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之前往來的人,也是口戴白布。
看來經過給蕭長恭治傷之後,蕭府人已經知道清洗傷口、避免染的重要了。
隻不過,最大的那條傷口一直沒有愈合,若不是小七強壯,怕是等不到薛青河了。
但,我既然來了,就不會讓你死。
薛青河看向風五,“取針線來,記住,針線都要先用沸水燙過。”
“還有,把我那小徒弟洗涮幹淨了送進來,我需要他給我打下手。”
風五雖然困針線的作用,但薛青河在安排治病事實時,是極有威嚴的,不亞於蕭長恭發號軍令的時候。
因此風五還是很快的準備好了薛青河要的東西和人。
小枸杞一進門,就覺得師父與平時很不同,是背影都著一子嚴肅的勁兒,不由讓他想到了薛青河給人針時的樣子。
曾經有個人在割雜草時,不慎劃傷了自己的,好長一條口子,怎麽也止不住。
當時,就是薛青河用針線把皮上,那人才得保住命的。
自己也是因為那時剛好在旁邊,臨危不懼幫了薛青河,才得已讓他收自己為徒。名字也從狗蛋改了枸杞。
“小枸杞,還記得那天針的事吧,今天要做一樣的事。”
小枸杞點點頭,“放心吧師父,我不會手抖的。”那天小枸杞幫忙時,薛青河就一直囑咐他,千萬不能手抖。
薛青河點點頭,“好。這就開始。”
傷口張開太大,薛青河無法一個人,隻能是讓小枸杞用雙手把傷口聚合,然後他再針。
隻一,就湧了出來,小枸杞的手卻不曾退卻,仍然加大力量,直到把傷口兩側的皮聚在一起。
薛青河飛針引線,用最快速度合了傷口。
然後再次清洗上藥。
水一盆盆的從屋裏端出來,門口的人憂心不已,不多會兒薛青河師徒二人從屋裏走出,遞給風五一張藥方,“按方子抓藥,有我在,死不了。”
風五剎時間紅了眼眶,接過藥方,心悅誠服的鞠了一躬,“多謝神醫。”連帶著對小枸杞都尊敬了許多。
又一次沐浴更換遮麵的白布,薛青河總算是見到了躺在床上、雙目閉的蕭長恭。
隻不過,這臉……好像還行?不怎麽像將死之人啊。
再撈起手腕一搭脈象,傷確實是傷了,但隨便找個郎中,隻要不是庸醫,就絕對死不了人。
再一看上,的確是有一箭傷,也是靠近左,剛中箭時可能會有危險,但現在麽,早就離危險期了。
甘州城裏,可是有不外傷高手的。
轉轉頭,看到小枸杞還跟著他,薛青河道:“小狗先出去歇著,讓之前的那個風五的,給咱們準備點好吃的。”
小枸杞撇撇,有事小枸杞,沒事就小狗,虧你還是我師父。
看到小枸杞跑了出去,屋裏不再有人,薛青河立刻瞪起眼睛,“胡鬧,真是胡鬧,老子跑了一天兩夜,差點死在半路上,你就是用謊報病報答我的?早知道我就不救你了,讓你死了算了。”
蕭長恭知道裝不下去了,趕睜開眼睛,掙紮著坐起,“有勞薛神醫了,是長恭的不是。”
隻不過,起的有點急,牽到了傷口,蕭長恭還是一咧。
薛青河沒好氣地瞥了蕭長恭一眼,此時的蕭長恭臉上沒有麵,一臉討好的笑,又份貴重,實在讓薛青河無可奈何。
“說吧,這次又是為了什麽。”每一次蕭長恭裝病,都是有理由的。
蕭長恭嚴肅了臉,“救小七當然是一方麵,城裏的郎中都說隻能靠小七自己過來。小七跟了我那麽久,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他死。隻好出此下策了。”
“就這?”薛青河有些不信。若是直說有人命垂危,隻要蕭長恭發話,他一定會來。當然,可能不會像現在這樣急,好像從這點來說,也不無道理。
“小七當然隻是一方麵,另一方麵,就是想放出風去,用來迷敵人。我們的細作可是天天在北狄宣揚程衛邊不行,隻要蕭長恭一倒,甘州城指日可待呢。隻要能引北狄人前來,我們或許可以畢其功與一役。”
薛青河靜靜地看著蕭長恭,心裏琢磨著他的話。這些理由都是理由,但薛青檔口就是覺得還點什麽。
另一邊,比薛青河早出發兩天的婉寧,終於到了。
城同樣用了些時間,但是蕭長敬可比薛青河好辨認多了,再加上蕭長敬是帶著兵部的文書來的,一行人城還算順利,至沒再坐籃子。
了城,程衛邊把人迎進了中軍大帳,蕭長恭帶的有兵部的文書,很可能還有重要的信,他不能不小心。
婉寧卻隻想見到蕭長恭,“程將軍,婉寧無意冒犯,也不敢耽誤軍機大事。不如請將軍派名手下,引我去見蕭將軍。”說罷深深一禮。
程衛邊打量了一下婉寧,一路風塵仆仆,倒也難掩姿,不過比姿更讓人在意的,是目中的堅毅。
連續跑了五天的馬,夠這小姑娘的。
“也好。在下這就讓人帶姑娘前去。”
了程府,聽說薛青河來了,婉寧稍微放心了一些。但仍用最快速度完了洗、換、戴白麵罩的工序,然後快步地走進了蕭長恭的屋子。
隻見蕭長恭半倚在床上,正和薛青河說話。
這……怎麽與想的有點不一樣?
