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的啊。”
蕭長恭趕起,“當然是要張的。若是把治理國家比喻打仗,長恭頂多能做個帶頭衝鋒的卒子,穆大人才是真正的沙場宿將,而陛下才是真正的主帥。”
“這卒子見了宿將,當然是要張的。”
說完,蕭長恭還靦腆的衝穆鼎笑了一下,臉上染了一層微微的酡紅,整個人竟然生出些許年人的青來。
穆鼎看著蕭長恭的做派,啞然失笑。
都說蕭長恭是戰場上的殺神,實難接,可是最近一段時間接下來,穆鼎發現,他這個準婿平易近人得很,所有的高冷,其實都在那張麵之上。
現在麵不戴了,本也就逐漸顯漸出來了。
皇後看向皇帝,“沒想到蕭將軍竟然如此英俊,又如此甜,選來做婿真是再好不過。可惜陛下早已經做了,不然臣妾還真要向陛下討個賜婚的旨意了。”
長公主此時也在宮宴當中,早點與皇後不睦,聽到皇後有意提及賜婚,心裏更是別扭。
想到這兒,長公主又看了一眼殿門口的何立業,心裏微微一歎。
單看何立業,也算是不錯,容貌堂堂,頗有氣勢。
奈何,人與人之間,最怕比較,看過蕭長恭之後,再看何立業,就有點不夠看了。
第107章嫡
歌舞之後,宮宴就算過半,皇帝皇後又勸了幾酒,再一次地接了群臣的朝拜,便回了後宮。
後宮之中,自有皇帝的家宴。
臣子們也互相告別,回家守歲。蕭長恭特意走到穆鼎邊,落後半步,滿臉笑意,“給嶽父大人拜年了。”
雖然剛剛蕭長恭表現得不錯,但是穆鼎想到蕭長恭看著舞姬的樣子,心裏還是有些不舒服。
蕭長恭知道未來的老丈人誤會了,可是,總不能說他剛剛想的是婉寧吧。
畢竟婉寧一未及笄,二未過門,現在想,的確有點出格。
於是,蕭長恭隻能是亦步亦趨地跟著穆鼎,那小心的模樣,像極了德勝跟在皇帝邊的樣子。
這一幕倒是讓不大臣都和穆鼎打起趣來,尤其是鍾大人,兩朝的元老,說起話來就更隨意一些。
“都說一個婿半個兒,這穆大人兒還沒舍出去,倒是先把兒子套回來了。”
穆鼎笑得頗為無奈,扭頭瞪了一眼蕭長恭,“行了行了,給我擺這幅樣子。初五的時候,帶著你那弟弟妹妹來我家吃飯。就不用給你下帖子了吧?”
蕭長恭樂得直點頭,然後又趕搖頭,“嶽父大人說笑了,小婿自當攜弟弟、妹妹給您拜年的。”
穆鼎臉上最終還是出笑意,上了馬車。
送走了穆鼎,蕭長恭也上了自己的馬車,趕回府裏與弟弟、妹妹一起守歲。
穆府裏,放了一下午煙花、炮仗的婉寧,跟著眾兄弟姐妹一起站在大門口,“恭迎父親,給父親拜年。”
大年初一,家家戶戶開祠堂,祭祖。
蕭家祠堂裏。
香案之上,牌位林林而立;香案之下,蕭長恭跪在正中,蕭長敬帶著蕭六姝跪在兩側。
“爹、娘,長敬找回來了,你們也可以放心了。我還替你們收了個義,您二老也算是兒雙全了。六姝是個可的孩子,若娘在世,一定會喜歡。”
“我也定親了,明年就能親。還有,等過了年,二月中旬的時候,長敬也要去參加縣試了。他在習武上雖然耽誤了些年歲,但習文上卻頗有天賦,爹娘你們可要保佑他。”
祭祖本來是一年當中最重要的儀式,但蕭家沒有了長輩,因此這祭祖的儀式,是讓蕭長恭變了嘮家常。
不過蕭長敬覺得這樣好的,再像他宗祠時的流程來一套,他也不了。
蕭長恭說完,三人又給牌位磕了頭,然後出了祠堂,到了另一個偏院。
這裏,有竹義的牌位。
對於這個牌位,蕭長敬在最初設立時,心裏非常糾結。
按婉寧的分析,竹三衡、竹六姝就是為了應一個簫字,那麽竹姓,是不是義父真正的姓氏,就要打個問號了。
甚至義父說自己竹義,都可能隻是為了提醒自己不要忘記使命。
可是,如果不竹義,他又要什麽呢?蕭長敬發現自己本不知道義父真正的名字。
所以最後,還是以竹義為名,立了牌位。
蕭長恭先上了香,然後像對待父母牌位一樣,認真的叩拜了。
蕭長敬心裏,因為對於蕭長恭來說,他本可以隻鞠躬上香的。
“雖然不知道您真正的名字,但您既然養活了長敬與六姝,我蕭家就永遠有您一份香火。日後長敬與六姝子,也是要向你叩拜的。”
同一時間,穆家的祠堂裏,卻是莊嚴、隆重得許多。
因為這一年,不隻是祭祖,還有婉寧改宗譜的儀式。
婉寧此時著新做的禮服,頭上戴的是生母留下的那副紅寶石頭麵。有了狀元齋和新淨坊的收,婉寧早就把這副頭麵修補好了。
脖子上戴的,是皇帝賜下的那副瓔珞。
安寧看著在牌位下跪著的婉寧,要說不羨慕,那是不可能的。
從記事起,庶的份就像是一個恥辱的標簽,得不過氣來。
為了證明庶與嫡沒有任何不同,安寧無論在家還是在外麵,都是爭強好勝,到了議親的年齡,更是一心想嫁高門,為連嫡也羨慕的存在。
如今,婉寧即將為嫡,卻仍舊是庶。
隻不過,也隻是羨慕罷了。這一年中,婉寧經曆的那些事,讓安寧是聽,都覺得心驚跳。
無論是蕭長恭背著廝殺,還是來興臣作惡時,婉寧敢拔了簪子去拚命,安寧都覺得自己做不到。
最最重要的,是婉寧在墜馬之後,不但沒有怪,還替擋了方堯的婚事。
在南安伯府正式提親之後,安寧曾無數次的去想,如果當初份對調,會不會幫婉寧籌謀、擋災?
