是王玉梅這一樁事,這婆婆竟然管著夫君,不讓夫君上自己的床,這可了得?
顧嘉拉了王玉梅到一旁角落里,低聲問道:“難道你家夫君都能忍住嗎?”
依兩輩子嫁給齊二的經驗,男人嘛,真想要了,怎麼憋都憋不住的,怎麼可能就這麼老實地等著自己老娘安排自己什麼時候和自己娘子同房。
王玉梅神黯然,嘆道:“他自是難熬,不過又如何,他是個大孝子,母親說什麼,自然得聽的,總不好違逆母親的意思。”
顧嘉沉片刻:“我記得過年那會子,你不過是陪著我們看看冰嬉,他就眼地不舍得你,過來尋你,可見他心里是惦記著你的,如今他正對你熱乎,你總該借著這個熱乎勁兒,想個法子,破了這麼規矩。要不然時候長了,男人那熱乎勁過去,他對你可有可無了,或者有個伺候的丫鬟通房,要破這個規矩就難了。”
王玉梅為難地道:“你說的是,只是我自己一時也想不出什麼法子,我和他提過,只說這樣下去,只怕耽誤子嗣,但他說家中有請大夫算過的,母親定下的日子都是孕的日子,并不會錯。我若再多說,邊自有婆母那里過來的嬤嬤聽著,倒是要勸我了。”
顧嘉盯著王玉梅,不說話。
王玉梅被顧嘉看得有點莫名:“阿嘉?”
顧嘉卻突然道:“我們作為人家,但凡想引一個男子上榻要好,還是有些辦法的,只是看你能不能做出來,肯不肯去做。”
王玉梅猶豫了一會兒,咬:“我自然是愿意的,舍下臉也愿意,要不然時候一長,我是真怕……”
不愿意說的是,婆婆邊的那幾個有頭有臉的丫鬟,只怕是覬覦著夫君邊的位置。
若真讓們明目張膽地去伺候,還能有好日子過嗎?
顧嘉看能聽得進去的,當下便看看四周圍,見無人注意的,便俯耳如此這般一番。
王玉梅聽得臉紅耳赤:“這可以嗎?會不會太——”
是尚書府里的小姐,嫁的也是朝廷大員家的兒郎,自然是不敢想象,作為一個子還可以這麼做?
顧嘉道:“在府中,你邊不是嬤嬤就是丫鬟,你自然不好行事,可是在外面,誰管得著你?雖說這樣放浪了些,但那又如何,是自家夫婿,又不是勾搭野漢子!”
王玉梅咬咬牙:“行,你說怎麼著,我就怎麼做。”
顧嘉給王玉梅出的主意其實很簡單,那就是婆婆那里既然不讓,就和自家夫婿。這河岸邊是有一些客棧酒樓的,如今恰逢端午節,那些酒樓客棧自然拼命招攬買賣,酒樓自不必說,扯破嗓子吆喝著賣酒水,那客棧也想出點生意門路,就是把客房做雅致的小間,可以供太太姑娘們的暫時歇息,有些靠著河岸的客棧還能憑欄眺呢。
當下顧嘉便先命人給了容氏和齊胭一個信兒,只說多陪王玉梅一會兒,然后王玉梅也命自己的丫鬟過去給自己夫君去信,就說覺得頭暈難,打算過去客棧那邊歇息,得麻煩孟國公府的陪著。
把話說到這份上,那夫君若是憐惜,自然得趕過去看的。
顧嘉便趕陪著王玉梅到了客棧,尋了一僻靜房間,讓在那里歇著,又對耳提面命說了好一番,只說的王玉梅臉紅耳赤的,然后自己地跑出去了。
頃,果然見那王玉梅的夫婿陳三公子匆忙忙地過來,一臉焦急擔憂的樣子,到打聽到了客房所在,急匆匆地進去了,之后雅房的門關上,再不見那陳三公子出來。
顧嘉抿輕笑,想著這一把就幫到這里,接著就看你王玉梅的了。
男人食髓知味,吃慣了,若說一個月只吃那麼幾次,他能忍住?反正是不信的。若是一次了,以后他貪著,自己就會想辦法了,總不至于說兩個大活人被一個老太太給為難住,竟然是連夫妻都做不了。
剛要走出那客棧,就聽到庭院外頭傳來說話聲,卻是幾個男子,而其中一個竟是極悉的,正是自家夫婿齊二。
這邊是走在回廊的,隔著那回形雕花窗扇,并看不到人,只能聽到說話聲,從那言語中知道其中一個是新晉的國舅爺寧書遠。
聽了幾耳朵,便想著齊二說是早點散了好回家的,也不知道這人喝酒沒,若是喝酒了,定不饒他,要他在榻上給作揖賠禮的。
最不喜歡男人家一酒氣。
臭烘烘的,不喜歡。
這麼想著,繞過了那回廊,打算從客棧后面出去,誰知道也是無巧不書,剛走出來,就見不遠有兩個子,鬼鬼祟祟的,正往這客棧過來。
竟是寧靜帶著邊的丫鬟?