上一次這種況,蕭長恭可是臉慘白如紙地躺在那裏一不。
雖然沒有生命危險很好,非常好,可是就是覺得好像哪裏怪怪的。
蕭長恭看到婉寧來了,眼裏出一抹驚喜,以及一虛心,隨即出了一個最最討好的笑容,“婉寧來了。”
“蕭!長!恭!”
第138章喝藥
薛青河一見婉寧,就知道和自己一樣,也是被蕭長恭騙了,留給了蕭長恭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後,薛青河立刻起走向婉寧。
他礙於份不好罵人,但婉寧沒關係啊,“穆姑娘,這男人不打,上房揭瓦,注意點別打壞了手就好。”
婉寧本來是氣得發瘋的,為他擔驚怕那麽多天,為了他幾乎是拚了命在跑,可被薛青河這麽一說,反倒不好發作了。
再怎麽樣,蕭長恭是大將軍,現在他們人在程衛邊府,總不能不管不顧的耍小子。
可是,要就這麽原諒了蕭長恭,也是絕對沒可能。
“將軍,真不愧是將軍,兵法用得好啊。”
可是怪氣,並不解氣,婉寧又看向薛青河,“薛神醫,不知將軍傷勢如何?”
薛青河不明所已,但在扭頭看了一眼蕭長恭可憐的眼神後,還是道:“傷在左肩,靠近心髒,雖然眼下沒有生命危險,但也是要多多注意。”
“可需要喝湯藥?”這話問的就沒道理了,傷的人哪有不喝湯藥的?
薛青河卻是一下子就反應過來,點頭道:“正要和姑娘說這事呢,薛某有一劑方子,正對將軍的病癥,對傷口愈合極有幫助,就是這味道嘛,實在太苦,許多人都喝不下去。”
蕭長恭聽得臉都白了,他不怕痛,但最怕苦了。之前薛青河給他治臉傷時,湯藥就能苦到他懷疑人生了,現在竟然還有一種湯藥連薛青河都說苦,那他還能活麽?
婉寧出進屋後第一個燦爛的笑容,“都說良藥苦口利於病,薛神醫自管開方子就是,我會讓他一勺一勺喝下去的。”⑧思⑧兔⑧在⑧線⑧閱⑧讀⑧
說到最後,婉寧真是一字一句的在說,聽得蕭長恭不由渾一抖。
看來自己快樂的養傷生活要結束了,唯一的安,可能就是婉寧會看著他喝藥吧。或許還會親自喂他也說不定。
想到這裏,蕭長恭又有了信心,反正之前的湯藥都苦得跟什麽似的,他也都喝下去了。如今有婉寧在旁,再苦也苦不到哪裏去……吧?
很快,蕭長恭就知道自己錯了,而且錯得離譜。
什麽天下第一苦?就是喝第一口時,覺得這東西絕對是天底下最苦的湯藥了,絕對不可能有比這湯藥更苦的了。
但是喝第二口時,就會淚流滿麵的發現,還真有。
喝到第三口時,又覺得之前的苦不算什麽,第三口才是真的苦。
別說是婉寧,就是天仙來喂,也一樣苦到讓人生無可。
蕭長恭覺得自己快要哭了,看著坐著床邊,端著湯藥碗,正“賢惠”地一勺一勺給他喂藥的婉寧,“要不,這樣,這藥先放這兒,等一會兒涼了,我一口氣喝就是。”
“那怎麽行,薛神醫說了,這藥要一口一口地慢慢喝,才能發揮出最大的藥效。來,聽話,張。”婉寧說著,又舀起一勺,裏麵雖然說的是溫的話,臉上也是有笑容的。
但就是……笑得有點讓人發。
蕭長恭又懷了莫大的勇氣張大,然後五都在一起,咽了第四口湯藥。
怪不得聖人說寧可得罪君子不能得罪人呢,太危險了啊。
一碗藥快喝到一半時,蕭長恭終於撐不住了,“婉寧,我的好婉寧,我錯了還不行?我真不是故意嚇你的,突圍的時候,我的確是中箭了的,你看,就在這裏。”
蕭長恭扯開衫,給婉寧看左肩上的傷。“當時確實很危險,因此軍報上也就說得有點邪乎。”
看到婉寧的確因為他的傷而容,蕭長恭知道有門,“後來吧,我恢複得很好,但覺得既然此事已經,不如將計就計,說不定還能再坑北狄人一筆。因而便裝出重傷將死的樣子,甚至滿天下張告示,找薛青河回來。”
婉寧瞇著眼睛看向蕭長恭,這雖然是個理由,但不夠充分。因為蕭長恭完全可以派人單獨送信給婉寧,告訴實,甚至要婉寧在盛京城配合他演戲也沒問題。
“將軍,喝藥。”
“不急,不急。”蕭長恭趕按下婉寧的手,借機還了兩把,唉,這手,好久沒會到了。
“當然,也不隻是這些原因,更重要的原因……”蕭長恭示意婉寧把耳朵靠近,用極低的聲音對婉寧說道:“是我要騙皇帝。”
婉寧的手猛地一抖,扭頭看向四周,還好周圍沒人。明目張膽地騙皇帝,那可是欺君之罪。
“你想,我這次抓了北狄的國主白濯,不管能不能再坑到北狄人,做為一個將領,我的功勞已經到頂了,後麵的人無論如何,也越不過我去。”
“一個功勞到頂的武將,最可能的下場是什麽?想想你讀過的那些史書?”
功高震主!
這四個字讓婉寧手裏的湯匙啪地一聲,掉在了碗裏。
“別慌,”蕭長恭的手有力的擎住了婉寧的手,“現在還沒到那麽危險的時候,但也不得不未雨籌謀。因此,我不敢向你提前消息,就是想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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