答案是不會。
僅憑這一點,安寧就知道比不過婉寧。
所以,從知道婉寧要為嫡時,就表示了祝賀,並沒有像以前一樣,事事都要與婉寧爭搶。
祭祖儀式過後,婉寧正式為了王氏的兒。
婉寧向王氏鄭重行禮,了一聲“娘”。
王氏應了一聲,拿出早已準備好的鐲子,給婉寧戴上,微笑著扶起來。
雖然對待婉寧,王氏再怎麽也不會像對待若寧一樣親。但之前那麽多年都過來了,王氏哪怕和以往一樣,婉寧也是不會在意的。
所有人中,最激的反而是檀香。
是下人,進不了祠堂,隻能站在外麵等著,儀式進行時就急著來回地走;待到婉寧走出祠堂向點頭時,檀香的眼淚一下子就湧了出來。
等到進了清兮院,檀香更是直接撲到婉寧懷裏哭了起來,“太好了,姑娘,真的是太好了。”
婉寧手抱了一下檀香,檀香比小,可是前一世時,卻總是檀香去替吃苦罪,把照顧得好好的。
好在,這一世可以護著檀香了。日後等檀香到了年齡,給找個好人家,讓能平平安安地過一輩子。
隻要這個侯府夫人不倒,就沒人敢欺負檀香。⊿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墨香與婉寧的沒那麽深,但這半年多的相,相互之間的關係也好很多,此時也很為婉寧高興。
雲香更不必說,在來興臣的事之後,雲香徹底把婉寧看作了自己的主人,而不是像先前那樣,是因為蕭長恭的吩咐,才忠心於。
這世上,能有多千金小姐,會把奴婢護在後,會在奴婢拚命時,也要去拚命呢?
這樣的人,值得跟一輩子。
初一祭祖過後,各府就開始了走。
蕭長恭是今年的新貴,許多府邸都想與他拉近關係。除此之外,蕭長敬已經可以議親了,雖然當事人沒什麽意願,但提前下手,總好過讓人捷足先登。
蕭長恭本就不耐煩理這些關係,今年更是以鍛煉蕭長敬為由,把他推了出去。自己則稱病,說是戰場上的舊傷犯了,由弟弟代理一切事務。
蕭長敬坐在坐正廳的主位,由安叔輔佐著,一天見了幾十位大小員,頭都要炸了。
好不容易得了個空,去了後堂,就見到蕭長恭正和六姝兩人下棋。
蕭長敬心裏還驚訝一下,心想六姝這麽快就學會下棋了?
隻不過再仔細一看,就發現了不對。這兩人本沒按什麽規則在走,就是拿著黑白兩的棋子,互相擺圖案。
而且還嚴格遵守了一人一子的規定,看上去煞有介事。
蕭六姝看到哥哥進來,喊了一聲哥哥,然後又低頭去“下棋”了。還催蕭長恭趕落子。
蕭長敬心裏頓時吃起味來,隻不過他的發火對象不是六姝,而是坐在六姝對麵的蕭長恭。
“我說大哥你太狡猾了吧,把那些煩人的員推給我,你倒清閑。”
“我這不是為了鍛煉你麽,你和我不同,以後是要在場上混的,早點接沒什麽不好。”
“我就不同了,為武將,與各的員打道越越好。”
蕭長敬立馬回敬了一個大大的白眼,“切,我信你個鬼,你把人家百之首的兒都預定了,還好意思說不要與員打道。”
“就是因為和穆府定了親,才更要避嫌。”蕭長恭把手裏的棋子扔回棋盒,“為武將,能打勝仗是好事,但更要懂得收斂鋒芒。”
“與穆府定親,是鋒芒太勝,所以我主辭了西北大營的職務。年前京郊練兵,皇帝著實誇獎了不,所以過年我就稱病。我這是一個給皇帝一顆定心丸,讓他覺得我這柄刀好既好用,又不會傷到手。”
“你以後在場上行走,也是同樣的道理。你的能力很強,又有我做靠山,難免會讓人心生忌憚,生怕被你取而代之。到時你去做事,就會有人給你穿小鞋。”
“所以,如何既展現能力,又不讓人覺得你鋒芒太過需要打,就是你要多多思考的了。”
蕭長敬被蕭長恭這一番話說得愣住,最初他真就以為蕭長恭不過是為了懶,才稱病的。
沒想到,這背後竟然有這麽複雜的心思。
“你……這樣,不累麽?”
蕭長恭瞥了弟弟一眼,“當年父母俱亡,消息傳來的第二天我便沒了家。如果沒有你,也便算了,但你當時那麽小,還流落在外。”
“我不多想些,蕭家就沒有重振的可能,就算把你找回來了,你也一樣是罪臣之子。那我找你回來幹什麽,陪我吃苦罪麽?”
蕭長敬心裏湧起一怪異的覺,剛剛他是……了麽?
可是再看蕭長恭,說完這些,把六姝抱在懷裏,從盤子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