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月岐的聲音仿佛刻意低了一些,帶著揶揄的笑意,“自然是來看看……你的小朋友啊。”
忽然被cue,謝桃嚇得都掉在碗里了。
小,小朋友?
謝桃抬頭瞧了坐在對面的年輕公子一眼,卻正撞見他那雙看似平靜的眼瞳。
一下子垂下腦袋,把喂進了里。
誒,不對啊?
外面的那個人為什麼會知道“朋友”這個詞匯啊?
回頭,有點好奇地向了門外模糊的一道影子。
衛韞原本是想讓盛月岐滾的,但他還未開口,那雙推門便被人從外面推開來。
那一瞬,院子里的風帶起了他墨綠的袂,他額前抹額上鑲嵌著的一顆寶石閃爍著耀眼的。
年深邃的廓帶著難言的異域風,但又和謝桃見過的外國人有些不大一樣,倒像是一個混兒。
而在他后,是落滿了院子的綺麗霞。
“盛月岐。”
衛韞的聲音響起,有些莫名的發寒。
“大人難道沒有什麼想要問我的嗎?”盛月岐面上沒有什麼懼,他的目在謝桃的那張臉上停留了好久,又笑起來,“小夫人,久仰啊。”
末了,他又添了一句,“果然,大人的眼,還是不錯的。”
謝桃咬著,瞪圓了眼睛。
“滾進來。”衛韞忽而冷聲道。
盛月岐知曉這位國師大人從來便不是好惹的脾氣,于是他也是見好就收,不再多說什麼了,抬步踏進了門檻,并順帶關上了門。
就在他走進去的那一瞬,方才路過回廊盡頭月門邊兒的衛伯便遠遠地瞧見了他的影。
他捋了捋花白的胡子,終于恍然。
原來大人是與那位盛公子一起用膳。
衛伯這麼想著,轉便離開了主院,去了后頭張羅著奴仆們做些雜事。
書房,三人坐在一桌前,氣氛也不知道為什麼,竟有一時凝滯。
誰也沒有先開口說話。
謝桃張得連飯也沒了。
“大人不預備讓人多備一副碗筷來麼?我也還未用晚膳呢。”盛月岐笑瞇瞇地問。
衛韞輕瞥了他一眼,未曾理會,反而對謝桃道,“吃你的,不必管他。”
“哦……”謝桃拿著筷子了一口飯。
“大人不會這麼小氣吧?不過添一雙筷子的事,你難道便讓我坐在這兒看著你們吃?”盛月岐是多久都沒有吃到新鮮的狗糧了,這會兒吃起來,他卻是不太甘愿的。
“是你不請自來。”
衛韞重新拿了筷子,夾了碗里那塊魚,慢條斯理地咬了一口。
謝桃瞧見他吃了夾的魚,地笑了一下,然后繼續和那只燒戰。
盛月岐雖曾是個現代人,但這多年來被其父教導得行止嚴謹,便連吃飯,他也是在那位曾為驍騎軍首領的父親手底下的棒里調教出來的。
……他就不明白了,為什麼舞刀弄槍的人也喜歡搞這一套形式主義?
但沒辦法,這多年,盛月岐已經習慣了。
更不提,他本人還有潔癖,甚至是強迫癥患者。
所以他就算再覬覦桌上的那只已經被扯走了兩只的燒,也絕對無法容忍自己用手去抓。
“罷了,我待會兒自己吃去。”
盛月岐嘆了一聲。
“大人,我送你的那袋金,至多只能維持三個多時辰的時間,你應該已經發現了罷?”他忽然說起正題。
衛韞聽他此言,亦正了正神。
便連謝桃也停下啃的作了。
“那金材質特殊,應與銅佩同屬一脈,卻是尤其難得的東西,我當初回現代的心尤其迫切,所以關于那枚銅佩,我研究了許久,但除了這些金之外,我并沒有辦法讓小夫人在這里待得更久。”
盛月岐說著,便看了謝桃一眼。
謝桃卻抓住了他話里的關鍵詞,一瞬瞪大眼睛,把他上下打量了好幾眼,半晌才開口,問:“你……不是古代人嗎?”
作者有話要說:桃桃在古代的第一頓飯:嗝
特大號電燈泡盛月岐:我其實不是來吃狗糧的,我是來吃燒的……