想起容氏和齊胭說是要給寧靜個好看的,可是寧靜怎麼跑這里來了?
況且還是一個人過來?
不免納悶的,難道說寧靜佯裝找自己哥哥,然后恰好到了齊二,就此和齊二這樣那樣來一段邂逅?
這也忒不要臉了吧!
顧嘉略一沉,決定還是不走了,得看看,這個寧靜跑到這里要做什麼?說是來喝茶的,反正不信。
當下忙躲到樹后,于是就聽到那寧靜道:“那藥可準備好了?”
旁邊的小丫鬟道:“準備好了的,只是……”
寧靜:“只是什麼?”
小丫鬟瑟:“我還是有些怕,若是讓人知道了,只怕——”
寧靜:“怕什麼,一切自有我呢,再不濟,還有宮里頭我姐姐呢。”
說著間,那滿是病容的臉竟然有些扭曲:“那孟國公府夫人竟然說出那種話,當著面那麼說,這是給兒媳婦正名聲呢,還有那齊胭,竟然問到我臉上,現在我便是不承認,所有的人都會懷疑我了,可真是——”
咬牙切齒間,也不知道嘀咕了一番什麼,兩個人已經進去了。
顧嘉聽著寧靜那麼說話,知道容氏和齊胭已經給了寧靜一些教訓,心里自是痛快,不過也納悶,寧靜這說的什麼藥,要做什麼?和齊二有關系?
當然不能坐視不管了,當下想了想,便也跟著進去了。
當然不好太跟著,唯恐被發現的,只能遠遠地跟著,可是這麼一跟,就見那寧靜繞過曲水回廊不見了。
當下跺腳,心說這小鬼難纏,也不知道有什麼把戲,還是趕回去吧。不過卻不能自己走的,得上齊二。
可怎麼過去呢,正愁著時,便見一個小廝過來,倒是眼得很,細看是齊二邊的齊福,是府里的家生子,也是自小跟在齊二邊的。
大喜,正要上前說話,那齊福卻是看看左右,低了聲音道:“夫人,你莫在這里停留,且跟我過來。”
心中疑,不過知道這齊福是可信的,便跟著齊福過去。
齊福引到了客棧一歇息的雅房,之后才道:“夫人且等片刻,爺怕是要過一會才過來。”
顧嘉等著,片刻后,果然齊二過來,一進門,便問道:“你怎麼邊連個丫鬟都沒有,你怎麼好好地過來這里?”
顧嘉跺腳:“先不說這個,我只問你,你可看到了寧靜?”
齊二看顧嘉那樣子:“既過來,你看到就是看到,不必聲張。”
顧嘉聽齊二這麼說,頓時明白了,想想齊二竟然和寧靜之兄一起吃茶,不免跺腳:“你竟然還說這種話,你可知道過來做什麼?你和人家兄長喝酒,是不是早料到了這一出?”
齊二看急了,上前握住的手,安道:“嘉嘉,今日我既過來,自是知道如何置,難道你的夫君,你還信不過?如今你先不用心這個,歇在這里就是,等這邊事完了,我再帶你回家。”
顧嘉抬頭著齊二,看他那有竹的模樣,突然間有所了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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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今天齊二約了寧靜之兄,這本來就是一個圈套,而自己是誤打誤撞正好看到了?
默了片刻,點頭:“你既這麼說,我自然信你,那你快去快回。”
齊二了顧嘉的頭,自己起袍子出去,臨走前,看了眼顧嘉,卻突然道:“可不許跑的。”
顧嘉低聲嘟噥:“我何曾跑過。”
看他說那話樣子,跟叮囑小孩似的!
齊二看著自家夫人臉頰鼓鼓的,一臉賭氣樣子,不由笑了:“也難為你,竟能撞到這里來。”
說著間,出去了。
顧嘉看齊二出去,自己百無聊賴的,便從旁取了一本詩集來,隨意地翻看,看了一會兒,也是覺得困乏,便閉上眼歇一會兒。
也不知道歇了多久,便覺有人正用手著自己,四游走,當下一驚,忙醒來,卻見是齊二,正坐在旁邊半摟著。
他見醒來了,低啞地笑出聲:“可算是醒來了。”
說著,低首親耳朵。
推開:“怎麼樣了,寧靜那里到底要做什麼?”
齊二聽提起寧靜,卻是道:“我素日并不會和婦人一般見識的,只是這次,的做法未必惡毒了些,我總不能聽之任之。”
顧嘉不懂:“到底怎麼了?”
齊二淡聲道:“不管,我們只忙我們的。”
顧嘉聽著,就要起:“那我們趕過去吧,只怕母親和阿胭那里都等著我呢,我出來這麼久,也沒和們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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